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童话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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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旧本想只带着诺里斯前去,毕竟她想着，此行估计凶险，而凯斯是她信任的,她本想将对方留在宫中,也算是帮衬着点希尔亚。

只是凯斯得知此事，一再请愿要前去保护公主，许月旧劝说无果，和希尔亚商量之后,对方告诉她此行的确无比凶险，多了一个凯斯这样的高手，倒也未尝不可，许月旧只好答应下来。

只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为路上便会显露出来凶险，但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事情,每天除了吃喝就是在玩乐,一旦出发,希尔亚就好像毫不着急了，就如今日中午。

“月。”趁着诺里斯和凯斯午睡，希尔亚悄悄来到她的房间,还未开口说话,便抱着她的腰,头靠着她的肩头，蹭一蹭，尽显依赖，蹭得许月旧心下发麻。

平日的希尔亚是成熟冷静的决策者，只有到了许月旧身边，才又乖又软像一只小绵羊。

而且自从她争风吃醋毛茸茸,便一旦到了和许月旧独处的时间，就变出自己滑溜溜的尾巴缠在许月旧腰间，发誓让她喜欢上自己的尾巴。

此时正是这样，她将绚丽鱼尾变出来，缠在许月旧的腰间不离开，粘人得很。

许月旧便伸出手来，一只手抱着希尔亚，将她揽紧在怀里，一只手便不安分地触上了尾巴上的鳞片。

自从那晚上，许月旧便切身体会到了对方这只尾巴到底有多敏.感，于是经常这样逗弄她。

冰凉的感觉果然她闷哼一声，虎牙触上许月旧的肩头，但不舍得咬下去，只是用尖角处磨蹭几下，磨得许月旧也酥酥麻麻的。

许月旧叹了口气，不再欺负她，在她侧脸亲了亲。希尔亚则颤着腰肢，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将许月旧的手放在手心，揣进怀里。

“怎么这么凉？”希尔亚搓搓她的手指，语气带着几分心疼。

许月旧又心软又有几分想笑，她攥着希尔亚的手指捏了捏，果然看到对方白皙脸颊上泛起几分红晕。

她的小公主有时候真是纯情得让人心软。

许月旧低头吻她软嫩的唇，带着气声道：“殿下真是惹人心软。”

希尔亚笑出两个小酒窝，不语，颇有些乖巧地露出小虎牙在她的下唇上磨。

在险些擦枪走火之时，希尔亚急忙将她推开一些，抿着水艳艳的双唇道：“好啦，我还有正事呢。”

许月旧在心中吐槽，明明是眼前这个小妖精先撩拨的，但希尔亚一旦说了有正事要干，她也不好继续开玩笑，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腰，让她把尾巴收回去。

只是“经验”丰富的希尔亚身体实在太敏.感了，只是微微一个接触，她便颤着身子，带着几分嗔怪瞪了她一眼。

不过很快，她双眼便亮晶晶的。

“月，今天是集市开启的第一天，去看看吗？”

希尔亚知道，东方也有集市存在，但是肯定与西方的不同，她觉得对方一定会喜欢的，况且她知道大战即将来临，正好可以借此放松一下精神。

许月旧一愣，她没想到对方所说的正事就是指这件事，她无奈地笑笑，但是她怎么会拒绝自己的小公主呢，于是便答应下来。

希尔亚的双眼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看起来兴奋极了。她抬起头凑上去，在许月旧的唇边落下一吻，开心地说道：“那现在就出发吧！”

她才想到对方十八年来也从未出过皇宫一步，怪不得如此兴奋。殊不知对方是因为身边有她相伴。

希尔亚将鱼尾变回腿，但还是盘在许月旧的腰间。她抿抿红唇，看得许月旧忍不住再次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希尔亚有意为之，每次她从人鱼变回人类都是不穿衣服的，又白又嫩的腿根蹭着许月旧的大腿。

许月旧将她从身上抱下去，轻哼一声。

只能看不能吃，这种买卖她是不会做的。

准备好了一切，二人便出发了。集市距离旅店并不远，只步行了几分钟便到了。

同许月旧曾经见到的不同，这里并没有人吆喝，但人群拥挤，几乎每一个摊子都排着几个客人。

集市上也有不少许月旧从未见过的小玩意，只是希尔亚有一点过于关注她了，她的眼神在某一个摊子逗留一会儿，希尔亚就恨不得上前将摊子上的所有东西都包下来，幸而她拦得及时。

虽然希尔亚非常有钱，但却不是这么花的啊。

许月旧总有一种暴君和妖妃的感觉，只是想想便忍俊不禁。

这里离都城很远，已经快要走到本国边境处了，已经没有什么人知道公主的模样了，所以二人皆心情无比放松。

接下来赶路的几天也大抵如此，二人搜罗了各地有趣的小玩意，装了好几个包袱，但是又因为实在不能带走，所以每次买了之后，她们都留一些自己比较喜欢的，便将剩下的就捐给街头流浪的小朋友了。

当然也有一些用来逗诺里斯这个小朋友了。

诺里斯心情愉快时就会变出耳朵给许月旧摸，不过希尔亚多数在场，她便也不敢去摸了，免得希尔亚又打翻了醋坛子。

虽然醋坛子打翻之后真的很好吃。

只是也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凯斯经常在半夜突然不见身影，不知去往何方。只是许月旧都说过了对方不是自己的奴.隶，有自己的自由，也实在不方便去问她的行踪。

虽然满心疑虑，但她到底是信任凯斯的，知道对方必定不会做不利她的事情，便没太放在心上，只是希尔亚提过一次。

当然希尔亚也知道凯斯的忠心耿耿，甚至知道对方对许月旧的心思，便也不是特别在意，只不过天生的多疑性格让她在心中也留了个心眼，格外关注了凯斯一些。

但凯斯白天可以说是毫无异常，渐渐地，她也便打消了疑虑。

希尔亚只有一张破旧污损的地图，但是可以说他们都非常幸运，顺着地图真的一下子便找到了目的地。

许月旧曾问过她，怎么确定的他们走的路线便是对的。希尔亚只说，她曾经到过这里，但是之后无论许月旧怎么问，她都不愿意透露之前那一行的一点内容。

她自是不想让许月旧失望，看到许月旧失望的眼神，她的心脏一半烈火灼烧一半泡在冰雪中，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可是这件事情，她本想深埋在心底，带到棺材之中。

……

离白骨海越近，气候越奇怪，有时候甚至几天都见不到太阳，只能蛰伏在黑夜之中。又有几天甚至见不到黑夜。

而且一会冷一会暖，要不是有许月旧这个双系魔法师帮忙调节温度，恐怕他们已经被这奇特的气候折磨死了。

不仅如此，好像有什么东西能看透许月旧的弱点，她经常陷入父亲在火海中因为无法动弹而被活活烧死的噩梦，若不是希尔亚在身边，她或许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此行的凶险。

不仅是她，精神力强大的希尔亚都会被这股力量所影响。

她本来是好好枕在许月旧怀里睡着的，只是突然哭叫着起来，一双杏眼含着水，愣愣地看着许月旧，久久才抱住她的腰，呜呜咽咽，下唇都被咬破了，渗出血来。

“怎么了，殿下？”许月旧从未见过她如此崩溃难过的样子，一时间慌乱不已，将她抱紧揉进怀中，哄道：“殿下，希尔亚，乖，不哭了，怎么了？”

希尔亚抬起头来，用湿漉漉双眸一直盯着她不放，仿佛她下一秒就会长出一双翅膀飞走似的。

许月旧叹息一口气，在她润湿的眼角亲了亲，声音放柔道：“怎么哭成这样？”

其实她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了，希尔亚恐怕是梦到了和她有关的。

只是对于她来说，梦的内容也非常必要，纵使那可能会将希尔亚的伤口再次揭开一遍，但她心中总是有些不祥的预感。她的预感一向非常准确，这让她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

正如对方对她一半，她舍不得希尔亚难过，可是她别无选择。

希尔亚没说话，只是抱着她腰的双手再次收紧一些，小声抽泣了几下。

许月旧没有急着逼问，而是用手顺着她的背，偶尔吻一下她湿乎乎的脸颊，甚至流连到耳尖耳垂，直到这几处都染上粉红色，希尔亚的神智才终于清醒一些。

“我……”希尔亚拽紧她的衣角，“梦到你……倒在了我的面前……”

许月旧顿时明白，对方说的倒应该就是死了。

“别怕，别怕。”她亲亲希尔亚渗血的下唇，继续哄，“梦而已，都是假的。”

希尔亚瞳孔缩小，将她的衣角拽得更紧，仿佛要将那块布生生撕扯下来一般。

“不……不……不是……不是的！”她结巴了好几次，才终于说出来一句顺畅的话，“白骨海附近的气体会让人做预知梦……”

她尾音颤抖一下，仿佛又要哭出来似的：“预知梦……”

是的，多年前她来到这里便做了这样一个预知梦，她曾不相信，但现实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