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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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魏林听到自己脊椎断裂开的声音，魏林咬着牙，双手用力死死地圈着黑人。

罗巴一时挣脱不开恼怒地继续砸魏林的背部。

昆廷几乎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听从魏林的话，拿起枪就要去帮忙。

一旁的克里斯见此，一咬牙拉住了他。

莫里看了克里斯一眼，握了握拳，也上前将昆廷抓住往外拉。

“混蛋！放开我，他会死的！”

昆廷瞪着眼睛，里面赤红一片。

“你去了也救不了他，他让我们走！”

克里斯红着眼眶喊，死死地拽住昆廷往外跑。

“我们救不了他，他已经死了。刚才……”

莫里和克里斯一刻不停地跑着，视线却已经模糊，他们都看到魏林后背被砸出的诡异弧度，就好像直接被对折了起来，而那个黑人还在砸。

昆廷渐渐停下挣扎，默不作声地埋头跟着克里斯和莫里往前跑。

在他的心里，魏林死亡的场面和科里被打死的模样重合，科里死后行尸走肉一般的放任自己沉没在泥沼之中，除了绝望还有对自己无能的痛恨。

但这一回他想如魏林所说的向前看，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他至少，可以让这样的事尽可能少的发生。

他们三个身体素质都是难得的好，很快追赶上了前面的大部队，各自挑了一个不便于行的孩子往前赶路。

“那……那个人……”

有人看到他们却没有看到魏林，迟疑地问。

“他拖住了其他人……现在，大概已经死了。”

昆廷有些木然地回答。

“你……”

问话的人眼睛立刻红了，想责问他们就这么把那个救了他们的少年一个人扔在那，又想到自己压根没有留下，而是直接跑了，他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责怪这三个人，因为他们都比他要高尚。

逃跑的队伍继续一刻不停地前行，队伍里的这些人却好像缺了根主心骨，先前被魏林影响升起的希望和顽强好像也随着魏林的死亡而消失了。

明明都不陌生死亡，应该都已经麻木了，但这时他们却依旧感觉那种沉重的悲哀。

“啊……天……”

摩根目瞪口呆地看着忽然从树林里跑出来的一群大大小小还很多负伤的少年。

“我是fbi，孩子，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

看着那些孩子明显疏于照顾营养不良的身形和没有好好处理的新旧伤痕，还有不论男孩女孩有留着一头杂乱却偏长的头发，长时间不见阳光才呈现的苍白皮肤。

摩根立刻判断出他们应该被囚禁了很久。

摩根情不自禁地上前，看着那些孩子警惕的眼神又停下脚步，将自己的fbi证明拿出来，而后摊开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摩根，发生了什么？”

通讯工具中，听到摩根的话其他分散在圣恩孤儿院调查的bau探员询问。

“你们快来后门这里，应该是那些孩子，他们被救出来了吗，身边怎么没有那群警察。”

摩根皱着眉。但马上又松开，面前这些孩子明显情况不是很好，又那么警惕，他的形象有点压迫感，要表现得和善一些。

“我们是逃出来的，后面有人要杀我们，他们有枪，我们还有同伴在那儿……”

莫里上前说，因为摩根还在通话，bau其他成员也听到了这句话，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赶过来的速度。

“不用担心，我们就是为了查你们的事才会过来，现在你们先跟着我们去孤儿院，马上会有人去救你们的同伴的。”

匆匆赶到的elle悲悯地看着这些身上没一个完好的少年和孩子，声音轻柔地说。

jj一起过来引领孩子，几个男士就连瑞德都自发地护在这群孩子后面，警惕地看着树林的方向，手中枪栓全部打开。

霍奇举枪同时给大都会警局打了电话，结果半天没人接。

“shit！大都会这群警察都是在干什么！”摩根愤怒地骂。

“如果你说的是这边的警察局的话，我们原本是报了警的，但哥谭的人来的比警察快多了，还把我们用的是谁的手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克里斯面无表情地说，他低着头，因为表情被油腻的长卷发遮掩着显着有些阴郁。

如果警察局可以认真的营救他们，他们绝对可以平安等到被救援，哥谭的人从来只会在意被中年人挑选出来的“货物”，根本不会注意他们。

甚至有那个少年在，他们完全可以像对付那个全副武装的白人那样干掉那个囚禁他们的人。

听出克里斯的言下之意，霍奇紧紧咬着牙，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进了孤儿院，不顾孤儿院的零星的工作人员的惊叫。

探员们命令他们给这些孩子处理伤口。

霍奇已经电话一转打给纽约州的警察高层。

说明情况后，霍奇听着对方压抑着愤怒的声音，知道对方一定已经明白要做什么，大都会警察局的无能也有州的管理者不作为的缘故，这次事情闹大了的话美国人民的利嘴可不会看在他们的地位上饶了他们，只会更加拼命地试图挖他们的黑料。

不论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便是为了保全自己也会对哥谭和大都会这边重视起来，已经有了一个混乱之地的哥谭，不会有人希望大都会沦落成第二个哥谭。

霍奇没有多说，挂断了电话。

“已经有媒体得到消息，他们的消息一向灵通，我先出面稳住他们，保护好这些孩子。”

jj深吸一口气后匆匆往外走，步伐稳健地上了她的战场。

而之前一直在小树林边上绕圈的大都会警察局局长已经接到了他上级的电话，并且被告知他的纰漏。

bau迅捷地找到了罪犯的地点一并罪犯莱西费恩的资料一并发了过来的信息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警察局局长十分灰心丧气地靠在了树上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现场——屋子已经被明显烧了好一会儿的大火吞没，局长颓丧地垂着脑袋。

他完了。

先是自己局子里的警员直接给罪犯通风报信，再是知情不报违反全力配合bau小组的命令，浪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和时间偏偏摸索半天没有找到罪犯巢穴。

不论是能力还是什么，他都毫无翻盘的机会。

局长有些消极怠工，警员们在没有上级指挥的情况下都有些无措地不知道干什么。

当然也有看出局长窘境想要趁机争取表现来给上级留下好印象的。

指不定就被认命成下一任的局长了呢。

想象很美好，但尴尬的是没有职位压制能力都半斤八两的情况下别人根本不会鸟他，而还记得刑侦知识的大多有是资历不足缺乏经验的年轻人，根本不敢冒头。

于是直到bau小组安顿好那些孩子找到这里来这些大都会的警察竟然都还在考察现场并且毫无所获的阶段。

平日里不动声色严谨认真的霍奇几乎立刻动了真火。

“你们没有看到这些血迹吗？不去追人竟然都在这儿傻站着！”

霍奇努力克制自己才没有说出难听的话。

“孩子都跑出去了，这里离哥谭那么近，犯人肯定已经回哥谭了。”

大都会警局局长有气无力地说。

“那、你们联系哥谭警局了吗？”

霍奇双手握紧，脸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良久，没有一个人回答。

霍奇气的有些头昏。

他闭了闭眼平复自己的心情，深吸一口气后联系所有该联系的人，对大都会警察们的反应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却也全盘托出没有一点隐瞒地描述出来。

上面的人很痛快地直接电话撤销大都会警察局局长的职务，命令指挥的事暂时落在了bau小组的身上。

警察局局长不顾fbi探员们难看的脸色，接受现实接受得很快，很轻松地拍拍屁股走人。

高登叹了口气，分了追踪的活，虽然也知道追踪到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放弃希望。

摩根脸色铁青地没有看大都会的警察们一眼，脸色阴郁地指挥着大都会的警察勘察现场。他怕自己忍不住揍在这群要么无动于衷要么慌乱无措的巨婴的脸上。

大都会的一些警察虽然不忿摩根的语气态度，但确实是他们菜还理亏，而且摩根那股老子很不爽、超级不爽、你们快点来挑事好让我打你们一顿的眼神简直毫不掩饰。

大都会警察们看了看自己因为轻松颓废的生活而养出的肥厚小肚子，又瞄了瞄摩根全身紧绷的腱子肉。

……不敢动不敢动……

于是都十分乖觉地配合着摩根。

让摩根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都下不去。

瑞德同样抿紧了唇，即便软绵绵的外貌看起来毫无威慑力，但谁都看得出来他生气了。

他一生气就不喜欢说话，说了也全是专业知识，更像是用知识砸你一脸的怼人。

让大都会的人再不敢自讨没趣。

bau小组发现了那些年纪较大的警察多半都是专业知识早八百年还给老师的老油条后就不乐意让他们添乱，直接调了那些面容年轻脸上还有朝气和正义的小伙子。

可惜即便在哥谭警察局局长戈登十分重视的全力帮助下他们查到最后也只查到了几个明显抛出来做烟-雾-弹的小黑-帮。

哥谭实在太乱，罗巴又应该是哥谭本地应该不小的势力的人，他们只能无功而返。

虽然魏林没有被救回来，但在知道没有发现魏林尸体之后，那些被救出来的孩子都坚定地认为魏林没有死。

眼看着魏林被砸断脊椎的克里斯三人也都默契地隐瞒了这一点。

不管怎么样，只要魏林的尸体没有被发现，魏林就可能还活着，这些警察不放弃的话，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bau小组在大都会接任的临时局长到了之后就坐着专机离开，即便他们还记挂着那个舍己为人却还至今没有被救回的少年，听到那些孩子的描述，bau们已经在心里勾画出他大致的印象，当然，都是正面的。

最后的调查没有结果，bau们知道这个男孩大多是遭遇不测了。

这个案子甚至可以说得上圆满，却还是在探员们心头蒙上一层沉重的荫翳。

好在bau见多了令人压抑的案子，作为心理学专家对自己心理的把控调节做的很好，很快将这段痛心和遗憾尘封在记忆深处，轻易不放出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