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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本以为能借白瑜洲的手好好教训一顿那三个无知的暴发户,结果满怀期待地等了一周,那三个人竟然还活得好好的,没有一丝异样。白瑜洲也是一片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动,对那三个人的态度没有一丝变化。
宁远有些按捺不住,跑去问白瑜洲:“哎,小白,我给你的录音你听了吗?”
白瑜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听了呀。”
宁远意外,“那你怎么这么淡定?”
白瑜洲单手插着裤兜往走廊的墙上一靠,居高临下地看着宁远,嘴角勾着一抹笑,“第一,他们只是小范围的说说,并没有公开传播,暂时没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第二,他们说的那些,我都听过了,没什么新意,也就没什么太大感觉。
第三,他们那个级别还犯不上我兴师动众地干点什么。
第四,据我所知,他们好像不止在说我一个人的坏话。”
白瑜洲别有深意的看着宁远笑道:“如果有人想把我白瑜洲当枪使,未免想的太过天真?”
宁远哈哈一笑,伸长胳膊拍了拍比自己高出大半个身子的白瑜洲的肩膀,和蔼道:“小白~你想多了。我就是看平常你和那三个人也走的挺近的,想提醒你一下,别知人知面不知心,被他们骗了。看到你这么精明,我也就放心了。”
白瑜洲一笑,“那就多谢关心了?”
宁远笑眯眯:“不客气。”
两人转身,各奔东西。
都是脸上笑眯眯,心里mmp:妈的,小狐狸。
宁远知道只要他跑去跟洛闻笙告上一状,想叫那三个家伙求生不能、求死无门,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可宁远就是不想麻烦洛闻笙,甚至完全不想让洛闻笙知道这件事儿,所以才打算利用一下白瑜洲。
既然白瑜洲不肯上钩,宁远只能自己想办法。
可是真的打算自己动手了,宁远才意识到,原来他自己一个人是这么的无能为力。
当然不是说从前宁远为了解决在学校里发生的冲突,就大肆动用宁家的势力。宁远从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努力想办法解决。所以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只要尚未牵涉到父母和宁家的利益,宁远就会自己想办法努力摆平。
也正因如此,宁远一直以为自己还是很厉害的。
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多么重要的问题——从前的时候,他确实没有动用父母和宁家的势力,但其实他一直在使用着“宁家少爷”这个身份,也就是,用着宁家的资源。
办法确实是宁远自己想的,但金钱、信息、人力、时间,等等等等的这些资源,都不是宁远自己拥有的。现在,宁家已经不在了,只要宁远不想利用洛闻笙的力量,一切都得自己来。
其实在跟白瑜洲对话之后,宁远也有好好的反思过为了这种背地里的八卦而大动干戈,是不是有些太不稳重、太不成熟。像何冲他们这种目光短浅舌头长的人,放任不管就是最好的惩戒,现实一定会以最惨烈的方式教他们好好做人。
可是在清楚自己面对的问题之后,宁远再次决定,要好好干他一票!
他想知道,他谁都不靠,只靠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奈何思虑良久,苦无良策。
宁远发现他单枪匹马能够做到的事情,简直少之又少。总不能把那三个人叫出来单挑。自己动手,是最不明智的。
时下只能按兵不动,多多收集信息。
宁远迫切希望那些人能够爆出一个让白瑜洲坐不住的消息,这样他就可以借白瑜洲的手好好教训那三个家伙一顿。
这天下课,眼见着那三个人走出教室,宁远立马揣了录音笔,拉上童辛,尾随在那三人身后。
与以往有些许不同的是,今天这三个人一路上都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宁远好奇心愈盛,拉着童辛小心翼翼地跟在后边,直跟到校园东侧准备建新教学楼的荒地。
那三个人左右看看,拐进一处钢板搭起来的角落。
宁远皱眉。前方地形他不太熟悉,冒然追上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他拉着童辛,找了一处隐蔽处,暂且停下来观察。
不多时,对面升起了一阵阵白烟。
紧接着响起何冲的声音:“卧槽!你那个烟圈怎么吐出来的!教我教我!”
宁远眯起眼,好啊,小小年纪居然开始抽烟了。
东都一中风纪第三条:不得在校园内抽烟、喝酒。
现在班里的同学违反了校风校纪,白瑜洲,你身为班长兼校学生会会长,是不是得出面治理一下呢?
宁远露着小白牙一笑,摸出手机,叫童辛原地待命,自己小心翼翼地摸过去,在钢板外侧站定,把手机镜头探进去一点点,找好角度,在静音模式下连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迅速撤退。
不想堆在路边的钢材出了什么问题,突然松动,顶端的一根钢管突然倒地,发出一阵钢啷钢啷的声响。
宁远神经一绷,迅速闪身躲到堆积的钢材后边。
藏在角落里抽烟的三个人闻声立马探出脑袋观察外边的情形。近处的人影没看着,倒是看见他们口中的四眼仔童辛慌慌张张地从远处跑过来。
三个人一看有人过来,赶紧闪身躲进角落里,把烟头踩灭,踢进角落,一边挥手赶走烟气。“怎么回事?四眼仔刚才在外边?”
“那不是应该往反方向跑?”
“他不是一直跟在小矮子身后吗?怎么不见小矮子?”
刘佳航身形一僵,抬起眼皮,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又探身出去看。
哪里还看得见什么人影。
另外两个人也跟着探出身来看。
外边只有一片空地。
杜祺问刘佳航:“怎么回事?你看见什么了?”
刘佳航咬咬牙,“估计是我们在这儿抽烟,被那个小矮子知道了。”
杜祺瞬间慌了,“啊?!”
何冲不屑,“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告老师?老师会管吗?”
杜祺不安道:“可是如果他告诉白瑜洲的话……还是挺麻烦的。白瑜洲向来把校风校纪管得特别严。……全校通报应该是最轻的。”
何冲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熟练地点燃,狠狠嘬了一口,咬着牙狠狠吐出两个字,“妈的!”
刘佳航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但还是有些不安地问:“咱们跟那个小矮子近来无仇,往日无怨的,平时看起来,他也还算和气。是不是只是偶然路过发现了?应该不会故意搞咱们吧?”
可是回想一下刚才的情况,这乱糟糟的工地附近,谁会没事过来呢?
刘佳航自己越说越没底气,只得收了声,垂头丧气的犯愁。
“不是叫你躲好嘛,突然跑出来干什么?”这边,宁远无奈地埋怨童辛。
童辛一脸委屈,“突然发出那么大声响,我怕你出事啊!偏我探头看的时候,你突然蹲下。我还以为是你被砸到了!当时一下子就慌了,什么都顾不得了……”
宁远只得叹气。
都这样了,他还能埋怨童辛什么?
“那你有没有被那三个人看到?”宁远问。
童辛想了想,“我……我没注意。我当时眼睛里心里都只有你。好怕你出事……”
宁远再狠狠叹口气,抬手狠狠揉了一把童辛的头毛。
宁远想尽可能不暴露身份地搞那三个人。但其实就算暴露的话,他也是不怕的。他就不信那三个人有本事、有勇气来搞他。
宁远和童辛先回到教室里坐下没多久,抽烟三人组也回来了。他们从宁远的身旁走过,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留下了一股浓浓的香水味。
宁远之前一直不懂这三个人为什么会喷那么重的香水,现在终于明白,原来是为了掩盖身上的烟味。
既然三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异样,宁远动动手指,果断把拍下来的照片统统匿名上传到了学校论坛。
其实,何冲、刘佳航、杜祺他们三个人时不时聚在一起抽烟的事儿,班里一半以上的同学都心知肚明。只是大家秉持着菜鸡之间不要互啄的精神,一直心照不宣、相安无事。
毕竟他们的班长白瑜洲肯定也是知道的。班长大人都不发话,他们站出来挑什么事儿呢?
然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这三个人不知道惹到了哪路神仙,竟然被挂上了论坛。
既然有人带头曝光,知情者们纷纷落井下石,帖子很快就被盖起了高楼。
到了下一节课间,同学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看何冲他们三个的目光明显不一样了。
大家都知道的事儿,耳听八方的白瑜洲不可能不知道。
他也知道这事儿一定是宁远干的。
白瑜洲其实挺想作弄一下宁远,就按着这件事不做任何表态。
但是,一来,帖子一直在论坛首页飘红,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他身为一班班长兼校学生会会长,不做点儿什么表明一下立场有些说不过去。
二来,说他听完宁远送他的录音之后,一点儿都不生气那是假的。他简直要气炸了,在卧室里手撕了好几张废纸才叫自己平复下来。他每天都在自己心里把这三个人千刀万剐一万次,只是顾全大局不方便有什么动作。既然现在困了有人送枕头,那他何不承其美意,也算卖宁远一个人情呢?
于是下午自习课的时候,白瑜洲带着校学生会的人,把何冲、刘佳航、杜祺三个人叫出去,进行了大半堂课的思想教育,没收全部烟具,并勒令每个人上交一篇经由家长签字的3000字检讨书,明早的校会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挨个朗读。
不光如此,当天晚上放学的时候,东都一中门口的告示板上就贴了一张新的告示——全校通报批评三年级一班的何冲、刘佳航、杜祺三名同学违反校风校纪,在校园内吸烟,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云云,要求家长协助校方加强约束,如有再犯,将强制退学。
如果你以为这是在单纯地惩罚何冲他们三个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东都一中身为“太子学堂”,学生们的家长都站在金字塔尖的精英。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圈子其实就那么大点儿。彼此之间就算还没混到脸熟,也都有耳闻。
这全校通报批评的告示往校门口一贴,放学时来接送孩子们的家长一看,何冲这三个人的家长注定要因为自己家的熊孩子而在圈子里小火一把。
自己家的孩子被全校通报批评,这家父母的脸往哪儿搁?
回家挨一顿胖揍估计是轻的:p
宁远得偿所愿,喜滋滋。
这次的对手太弱,自己送人头,真是没什么成就感。他不能太骄傲,还是应该吸取这次事件的经验,从现在开始,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能力,拓展一下身边可利用的资源。不然下次遇到强劲的对手要怎么办呢?
不过也不妨现在开心一下吧?
宁远喜滋滋地过了没一天,隔天上学的时候,童辛没来。
宁远给童辛打电话问他怎么了?童辛说他感冒了不太舒服,在家里休息一天。
宁远没多想,嘱咐童辛好好休息就挂了电话。
可是第二天,童辛还是没来。
宁远又打电话关心了一下童辛的状况,问童辛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上课。
童辛有些支支吾吾,说他也说不好,看情况吧。
宁远嘱咐童辛好好休息,多吃些好吃的,这几天落下的课程,等童辛回来的时候,他会帮他补上的,叫童辛别担心,好好在家养病。
童辛“嗯嗯”地应着,不知道是因为感冒鼻子不通气,还是因为哭了,听起来声音闷闷的。
宁远陪童辛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结果等了他洗漱完毕正准备爬床睡觉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陌生的来电。
宁远迟疑着接起来,对面是一个女声。
“喂?你好,是宁远同学吗?我是童辛的妈妈。”
“嗯,我是宁远。阿姨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童辛妈妈似是压抑了许久,突然压不住了,温柔的声线一下子变得哽咽起来。
“宁远同学,阿姨很感谢你愿意和我们家辛辛做朋友。我们家辛辛是一个很内向的孩子,从小就朋友很少。但是他真的很懂事,很体贴我们。可能就因为他太体贴我们了,以至于我们没能为他考虑很多。
我和他爸爸……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意识到,也许我们真的不应该把辛辛送到一中这样的贵族子弟学校去。不然他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可是现在离初三毕业,只剩下两个多月。这时候转校,可能对他的伤害更大。
所以……所以……”
宁远狠狠皱眉,“阿姨,对不起,您在说什么我没太听懂。童辛他怎么了吗?他不是感冒,所以这两天在家休息吗?
难道他出了别的事情?!他出了什么事了?!阿姨!您告诉我!”
童辛妈妈抽噎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哭腔愈发明显,“对不起、对不起,宁远同学,也许我不该对你说这些。跟你比起来,我是一个大人,我应该肩负更多,我应该自己寻求解决办法,而不是在这里跟你抱怨。
可是,宁远同学,我希望你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你和我们是不同的社会阶级,我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宁远愕然地睁大双眼,屏息凝气地听着那边的哭诉。
“所以,尽管我是大人,但我在你们这种特权阶级的小孩儿面前,还是一样的无力,一样的渺小。
我不知道,除了找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童辛妈妈止不住地抽泣。
宁远隐隐感知到了什么,他说:“阿姨!您跟我说!您都告诉我!童辛、童辛他到底怎么了?他是被人欺负了吗?”
童辛妈妈沉默片刻,颤抖着声音说,是。
“前两天放学的时候,辛辛在回家的路上被几个小混混恶狠狠地打了。回来的时候,脸上好多血……”
“对方是谁?”宁远冷声问。
“辛辛说他不知道,他不认识那几个人。
我们问辛辛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辛辛只是沉默,什么都不肯跟我们说。
我们家的辛辛我们是知道的,他那么老实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得罪什么人呢?我和他爸爸追问了良久,辛辛怎么都不肯说。
我们知道。辛辛和你是好朋友。每天放学回来,他都会跟我们讲很多关于你的事。
你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对他做的每一件事,送他的每一件小礼物,他都会高兴得不得了地讲给我们听。所以我们就想……就想,是不是你在学校和其他同学发生了什么冲突,对方不敢把你怎么样,所以盯上了我们家辛辛……”
宁远听着,哑口无言。
童辛妈妈深呼吸了两次,哽咽着说:“对不起,宁远同学,阿姨说这些绝对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其实我们也只是猜测,我们并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只是,在此之前,我们家辛辛虽然没有什么朋友,却也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事。
我们本来想去学校找老师、找校长,讨个说法,可是辛辛死活拦着我们,不同意我们去。
他说他伤得不重,过两三天就好了。他说他不想让你知道,不想给你添麻烦。”
“我们也知道。就算真的去东都一中找了老师和校长,又哪能讨来什么说法?最多不过是给我们一笔钱,叫我们闭嘴。
可是,那些钱,就算治得好辛辛身体上的伤,治得了他心里的伤吗?”
“宁远同学,你生活的世界,和我们生活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阿姨真的很感谢你愿意和我们辛辛做朋友。可是这种福气,我们享受不来。”
听到这里,宁远的双瞳开始剧烈地闪烁,双唇也抑制不住的发抖。
不要说!不要再说下去了!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脑子里呐喊。
可是电话另一端的母亲实在已经是按耐不住,她说——
“宁远同学,等我们家辛辛回到学校后,请你让他自己一个人,平平安安地完成最后这两个月的课程,顺利毕业吧。
等上了高中,我们会让他去一个平凡的学校。那时候,也许他会比现在开心许多。
宁远同学,请你体谅一个做妈妈的心情。阿姨谢谢你。
这么晚打扰你了。
真的很抱歉。
再见。”
“嘟——嘟——”
直到电话响起了忙音,宁远还一直举着电话,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像一尊雕像。
*********
难得有片刻清闲,正在跑步机上锻炼身体的洛闻笙看见宁远赤红着一双眼出现,急忙按停跑步机迎上去,按着小孩儿的肩膀半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关切道:“这么晚,发生什么事了?小远?”
“闻笙,你帮我教训三个人,可不可以?”宁远咬着牙问,“算我欠你的人情,将来我一定还你。”
洛闻笙颇为意外,“嗯?发生什么事了?”
宁远咬咬嘴唇,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洛闻笙讲了,又问他:“闻笙,你帮我教训他们,行不行?”
洛闻笙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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