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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中央,磐舟天鸡孤注一掷地将子弹钉入“土蜘蛛”胸口,一枪把那位不知名的神明送走之后,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他像是已经完成了此生唯一的目标,像台耗空燃料的机械,踉跄两步之后,往后一倒脱力地坐在了地上。
外头阴阳厅和scepter4的人正在努力朝他靠近,并且试图喊话让他出去疗伤,但他什么都不想理,累得只想就地睡一觉。
他面前的“土蜘蛛”在神明消失的刹那,立刻就遭到了阵法的反噬,生命力肉眼可见地从他身上抽离。半分钟不到,他就从健康的人类瘦成了皮包骨的瘾君子,配着他已经畸形的四肢,居然真的有几分像蜘蛛了。即便如此,他居然还活着,虽然也马上就要死了。
磐舟天鸡冷眼旁观,看着这把即将熄灭的枯柴在地上匍匐挣扎了半晌,终于转过头来,脸上生出的几对复眼齐齐盯住他。半晌,他忽然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仿佛要把剩余的力气全都耗在这场笑声里。
磐舟天鸡平淡地问,“你笑什么?”
“土蜘蛛”:“你觉得你赢了吗?”
“我知道我驱逐的只是他的一个分神。”黑衣神父淡淡地说,“你信仰的神明高高在上,像我这样的凡人拼上性命也只伤到了他的一根指头。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我有自知之明。”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
不知道是不是扯到了肺腑的伤口,“土蜘蛛”一句话说完伏在地上咳嗽了好一会儿,咳出大片鲜血,这才阴森笑着抬头。他像个已经倾家荡产的赌徒,但此刻的表情却好像是他才是赌桌上胜利的那个,随即他果然开口,“我是在笑你,就算是这一局你也没有赢。大人临走时已经告诉我了,从你踏进这个阵法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他话音刚落,两人脚下的阵纹忽然大放光明,原本没有人主持已经停下的阵法居然再次转动起来,沉积在地表的灵气如风暴般被席卷了进去。
灰之王猛地怔住,还没来及有动作,不远处的“土蜘蛛”已经发出了最后一声大笑,然后整个人如同枯木般倒了下去。他黑袍的衣摆从地上拂过,露出了一行鲜血绘制的咒文,很显然是他刚刚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画上去的。此时这行鲜红色的咒文正在迅速地吸收着周围的新鲜血液,“土蜘蛛”和灰之王的血混到一起,眨眼间就被它牵引了过去。
覆盖了整片操场的法阵中心,一个鲜红色的阵法脱离了周围的枝蔓,像朵吸收了所有营养后终于绽放的花。它出现的瞬间,立刻探出了八条血红的锁链,一把将见势不对的灰之王牢牢按在了阵心。
灰衣神父一个踉跄被强压着跪倒在地,那些锁链像是植物伸出的根茎,不断地抽取他的力量,连天空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都仿佛被影响了,再次炸开一道裂纹。
“灰、灰之王的威兹曼偏差值开始上升,70、75、80……”
外头的监控小哥惊呆了,朝对内线路汇报的声音都抖了一下。他不用去催同事打开卫星监控就知道冰帝里面又发生了变故,因为此时此刻,透过厢车打开的门,冰帝上空那道血红色的光柱跟往天上打的探照灯似的,几乎要亮瞎人眼。
与此同时,一股天倾地覆的威压缓缓朝底下的众人倾落下来,仿佛天空即将要破开一个洞。形势转变猝不及防,那把悬在高空的圣剑濒临坠毁的边缘。
监控小哥看着灰之王一路飙上95,然后迅速突破100还在往上急速增长的威兹曼偏差值,感觉自己在看末日倒计时,除了机械地报数,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插入了内线,“礼司,你现在在哪儿?”
监控小哥呆了一下,大脑迟钝地运转了好几秒,这才认出这个敢直接称呼他们室长名字的声音是那位泽田小姐的。
这个时候他们室长早已回答完对方的问题了,“刚出御柱塔,正在往冰帝赶,唔,外面飞在天上这辆车是你派来的吗?”
他似乎对于某只萝莉能够接进他们scepter4的内线一点不惊讶,还研究了一下来接他的胧车,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让慌成了一片的其他人包括正在末日倒计时的监控小哥都镇定了几分。
“你还有多久就能够过来?”
“最少三分钟。”青之王的语气终于认真起来。
那头沉默了一下,“但是磐舟最多还有一分半就要掉剑了。”
这句话像是在监控小哥大脑内投下一枚核弹,他的大脑“嗡”地一响,连锁引发大片爆炸。盯着持续高涨的威兹曼偏差值猜测灰之王要掉剑和被人确切告知这个猜测即将在一分半钟之后成为事实是两码事。
他的大脑被核弹洗地白茫茫一片,只机械地倒映着内线中的声音。
“泽田小姐你在现场吧,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那个法阵在抽取磐舟的力量,并且和他的生命连在了一起,强制打断他立刻就会死,而且打断的办法非复杂,至少需要十分钟准备。”
“……这样吗?我明白了,我这边可能赶不上了。”
“嗯,所以礼司你回去吧。”
两位大佬的对话依旧不紧不慢,仿佛讨论的是什么轻描淡写的小问题,不是一位王权者即将掉剑砸穿大陆架这样的大灾难。
监控小哥懵懵懂懂地听着,忽然恍然明白过来他们正在说的是什么。灰之王的掉剑已经成为定局,想要在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来之前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只有一个办法——杀了他。
宗像礼司轻声说,“弥小姐你有准备吗?”
“有,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他就没办法出手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让阴阳厅和scepter4做好准备……”
就在这时,一个惶恐的声音忽然接入了通讯。不知道是不是贸然插入大佬们的谈话有点慌,联络员开口时还结巴了一下,“室、室长,还有泽田阁下,非常抱歉打断你们,但是刚刚阴阳厅的前线部队传来消息,有一个人闯过了他们在冰帝外围的封锁正在朝着里面突破,似乎是绿族的干部御芍神紫……”
图书室里的三个人,除了在感知方面不占优势的泽田纲吉,弥和大妖怪察觉到御芍神紫的出现甚至比冰帝外监视的人还要早。外放的联络器里声音刚落,一道绿色的电光就流星掣电地闯入了视野。
天空中灰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崩碎了一块剑锷,在半空中就化为灰飞消散。达摩克利斯之剑是规则的具现化,除了王权者和某些特殊的存在,正常人即便是阴阳师都没办法看清它的真面目,但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那些悬在头顶的毁天灭地的威胁又一次向地面靠近了一步。
而那道电光就这样一路从操场外围窜进来,在众人甚至都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狠狠撞在了阵法中心单膝跪在地上的灰之王身上。
时间仿佛刹那间停滞了一秒,天空中正在下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停在了半空中。
“威兹曼偏差值一百二十五、一百三十、一百……”
通讯器中,机械报数的声音忽然停住。紧接着那头的人似乎也空白了片刻,又调出另外一组数据确认了一下。
“灰之王的威兹曼偏差值正在回落,生命反应……即将消失……”
“……”
泽田弥拿着手机的手放了下来,安静地将视线投向了底下。操场中央,通红的光柱和绿色的电光徐徐消散,露出了中心两人的身影。
绿族的前干部御芍神紫正单膝跪在灰之王面前,双手握刀,刀刃从黑衣神父胸口贯穿而过。
远远地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是他们似乎说了几句话,随即黑衣神父就缓缓朝着青年的方向倒了下去。
灵视的视界中,那簇被仇恨沁染一直在汹涌跳动的火焰在最后一颗好像终于安宁下来,然后缓缓熄灭。
“……灰之王磐舟天鸡,生命反应消失。”
无论是房间里还是scepter4的内部通讯,全都陷入了安静。
“原来如此,”半晌,宗像礼司的声音终于响起,像是对这一场落幕做出最后的注解一般,“绿族的干部一直在外围待命吗?如果发生了会导致达摩克利斯之剑坠毁的意外就立刻冲进去亲手送别自己的同伴。连这一点都考虑到了,磐舟君大概没想过要活着回去吧。”
众人的承受能力和信息处理能力没有青王阁下优越,暂且还处于余震中,没人说话。
连泽田纲吉都呆愣了半晌,这才低声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所以无色之王阁下的语言是应在灰之王阁下身上的吗?我之前还担心会是大哥……”
泽田弥顿了顿,回头看他,“预言?”
“啊,弥酱你还不知道吧?无色之王阁下的氏族来传话的时候我们正好不在,我也是今天晚上回去找你遇到草薙哥他刚刚告诉我的。好像是无色之王阁下临终前预言了会有一位王权者陨落,之前大家都担心会是大哥,所以这一次宗像室长也一直守在御柱塔没有过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有想到……”
“临终?”小萝莉的眼睛蓦地睁大了一下,“三轮死掉了?”
旁边又被抢了出场机会的土蜘蛛原本正百无聊赖地靠在窗前抽烟,闻言也猛地回过头看向他。
“额……”
泽田纲吉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忽然这么大反应,刚要点头,就见大妖怪忽然抬头看向天空,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视线扫了一圈,紧接着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白银、赤、青……没错,无色真的死了,王权者只剩下三个了。”
刚才灰之王即将掉剑时他仿佛都没有这么反应强烈,泽田纲吉摸不着头脑,低头小声问妹妹,“弥酱,王权者只剩下三个怎么了?”
小萝莉睁着浅色的大眼睛也正看向窗外,那双清澈的眼瞳中好像倒映出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天柱不稳了。”
“什么?”
“你们彭格列继承的七的三次方是世界基石,王权者承载规则是维持世界稳定的支柱。”土蜘蛛说,“七根柱子缺了一大半只剩下三根了,你说会怎么样?”
泽田纲吉呆了,“塌,塌下来?”
大妖怪回头看了他一眼,“世界不会塌,只会更加不稳定……也更加容易受到某些东西的入侵。”
他的话音刚落,仿佛是某种预兆,放在床头上的通讯器里骤然响起监控组震惊的声音,“等等,灰之王已经去世了,为什么那片地方的能量反应还在增加?”
能量系统里的虚拟建模中,那把悬停在半空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居然没有随着磐舟天鸡的死亡而消散,而是停顿了半晌之后,忽然加快速度再次朝着地面砸落下来。
泽田纲吉猛地回头看向窗外,整个人都呆住了。空白中,他忽然听到了身边的妹妹恍然的声音,“我明白了,原来是冲我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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