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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淮洲没有猜错,文心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谁也不见,谁也不想,回到房间蒙头就准备睡觉。
可是哪有这么容易。
景行的话就跟钻进他脑袋里的翁嗡嗡个不停的小蜜蜂一样,不管他怎么尝试着想把它抛之脑后,它都置他的意愿不管不顾,自己跳出来开始在他耳边大声嚷嚷。
原来他自以为的那么多年不见都是假的,自以为的决裂也是假的。
程嘉越表面上装作完全退出他的生活,实际上从来没有离开过,即使躲避着不出现在他眼前,也还是执着地用另一个方式尽着他作为哥哥的义务,保护他,照顾他,替他出头教训那些欺负他的人。
也许这一切,更多的还是出于愧疚。
只是有一瞬间,文心仍旧产生了一种,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的错觉。
他还是那个怯弱到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小孩子,躲在妈妈身后踏进程家大门,个子矮得只能抓住妈妈的衣角。
程父笑着蹲下身跟他说话时,都会把他吓得满眼泪水,无助地抓着妈妈的衣角手足无措。
那个时候的文思远真的就是个胆小鬼,什么都怕。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亲人,陌生的家,以及陌生的父亲,陌生的哥哥,一切一切,都在压迫着他脆弱的神经。
小思远尚且没有从亲生父亲骤然离世的茫然中脱离出来,又孤独又害怕,除了夜里偷偷缩在被子里一抽一抽地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甚至一遍一遍地在想着那个总是喜欢把他抱在膝盖上逗他开心的父亲到底是去了哪里,那个地方他能不能也一起去。
而程嘉越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
是这个跟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哥哥,法律意义上的兄长,把他从这种无尽的恐惧中拉出来。
谁都不能否认,程嘉越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
对他这个入侵者,他不但没有表现出半点恶意,反而极尽全力的保护他,照顾他。
文心怕黑,他就把他抱到自己房间陪着他睡觉,文心不爱说话,他就一直跟他讲笑话逗他开心,文心在学校被欺负,他就约着几个兄弟把人堵在校门口揍得半死……
渐渐地,两兄弟关系越来越好,曾经一度,文心对程嘉越的依赖甚至远远超过了对文母的依赖,就像是程嘉越的一条小跟屁虫,程嘉越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他。
可惜,这一切一切,都在文心分化的那个晚上被残忍打破。
刚刚分化的身体脆弱又敏感,就好像自己忽然从一个人,不受控制地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种变化让尚且年少的文心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底,也没有半点安全感。
小思远慌乱中给文母打了电话,得到对方会立刻赶回家的承诺,并没有觉得安心多少。
程嘉越带着一身酒意出现时,他才觉得心里有了着落。
小思远捂着发烫的腺体摇晃着站起来,满心欢喜地正要朝他的哥哥跑过去。
程嘉越嘭地关掉房门,清冽的雪松味铺天盖地地压过来。
作为才分化omega,小思远根本承受不住这样浓烈的信息素,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毯上。
程嘉越已经成年了,一名成年alpha的信息素往往更加强大,充满压制。
文心被头脑不清醒的他抱在怀里,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刚刚分化的腺体脆弱得犹如一碰就碎,可是从这里散发出的白山茶香味却犹如罂粟毒药,只闻一下,就让人无法抑制地想要犯罪。
“……你,你好香……”
程嘉越这一刻完全被信息素操控,环抱着小思远的双臂越收越紧,红着眼睛疯狂地在他的腺体,耳垂,喉结,甚至更往下的地方啃咬。
这一刻的程嘉越不是他认识那个程嘉越,就像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谁也不认得。
小思远被他吓到了,眼泪早就不受控制地糊了一脸:“哥,你放开我!我是思远啊!”
他在他怀里拼了命地挣扎,却犹如蚍蜉撼树,起不到任何作用。
程嘉越炽热的吻流连在下颌,很快贪心地慢慢往上,到嘴角,唇瓣,手也开始不安分。
文心怕极了,他叫不醒他,最后被逼急了,用力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文母冲进房间的时候,那个喝醉酒的恶魔早已不知所踪。
小思远哭得不成样子,衣领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浑身发抖地地缩在床边的角落呜咽得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落地窗被开到最大,冷风一阵又一阵地灌进来,冲散了房间内两种浑然不同的信息素香味,同时,那些被他珍藏在心底的东西,也如同这些信息素一般,被吹散了。
有些东西,破坏时轻巧容易,再想捡回来,哪有那么简单?
文心呆呆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脑海里是不断盘旋的全是景行的话,还有那些被他深深抛入记忆的悬崖不想再回忆的往事。
他控制不住不去回忆,挣扎无果,干脆就放任它们不管。
在听到程嘉越自作主张的所作所为时,文心真的很想大笑着嘲讽他凭什么。
凭什么觉得自己随便做点自以为是的补偿,就可以把当初对他的伤害都剥离得干干净净?
凭什么觉得用这种暗地里付出的幼稚伎俩,他就会原谅他?
凭什么在他早就明确跟他划清界限之后还要来管他?
可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就像他自己说的,哪儿有那么多凭什么呢?
这种和预期完全相反的结果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一度茫然地想,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刨根究底的知道程嘉越做了什么?
不是说好了大家从此决裂,互不相干了吗?
他嘲笑程嘉越,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过去的五年里,有时候他也想过,到底在乎的是什么,才会让他这么多年了都不肯松口原谅程嘉越,可是他始终想不出来。
不过,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就在今天,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好像,他执着的守着的,自认为早就已经消失的东西自始至终都还在原地,从来没有消失过。
-
当夜三点,魏淮洲坐在客厅无聊地玩着拼图时,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魏淮洲眼神一个柔,笑了笑,在魏溪意味深长的眼神下淡定走到阳台接起电话。
“喂,请问这位小朋友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那你怎么还没睡?”
文心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瓮声瓮气,像是在撒娇。
魏淮洲觉得心尖被挠了一下,又麻又痒。
忽然开始后悔自己刚刚这么懂事是要干嘛?
要是他跟下车,现在大概就是抱着人舒舒服额头窝在被子里,咬耳朵说悄悄话,甚至,还可以干点儿别的坏事。
“我在陪我姐看电视。”
魏淮洲一手随意地搭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朦胧的夜色,声音不自觉放柔:“怎么了宝贝儿,做噩梦了,还是想你洲哥了?”
难得一次,文心在他满嘴跑火车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骂他不要脸。
“洲哥,今年过年,你回国吗?”
“回啊,当然得回。”
魏淮洲唉了一声,语气颇有些苦恼:“要是不回去,我妈叨叨起来,能烦我一整年。”
对面传来轻轻的呼吸声,魏淮洲侧耳认真听了一会儿,玩笑着问他:“怎么啦,是不是舍不得我啊?别不好意思,只要你说一句是,我就是拼了……”
“带我一起吧。”文心低低的声音传来,魏淮洲话音一顿,心头又被重重挠了一下。
“洲哥。”对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撒娇的味道:“今年,我想跟你一起过。”
“………”
魏淮洲只呆愣了一瞬,紧接着,手心抵着额头,无声地笑了。
“小炮仗,你其实是只狐狸精吧?”
别说带你回家过年,你就是让我把命给你,我也心甘情愿。
魏溪半躺在沙发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家猪仔:“等人家小朋友的电话等到半夜,两句话就说完了?”
魏淮洲不置可否,心情极好地把玩着手里准备上楼洗洗睡觉。
魏溪哎了一声:“不是说陪你姐看电视?我这电视还没看完呐。”
“哄小朋友的话你也信?”
“切!”魏溪笑骂了一声:“臭小子,拱着小白菜就不要姐了!”
隔日餐桌上,文心就把准备回国过年的事说了。
二老劝不动他,只能随他去。
“家里没有人,怎么能算过年?”文母叹了口气,对他说:“思远,要不就去外公外婆家过年吧,正好陪陪老人。”
“妈,我回国之后,会去看他们的。”
“唉,你这孩子。”
文心一向极有主见,文母知道再多说什么,也只是白费口舌。
吃完早餐,文母便随着程父一起出门了,文心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慢吞吞地给土司刷果酱。
很快,西装革履的男人落座在他身边。
程嘉越垂着眼睑,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文心刚咬了一口土司,就听他道:“我会在年前搬出去。”
“留下来过年吧,爸和阿姨很久没有和你一起过年了。”
文心低着头,依旧小口小口吃着粘满果酱的土司,一声不吭。
程嘉越得不到回答,轻轻叹了口气,不准备继续打扰他吃早餐,拿起手机准备离开。
景行已经回国了,又懒得找别人,也许今天他需要自己把酒店订下来。
然而就在快要走到门口时,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人忽然开口了。
“你不用搬出去。”
程嘉越脚步一顿。
文心咽下口中的食物,语气平静:“别太高估你自己了,我本来就不打算在这边过年,跟你在不在没有关系。”
“我算了算,过去几年收到的礼物太多,你的那些早就不知道被我扔到哪里去了,我懒得去找,也懒得寄给你,就这样吧。”
依旧算不上多么友好的语气,轻而易举在程嘉越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微微睁大眼睛,回味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狂喜,惊诧,还有不知所措一齐涌上,竟然一时不知道该露出哪一种表情才合适。
“思远,你……”
“还有,今年的礼物,直接寄到家里就行,不用寄去学校了,那么远,我懒得再大包小包扛回家。”
回过头,程嘉越还跟傻了一样,表情呆滞地看着他的方向,嘴巴张了几次愣是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自说自话又半天得不到回应,文心忍不住抓了抓衣摆,习惯性用不耐烦掩饰住此刻浑身不自在的情绪。
皱起眉头,语气中不知不觉又恢复了往日的暴躁:“别用这么莫名其妙的眼神看我!你他妈不用上班啊!”
说完,狠狠瞪了他一眼,扔下满桌子没吃完的食物,大步转身上楼了。
佣人很快上来收拾餐桌,程嘉越忍不住又往刚才文心坐的位置看了一会儿。
目光触及被撕得乱七八糟的土司时,忍不住勾起唇角,淡淡笑了起来。
门外,连续数日的大雪已经停下,甚至难得地出了太阳,把一望无际的白茫茫笼上浅浅的金黄。
接下来的冬日,总算是没有那么寒冷彻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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