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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辜养了许多唱粉戏乾旦!他就是个变态,没有那东西还逼着乾旦们陪他寻欢作乐,他最喜欢凌虐他们!玩腻了就从府里面赶走,送到王公大臣家里,让他们继续受人虐待!”

“还不止这些,京城那些年赶出来的乾旦不够了,他又开始去抢人,把那些良家少年抢来调…教成唱戏的,几乎京城官员,一半的家里都有他送去的乾旦啊姑娘…”

惜玉其实对相辜收留乾旦有别的看法,那些当年和他一起被赶出来的圆桌面儿,早已经习惯了风花雪月唱戏媚人,和女子无异,也没有一技之长,他们进了那些大人后院也未尝不是他们不愿意的。

但是如果强抢来的,惜玉真的是恶心,想起来了她的青梅竹马殷慕水,那和拐卖人口有什么区别?她一想到这个,就觉的相辜罪不可赦。

但是她也不相信荣玉莲这个人:“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荣玉莲擦擦泪:“是这样的,以前我们只是听说,但是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不理睬,毕竟人轻言微,但是相辜似乎又要找新鲜的人玩,盯上了我们戏班的孩子,我相公他不肯,就被…”说着她泣不成声:“就被相辜逮回去毒打了…姑娘…打的他都快废了,我相公至死不肯交出戏班人…我四处求人才把他保出来的…您不信您可以亲自去看啊…可惜他现在背后没有完肤…”

“我信我信…”惜玉想起来住在相辜那里时候,曾经看见过他打荣玉棣,应该□□不离十。

“相辜的罪证就在他枕头底下,他每夜枕着那些罪孽,还能睡的安稳…”

惜玉听的心烦:“我知道了,可是找我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他枕边人,你知道,你怎么不去把那些罪证找出来呢?”

荣玉莲一时语塞,只能低头叹口气:“姑娘,我怎么敢啊…”

“你不敢我就敢?”

“不是不是…您身份尊贵有分量,我若是去了可能命都没了…”

惜玉沉默了不说话,她摸不清楚这个荣玉莲到底是个什么居心,荣玉莲看她纹丝不动,只能擦泪叹气:

“姑娘,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相辜要害荣玉棠了…”

这句话炸了惜玉,惜玉瞪大眼睛看向她,荣玉莲却不再多说,低头离去了,惜玉越想心里越慌,她是说这段时间太太平了,相辜敢当着皇帝的面调戏她,对她的控制欲令人发指,按理说荣玉棠和他是死敌,他却迟迟没有和荣玉棠动手…

相辜苍白的脸浮现在她脑海里。

最后一面,他瘫在那墙边,隔着雕花窗棂冲她笑:

“你会后悔的…”

*

惜玉的不好的预感很快得到了验证,接下来的几天里,荣玉棠没有传来半点消息,却有人弹劾了他,是徽州府的刺史,说他在徽州曾经有原案,拐卖过乾旦,还说他深谙易容术,很可能是假王爷。又一无物证二无人证,求圣上明辨。

这一下子引起轩然大波,因为荣玉棠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被皇上拉出来,成了王爷,至今都是一个成迷的存在。关于他的谣言一时间就传遍了京城,惜玉听的差点没气死,只能把自己关起来,耳不听心不乱。

荣玉棠当年破过相,摔下来时候侧脸差点没摔没了,找过西域神医各种药物按摩一年才好,到他们眼里就成了易容术?

惜玉想骂人却又无处骂,但是皇上应该不是傻子吧,两个人那么像,兄弟情深他应该不会犯傻。

又过了两日,惜玉知道了,这个皇帝是个大傻子。

他当真把荣玉棠下了牢狱!

惜玉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昏厥过去,那个狗皇帝!她是和桃夭去买菜的时候听见的,几个人在闲聊着,说有人搜罗了五大罪证,皇上要龙颜大怒,直接把荣玉棠和陆随之统统下了死牢。

第一擅罚官吏,第二欺瞒圣听,第三结党营私,第四买卖庶民,第五私通宫廷。

惜玉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她只从现在百姓的笑谈中听见了,有人要荣玉棠去死。

桃夭担心的看着恍惚的惜玉:“惜玉?”

惜玉把手里拎的菜往桃夭怀里一堆,桃夭大声喊她:“惜玉!”说着丢了菜一把攥住她手腕:“你去哪里!”

“我去找宰相!找皇上!”

“你疯了!”桃夭看向身边人多,都对惜玉投来异样目光,看见把惜玉一搂掐回去,关上门怒气冲冲道:“慕惜玉!你能不能冷静下!”

“我去找宰相怎么了?”

“你忘了吗,当初就是宰相找到了荣玉棠!送到皇上身边的!”桃夭眼神几乎吃人:“你这个节骨眼上找他,宰相会理会你吗?现在京城都在撇清和荣玉棠的关系!你现在要做什么?赶紧跑啊!”

“跑?”惜玉有些懵懂。

“荣玉棠若是真出事,你也脱不了干系!听我的你赶紧离开京城!”桃夭咬牙切齿:“我带你走,现在马上!”

“不要…”惜玉还没反应过来,桃夭就似发疯般的去后院牵马,一把强搂惜玉绑进马车,惜玉怎么放心离开京城,且不说她走了整个玉成班受牵连,荣玉棠怎么办?最需要她的时候她走了,谁来帮他!

“我要下来!”惜玉挣扎着。

“你老实点…”桃夭捏住惜玉下巴,他桃花眼里阴云密布,口上淡抹的红脂已经仓惶的被扫开,整个人有一种凌乱癫狂的美:

“离了荣玉棠,你就不能活了吗?”

“那是两回事!”惜玉真的急了。

“一回事,我管不得他生死了,我只能管你惜玉,”桃夭深深看她一眼:“我只管你,哪怕你恨我一辈子…”

他毫不留情的,狠狠用布条捆住惜玉手足,又绑住惜玉的嘴,惜玉闻到那布条味道有些昏沉,他拿了两张路引和银两,二话不说就要走。

还没出院子,只听得外面马蹄阵阵脚步如雷,桃夭心里一惊,激动的心情瞬间化为寒冰。抱出来惜玉就塞到床底下去,惜玉吃了一脸灰呜呜咽咽抗议,他低语:“乖,别动静…”

话音未落,门就被人踹开了。

只听见刀戟跺地,铁甲摩擦又猛然守住,发出刺耳的尖锐冷声,门外萧萧马鸣,似有兵马包围了整个玉成班的宅子。

今天大家都出门唱戏了,只有惜玉桃夭还有一小童在家,小童哪里见过这场面,吓的魂飞魄散扭头躲到水缸里面,惜玉听见他哭声凄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大家去哪里了…”

忽然他声音一厉,似是疼痛难忍:“我…他们去唱戏了!”

惜玉屏住呼吸,又听见桃夭笑盈盈开口:“相公公来了…”

她瞪大眼睛,果不其然下一秒那沙哑的声音响起,平淡里又不知道藏着多少黑暗:

“咱家叫你看的人呢…”

惜玉心里咯噔一下,相辜这话什么意思?

桃夭,是相辜的人?

“桃夭无能,没能看好慕姑娘,三爷出事那天已经派侍卫把姑娘秘密送走了,我拦不住,义父…”桃夭沉稳开口,也顾不得自己身份暴露,直截了当的承认了。

义父…惜玉忽然觉的有些幻灭。

“废物…”那人从牙缝里面蹦出几个似冰锥的字,刺在桃夭身上,有皮鞭声音响起,桃夭闷哼一声。

“桃夭该死!”

“这点事都做不好,亏的咱家把你捡回来,留你命根子还提点你…”相辜语气不阴不阳:“如此没用,明个阉了送宫里面去,人废物,□□里也不是个好蛋,不如废了…”

桃夭沉默,扑通跪地,没有一句为自己开脱。

惜玉忽然沧桑起来,今天她经历的打击太大了,先是荣玉棠出事,再到自己相信的桃夭是个叛徒,她一时间失去了所有语言。

“义父恕桃夭办事不利…走失了人…”

“人去了哪里?”

他忽然打断桃夭,桃夭似是呆滞了一瞬道:“似乎按照原路返回,回徽州了,义父…”

“原路返回了啊?”那人忽的阴恻恻笑了,在庭院里面踱步起来,一步一步似打在惜玉心头,她还没松口气,就听见句似曾相识的话:

“那就把宅子烧了吧…”

他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去引火,桃夭身子都在颤抖,他直愣愣的看向相辜,相辜嫣然一笑,拈着落花在庭院凉椅上坐了,翘着二郎腿看他。

“咱家再叫你跑一趟徽州,我死要见人活要见尸…”他轻描淡写一个字:“烧!”

桃夭心里咯噔一下。

死要见人,活要见尸…哪里有的道理!相辜他已经知道了…他颤巍巍抬头对上相辜的眼那幽深眼眸含笑,一下子把他摄住了。

“我…”他艰难开口,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呸呸呸的磕头:“义父…”

相辜不知什么时候起身,走到他面前,在他磕下去又抬头的时候,一脚踩在他脖颈上,把他头踩的重重落地,狼狈不堪。

“喊你声儿子,你还真的把自己当个东西了,我还抱着京巴儿喊宝贝呢,到底不还是个畜牲,咱家的人,是你能动的吗?”

他薄唇甩出声嗤笑,黑洞洞的眼不再看他,似是多看一眼都贬低了自己,只轻描淡写一句话变叫人胆战心惊:

“送到蚕房去,饿两天阉了…”

惜玉再也忍不住了,挣扎着呜呜呜,仿佛大肉虫子一样蠕动着从床底爬出来,动静引来了侍卫,踹开房门,惜玉正看见相辜鲜亮衣冠,苍白侧脸。

她第一感觉是:

相辜又瘦了…

侍卫粗暴的把惜玉拎起来,带到相辜身边丢下,惜玉扑通跌坐地上,乖巧的看着他,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她眨巴眨巴眼睛微微一笑,可惜因为嘴边被勒住了,她笑的很丑,侍卫都有些幻灭,但是相辜看见了,却仿佛看见了丢失的珍宝一般。

侍卫要用刀割开勒惜玉的绳子,相辜一个眼刀砍过去,侍卫莫名其妙,递过去刀:“公公?”

难道是公公要自己来?

相辜看都不看他,微微低头,冰冷的手环住惜玉,轻轻解着捆绑她的麻绳,他温热的呼吸是唯一能证明他活着的东西,酥酥的喷到惜玉脖颈上,惜玉脖子红成了樱花云。

然后他娴熟的把惜玉抱在怀里,转头就走。衣带翩然在风里缠绵婉转,他冠上垂下的绶带缠绕到惜玉手指上,红色缠着雪白,一瞬间又被北风吹散。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惜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熟悉了他的怀抱,这让他胆战心惊。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喜欢上相辜,但是相辜就是这样,霸道且不讲理的占据了她的生活点滴中。

她对相辜,至始至终,都是两个字:

痛恨

恨什么呢?恨他胡作非为,恨他鱼肉乡民,恨他嚣张跋扈,恨他买卖人口,恨他丧尽天良。恨他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他是可恨的,惜玉重新把他那些罪行念叨一遍,心里重新燃起了对相辜的恨意,不谈别的,光买卖乾旦这一个事情,够相辜下地狱几回的了?难道她不应该恨他吗?

惜玉回头,看见桃夭狼狈的被人拖拽着,她心里虽然气但是不忍心,毕竟桃夭是为了救自己,她

轻声细语喊相辜:“相辜…”

“嗯?”他下意识哼一声。

“你把桃夭放了好不好?”她声音媚起来,几乎酥人骨头,旁边的侍卫听见都赶紧低头,足见那声音杀伤力。

“不好…”

惜玉撇撇嘴:“你不是说听我的话嘛…”她搂上相辜脖子,水灵灵的眼睛瞪着他:“你就放了他好不好?就求你一次嘛…”

她看向相辜直挺的鼻子,忽然他抬眼,嘴角有微微弧度,虽然语气还是不善但是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你这是恃宠而骄…小东西…”

惜玉哑然了,她忽然恐慌起来,她心里讨厌死了相辜,但是嘴上又抹了蜜一样讨好他,虚伪到了极点,惜玉忽然厌弃自己起来。

虚伪做作,口是心非,谄媚巴结…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相辜已经回头,怜悯的给了桃夭一个眼神:“回慎刑司吧,留你个命根子。”

桃夭目光呆滞,已经是不敢看他们,只是低声多谢义父。

相辜把惜玉抱上车,径直回了宅子,还是上次囚禁惜玉的地方。他几乎没让惜玉走一步路,把她抱进了房间,有丫鬟赶紧伺候她沐浴,水温正好,显然是相辜有备而来抢惜玉的。

惜玉泡在水里,柔软的花瓣贴在她肌肤上,丝丝缕缕的水雾气夹杂着香味弥漫在小房间里面,惜玉隔着八角屏风望向外面,隐隐约约看见相辜在伏案写字,这应该就是他办公的南厢房了。

军情朝政重地,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进来洗澡。

他对她越好,越叫惜玉心情复杂,惜玉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对相辜什么感觉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荣玉棠,这辈子都是,讨厌相辜,这辈子也都是。

但是她就是…没由来的…想哭…

相辜给她泼天般的宠爱,他比荣玉棠肆意张扬,却把所有温柔给了她,他让所有人匍匐在她脚下,那是惜玉从来没尝过的滋味,她怕自己有一天,真的陷到这个窟洞里面。

这个窟洞,注定了要灭亡。但却异常的吸引着人。

有滚烫泪珠滚落到惜玉胸口,从那幽壑里滑下去落入水中,悄无声息。

她哭了。

很多那人听到声音,停了笔绕过屏风,静静的看着她耷拉的脑袋,视线向下的那些美好都被水雾和花朵儿挡住了。

“怎么了?”他收回目光。

惜玉摇摇头:“我没事…”说着要起身,相辜步步逼近她,惜玉吓的往水里钻:“你干什么?”

相辜一把把惜玉拉起来,软毛巾披到她肩膀上,遮住她羞处,他隔着软巾一点点一点点的摩挲着她,替她擦干水渍。

惜玉尴尬的低头,忽然发现肩膀上有一瓣玫瑰花瓣。

正要弄掉时候,相辜一低头含住了那花。

他薄唇隔着花瓣和惜玉肌肤亲密接触了一瞬。惜玉脸上红的能滴血,她看见相辜不紧不慢的嚼着那花瓣。

“不脏吗…”惜玉小声开口。

他嘴上染上了淡红花汁液,潋滟生香,按住惜玉肩膀在她侧脸上轻轻一印。一言不发的不她抱出了水桶,她小腿上水珠打湿了他衣裳,他丝毫不为所动。

出来时候夜色阑珊,他把惜玉放到房间里面,有丫鬟端上来四色小菜小果,他吩咐惜玉好好用膳,就走了,他回了南厢房似乎有事。

惜玉丢了碗筷,扒拉起相辜的枕头,相辜是用的瓷枕,惜玉轻轻敲,发现枕头里面是空心的。

她暗喜,翻过枕头,果然看见有四四方方的缝隙,似是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她紧张的打开,发现是一个名单和起居注,记录着某年某月的事情,惜玉不认得几个大字,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肯定就是相辜的罪证!

这么办呢…

惜玉焦急的想着,忽然院子里面有一声咳嗽,惜玉猛的想起来,不是每次相辜都要批阅那些五湖四海的官府传来的奏折吗?筛选重要的直抵圣上。她只要能把这个塞到匣子里面,不就好了!

她心砰砰砰的跳,果然有两个人走来,一个太监一个锦衣卫模样,惜玉看见那锦衣卫心里一动,那个是筱三!

她赶紧打开窗,挤眉弄眼,筱四看见惜玉愣住了,对旁边小太监道:“你去催催公公,我今晚还得当值,耽误不得。”

小太监低眉顺眼去了,他悄悄走到惜玉窗下,提防着相辜那边,轻声道:“姑娘?”

惜玉激动的快哭了,她不管不顾的把东西递给筱三:“相辜…罪证!”

筱三面色一凝重,赶紧的把那东西接过,塞进自己衣襟中,那边有了脚步声,他赶紧对惜玉打个眼色暗示,走到旁边站立,惜玉也回到桌上,赶紧吃饭,生怕被人看出来异样。

相辜把厚厚的奏折摞起来,拿出钥匙打开匣子,放进去时候,筱三一个哈欠,手一抖匣子滚到地上,他赶紧去捡:“对不住公公…属下手发麻了…”

相辜淡淡看他一眼:“下次注意…”

“是是是…”

小太监为了化解尴尬,赶紧和相辜聊天起来,筱三趁着不注意背对着捡东西时候,把怀里东西一股脑塞进了匣子,相辜没看见,见他捡好了,用钥匙给匣子落上锁。

惜玉从门缝里面看见,心里一阵激动。

相辜的罪证到了皇上那里,皇上就能办了他…不管怎么样对荣玉棠百利无一害。

脚步又近了,惜玉赶紧擦嘴,相辜推开房门进来,她已经躺在床上了,盖着被子做缩头乌龟。

相辜轻轻推她,她一动不动。

他低声笑了,脱了衣裳在惜玉旁边躺下,惜玉紧张的看着他,他随手挪正枕头,动作却忽然有一丝迟疑停顿,他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惜玉心都快拎到嗓子眼了,呜呜咽咽:“相辜,我疼的厉害…”

“怎么了?”他果然被吸引了过来,什么也不管了。

“我可能那个要来了…”惜玉小脸通红:“疼的打紧…”说着她在床上滚起来,泪汪汪的捂着肚子,她以前贪凉经常腹痛,做样子还真的像那么一回事。

忽的她身子一暖,相辜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伤痕累累的大手摸上惜玉小肚子,也许是刚刚泡过澡,他不似以往那样冰冷,掌心带着令人安定的温度。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按摩着。

惜玉被摸的舒舒服服,困意也来了,迷迷糊糊说了句:“谢谢…”就睡死过去了。

剩下那人凝视着她的睡眼,他的眼比浓重夜色还暗三分,他轻轻敲敲枕头,忽的笑了。把脸贴到惜玉额头上,似在向梦里的她诉说什么。

惜玉睡的迷迷糊糊蹬了他一脚。

他盖好被子,对惜玉展开一个无比温柔的笑颜,那一刻的相辜真的不似他,卸掉了所有伪装。

他说:“是我该谢谢你,小东西,今个儿,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0211:42:29~2020-05-0317:57: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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