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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黑盒可以复制放在其中的天地灵宝,除了元婴丹,灵和又一一试验了几种东西,符咒、法器、功法等等,小黑盒都能复制出一模一样的。
复制品能不能发挥出同原版一致的功效,还有待实验,但是光看毫无二致的外表,就足以用来唬人了。
灵和给这黑盒子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幻宝盒。未来说不定还能成为她发家致富的宝贝,至于这幻宝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或许还要等回到铸剑宫之后,问一问见多识广的玉林师父。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窗牖的时候,屋舍的小木门被哐哐的声音敲响。
激动的睡不着觉,冥想了一整晚的灵和睁开眼睛,推开了门。
站在屋外的王怀钦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师父请你过去。”
灵和心中了然,必然是对昨日之事来问责了。
“好的,稍等,待我洗漱一番。”灵和往屋里走了几步,又回头,“师兄可是要进来观看?”
王怀钦面色讪讪地转身。
大门吱呀一声开启,灵和望着依旧等在门外的人影,感到惊讶。
“师兄可是担心我会迷路?”
王怀钦看着她磨磨蹭蹭一番后毫无变化的简易装束,抿紧唇,道出了来意。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只是师父看起来很生气,一会到他面前的时候,说话可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意。”
对比起肆无忌惮的若冲,王怀钦简直是慎重持礼的典范。
灵和对着典范点了点头,“好的,我尽量不惹他老人家生气。”为了缓解气氛,她又闲聊家常的问了句:“对了师兄,你加入血煞队之后执行任务了吗?”
王怀钦没有回答,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不解,“你就不紧张?”
“啊?有点紧张,第一个任务就去妖兽之森,对我这种没见过多少妖兽的人来说,确实有点紧张......”
“你......”王怀钦轻叹一声,“算了。”
慈济真人千崇诗望着对面已经在喝第三盏茶的人,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右宫主难得大驾光临,门中小弟子不知礼数,我日后必定严加管教。”
池岩抿了口茶后放下茶杯,“无事,真人不必过于紧张。”
慈济真人扯唇一笑,心中却忍不住抓狂,到底犯了什么大事才劳驾代理宫主亲自上门来问罪啊?这个新入门的小弟子,尽会给他惹事!
又过了会儿,在慈济真人快要坐不住的时候,灵和终于姗姗来迟。
“殿主早安,池统领也在啊?”
池岩作为血煞队的直属领导人,灵和以为叫一声统领,比叫宫主更亲近些。
然而慈济真人额角一跳,张口就训:“还不跪下!”
灵和一脸茫然。
“慈济真人。”池岩起身,“可否容我和这位弟子单独一叙?”
慈济真人忙点了下头,临走之前丢给灵和一个警告的眼神。
殿中萦绕着一股香甜气味,带了一点淡淡的茶香雅馨,就在灵和第二次把眼神瞟向池岩面前的茶盏时,终于听到统领大人开了口。
“你上一次见到宗主是在什么时候?”
灵和:咦?
不是来问星罗玄藤的么?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灵和掰着指头数了会,道:“大概是在一个月前,血煞队选拔的那一天,我还记得统领你叫我去见宗主。”
池岩顿了会儿,在心里阻止了下语言,“之后呢?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这个嘛......灵和回忆起当天的细节,觉得若是将自己推栖白下水还强吻了他的事说出口后,会死的很惨。
于是含糊说道:“宗主带我去了一处药泉,问了几句话,然后我就回了。”
池岩沉吟了会儿,“有件事告诉你,希望你不要声张。”
见他神色比往常还要严肃,灵和意识到接下来听到的话非同寻常。
“宗主失踪了。”
灵和心生惊异,但很快敛了神色。
池岩看她表情不似作假,好像真的不知道宗主去向,但宗主失踪前见的最后一人确实是她。
以往宗主也会消失十天半个月然后回来,这次却有些不一样,时间过长了些,而且梁霄也不知宗主下落。
他只得寄希望于灵和,“若宗主现身来找你,一定要通知我。”
灵和乖巧点头。
眼看着池岩放下茶盏就要走人,灵和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星罗玄藤可追回了?”
池岩上上下下打量灵和周身,就在灵和以为他会出言怪罪的时候,池岩突然道:“战千里劫走的并非本宗弟子,他们里应外合骗走星罗玄藤,是敌人过于狡诈,你不必自责。”
见她还有话说,池岩有些不悦:“区区星罗玄藤,没了便没了,宗主失踪你不着急,对旁的事倒如此上心。”
面对忠心耿耿、为宗主殚精竭虑的池岩,灵和无言以对。听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并不在意众人争抢的头破血流的天地灵宝,看来还是天魔宗财大气粗。
池岩一走,慈济真人就召她来问话,再三确认池岩不是来找她问罪后,才舒了口气,叮嘱她,“没剩几个月就是七宫大比了,你既是离音殿的弟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务必谨言慎行,切莫招惹是非。”
她看上去就这么像是惹是生非的顽劣弟子?灵和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慈济真人见她低头,似有反省之意,有些欣慰,“回去好好修炼吧,说不定七宫大比的时候还有你出场的机会。”
为了离音殿的名誉而奋斗这种事,交给王怀钦就够了,胸无大志的灵和只想回屋补个觉。
然而刚一踏进她的小院,灵和就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竹叶卷起残风,院子里头几棵刚长出叶子的芭蕉歪了,地上散落一地花枝,墙边木架上她放置的几个琉璃瓶也明显被人挪动过位置,院子里却静的有些出奇。
墙角处闪过一角长衫,灵和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沉声问道:“谁在那里?”
“是我。”
灵和一怔,为这过于稚嫩的嗓音。
青瓦檐下,日光垂下万千光泽,穿着不合身长袍的小少年站在晕彩里,肤色几近透明。
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半大少年仰起头,用一种极度不耐的嗓音叫她,“喂,你去哪了?”暖阳拂过他的雪霜眉目,却无法撼动他眼底凉润的眸光。
灵和抖了抖,第一次见到这样冷冰冰的古怪小孩,伸手便朝他脑袋上撸了一把,“小屁孩,怎么和姐姐说话的。”
少年一顿,抬起墨黑的眸子,径直盯住了灵和:“你找死?”
灵和眼皮一跳,莫名从这三个字里听出了一丝久违的熟悉感。
她试探着开口:“……你是谁?”
“我是你师父。”
灵和:“……”
她果然还没睡醒。
萧萧树影掩落日光,扶疏花木扫过窗格,屋舍内一片寂静。
灵和点燃熏香,回身望着竹榻上安坐的栖白,开口:“所以师父失踪了这么久,是因为缩……”在栖白幽冷的眼神里,灵和将那个“水”字咽了回去。
眼神逡巡一周,栖白略带几分嫌弃地开口,“在我找到变回去的方法前,都会住在这里。”
“啊?”
“屋里的东西全部置换一遍,你搬到……”栖白指了指金纱屏风后面的角落,“那里去睡。”
屋主人灵和惨遭驱逐角落,望着鸠占鹊巢的奶娃娃,心中充满了恶意:人变小了,不知道修为有没有跟着倒退
“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是看师父你天资绝伦,即使变小变矮了也无损你的美貌……”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说到一半灵和陡然觉得周身一冷,立即识相的闭嘴。
“刚刚右宫主还来找我,让我有你的消息便去告诉他。”灵和转身开始收拾屋子。
“不必了。”栖白道,“他一个人也能处理好宗内事务。”
默默替劳模宫主心疼一秒。
“师父你是如何变成这个样子的?”
提起这个,栖白面色便有些不好,“那日从泉水中醒来后,就变成这幅模样了。”他的眼神扫向灵和背影,深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面前这个女人。
在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恢复原样后,栖白不得不向现实妥协,或许她才是解开他所有疑问的钥匙。
屋内熏香悬灯,锦被平铺于床褥之上,碧橱纱窗下置了张堆缎雕花椅,灵和拾掇完屋子,提起紫砂水壶,替栖白斟了一盏碧色通透的茶水,双手奉上。
“师父,请用。”
茶香缭绕,清远幽馨。栖白伸手欲接,宽大的袖子却顺势滑落,遮住了他的手。
灵和眼见着他额角一跳,样子很是隐忍。
看到他粉雕玉琢的稚嫩脸庞上露出这样不符合形象的表情来,她觉得有趣,不由自主地道,“将衣服换下来,我替你改一改吧。”
虽然身为一宗之主,但灵和发现栖白在衣食住行上并不讲究,只要满足两个字——干净,其余都无所谓。
这让突然有了“养娃”负担的灵和卸下了心中的沉重感,虽然屋子里多了个人,却也挡不住她浓浓睡意,缩在角落里沉沉睡去。
月明星稀,隔着金纱屏风渗入一片柔光,栖白站在灵和床前,盯住她宁静的睡颜,有了片刻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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