48、因果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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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天魔王，再这样下去就要变成天神王了吧！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各个学院里居然成立了天魔王粉丝后援会,据可靠消息,全部都是吞天宫入侵当天，被沈知忆魔王型态帅到昏厥,立马被圈粉的颜控们。

——据说东木那边，后援会会长是个叫做季悠然的颜控。天魔王事迹流传她出了不少力。

回到旅店,楚烟岚陷入了沉思。

楚烟岚有想过她随意忽悠的后果，甚至设想出召唤大陆全民皆兵、光系召唤兽成为最热门的召唤兽这类后果了。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居然捧红了沈知忆？！这是什么魔鬼操作？天魔王！有个魔字啊！

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厉害了点血脉苏了一点……(逐渐失去信心)

“拥有比魅魔更出色的姿色与魅惑天赋，果然人类都会甘拜下风。”沈魔王表现得很骚包，摸着自己的脸啧啧感慨。

“他们曾经是想干掉你的。而且你魔域有那么多追求你渴望和你在一起魔王还不够吗？”楚烟岚无法直视这样自恋的沈知忆,翻了个白眼怼她。

“爱慕者、追随者是永远不嫌多的。作为天魔王生来如此。小鬼，你在生气？”沈知忆笑得促狭,欲伸手挑起楚烟岚下巴,还没碰到就被狠狠拍开——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先养好你的伤吧！”

天魔王无奈地揉了揉被打的手背,“沈烟，是什么意思呢？小鬼，冠我之姓……我目前可回不到魔渊。”回不到魔渊,给不了名分，流落在外的天魔王，拥有的只是实力和天赋而已。权、势、财，一样都没有。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楚忆的话太女性化了，而楚烟我又在斗兽场用过。”

沈知忆：……

她还以为同生共死以后，她那么拼命保护这小鬼，小鬼会感动得爱上她然后以身相许呢。她都打算劝小鬼要等到成年以后，结果？？？

亏她听到沈烟这个名字以后内心复杂纠结了很久，甚至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和这小姑娘签订本源契约实在是犯罪，一直一声不吭没敢问楚烟岚，直到现在深吸一口气准备摊开来说结果却发现：说什么？

沈知忆：“呵，小鬼。”

被甩了一脸冷哼，然后看着沈知忆回到灵海养伤不再说话的楚烟岚有点懵逼。难道沈烟不好听吗？可她实在不好意思叫龙傲天叶良辰啊……总觉得这样自我介绍时会笑场。

总不能“在下叶良辰，良辰有一百种方法通关副本获得排行第一，而你只能垫底”之类的吧？

头疼。

……

永恒之塔最近有些冷清，楚烟岚去采购治愈晶石等东西的时候都没发现几个顾客。打听之下才知道吞天宫老巢被发现了，有点实力的人一溜烟全跑去讨伐去了。

据说，哪怕是召唤大陆那些被判定为“邪教”的一些以抢夺召唤师机缘、杀人越货不受束缚完全随心的家伙也跑去看看能不能打劫一把吞天宫。楚烟岚想方顽大概得在魔域被气死。

这么大规模的势力，也不知道方顽努力了多久才偷渡出来。直接就被人端了。

永恒之塔已经通关第十层，楚烟岚便暂时停下冲关的欲望，离开这里前往西金帝国。

既然人们都在讨伐吞天宫，那她去见见二皇子和那位好堂姐，应该不过分吧？

二皇子一开始过得很不好。与吞天宫勾结的事情不知怎么就被暴露出去，要不是他哭着下跪磕头认错，狠心捅了自己肚子两刀，他那个父皇估计都要诛杀他了。……最后还是不忍心。

但他再也不受宠了。被送到闲王府养伤，其实也就是被软禁了起来，身边的仆从都是西金国王派来的，一个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寸步不离，哪怕是方便都有人盯着。

……就算是夜间做运动，门外也站着两位带刀侍卫，名义上是保护二皇子安全，实际上干嘛不用想也知道。

渐渐的，二皇子快要被逼疯了，脾气越来越暴躁，经常一言不合就开始打砸屋里东西。花瓶、茶杯、装饰用的小物什，发起疯来拿到什么就摔什么，噼里啪啦的。那些下人就在外面静静看着，等到东西没了就进来打扫，然后重新摆上新的装饰。

二皇子的召唤晶石也被没收了，国王说着是国师代为管理，其实就是锁进小盒子封起来了。他原先收藏的一些宝刀宝剑铠甲之类的宝贝，也被国王借口拿走了。

二皇子部署的一切，顷刻间就没了。羽翼全部被剪断，然后关进了笼子里。

看到楚蔓芷，二皇子就会想起那至今未曾打开的楚家秘宝。作为楚家人，楚蔓芷居然打不开秘境？楚蔓芷不行，她一家人居然一个都不行？他被关起来时，楚蔓芷一家人带着钱财早跑了，而这女人留在他身边没能跑掉。

二皇子有时候还是很儒雅的，比如他早上总会去书房练字画画，这时候楚蔓芷就战战兢兢地为他磨墨。一有不顺心，就会把纸张揉成一团，摔笔、砸砚台，吓得楚蔓芷不敢吱声，总觉得下一秒就会被他打死。这个男人正常时会抱着她安慰她，发疯时会毫无预兆地掐她脖子扇巴掌，指着她鼻子骂她是她害惨了她。

什么恶毒、j妇，杀了自家全族人的毒妇……大哭大笑，高喊着都是报应。

疯疯癫癫的，几乎沦为西金皇城的笑柄。

楚烟岚是这时候来到西金的，她听到这些并没有什么反应。自作自受，这是正常的。她开始打听被灭门的楚家。这离得有些远的消息贵的很，单位都是紫金币。楚烟岚也没心疼，着手调查楚家为什么会被盯上，楚家掩藏了什么秘密以及二皇子怎么和她的好堂姐勾搭上的。

但得到的消息总是含糊不清，有的说是二伯那家想夺权上位所以联合二皇子，但楚家全族被灭，这个消息像个笑话。

最有可能的，是楚家有什么秘宝，被二皇子知道了。不过种种推测下来，很大可能是二伯那脉因为知道无法得到秘宝，又不可能成为下任家主，不甘心从而把秘密主动透露给二皇子的。

……真相呢？楚烟岚随手将紫金币交给杀手公会负责人，披上一身黑袍，趁着夜色前往闲王府。

夜是静的，靠近王府，却能清晰地听见男人愤怒的咆哮和女人惊慌哭嚎到嘶哑的声音，伴随着器皿摔碎的声音格外刺耳。

楚烟岚确认自己是沈烟装扮，纵身跃进王府，很快被一帮子侍卫拦下。

沈知忆配合地放出气势，直接压制得这帮侍卫无法动弹。楚烟岚行动很快，进了院子很快找到红着眼睛将手甩在花瓶上将花瓶砸到的男人，衣冠凌乱，眼底黑青之色浓重，眼白泛着红血丝，看起来恐怖又可怕，与疯子无异。他发出无意义的叫喊，蹒跚地来到缩在角落女人的身边，扯着女人衣领拉起来，又狠狠掐住她，把她摔在地上。女人领口已被撕开，脖颈上的指印清晰可见，泛着青紫之色，裸露出的手臂上也有不少伤痕。

“二皇子？楚蔓芷？”楚烟岚低声问道，声音温柔至极。

于楚蔓芷的视角。这人一身黑色劲装，身姿挺拔，眉眼低垂鸦羽沉沉，似早春微风又似初阳。分明是第一次见到，却仿佛看见了光，找到了救赎。“是！我是楚蔓芷！救我，他是疯子，求您救救我……”仿佛是溺水之人看见的最后一根稻草，楚蔓芷匍匐着努力爬开，要看就要拽住楚烟岚裤脚，却被发狂的二皇子一脚踢开。

“你算是什么东西！滚！滚出去！侍卫！”二皇子愤怒至极地大喊大叫，然而整个王府静得出奇，没有一丝一毫除去楚蔓芷压抑抽泣之外的声音。

他的叫唤越来越弱，最后眼里浮现出浓浓的恐惧。

“对了，这才乖。”楚烟岚笑了笑，坐在没被二皇子踹翻的凳子上，声线一如既往的温柔，“现在，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了吗？”

二皇子两股战战，强撑着自己不表现那么明显，盘腿坐在地上，再没了那歇斯底里的疯魔。

“是你勾引楚蔓芷的吗？”

“不是！是那个不要脸的荡丨妇爬上本王的床——”

他一肚子怒火和指责全部因楚烟岚竖起食指贴近嘴唇这个动作而吞入腹中，葱白映衬着樱红，无端令血液奔涌起来。“嘘，我的时间很紧，不要说多余的话。那么，你为什么灭了楚蔓芷身在的楚家一族呢？”

“是她出的主意。我想要……”二皇子突然顿住，随后又仿佛破罐破摔了似的，咬牙道，“我与楚雄想要楚家秘境内的宝物，她想做二皇妃一步登天，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楚家灭门，是因为楚家主意识到楚雄的谋划，狠狠斥责了他。然后楚雄便一不做二不休，灭门假死，出来与我平分宝藏。”

楚雄，是二伯。楚烟岚点了点头，得到的答案似乎在意料之中，又难免感到悲凉。只为了宝藏，就可以做出这等事情？

“楚家也不是什么大族，扣上个由头就能让他瞬间破灭。虽然扫尾有些难就是了。”

“秘境在何处？”

“楚家后院石壁处。但楚蔓芷那帮蠢货根本开启不了秘境！楚家血脉又都被我解决干净，根本得不到秘宝！”二皇子说着越来越气，恶狠狠瞪了一眼楚蔓芷，吓得女人连滚带爬地远离他许久。

“灭族以后，那么多人命，你有过愧疚吗？”问题已经结束，楚烟岚可以离开了，但神使鬼差的，她突然问。

二皇子怔了一下，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并没有立刻给回答。

楚烟岚对这个答案也没多少兴趣，便也不等，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还未走两步，听见二皇子有些痛苦而迟疑的声音，“也许是有的。”

他的亲卫拿着一张单表请示过他，楚家那些孩子怎么处理？光直系血脉就有好几个孩子，还有个尚在襁褓之中。分支、仆人也有孩子，都是不知事的年纪。

他那时候下令，直系全部诛杀，其余的男性发配斗兽场，女子充作娼妓。

当时的他，是怎么想的？不记得了。

二皇子垂着头，就看着这个男人居然回来了，在他身前停下。

这个男人，带着笑，揭下脸上一个面具，几乎是瞬间，他身体缩小许多，变成了个令人惊艳的姑娘。

姑娘眼底氤氲着雾气，声音却是冰冷，带着笑，“既然这样，我就自我介绍一下。”

“在下楚烟岚，楚家遗孤。”

她看了楚蔓芷一眼，也没什么仇恨的情绪，只是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然后离开了。

楚蔓芷再没奢求这人救她，只是蜷缩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地上陷入魔怔之中的男人。

楚家遗孤？二皇子突然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落得如此境地了。他宛若愤怒的雄狮，起身将凳子踹出好几米，同时感到深深地无力。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闲王府遇袭的事很快传遍整个西金，但二皇子依旧疯疯癫癫，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皇妃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浑浑噩噩只知道哭，被二皇子打得遍体鳞伤，也问不出什么。财物没损失，人也没事，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甚至民间猜测是二皇子想吸引国王注意力，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

总之，就这么过去了。

……

回到旅店。

“还难受吗？”天魔王难得关心一下这个小鬼，看着楚烟岚颓然靠在床头，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还好。”难受吗？难过吗？是有的吧，只是，更多的是胸口闷闷的堵得慌，说不出的感觉。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沈知忆以为楚烟岚会杀掉那两人泄愤，结果她却没有。

“让他们互相折磨致死，岂不是更好？”对于这一点，楚烟岚始终觉得死亡并不算惩罚，哪怕她是一个极为怕死的人。二皇子那样的人，一定会认为他是因为楚蔓芷才落得如此下场，而楚蔓芷呢？她的父亲怂恿二皇子灭了楚家，而她最后被父亲哥哥弟弟抛弃，被二皇子憎恨，一辈子逃不出，一辈子困在那里，还不够吗？

至于楚雄他们，楚烟岚摇了摇头。根据杀手公会的消息，这三个人逃跑时带了太多钱财，被强盗盯上，劫财之后将楚雄抛尸荒野，而那两个儿子，被卖去娼倌。

『叮！找到楚家灭门原因，已复仇。奖励积分1000』

一千？大手笔。楚烟岚懒懒的靠在沈知忆怀里，甚至没什么波动。自从上次系统说什么剧情错误，故障上报以后，就很久没有音讯了。

『宿主无事，剧情并未出错。上报已撤销。』系统回答得规规矩矩，楚烟岚却听出一点不对劲来。

什么？快要死了就是剧情出错有故障？活着就是没事？上报了有什么？那不是已经死了吗！

楚烟岚突然想到，系统曾经说过的……

『永恒召唤系统专为宿主一人服务，万事以宿主为先，并不存在挟制。』

『宿主死亡后，永恒召唤系统将会回收，改造后重新投放。』

回收？改造？重投？所谓上报，其实也就是申请回收再改造，然后重新选择宿主吗？楚烟岚没由来感到一丝寒意，这个系统似乎对她的生死并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任务完成……也就是成神任务。

『造神可能存在失败，系统已为您选择最适合该大陆的剧本规划，请宿主配合执行！』系统滴滴两声，机械音解释道。

切断与系统联系，楚烟岚陷入了新一轮的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