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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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萧弘回来,先进萧和胜那屋看望。
爷俩聊了几句,萧弘提及白日里来作坊的女子,说起她问的那些,道:“她问得很细,看来像是有打算找我们作坊打制首饰,但最后什么都没说便走了,也不知会不会再来。”
萧和胜听他说到女子的衣着形貌,惊讶地追问:“她多大年纪?”
“应该不会超过十七八岁。”对方虽戴着帷帽,光听嗓音也听得出来年纪不会太大,然而她的谈吐沉稳老练,萧弘又觉得她不会太小,因此折中一下,猜了个十七八岁。
萧和胜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她?”
“是谁?”
“就是让车夫送我回来的那个姑娘。你说的这个,是坐车来的吗?”
萧弘摇头,观那姑娘衣装与随行,非富即贵,却连一乘轿子或车马都没有,那会儿他还觉得有些奇怪呢!
“那肯定就是她了!”
萧和胜一击掌,又颇显遗憾地道:“可惜不知她是哪户人家的闺女,下回她若再来咱家作坊,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是该好好谢谢她。”萧弘应道。
“你刚说她看上那支孔雀簪,问你卖不卖?”
萧弘点头。
萧和胜大摇其头,道:“当然不能卖给她啊!”
“??”萧弘有点跟不上他家老爷子的思路。
萧和胜:“应该送给她啊!”
萧弘微觉意外。
孔雀簪还是老爷子身子骨健朗时亲手打制的,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精雕细作,费时甚久。他若是照仿着做,即使花上同样的时间,也只能仿到约莫八、九成的水平。
且别说萧弘做不出,以如今的身子状况,就连老爷子自己也做不了的。老爷子亲自嘱咐过不能卖,所以那时候他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但金器首饰都是死物,人才是最重要的。老爷子舍得送,他也没什么不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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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童从茹蕙园回去之后,重新翻了翻以往的账目。
长房名下的金玉首饰铺子有两家,城西城东各有一家,第二天她便把这两家的掌柜找来了。
两名掌柜一姓张,一姓王,在过厅里碰了面,立时摆出客套的笑脸与对方打招呼,心中却都有些惴惴。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主子接手也是一样,大小姐接管铺子之后,原先一直来收账的陈福顺就被撤了,听说全家被贬去郊外的小庄子里,换成葛全贵来收账。
除了换人之外,大小姐还要求各家铺子每个月底都要盘点库存,结算账目,每月初三之前要将上月账目与库存清单交上去。
各家掌柜本来老老实实经营的自然不担心事,而本来有些投机取巧作为的,或是一笔糊涂账,惯等年终再对账并设法做平的便都紧张起来,知道了这位大小姐的厉害,赶紧把各种漏洞都补起来,投机取巧的举动都收敛起来,就怕出了纰漏,到时候连陈福顺的下场都捞不到!
这之后平静了段日子,可不曾想,月底还没到,大小姐就把他俩叫进府来。张、王两位掌柜客套之后便打听起对方是否知道大小姐今日让他们过来是为何事,可惜两人都不知,打听也打听不出个究竟,好在他们只在过厅里等候了一小会儿,便被叫进去了。
明德堂旁的偏厅里摆了张屏风,沈童端坐屏风后,外头站着葛全贵与冯嬷嬷。
冯嬷嬷微笑着请两位掌柜坐下,又让上茶。
张、王掌柜急忙称谢,起身恭敬地接过茶碗,放于一旁的茶几上。
冯嬷嬷朝屏风后的沈童点了一下头,沈童便道:“两位掌柜都忙得很,我也就开门见山不多耽搁两位了。金铺生意我是外行,要向两位讨教。”
城东宝翠楼的张掌柜急忙谦逊道:“不敢不敢,大小姐有任何疑问就请问吧,小人一定详尽说明。”
城西金玉轩的王掌柜肚里“切”了一声,这小人!抢得倒是快,让你先答就是,先答先错,还是听听大小姐到底问什么,想明白了再答更妥当些。
沈童问起火耗的事来。
张掌柜便开始详细解释:“回大小姐,这火耗嘛便是把金银器融了之后重新再铸,总的分量都会减少一些……就连切削錾刻以及抛光的时候都会少,也都跟着叫火耗了。”
王掌柜心中暗笑,大小姐既把他们两个叫过来,总不会连火耗是什么意思都弄不明白,这金铺的利润里头,火耗是最容易做利差的,金铺每月流水少说几千两的金银,上下差一两分就有不少了。
果然大小姐接着便问起通常火耗有多少,张掌柜答了六分,大小姐什么都没说,回头就问王掌柜。
王掌柜看出端倪,便道:“通常都是为了便于计算,不管什么做法都照最高的报,当然细论起来,不同的做法,火耗也是不一样的。”
沈童便很有兴趣地询问具体有哪些不同的火耗,王掌柜不敢隐瞒,详详细细地一一说来:“像熔铸或鎏金这样的,需要完全融化金银,一两金算六分火耗,錾刻或是包金的做法,算四分,其他的做法有算两分的有算三分的,银与金差不多。有些金器用到两种以上的做法,一般就照最高的那种来算。”
沈童听完,淡淡说了句:“有点高啊。”
王掌柜急忙补充道:“这都是对客人报的火耗,咱铺子经营,还要付房钱工钱,有时候熟客来小修小补的火耗就不算他的了,总是要稍许高一些才能确保不亏本啊!”
“此言倒是有理。不过……”沈童话锋一转,接着道,“那日我偶然去了一家和永兴,里面一位匠师对我说,熔铸或鎏金的火耗他们只算两分呢。其他的想必就更低了吧……”
王掌柜一听,原来是为了这个,心里便有了底:“大小姐这就有所不知了,咱们的金铺,找的都是官炉官作,火耗算得高些也是寻常,官作出来的器物,哪儿是那些粗制小作坊能比的呀?何况咱们铺子每日要卖出的金器银饰少说也有十好几件,小作坊工匠少,来不及做,供不上的。”
沈童听他这番话说来,倒确实有点道理,想了想便道:“这样吧,我也不强求,但请两位掌柜去那家和永兴看看,若有可取之处,能做便做,若无,也不必勉强。”
她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张、王两位掌柜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沈童接着问另外一件事。这两家金器首饰铺,城东宝翠楼地段较好,销货也多,但与城西金玉轩相比,利润率反而是地段略差的金玉轩更高。
王掌柜便露出得意之色来,语气谦逊地道:“托大小姐的福,小号虽然地处偏僻,生意倒是也不比张掌柜的宝翠楼差。”
张掌柜脸上笑嘻嘻,肚里快要骂娘了。
沈童可不是为了听王掌柜说套话才把他叫来的,她问道:“不知王掌柜是采用了哪些举措,才能做到在偏僻之地也生意兴旺的呢?”
王掌柜那肯把自己的经营诀窍全盘托出,但大小姐当面问了,他也不能一点不露,便挑几点简单说明。
但沈童不断追问,王掌柜不得不说得更为详实细致,张掌柜再也顾不上肚中骂娘,竖起耳朵用心听着记着。
王掌柜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碗来喝水。
沈童又问张掌柜:“宝翠楼这么大一间铺子,每日流水不少,但前堂伙计到粗使小工加起来不过八人,张掌柜是如何做到用这么少的人维持这么大一间铺子的呢?”
王掌柜一听,喝茶的声音立时轻了不少。
张掌柜心里顿时舒坦起来,带笑瞥了王掌柜一眼,转向屏风后沈童所在,开始讲了起来。
沈童安静听着,时不时抛出个问题,引两位掌柜多谈自己的生意之道,直到三人都有些疲了,她便道:“今日得闻两位掌柜的生意经,真是学到了不少,以后还得时时请两位来指教。时辰也不早了,就不耽误两位了。”说着看向冯嬷嬷。
冯嬷嬷拿出两只红纸封,递给两人。
张、王两位掌柜谢过大小姐打赏,这就退了出去。
第二日,沈童又找来做绸缎衣帛生意的几位掌柜,如对付张、王两人一般的法子,让他们互相交流生意经,她也跟着听学。
这些掌柜的互相之间虽有竞争关系,毕竟都是为侯府打工的,领得是月钱,若是经营得法,店铺有所获利,年底通例是多得一个月的月钱,若是获利特丰则另有打赏,但这本无定规,给多给少其实全看东主的意思。
待所有掌柜都来侯府交流谈话过后,沈童定下了新规,第一条,年终计算店铺获利,从当年总利润中取出三分来奖赏该店铺掌柜。
第二条,行业不同,店铺利润率自然不同,但同类同行业的店铺,可以取利润率最高的那家掌柜,参与年终评选,比较今年与去年该家店铺利润,增幅最大者获最佳。除本来应得的年终分红外,另有额外奖赏。
这两条新规一出,长房名下店铺掌柜个个摩拳擦掌,斗志昂扬,默默心算还有几月几天到年底,又能采取哪些举措来提高本店铺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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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微凉,人间桂香。
沈童屋里的凉席都撤了,换上了丝绸床单,椅面垫靠垫等也一应换了较为厚软的。
这日午后,沈童正在自己屋里对账,冯嬷嬷打帘子进来,走近她后道:“要让姐儿知道,我那口子这些天去打听,那个赵应龙的底细不敢说全都知道,但也听到了些许事情。”
这些时日来沈童忙于调动长房旗下各掌柜的积极性,心思完全不在这事儿上头,听冯嬷嬷提及,不由惊喜,搁下笔微笑道:“又让葛叔受累了,嬷嬷坐下说话吧。”
箜篌端过来一只绣墩,冯嬷嬷坐了大半边,将有关之事对沈童细细说来。
葛全贵向牙人打听到赵应龙住所之后,再去向他住的那一片街坊打听询问,得知他家境一般,做着小本生意,也没见最近有突然买新衣新家什之类的举动。
因着那日在椿树胡同遇见高湛的关系,葛全贵特意打听了赵应龙有否亲友在神机营,问下来得知,赵应龙有个表亲在神机营,但却不叫高湛,而是叫萧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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