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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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红杏强装镇定，“我只是陪老爷说了会儿话，老爷喝完酒睡下了，我就走了。我院里的丫鬟可以作证，我今晚上一直待在院里，刚刚听到失火，和你们一起赶过来的。”

周红杏院里的丫鬟们说：“是啊，红杏夫人回院里好久了。”

周红杏欲哭无泪，“老爷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该不会是酒喝太多，身子没撑住吧。”

蓝倾雪点点头：“有这个可能，饮酒过量确实可能致死。然后，房内照明的灯火意外掉落，就失火了。”

周红杏故作悲痛，“我应该看住老爷，不让他喝那么多酒。”

周凉劝道：“这是意外，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堂妹你就别自责了。”

“不过，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话锋一转，蓝倾雪说道，“并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蓝倾雪深吸了几下屋内的空气，走出房门，在所有人身前走了一圈，最后在周凉面前站定。

蓝倾雪仔细嗅了嗅，一拍周凉的肩膀，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周管家，你身上的味道有点怪啊。”

周凉看着蓝倾雪这个天真无邪的笑，心里却有些发麻，“我今天没有洗澡，让陆公子见笑了。”

蓝倾雪摇摇头，“错了，周管家，我说的不是这个。”

周凉心下一慌，“那陆公子说的是？”

蓝倾雪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是火油味。”

众人都大惊失色。

谢翊风赶紧仔细嗅了嗅，屋内确实有淡淡的火油味，只是这火油味若隐若现，进来的人注意力又都在顾老爷身上，所以都不曾察觉。

“陆公子闻错了吧，这里哪有什么火油味。”心虚之下，周凉额头上开始往外渗汗珠。

蓝倾雪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容，“周管家，撒谎可不好哟。我从小嗅觉异于常人，哪怕气味再微小，我也闻得到。”

屋内的谢翊风也大声说：“没错，我也闻到了，屋里确实有火油味。”

蓝倾雪发问：“周管家，解释一下吧？”

周凉整个人都慌了，傻愣在原地。他本想着点火油毁尸灭迹，不让别人看出来是顾老爷被毒杀的，谁知道碰上了个狗鼻子。真是倒霉！

正在周凉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家仆小孙带着衙门的人赶到了。仵作开始验尸。

蓝倾雪：“捕头大哥，搜一下顾府，看看有什么可疑物品，再隐蔽的角落也不要放过。”

那捕头不服气：“你凭什么在这发号施令？！”

谢翊风冷冷的说道：“泸州流香院刘老爷被毒杀一案，是她破的！”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特别是那周凉，简直像挨了晴天霹雳。

捕头崇拜的看了蓝倾雪一眼，让捕快们按蓝倾雪吩咐去做。“那案子我们都听说了，小兄弟可真是个人才啊，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县衙来？”

蓝倾雪笑而不答。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有两个捕快一前一后回来复命了。

“头儿，我在东南角房内的床下发现了这个木桶，上面有火油味。”

谢翊风开口：“东南角？周管家，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你的房间吧？”

周凉心虚的哆哆嗦嗦，已经快站不住了。

“头儿，我在一间屋子挂着的画像后面，发现了这个！”另一个捕快说着将一个信封递给捕头。

捕头接过一看，信封外皮上书“遗书”两个大字。拆开一看，上面以顾老爷口吻写着，要把家产的九成留给周红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余下一成给顾夫人和顾君成。

周凉彻底慌了，本想着等顾老爷失火身亡的风头一过，再拿出来这封遗书霸占顾府家产，这下彻底坏了。

蓝倾雪将这“遗书”拿给顾君成看，顾君成凝神仔细端详。

“乍一看有几分像我爹的笔迹，但也有几处细微不同，还有，我爹下笔不会这么苍劲有力。捕头大人可以带我爹写过的账本回去仔细查验，便可知我所言不虚。”

蓝倾雪向顾夫人、顾君成作揖，随后开口说道：“顾夫人、顾兄，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此事事关顾老爷去世的真相，我不得不说了。”

顾夫人、顾君成：“陆公子但说无妨。”

蓝倾雪看了谢翊风一眼，“昨夜，我与谢风在府中闲逛，无意中发现周管家与红杏夫人在偷情。”

这下，大家心知肚明，那周红杏腹中胎儿定不是顾老爷的骨肉。再者说，不论这遗书是真是假，她不守妇道，自然没有资格继承。

谢翊风眼角微微抽搐，闲逛？无意中发现？

顾夫人哭喊一声：“家门不幸啊！”

随后，蓝倾雪将方才已经得出的结论讲给捕头听。

捕头汇总了一下仵作验尸的结果，和刚刚了解到的这些情况，做出判断：“周红杏不守妇道，伙同情夫周凉谋害顾老爷，来人！即刻将他们押入牢中，听候发落！”

众捕快将那周凉与周红杏一并拿下，回衙门去了。

经过顾少爷授意，几个下人连夜去买了口上好的棺材，将顾老爷收敛好，顾府上下才去睡了。

顾夫人和顾君成守在棺材旁，一夜未眠。

次日上午，蓝倾雪、谢翊风、赵杰三人来向顾氏母子二人辞行。顾氏母子二人起身与他们话别。

顾君成：“多亏陆公子和谢公子找出真凶，我爹才能瞑目，我还未曾好好向几位道谢，怎么这就要走了？”

谢翊风：“顾兄要忙着料理令尊的身后事，我们不便继续在府上打扰。”

顾君成：“是我疏忽了，就是强留几位，我肯定也无暇顾及，照顾不周的。”

蓝倾雪：“我看顾夫人是个贤惠能干的当家主母，不妨先将这家业交给夫人打理。顾兄专心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再好好照料你母亲。”

顾君成：“家母和我也正有此意。”又从怀中取出准备好的一千两银票，要递给蓝倾雪。

“这些银票，就当是我替家父答谢两位的。大恩不言谢。陆公子留着路上当盘缠吧。”

蓝倾雪轻轻将顾君成的手腕推回去，“我们在府上这几日蹭吃蹭喝，本就多有打扰，怎么能再拿你们的。况且，替枉生者抓出真凶是我志向所在，顾兄不必介怀。”

顾君成见蓝倾雪诚意婉拒，只好收回银票，“是我世俗了，陆公子心性高洁，令人敬佩。”

蓝倾雪：“顾兄言重了。我们三人自行离开即可，顾兄还是赶紧料理令尊的身后事吧。还请夫人和顾兄节哀顺变。”

顾君成作揖，“既如此，我就不跟几位见外了，恕顾某不能远送。”顾夫人也施礼致意。

蓝倾雪、谢翊风、赵杰一起作揖回礼，牵了马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