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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繁愕然。
嘉懿……是她想的那个嘉懿吗?
元繁脑子飞速转动,试探着问:“陛下是打算将嘉懿皇后纳为……”
历史上不是没出过这等强占兄嫂的事,前朝皇后沦为新帝的妃妾,或是无名无分、暗中折辱,是会被御史骂、被史官的笔记下来、被后人拉出来反复评说的。
况且这嘉懿皇后……可是靖昌皇帝的皇后,靖昌皇帝早年南征北战,收服各族,威望自然不是如今无甚根基的新帝可以相比的。
要是把嘉懿皇后纳入后宫,算不算是对靖昌皇帝的一种……侮辱?
元承视线移向远处,打断了她的话:“朕要立她为后。”
元繁的眼睛睁得便更大了些。
只听元承道:“朕知道阻力重重,这事要是好办,朕也就不用找你了。”
元繁迅速反应过来,笑道:“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您想办的事,还有办不到的吗?”
元承扫她一眼,看见她繁复裙摆下隆起的腹部,道:“起来说话。”
元繁便由身边丫鬟扶着站了起来。
“倒也不算难办。”元繁含笑道,“嘉懿皇后出身大家,又垂帘理政一年有余,朝中自然有一部分大臣是支持她的。”
元承嗯了一声:“麻烦的是宗室。”
元繁了然:“新阳明白了,请陛下放心。”
元繁向来会审时度势,八面玲珑。由她出面周旋,舆论造势,到时候他想要立后,宗室这些人别跳出来扯后腿就行了。
元承提醒道:“还有李正安。”
李家原本应该是李悦姝背后的助力,但李悦姝突然宣布小皇帝退位,不知道会不会被李正安视作背叛。在李悦姝重新成为他的皇后之前,还不能把李悦姝完全与李家割裂。
元繁垂首应道:“喏。”
元繁一点即透,元承不再多说。
离开九曲长廊,元繁搭着女婢的手,心情便与之前不同。
她感叹道:“没想到我这个嫂嫂,还挺有能耐。”
她原先以为就算新帝与嘉懿皇后有所勾结,也不过是利用。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印象中沉默寡言的七弟,竟还是个情种。
“这样看来,我之前押宝,倒也不算押错……”元繁勾起唇角笑了笑,扶着女婢的手走远了。
……
日头西斜,萧瑟的秋风刮到脸上,有些凉飕飕的。
李悦姝惆怅地看着院子里收拾好的箱笼,吩咐道:“先把它们搬到西侧殿吧。”
查豆便指挥着几个小内官动手。
李悦姝原本以为今天新帝登基,她的去处就能定下来,所以才一大早让人收拾东西,没想到元承不同意她走。
她的这些东西包括了当初她嫁入宫中的陪嫁,还有当皇后那几年积攒下来的赏赐,正儿八经当太后的时候,反而没存下来多少东西。
一共有十几个大箱子,个个沉甸甸的,四个人抬一个还有些吃力。
查豆一边指挥一边叮嘱他们小心些,说这个是她的嫁妆,那个是先帝爷给的赏赐……
“哎哟!”查豆突然叫了一声,“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
李悦姝转目看去,原来是有个小内官不知怎么,手滑了一下,箱子便歪斜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负责抬那个箱子的四个小内官连忙跪了下来。
查豆紧张地看着她道:“殿下……”
李悦姝摆了摆手:“打开看看有没有摔坏的。”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箱子里面放的都是她的陪嫁。里面有不少……是她母亲的遗物。
温绫知道这一点,连忙上前吩咐那几个小内官退后,然后带着几个宫女打开箱子,小心检查。
温绫捧着一对翡翠耳坠走上前来,跟她道:“只这里摔了一小块儿。”
李悦姝皱了皱眉,接了过来。
几个闯祸的小内官连忙告罪。李悦姝默了片刻,道:“无事,把剩下的抬走吧。”
她拿出帕子,把这对耳坠包了起来,吩咐温绫:“你明天找个人去司珍房问问有没有手艺精巧的玉匠,想法子修补一下算了。”
这些母亲留下来的首饰,她都舍不得戴,怕弄坏了心疼的。
于她而言,母亲的遗物,更像是她对儿时在云州生活的回忆。
也只有儿时那短暂的几年,她是无忧无虑、快乐的。后来在大伯父家中,寄人篱下,包括后来入宫做皇后,她走的哪一步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呢。
温绫应道:“是。”
两人说话间,宫门处又传来唱礼声。
李悦姝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元承来了,她扫一眼温绫一瞬间变得复杂的面色,有些无奈地转过身,屈膝行了一礼。
元承大步上前,毫不避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跟她说:“以后不要这样。”
他还是喜欢她之前无所顾忌,无法无天的模样。
李悦姝轻轻地把手臂抽回来,道:“不合规矩。”
她不行礼不合规矩,他来她这儿也不合规矩。
元承默了默,压下心里的不悦,垂目扫一眼她手中的帕子,问:“这是在干什么?”
李悦姝展开帕子给他看了看,道:“一对耳坠罢了。”
女人家的首饰那样多,元承自然没什么印象。他朝大殿内走去,口中道:“从前赐你的那些首饰,也不见你用过。”
李悦姝作为皇后,穿戴首饰之类,自然有尚衣局的人按时制了新的送过来。
元承赐下的那些,虽然不多,但他还是有印象的。李悦姝确实没用过。
李悦姝没答,她跟过去,轻声问:“今天刚登基,事情不会很多吗?怎么又过来了?”
元承道:“一会儿让长顺把折子送过来,等用过晚膳,跟你一起看。”
李悦姝一愣:“怎么又要我看?”
不对,李悦姝反应过来:“大晚上的,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她眸中浮现一丝警惕之色,元承该不会还想住到她这儿吧?
元承看着她抗拒的模样,道:“几天前你还不是这样。”
李悦姝回忆起之前在王府时,两人亲密的场景,不由目光闪烁。
元承走近她,握住她的手,垂目紧盯着她的面儿:“还记得之前我说过什么吗?我说,等我拿得动银霄剑了,就让你留宿王府。”
两人原本就是夫妻,元承不信她听不懂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元承道:“宫变那日,我已经拿得动了。”
只是那晚发生了太多事,他又自觉被她摆了一道,两人闹得不太愉快,才没宿在一起。
那时候李悦姝也是不排斥他的。她还戏谑他说,两人的事传出去,会有损他靖昌皇帝的颜面。
可他登基后,一切都变了。
差别在哪儿呢?身份吗?
元承握紧了她的手,“既然不喜欢我登基,为什么还要促成这件事?”
李悦姝摇了摇头:“没有不喜欢你登基。”
元承:“那你怎么回事?”
李悦姝道:“我已经不是太后了,不需要辅政,既然这样,我就不想再掺和进这些事中了。”
元承眉心一拧。
李悦姝看着他,抿了抿唇,请求道:“所以……能不能让我去住别宫,以后的日子,清静一点呢?”
以前她是太后,他是亲王。她就算与他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也改变不了两人的身份,她注定处在权势的中心。
可现在不一样了,处在权势中心的变成了他,她想远离这一切,自然不想再亲近他。
元承终于明白了她在想什么,半晌,他冷嗤一声:“怪不得……当初你在元祺面前说那些话,逼得我不得不登基,不是因为你迫不得已,别无选择,而是你想把自己从这些事中摘出来,及时抽身。”
李悦姝垂下眼睫。
元承攥住她的手愈发用力:“那我之前苦心谋划,教你理事,培养元祺,这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李悦姝的手被他捏的有些疼,她别开眼,道:“抱歉。”
元承只觉得一股无名的火在心头猛蹿,他笑了一声:“抱歉?你知不知道,我这副身体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如果我再次驾崩,膝下仍是无子,朝政将再次陷入跟上一次一样的混乱!元祺去了封地,我们四个兄弟只剩下了我一个,你让我去哪里再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李悦姝道:“所以……你应该尽快大婚,立后生子。”
元承低下头,薄薄的唇贴近她的额头,道:“我不信任别人,我只信任你。你凭什么觉得,你不做太后了,就可以躲得开这一切?”
李悦姝面上浮现一丝慌乱的神色,她道:“之前……你答应过我,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做太后,你会给我三千护卫,送我去云州。”
“是,我答应过。”元承道,“但那是建立在你我合作,诛杀佞臣,护元祺坐稳皇位的前提下。可现在你把我逼上皇位,元祺降为楚王,那就是你单方面撕毁了盟约,我说过的话,就可以不作数。”
李悦姝瞳孔大睁。
元承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眉心:“传膳吧。我们先用晚膳,然后把剩下的事理完。每天来回太麻烦了,等过两天,我看看直接让人把我的东西都搬到你这儿来。”
这是要与她同宿未央宫的意思。
就像高宗皇帝和他的宠妃一样。
李悦姝愣愣地被元承拉到侧间用膳,宫人们全程低头,看都不敢看他们一眼。
李悦姝心知,用不了几天,新帝和她这个前朝皇后的风流韵事,大概就要传遍朝堂上下,传遍京城,甚至传遍整个大梁了。
李悦姝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蜷在袖中的手都有些颤抖。
元承蹙眉看她。
李悦姝垂下眼睫,道:“我吃不下。”
你在这儿,我吃不下。
一众宫人们立时跪地,瑟瑟发抖。
元承扬了扬眉:“可要让人给你上一碗开胃的酸汤?”
作者有话要说: 李悦姝:……不要脸。
男主狗,不过女主确实坑了他一把,生气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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