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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暂居的这一处洞府是蓝蝶平日里用来清修的,洞府内壁镶嵌有凝聚天地灵气的紫晶,乃是取自一种特殊的妖兽——紫晶玄龟。玄龟的攻击型不强,背上生长的紫晶却极为珍稀,而蓝蝶的洞府里,紫晶的数量很是可观,几乎铺满了内壁,由此可见暗月府的底蕴深厚。
这样的环境对于红袖来说是最合适的,嘟嘟睡去后,她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修炼,生产之后上下浮动的修为终于稳固在了九级,不算很强,但自保足以。
她眼中堪堪自保的实力在卫无双看来,却是十分恐怖的。哪怕闭着眼睛,红袖依然能察觉到他所有的动作。
“我劝你还是不要出去。”
卫无双的脚顿了顿,停在了洞口处,他的动作明明已经放的很轻了,连呼吸声都不曾泄露一丝一毫,她是怎么发现的?
“过几日我会将你送回天魔宗。”
卫无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走。”
语气里的坚决听得红袖直皱眉,“不走留在这里等死吗?”
卫无双:“......她不会杀我的。”
红袖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卫无双现在的地位就相当于蓝蝶的口粮,什么时候吃怎么吃都取决于蓝蝶,难道他在奢望蓝蝶会对自己的食物产生什么不一样的感情吗?
红袖搞不懂,既然提醒过他,就不再多言。
洞府内又安静下来,卫无双面上蕴藏着某种异样的情绪,讷口少言的他无数次想要问出口:为什么会知道他来自天魔宗?为什么要帮他?他甚至都不认识她。
但是他问不出口。
蓝蝶很快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个妖仆专门照顾嘟嘟。
妖仆收拾洞府的时候,她朝杵在一旁的卫无双勾了勾手指,“你,跟我进去。”
食欲大发的蓝蝶顾不上红袖,领着人就朝洞府深处走去。
你情我愿的,红袖自然不会干涉。
收拾了一番之后,洞府内很快就焕然一新,嘟嘟有了自己专属的摇篮,红袖左右摇晃了一阵,嘟嘟咧开嘴,笑声充斥了整个洞府。
餍足了的蓝蝶抹了抹鲜艳的唇,来到红袖身边坐下,“鼻子长得不像你,是像嘟嘟的爹吧?”旁敲侧击的打听孩子的父亲。
“嗯。”红袖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虽然红袖不说,但蓝蝶心中一直有个猜测,眼神一转,她缓缓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是如何将你从天魔宗带出来的?还是在栖白的眼皮子底下。”
红袖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噢?”
薄唇翕动,蓝蝶的嗓音里沁了一股愉悦笑意,“我只说了一句,铸剑宫的火癫真人是医修圣手。”
扶着摇篮的手一顿,红袖回眸,“然后呢?”
“没想到为了你,他二话不说就去了敌人的老巢。”蓝蝶托着腮望她:“你猜猜看他现在是死是活?”
一丝连自己也说不清的恼意划过心头,红袖声音一冷,按住她的手:“借你的天赋传承一用。”
下一秒,蓝蝶心神一震,听到红袖说了四个字:“空间跳跃。”
......
逍遥山脚下,一股强烈的空间波动浮现,紧接着两道身影从裂开的空间缝隙里走了出来。
蓝蝶怔怔地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中惊骇不已。
她的天赋传承竟被红袖使了出来,难道说她的本体是蝴蝶?但是蓝蝶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在红袖身上,她并没有嗅到同类的气息。
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红袖闭上眼睛,风将嘶吼声和啼哭声送到耳边,眼前仿佛出现了刀剑争鸣,尸横遍野的画面。
有人破开了铸剑宫守护山门的五行阵法。
蓝蝶没有说谎,栖白真的来了。
昏迷前他说的话再次涌上心头。
【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
他是认真的。
像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红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当她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她对自己说,如果能活下来,一定要对栖白好一点。
至少,不能看着他去送死。
将嘟嘟塞进蓝蝶的怀中,红袖双手结印,布下了一个防御阵法,将他们罩了起来。
蓝蝶怔怔地望着她,“你要做什么?”
红袖不答,只是默默抽出了自己的剑。
蓝蝶心里倏然一个咯噔,大叫道:“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不准你去冒险!”
尽管声嘶力竭却换不回红袖的一个回眸。
手中长剑一振,她不是去冒险,只是为灵和与栖白的过往做一个了断。
——*——*——*——*——
主峰环礁峰,六位峰主凌空而立,神色皆是一片肃穆。
五行阵法被破,门下无数弟子陨落,被人打到祖师爷的金色宫殿前,是立宗以来的头一回,铸剑宫上下断然受不得这样的侮辱。
黑发黑袍的环礁峰峰主战鸣剑指栖白,神情凛然:“欺师灭祖的叛徒,这一次,倾尽宗门之力定将你诛灭!”
被六大峰主包围起来的栖白面不改色,只定定看着战鸣:“火癫真人呢?”
战鸣冷笑一声,“对付你,尚且不用他老人家出面!”嘴上这样说,背在身后的手却迅速比了一个手势。
四象剑阵。
守护在环礁峰周围的弟子们一一出列,双手凝聚出灵气,数不清的银白色长剑闪电一般朝栖白身上劈去。
剑光所及处,栖白天青色的长袍在风中狂舞起来。手中的苍虹剑抖了抖,一条巨龙从青天白日中划过,携起万丈长虹正面迎击四象剑阵。
叮的一声,剑光破碎,鲜血飘零,峥嵘苍翠的环礁峰骤然蒙上了一层血色。
收剑回鞘,血顺着剑尖滴落,天青色的长袍上却未沾染到一丝。
栖白嘴角冷冷地扯出一弯弧度,眼里不带任何感情,死神一般俯瞰着负隅顽抗的铸剑宫弟子,“火癫真人呢?”
战鸣的脸色刷的一下更加阴沉,方才那一击之下又不知道死了多少弟子,他作为铸剑宫的副掌教,难辞其咎。
目视其余五位峰主,战鸣的面容如同笼罩着千年寒霜,“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五位峰主对视一眼,来到战鸣身后,以掌附在他背后,五道汹涌的灵气顺着后心进入了战鸣的经脉。
青筋暴突,战鸣身上的黑袍撕裂,露出一身纠结的肌肉,风起云涌,灵气漩涡环绕在战鸣的身边,气势之盛,隐隐与对面的栖白分庭抗礼。
铸剑宫的独门秘技,爆灵术,战鸣想要与栖白同归于尽!
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
天地俱寂,万籁无声的瞬间,众人的眼前突然多了一道红影,像是海市蜃楼里浮起来的流光碎影一样虚幻。
眨了眨眼睛,栖白的面前确实多了一个人。
寂寂微光下,绝色的容颜像一柄利剑猛击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恍惚间,众人听见那美人开了口:“天赋传承,迷魂。”
战鸣前进的身形陡然僵住。
众目睽睽之下,那美人牵着栖白的手,消失了。
“人呢?”
“难道是我眼花了?刚刚是不是有一个绝色佳人出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片哗然中,失去身体控制权的战鸣逐渐恢复了意识,神色愕然,嘴里喃喃地道:“妖兽?”
战鸣身后的玉林真人望着二人消失的地方,露出一个讶异的表情。
“灵和?”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他确实感受到了徒儿灵和的气息。他立即传音与大弟子若冲,问:“你小师妹去哪了?”
若冲很快回道:“她没说,但是留下来的灵魂玉简前些日子差一点就碎了,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师父,要不要去找一找她,我担心她出事了。”
“师父?”
玉林真人回过神,缓缓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
南仙源林荫花海,是这一次空间跳跃的落点。连续两次施展天赋传承,红袖没有办法精准定位,落脚点也是随机的,所幸这林荫花海已经离开了铸剑宫的势力范围,并不算太坏。
叫不出名字的花冠一簇挨着一簇,连成一片炫目的花海,飘飞的花瓣落在红袖肩头,又被风卷走,落在栖白的脚下。
无情地碾过脚底的花瓣,栖白用力握住身前人的手。
“你是谁?”
花海的缝隙间,红袖缓慢地转过身。
当那张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帘时,栖白面上一凛,掠过一道寒芒。
红袖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他握断了。
“红、袖?”印刻在灵魂深处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整个林荫花海的空气都为之凝固了。
栖白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像落花飘零于水面,很快就消失了。
“很好,你没有死。”
松开她的手,栖白的目光始终如岭上冰雪,泠泠一片。
“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收拾你。”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找了一辈子的仇人近在眼前,栖白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抛下她走了。
离去的方向正是东边。
红袖直视着他的清冷背影,沉声道:“你不必再去铸剑宫了。”
栖白的脚步并未因为她的话语而有丝毫的停顿。
她继续道:“灵和她已经死了。”
阴风阵阵,只见方才还一片晴好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星星点点的雨珠坠落在花海里,溅起一段香。
栖白回头,眼底涌起浓浓杀气,嗓音比阴沉的天幕还要暗哑,“你再说一次。”
山岳般沉重的杀气扑面而来,红袖稳住身形,抬眸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红袖苏醒了,所以灵和死了。”
“哗”的一声,苍虹剑闪耀出点点寒星,照亮了红袖一双眼睛。
这是栖白第一次拿剑指着她。
红袖徒手握住剑,将剑尖从眼前移开,血珠混着雨丝落在花海里,将淡粉色的花瓣浸润的更加鲜艳。
“宗主不必为了灵和去犯险,这世上已经没有人会承你的情了。”
栖白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怔怔地盯着剑尖上渗出的血丝。
红袖松开手,被苍虹剑划破的掌心迅速愈合了。
这是妖的本能。
从前的灵和哪怕手指划破了一道口子都难以愈合,现在的红袖,只要留一口气,再重的伤都能恢复如初。
雨丝编织成的绵密大网将二人的身影笼罩起来,衣衫湿透,红袖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根据分手必下雨定律,天公再一次完美的履行了自己气氛制造者的职责。
大雨送葬,灵和与栖白的种种过往终于落幕了。
转身欲走,苍虹剑却穿过层层雨幕横挡在她的身前。
身后传来栖白低不可闻的嗓音。
“我说过会陪着她。”雨声将他的声音掩盖住,红袖听得不太清晰。
“她人呢?你将她藏起来了?”这一声压抑而痛苦,也渐渐在雨中消散。
红袖定定望着他猩红的双眼,心里突然掠过一丝迷茫。因为不想再欺骗他了,所以她选择将一切都告诉他,可是他看起来并不好受。
好像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一次也没有问,在你心里,灵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
抹去面颊上的雨丝,红袖双瞳紧锁住栖白,“你很喜欢她?”
眉目不动,栖白的眼底透出一丝执着的光,“我说是的话,你能替我转告她?我说是的话,她会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么?”
哪怕灵和就是红袖,你依然希望她出现吗?
嘴里逸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红袖双手捧住栖白凉润的面孔,吻住了他的唇。
那就,如你所愿。
蜻蜓点水般细碎的吻似乎不能填满心间的空虚,栖白突然狠狠箍住她的腰身,将她推倒在花海中央。
两具冰冷的身躯紧紧贴在了一处。
风雨飘摇,花海翻涌,再不分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野外那个啥,我果真是个自由奔放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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