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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悦姝步入侧殿。
那些侍卫把元承抬到了侧殿的矮榻上,此时他双目紧闭,额头上有着一圈淤青,明显是刚刚倒地时磕着的。
李悦姝让人打来一盆水,拿帕子在里头浸湿了,然后拧干,轻轻地在那一圈淤青旁边擦拭。
地上很脏,淤青上有些灰尘。李悦姝尽量放轻动作,元承昏睡的倒也挺沉,自始至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小皇帝在一边看着她,担心地问:“皇叔这是怎么了?”
李悦姝扯了扯嘴角:“估计是累得了。”
小皇帝一愣:“累的?”
李悦姝嗯了一声:“之前那次风寒才好了没几天,今天就敢直接拿着剑砍人……他也不看看自己身体受不受得住。”
李悦姝皱着眉头,眸中是满满的不赞同。
这么想着,李悦姝下手就重了一些,可他还是毫无所觉。擦完淤青周围,又给他擦了擦脸和脖子。
不一会儿,太医院值守的几个太医就都来了。
太医们刚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宫变,虽然风波并没有波及到他们那里,但他们还是有些瑟瑟。
来到未央宫外,看到未央宫外面依旧牢密的守卫,那腿就更打颤了。
李悦姝让他们上前看诊。
这时温绫上前,低声禀道,“殿下,宣威将军求见。”
李悦姝微怔。
她看看站在一侧的小皇帝,嘱咐道:“你在这里看着你皇叔,母后出去有点事。”
小皇帝点了点头,李悦姝才起身出了侧殿。
李业成正站在檐下,看见她出来,立即拱手一礼。
李悦姝道:“进来说话吧。”移步入了正殿。
大殿内灯火通明,李业成坐在下首的梨花木椅上,下巴微微收紧,道:“微臣已经让手下的人散布在未央宫四周,围得铁桶一般,保证一只鸟都飞不进来。”
李悦姝轻笑一声,颔首道:“有劳明衍兄了。”
李业成便也跟着笑了,思忖片刻,他问:“不知殿下是对哪些人不放心?今日既然事变,那索性趁着这个时机,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一网打尽,以免日后再有变化,对殿下您不利。”
李悦姝把所有的将军都赶走,只留他一个人守卫,这其实充分说明了她对他的信任,另一方面,也体现了李悦姝对那些人的担忧。
李业成稍微一想就知道李悦姝怕什么。
李悦姝默了默,道:“不急。”
李业成却问:“不知瑞王殿下如何了?”
之前未央宫宫门大开之时,他虽然没有靠的很近,但还是听说了一些事,瑞王好像在进了未央宫之后,就突然倒下了。刚刚那些太医来的时候,他就守在外面,也知道了。
李悦姝道:“七弟向来体虚,这次怕也是老毛病,太医正在看诊,想必很快结果就能出来了。”
李业成端起杯盏,垂目小啜一口茶,状似不经意道:“殿下似乎与瑞王挺熟悉的?”
李悦姝闻言一顿,瞥他一眼,道:“还好吧。”
李业成看看左右,发现大殿中也没什么外人,都是李悦姝的心腹,便说:“臣有一言,想提醒殿下。”
李悦姝:“你说。”
李业成便道:“瑞王先时以体弱示人,数月前又罹患腿疾,出行都需要四轮车代步,如此他体弱之名,深入人心。但今日所见,却并非如此。一个常年卧病,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又是如何拿得动剑,还能手起剑落要人性命的?”
李业成看李悦姝面色仍平静着,便又道:“今日瑞王率兵诛杀贺卓,不知笼络了多少将领,明日朝会论功行赏,他已经是亲王,官拜中书令,不知再往上封,得封到哪里去?日后瑞王威名日重,殿下……当心。”
李悦姝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的意思不过与其他大多数人想的一样,都觉得瑞王这么干,是要篡位了。
到时候,她这个小皇帝的养母,祸国乱权的妖妇,一定会被处死。
这个思路很正常,如果她不知道瑞王的身份,也与他没有那么熟悉的话……她估计也会这么想。
那她应该怎么做呢?为了保命,她应该过河拆桥,在这种时候,再以谋反的罪名诛杀瑞王,然后她就能继续执掌天下,做摄政太后了。
可是,就算是在半年前,她不知道瑞王身份、与瑞王也没有这么熟悉的时候,她都没打算这么做过。
李悦姝深吸一气,唤了一声:“明衍兄。”
李业成道:“你有别的想法?”
李悦姝看向他,正色道:“明衍兄从边境一路向南,回到京城,在路上应该听说过关于我的不少传言。”
李业成微微一怔,道:“都是那些人瞎说的,殿下不必在意。”
李悦姝道:“他们以前的确是瞎说。因为半年前我确实没有参与朝政,遇事大多是政事堂几位大臣商议着解决了,再来找我颁布诏令的。但几个月前,我插手了。”
李业成道:“陛下年幼,殿下贵为太后,插手朝政也很正常,不必为此自伤。”
李悦姝笑了笑:“这倒没有。但我若真如明衍兄你刚刚说的意思做了,那他们骂我的话,岂不是都是真的了?”
李业成暗示她应该杀掉瑞王和那些忠心于皇室的将领,以免日后被反扑。
李业成道:“区区骂名,与性命比起来,不算什么。”
李悦姝便说:“明衍兄,我不会做那等事的。”
李业成见她说的认真,一时默然。
李悦姝与他提起一年半以前宫变的事:“你难道觉得,大伯父与贺卓,做的是对的吗?这一年半以来,他们诛杀异己,朝中人心惶惶,派系林立,各种争斗……死了多少人,还有堂兄出事,不都是因为一年半之前那场宫变,种下来的恶果吗?”
李业成颔首道:“你说的有理。”
李悦姝便说:“我不知道大伯父现在是怎么想的,但我希望明衍兄你,以后能堂堂正正,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将军,而不是像贺卓一样,做乱臣贼子,以后在史书上,是要被记下来,遗臭万年的。”
大殿内一时陷入寂静,半晌,李业成道:“那殿下您……如今的声名也不好听,万一,瑞王,或是其他什么人,再次打着为陛下好的名义作乱,您该如何呢?史官也不会因为您今日没有对瑞王动手,便称赞您是贤后。”
李悦姝道:“我是无所谓的。”她早就被骂习惯了。
李业成道:“臣是担心您的性命。”
李悦姝其实也有担心。
虽然她不怕日后瑞王有一天反杀她,但是瑞王活不久,他死了之后呢?万一再出个别的什么将军怎么办?她其实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掌好权,保护好自己,直到与小皇帝平稳交接。
李业成看她面色迟疑,便说:“殿下,您若是实在担心……倒不如,趁着现在还来得及,远离京城,隐姓埋名了此一生。虽然没了权势地位,但平安富足,还是可以实现的。”
李悦姝一愣,倒是没想到自己畅想过的退隐生活,竟被李业成随口道出。
李业成道:“近些日子,因为堂兄的事,父亲越发阴晴不定,我觉得他……对我或许也有了猜疑。既然如此,这个宣威将军,不做也罢。殿下若是愿意,往后余生,臣愿意一直护卫在殿下身边,陪殿下游遍万里河山。”
李业成这话说的大胆,可以说是把他从前未能施展开来的心意,直接摊开,剥掉外衣,赤.裸.裸地展现在了李悦姝的面前。
李悦姝下意识看向站在一侧的温绫,温绫垂首静立,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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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殿内,小皇帝看着太医们挨个诊脉,最后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小声交谈,不知道说了什么,才确定了最终的方子,着人去熬药去了。
小皇帝回头望望殿门处,心说母后怎么还没回来,他便轻手轻脚地出了侧殿,溜到正殿外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他个头小,又小心翼翼的,里面的人专心说话,竟然没发现他。
小皇帝懵了懵,才意识到母后正在跟一个相貌俊朗的青年将军说话。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母后神情怔忪,看着有些奇怪。
小皇帝害怕被母后发现他偷听,赶紧又悄悄溜回了侧殿,由于做贼心虚,转过屏风时,就一不小心,把屏风给推到了。
这动静实在太大,连忙有宫人跑进来收拾,小皇帝不好意思地坐回榻边等待,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皇叔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
“皇叔,你醒啦!”小皇帝兴奋道。
元承看着有些陌生的摆设,皱了皱眉,问:“这是哪儿?”
小皇帝道:“这是未央宫的东侧殿,皇叔刚刚在院子里晕倒,母后让那些侍卫们把你送到这儿的。”
元承嗯了一声,嗓音有些沙哑,又问:“那你母后呢?”
小皇帝歪了歪脑袋,想起刚刚偷溜过去看见的场景,毫无原则的出卖了他的母后。
“母后在正殿见人,好像是个年轻英俊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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