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真实与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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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芙兰笑着，表情愈发的魅惑，她起身，走到一旁，倒了两杯酒，就着空气说道：“我还从未遇到过能让我中幻术的人，喝一杯吗？”

柯柏出现，接过乐芙兰手中的酒杯，两人轻轻碰杯，一饮而尽，随后，乐芙兰继续问道：“让我中幻术，是想得知我的什么消息吗？”

柯柏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道：“礼尚往来，毕竟我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

说着话，不朽堡垒开始崩塌，随后，如同镜像一般破裂，露出了荒芜的山丘与枯黄的草地，从两人一开始见面至今，位置就没有变动过。

所谓的柯柏离开，包括乐芙兰自己的意识回到不朽堡垒之中，都只是幻术，不过两人此时手中杯与杯中酒，倒是真实的，而乐芙兰明显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去拿酒。

“知道吗？欺骗女人的男人，可是这世上最令人恶心的生物。”

乐芙兰说着，继续倒酒，当她与柯柏碰杯的瞬间，一道金色的锁链刺穿了柯柏的身体，汩汩鲜血从柯柏胸膛涌出。

乐芙兰舔了舔嘴唇，用酒杯接了一些柯柏的血液，随后一饮而尽，鲜红的血液浸染了唇色，她幽幽对失去生机的柯柏说道：“就当这一切是场梦吧。”

“那你想什么时候醒来？”

突然，原本失去生机的柯柏，突然抬头对着乐芙兰说道，瞬间，乐芙兰手中酒杯被她捏碎化作齑粉，一个魔印出现在她手中，狠狠朝着柯柏打去。

但是柯柏却直接一分为二，然后二分为四，呼吸之间，千百个柯柏包围着乐芙兰，乐芙兰此时面容不再优雅与魅惑，她有些不敢置信。

原以为，自己会中幻术，就已经是柯柏能力的极限了，毕竟想让她中幻术，哪怕是一瞬间，可足够那个人自豪的死去了。

但是柯柏的幻术，让乐芙兰最开始有些相信，只是意识的不完整感，才让她确定这是柯柏的幻术，但她没想到，柯柏的幻术可一直没有停下。

不朽堡垒的崩塌，千百个柯柏的分身，都是幻觉，乐芙兰扫视着周围，心情也是极为凝重，她找不到破局的点，柯柏的幻术，在她眼中，没有漏洞。

这种深知是幻术，但是却一直处于幻术中的感觉，乐芙兰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是以往，她的角色是柯柏如今的角色，从猎人变成猎物，乐芙兰有些不适应。

“呵呵呵~有趣的男人，我认输了，你想怎么样？”

乐芙兰很快冷静下来，如今她只是自己本体的意识分身，即便死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损失的精神力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而已。

“你肯定在想，你一具分身，死了就死了，是吧？”

其中一个柯柏的分身说道，乐芙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否认，柯柏继续说道：“但你觉得你眼前的哪些是幻术？哪些又是真实的？”

乐芙兰不再冷静，眼里闪过千年来极为罕见的惊慌，因为她原本意识缺失的感觉...缺失了，完整的灵魂，回归了她的体内。

下一瞬，山丘与草地也破裂，原本的不朽堡垒再一次出现，乐芙兰有些难以判断眼前这一幕是真是假，明明这是她无比熟悉的不朽堡垒，但是自然的芬芳还在她鼻尖萦绕。

等等！

乐芙兰确定了，山丘是幻术，她已经回到了不朽堡垒，如今她的身体，是她真实的身体，之所以会有自然的芬芳，那是柯柏又一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开始，自己用花香作为干扰因素，想让柯柏中计，显然她没有成功，但是柯柏反过来也使用了这一技巧，乐芙兰自己却看不穿。

但是眼前的千百个柯柏却没有消失，乐芙兰再度是看起柯柏的话，哪些是幻术，哪些是真实，莫不是，这千百个柯柏是真实的？

这个想法让乐芙兰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作为一个玩魔法分身的高手，她能同时控制的分身，也不过是个位数，再多，就不够完美了。

但是眼前的柯柏，上千个分身，却没有一丝丝的破绽，这让乐芙兰对两人实力的差距，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联想到柯柏身上瑞兹与凯南的魔法气息，乐芙兰更加慌乱。

作为一个掌权着黑色玫瑰，推动着诺克萨斯每一步发展的乐芙兰，很少会产生这样的情绪，但那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对手，是世俗中的人。

世俗中的人，不管在如何强大，都有弱点，但是有些人不同，比如一心只有世界符文的瑞兹，活了近万年之久的凯南，都不在这其中。

而乐芙兰也从来没有去招惹过这样的人，但是柯柏，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最近的情报，也只是柯柏在德玛西亚露过面，一个连均衡教派领袖都不是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强。

乐芙兰的脸色不断变化，但是柯柏却已经没有兴趣了，乐芙兰这个人，更擅长的是凡人的人心，而不是绝对的实力，面对柯柏，乐芙兰毫无办法。

柯柏有许多的性格缺陷，但是在乐芙兰面前，他的心境毫无缺陷。

柯柏本体走到了乐芙兰身前，伸出手，用手背与手指轻轻触摸着乐芙兰的脸，轻柔的说道：“你拥有的实力与势力，只不过是我懒得拥有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来不朽堡垒？我想，这里可没有值得你惦记的东西。”

乐芙兰问道，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去招惹柯柏的原因，因为柯柏曾经出现在了不朽堡垒之内，而不朽堡垒，不能被别人踏足。

柯柏笑着，说道：“一副没了头骨的骸骨，还有一个背叛的女巫，这就值得我来一趟了，不是吗？”

听到柯柏居然说出了那么久远的事情，乐芙兰体内的魔法不自觉的涌现，这些秘密，应该随着不朽堡垒的掩盖而被掩盖才对。

“你最可悲的是，无法死在我的手上，等到那人从冥界归来，作为背叛者的你，还得配合他上演一场好戏给我看。”

柯柏说着，将手收回，他可没忘记，这位白皙魅惑的法师，可是一位活了上千年的老女人，笑声之中，分身消失，柯柏也消失了。

乐芙兰看着这熟悉的不朽堡垒，却是充满了陌生感，被她戏弄的人，连分辨真实与幻境的能力都没有，而今天，她也体验到了相同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