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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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一切都很好,是如同往常一样平静而安详的一天。
丫鬟们陪着书琏和书耀在院子里玩斗草。那是种比谁采摘的草茎更坚韧难断的游戏,斗草双方将各自选好的草茎与对方的草茎互相交叉成十字,然后抓住两端用力向自己一侧拉扯,哪方的草茎先断就输了。草茎不够坚韧或是力气不够大都会输。
沈老夫人与沈童坐在廊子里,微笑地望着他们嬉闹。
不一会儿书琏过来,拉沈童一起去玩。
沈童原是不太想去,经不住书琏一直喊着“姐姐”恳求。沈老夫人也笑道:“你就陪他们玩会儿吧。”
她便步下台阶,在小径边的草丛里寻找细长而足够坚韧的草茎。但附近较长的草茎差不多都被书琏他们采去,她不得不去更远的地方寻找。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侵吞一切的黑暗毫无预兆地降临。
她猛然惊觉抬头,一只大手突然扼住了她的脖颈,口鼻也被死死捂住了,她透不过气来,拼命地蹬脚却越来越无力……
她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惊惧一下抓住了她,让她的心狂跳起来。
然后她意识到她是在自己床上。
她努力地深呼吸,让怦怦狂跳的心脏恢复平静。
但她听见了后窗方向传来的声音,让她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再次狂乱起来。她屏息凝神,侧耳细听,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告诉自己很安全,沈府的夜间护卫已经增加了两倍,尤其是玉霖院内外,更是不间断地有人巡逻。加卜藏已经被关进大牢,不会有人再有这个能力与机会偷偷潜入。
但是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沈童下了床。
外间听见声音的丫鬟立时询问:“姐儿醒了么?”
“醒了。”
值夜丫鬟轻轻推门进来,点起屋里的灯,给她倒了杯温热的红枣桂圆水。
沈童喝几口便搁下杯子,轻轻叹口气。
这已经是回家第十二天了。
她在自己院里静养了十多天,终于那些淤青都完全消退干净,手腕上磨破处结的痂也掉了。只是她皮肤白皙娇嫩,所结的痂掉落后留下的淡红色疤痕仍然显得很刺眼。
老夫人过来探望她时瞧着心疼不过,又担心会留疤,搜罗了各种除疤消痕的药膏配方,恨不能一天换一种来涂。
沈童自己倒是还微笑着安慰老太太:“祖母不用太过在意,这些只是新长出来的皮肤,假以时日迟早能消退的。”
沈老夫人却道:“早退总比迟退好,给你就乖乖涂着。”
沈童只好乖乖答应,让箜篌把药膏收好。
停了会儿,她道:“祖母,过几天又有诗社聚会,我想去。”
沈老夫人意外地扬起眉头,接着不赞成地摇了摇头。
按老夫人的意思,是希望她再多在家休养一段时日。但对沈童来说,每天最难熬的其实是夜里。
自己家中自己的卧房,本该是最安全的所在,她却在睡梦中被人劫持而去,经历了险象环生的一天一夜。
自那以后,她晚上总是睡不安稳,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惊醒过来。她不得不白天补眠,但这样更是加剧了夜间的失眠状态。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她需要走出家门,去参加些社交活动,与闺蜜们说说话,听听最新的小道消息与八卦。
听沈童说明缘由,沈老夫人沉默了一阵,终究还得点头允了:“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不过可记着一定要多带些人在身边啊!”
沈童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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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聚会是在泾国公府的后花园。
沈童一露面便有好几个先到的姑娘聚了过来,关切地询问她的“病情”。沈童在其中瞧见了张玉婷,朝她点头致意,随后道:“只是有些咳嗽而已,前两天就好了,祖母非要我再养两天才许我出门。”
她们到的算是早的,还有部分姑娘没有来,打过招呼后便三五成群地闲谈赏花。
三月季春,百花争妍,院子里的牡丹已经开始盛放。
沈童挽着张玉婷的手去赏花,评点哪株开得最美。沈婵与周淑瑶也走在她们身边。
张玉婷边赏着花边道:“我家也有牡丹,种得不比这里少,特别是那几株紫重楼和玉带围,盛开时特别美,其中好几株都正含苞待放,我大哥说三天后是最佳的赏花时机。你们来我家赏花吧?”
周淑瑶欣然应道:“好啊!”
沈童却沉吟不语。她心知沈张两家之间的议亲究竟进行到何种程度了,自己这个当事人恐怕还不如张玉婷清楚。
但看张玉婷提起大哥张文睿时,笑容亲昵中带着一丝戏谑,却像是很有把握她和自己能成为妯娌的样子。
沈童想向她打听具体的进展,但此处人多眼杂,并不方便。但她也不想去英国公府。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如果去赏花的话,很有可能会在英国公府的某处“偶遇”张大公子。
为难之处在于如何婉言拒绝这次看花的邀请,同时又不伤及与张玉婷的友谊。
沈婵知道沈童的顾虑,但见她沉吟不答,也就没出声答应张玉婷。
这时听见今日的主人家——泾国公府的大小姐任琼珠宣布,人到齐了。
“先过去吧。”沈童借机提议道。
张玉婷点点头。
诗会开始,众小姐提笔作诗。
如今用的是沈笔,省了磨墨的功夫,但衣袖还是要用手挽一下的。沈童挽起衣袖后,她身边的姑娘惊讶地“咦”了一声,问道:“你腕上的是什么?”
沈童微笑道:“腕花。”
她们的对话吸引了附近的几个姑娘,纷纷好奇地将目光投向沈童腕上。
姑娘们都在腕上戴着各式镯子,玉的、金银的、镶宝石的……但镯子会上下滑动,一旦挽袖提笔就会露出腕上的伤痕。
为此沈童找来针线房两个擅长女红的巧手仆妇,用丝绸与细绢做了枚腕花。
花束中央是一朵鸽蛋大小的复瓣白蔷薇,花瓣打着褶,中心的花蕊是嫩黄色的丝线,整朵花栩栩如生。白蔷薇周边围绕着白色与米黄色相间的小花,用墨绿色宽丝带系在手腕上。
而另一边的手腕上则用同样墨绿色的丝带编织成贴腕的手环,搭配成一对。
这别出心裁的腕花成为了今日诗会上最大的话题,作诗结束后,许多姑娘都过来细看,也有与她要好的姑娘请她摘下给她们看看具体的制法。
沈童没想到这腕花会如此受欢迎,但她也不可能脱下来给她们看。好在她为防腕花掉落或是损坏,让丫鬟多带一对备用,这就拿出来给她们细看。
沈童这边围着一堆姑娘,嘁嘁喳喳热闹无比。而另一边的五六个女孩却并不过去凑热闹,望着那头被姑娘们围在中心的沈童,她们显得神情冷淡而不屑一顾。
一名绿裙少女低低“切”了声:“上次是带什么沈笔……这回病得久了,怕人都忘了她,没人理她,在手上弄几朵绢花来哗众取宠。就怕没人看见她似的。琼珠,今日办诗社聚会招待大家的是你啊!”
一旁有姑娘出主意:“找个丫鬟来假装不小心把茶水泼到她手上,叫她再也戴不成。”
“没见她带着备用的花吗?”任琼珠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望着她。而且这种手段太拙劣,谁都能看得出是有人授意丫鬟去做的。
“那就让她这么神气活现么?”
任琼珠不快地低哼一声,为了今日筹划准备,提供花园,备下茶水点心招待诗社的众姑娘,她才该是众人瞩目的中心啊!结果出力不讨好,风头全被沈童抢去了!
忽然她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云芝……”她凑近绿裙姑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唐云芝点点头,拉着另一个姑娘朝沈童走去。
她们先是装作对腕花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询问了做法,接着唐云芝便道:“沈童姐,你这朵腕花真好看,我实在是喜欢,就怕家里的丫鬟没一个能做出这样子的腕花,你能不能送我一对?”
沈童诧异地看看她,如果是张玉婷或周淑瑶问她要一对也就罢了,唐云芝与她只能算是泛泛之交,她突然开这个口是什么意思?
她若是不给,唐云芝多半会不高兴,说不定还会背地里说她小气。
本来这腕花不是什么值钱饰物,虽然用了些心思,也不过是小物,沈童倒不至于不舍得送人,但她总觉得唐云芝来讨腕花是别有用意。她记得唐云芝平日与任琼珠走得颇近……
沈童抬眸看向稍远处,瞧见任琼珠与几个姑娘站在一起,见她视线扫过去,便都装作没有看这边的样子。
唐云芝接着又轻轻“啊”了一声:“沈童姐,有一回我不小心弄脏了你的鞋子,你不会是还在生我的气吧?”
沈童:“……”
被她这么一说,要是不送她一朵腕花就变成为了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记仇了?
但事实上那回可不单单是弄脏鞋子,她根本是被踩了一脚。但她此时若是说明情况加以还击,反倒显得她斤斤计较了。
沈童轻笑一声:“你在说什么呀?有那回事吗?至于说腕花,方才玉婷私下问我,我已经答应把花送她了呀。”说着她看向张玉婷。
张玉婷十分默契地点头配合。
周淑瑶故作诧异道:“咦?云芝,平日好像也不见你多慷慨送我们什么,怎么过来开口就问人要东西?”
其他姑娘看向唐云芝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轻视或是不赞成之意。
唐云芝臊得面红耳赤,低头转身就只想快步离开。
沈童叫住了她:“云芝,可惜我只多带了一对备用,不然就给你一对了,抱歉啊。”
唐云芝更觉尴尬,低着头含糊地说声:“不用了……”就逃也似地匆匆走开了。
诗会结束,姑娘们纷纷准备回家。
张玉婷找了个机会拉沈童到无人处,小声却热切地问她:“你到底来不来看花呀?给我个准信儿。”
“我……”沈童仍显迟疑。
张玉婷见她一付不太情愿的样子,也有些不快:“你真不愿意来就算了吧。”
“不是我不想去。”沈童不得不隐晦地提起,“你应该知道的,我这段时日不方便去你家了呀……”
张玉婷却以为她是害羞,不由笑了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缘由,你是我好友,我请你赏花去而已,和别的事情无关呀。”
沈童:“……”
真想干脆直说了,可这里实在不是适合说这些的地方。
方才唐云芝为讨好任琼珠反倒出了个丑,又不能直接回任大小姐那儿去,便避开其他姑娘在花园里绕了一圈,打算等着其他姑娘先走,她最后走,却忽然听见隔着花丛另一边小径上有年轻女孩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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