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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被废的第五年上。
五年前,废太子虞乐湛被送到了行宫的玲珑春馆圈禁起来。
被禁于玲珑春馆的这几年,日子虽然清苦,他倒觉得万幸。
父皇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其他兄弟也没有,有吃有穿有人伺候,他一个废太子,还有什么可多求的。
唯一所缺也只是自由。
无所谓天气好或者不好,只要闲下来,虞乐湛便会静静地望着玲珑春馆外头的天空。
先前刚来玲珑春馆时,他闲来无聊倒是养过一条小狗,长得丑丑的,他也不嫌弃,常常抱在手上与它玩耍,或是滚做一团。后来不知为何,伺候他的太监也不让他养了,说是行宫偶尔还是会有贵人们来,虽然决计不会踏足玲珑春馆,但万一狗跑出去了,惊着了贵人们就不好了,于是直接就把狗扔了出去。
虞乐湛没看见太监怎么处理的那狗,但是他知道小狗应该是不在了,如此倒不如当时没有养那狗,不被人发现它在行宫里,就不会叫它丢了性命。
他一向喜欢这些小动物,如此也不再养任何动物了,废弃之人保自己的命已是艰难,又何谈其他生灵?
于是整日只在玲珑春馆写写画画,写也是写给自己看,画也是画给自己看。玲珑春馆是虞乐湛母后孝哀皇后少时所居,他倒是一时兴起翻过一遍,想找找有无孝哀皇后当年遗留下来的字画物件,可惜一无所获。
就像孝哀皇后自己一样,走了便是走了,人人都说她好,却不大能记得住她,几乎一点痕迹没有。
同胞所出的弟弟偶尔能来看他一两回,只是次数也不多,他也不愿叫他多来,总归他是废太子,惹了人眼对谁都不好。
弟弟每回来都唉声叹气,他比他要像父皇多一点,虽比不上父皇喜欢的其他皇子,但终归对弟弟比对他要稍稍和蔼一些。
“哥,你成日闷在屋子里,也不出去走走,”弟弟皱着眉道,“他们亏待你了没有?我去说他们!”
话这样讲着,每每都是被虞乐湛拦下的,其实也总不能真的去教训那些人,如今落在他们手里,一个废太子还不是任人拿捏,稍稍使些小绊子便能让虞乐湛难受了。
“小妹总闹着要来看你,下回我也把她带来?”
他立刻拒绝道:“不要让她来。”
玲珑春馆再好,留了他这个罪人,便不是什么好地方了。
即便他觉得废太子的诏书上那些从角落里抠出来的罪状实在荒唐可笑,他也是个罪人。
不过做了废太子也是他意料之中,虞乐湛甚至是欣然接受的。
自小时记事起,他就慢慢察觉到父皇待他冷淡,远不及另外的皇子公主。
待母后也是如此。
母后也从不向父皇邀宠或者告状,只是安安份份的,认真地做着属于自己的事。
虞乐湛幼时还在她身边时,曾见过淑妃搅事,他忘了是什么事,只记得母后气得脸色煞白,好久都缓不过气儿来。
最后她也没去与父皇说,虞乐湛不知道是母后知道与父皇说了也没用,还是原本性格就如此,事事自己往肚子里咽。
那时弟弟还小,妹妹还没出生,只有没人大腿高的他陪着母后,安安静静地依偎在母后的腿边,仰着头看着她,糯糯地唤她一声:“母后。”
每当这时,母后就会摸摸他的头,给他理一理头发,眉眼间终于勾出来一点笑,轻轻叫他:“母后的崽崽。”
他将头埋进母后怀里。
私下里母后总叫他崽崽,也算是小名,但是只有母后这么叫,父皇从来都是叫他虞乐湛,也不知道是母后根本没和他说过他的小名,还是说了父皇也没放在心上。
虞乐湛总想着,父皇总是有那么几回听到过母后叫他崽崽的吧?
千般万般再无奈,有一事虞乐湛还是很欣慰的。
母后死前几日,父皇总算是下了圣旨,立他做了太子。
他不为自己感动欣慰,只是为了母后欣慰。
父皇还没有那么绝情,母后也终于能走得安心一些。
立为太子本就勉勉强强,在后来的年月里,即使他再努力也终究比不过那些父皇喜爱的皇子们。
人的心本来就是长偏的,虞乐湛非常明白,也不大会去怨怼。
所以被废实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早晚的问题。
未及弱冠便将他从太子之位上赶下来,倒也了却他一笔心事。
总不至于再心心念念着,那把刀什么时候会降到自己头上,也免去他一而再再而三却又无用的努力。
弟弟难得来一回,每回总要和他说上好一会儿功夫的话,让他不至于关在玲珑春馆里面,一点外事都不知,否则人都要被憋出病来了。
不过也不大说宫里的事,虞乐湛知道是弟弟怕他难过,所以故意避着不说。
他也没听那些的心思,左不过是宫里这位娘娘又生了皇子,那位娘娘又重新得了宠。再深些,便是父皇与国事,这不是他一个罪人能听的。
大多会说一些小妹的事,这些他也更乐意听。
母后走时小妹还很小,除了哭什么都不知道的年纪,自此之后他们兄弟二人一向甚为护着她,不肯让她受一点委屈。
有一回,又是淑妃,不过那时她已经是继后了,继后的女儿比小妹稍稍要大一点,正趾高气扬地站在湖边看着揉着眼睛哭的小妹,嘴里还教训着什么。
他没有去问前因后果,只是冷冷地看了继后的女儿一眼,拉了小妹的手就走。
回去之后他也没有问小妹发生了什么,却将小妹身边伺候的宫人罚的罚、赶的赶,又换了新的上来。
作为太子,又是为了自己的亲妹妹,他想他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但是到底有人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有没有在父皇面前告状他不得而知,因着赶了几个宫女太监,却慢慢开始传他为人暴戾又喜怒无常。
罢了,虞乐湛也不知道和谁去解释,解释了没人会听。
若父皇了解他且维护他,自然会为他说话,那便无事发生。若不信他,他说了也没用。
倒是弟弟看着实在气不过,偷偷去继后那里装神弄鬼了一番,害得继后的女儿当晚就起了高烧。
果不其然事后被人给发现,最后父皇震怒,他与弟弟一同受了罚。
这样的事日积月累,虞乐湛自己都不认为自己能把太子之位坐稳,是以被废的时候他心里竟没有起一点波澜。
圣旨传到东宫来,连贴身之物都来不及让他收拾,虞乐湛立刻就被送往了行宫的玲珑春馆。
离开前没有见到弟弟与小妹,只来得及拿了母后留下来的一只金镶四龙戏珠镯,这对镯子原本是昭熹皇后传给母后的,如今一只归他,一只归弟弟。
所幸是住在玲珑春馆,父皇还没有对他太过凉薄。
所幸他也没有太子妃或者其他女人,不用累及家眷。
第五年秋的第一场雨落下,虞乐湛正立在窗前桌案边作画。
玲珑春馆原本四季繁花锦簇,一日都不间断,如今无人悉心打理,早就衰败下去,凄风苦雨之下哪还能当日盛景。
他画着窗外一丛翠竹,一直画到了晚上。
宫人为他点了灯,催了他用晚膳,却没有记起来要为他添一件衣裳。
第二日他便染了风寒。
太医是在行宫里备着的,当即便来为他诊治。
但是虞乐湛年轻的身体还是因着这一场风寒渐渐衰败了下去,好好坏坏,一直缠绵病榻不见大好。
觉着舒服一些的时间,虞乐湛还是会起来站一站,继续画他自己的画。
病得重了,他便只能倚靠在床榻上看会儿书,也看不了多久,累了就睡觉。
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要事等着他去做。
他病了一段时日,也没见弟弟再来看他,虞乐湛心里有些觉得不大好,可也没听人说起过什么。
还是宣德侯世子来看了他一回,他才知道弟弟听说他病得厉害,当即向父皇求情,希望能把他接回自己王府中照顾。
之后的事,宣德侯世子不说他也明白了,父皇必定是不允的,也必定不会给弟弟什么好脸色。
宣德侯世子倒有些愤愤,道:“也不必如此绝情!”他的母亲是已故宁乐长公主,长公主在他幼时便因抑郁成疾故去,当时他被太后接入宫中抚养,孝哀皇后也对他极好。
虞乐湛想,对着他这样的罪人,还念着旧情的也是不多了。
只是再多的话,宣德侯世子便是再气也只能埋在肚子里,一来因着妄议圣上是大罪,二来因着不想连累了虞乐湛。他最多被罚去侯府禁足,可是对于虞乐湛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世子走时又留下诸多珍贵药材与补品,劝他好好休养,末了又停下脚步道:“他们你且放心,眼下还是先顾好自己。”
虞乐湛点点头。
只是他的病还是好得极慢,世子那一堆补品起到的作用甚微。
终于在有一日,他病得连睁开眼睛都难了,却在半梦半醒间看到母后掀开帐幔进来的身影。
“崽崽。”他听见母后唤他。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的刀是多了点_(:3」∠)_让我想一想下篇番外要不要更狗皇帝番外_(:3」∠)_
狗皇帝和奶狗皇帝一字之差但是确实看起来就不是一个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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