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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了?”殷栖寒见时灿半天不说话,就知道她已经看见自己要让她看的东西。
“是时家功法的痕迹,”时灿皱眉,“这是我哥的手笔。”
自家人看自家人的功法最熟悉,不需要任何证明与检查,朝夕相处的人是什么手法,自然一眼就看得出。
突起的岩石下面有一道浅浅的黑痕,只有站在下面侧着头看才能看见,痕迹不太平整,四周有细小的裂纹。
“这痕迹隐藏的这么深,要发现可不容易,悬崖峭壁常人很难攀登,岳叔派鬼差来搜索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发现过这样的细节。”
时灿看了殷栖寒一眼,这么大的半面峭壁,倒是难为他了。
殷栖寒看出时灿目光动容,眼睛微弯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不知怎么又顿住了,他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凸起的岩石块,转了话题:“鬼差都是生前背了罪孽,不能立刻去投胎在地府做工的,他们只会尽力而为,怎么可能全力以赴。时岚的心思也巧妙,留的太明显,被敌人发现会被抹去;若是不留,又不能给我们留下线索。”
时灿凑近了些,用手描绘这道黑痕:“如果是自身打出的,不会有这么多小裂口,只有用魂魄进行直接攻击时才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从而产生这样的裂纹。”
殷栖寒也凑了过来,他注视着那道黑色痕迹:“这么强的攻击,不可能是随便打出的。只有一种可能,时岚在死后,以魂魄之身和人发生了激烈的打斗。”
“他那三个同学的信息地府都有记录,而且很快去投胎,肯定没什么隐藏身份;张永康自己都是个死灵了,不可能打败时岚还藏起了他的魂魄。攻击时岚的人,一定不在这个车上。”
他说,“所以我有个猜想。”
时灿明白他要说什么:“你觉得张永康不是自愿冲下悬崖,而是被人控制了。”
“是,”殷栖寒点头,“人死魂魄飘出身体,地府立刻派人来接,前前后后最多一分钟,所以这个时间要卡得巧。”
“有人想要时岚的魂魄,张永康就把车开下了悬崖。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他分明是在悬崖下等着,因为他很确定,张永康一定会把车开下来。”
时灿同意殷栖寒的说法,她将来时那个出租车司机的话转述给殷栖寒,末了神色锐利,“如果按照这个猜测,接下来就有路可走了。从这个方向往下顺,张永康的遗书是伪造的,抑郁症证明是假的,多次出入医院也不可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只手办了这么多黑心事,顺着这条线往上查,说不定能查出幕后之人。”
“想法一致,”殷栖寒说,“我们回去先从张永康查起,开鬼门那天拉着我喊爸爸的就是他儿子吧,可以从他入手。”
提起这个,时灿心里还觉得有些抱歉:“我说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那天直接把人家扔在大街上没有管,忘记送他回家了。”
“大男人还要你送她回家?”殷栖寒下意识皱眉,“你都把他记忆删除了,道歉也没用,大不了去找他的时候拎点水果。”
她折腾人家一趟,送人家回家是应该的,殷栖寒这小气劲儿,好歹也让人家叫了那么多声爸爸,怎么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
但毕竟殷栖寒有重大发现,立了大功,时灿没说他什么:“走吧,既然有方向,我们回去抓紧时间查。你怎么样,还能上去吗?”
悬浮在没有任何遮蔽物的山腰,殷栖寒暴露在太阳底下这么长时间,脸色已经比下来之前更透明几分。时灿看的纳闷,他鬼气那么强盛,怎么脸色白得这么快?还不如别的普通小鬼。
没想到殷栖寒还真柔弱的叹气,看着时灿:“好像不行。”
时灿半信半疑:“真不行?没骗我?”
“没骗你,我本来正犹豫要不要腆着脸张口求你帮忙。”
时灿想了一下,说:“这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牵着你上去,怎么样?”
这话落在殷栖寒的耳朵里,就剩下了一个“牵”,他立刻点点头:“你问。”
“那天在殷宅外我问你,为什么去法国,有没有苦衷,为什么要分手,你回答我说‘你还是原来那个答案’,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失忆了?”
殷栖寒回答的很快:“那个时候我要是说我失忆,你会相信吗?你肯定更跟我生气。”
难道他不想掐死那个过去的自己吗?到底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事,去什么法国?当然,是不是去法国不重要,为什么会跟灿灿分手?
明明他喜欢了这么多年,忍着等着,到她十八岁成年才敢开口告白。
殷栖寒想不明白曾经自己搭错哪根弦,这会也说不出什么来,他觑着时灿的脸色,看她不说话,就这么盯着自己看,想了想心虚又懂事的说:“那……那我还是自己上去吧。”
“手伸过来。”
时灿掌心摊开等了两秒,看殷栖寒僵硬在那,她挑眉问:“不愿意?”
殷栖寒没说话,他迟疑片刻才将手伸出来,又在空气中顿了顿,最终才把自己冰冷的手放在殷时灿温热的手心中。
哪里能不愿意。
求之不得。
***
回去的时候为了说话方便,两人租了个车,殷栖寒自然的往驾驶座方向走,被时灿从后面揪住拽了回来。
“你干嘛?你要无证驾驶?”
殷栖寒摸了摸鼻子,以前每次和时灿出去都是他开车的,刚才习惯成自然,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别说驾驶证,身份证都没有。
时灿坐进驾驶座打着火,侧头问殷栖寒:“你回来这件事,就不跟岳叔说了?”
“你怎么想?”
“看你意思吧,如果你不想让他知道,我尊重。”
“岳叔的优势就是他是现任地府代理人,阴阳通吃权力大,人又博闻广识。但是现在你也是现任代理人,该有的权限都有;岳叔会的东西我都会,就算不会也可以去楼里查,所以我们不需要岳叔。”
时灿“嗯”了一声:“不说就不说,怎么这么多废话?”
殷栖寒笑笑没吭声,过了半天才说:“我信不过岳叔。”
时灿开着车,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平静的目视前方:“为什么?”
“虽然什么也不记得,但是我相信我不可能去法国,不可能辞去代理人的职位,更不可能……”
殷栖寒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岳叔和我同为代理人,也许他毫不知情,但我也怕他是藏的太深。”
他的顾虑有他的道理,时灿不会跟他掰扯什么,虽然她信岳叔,觉得岳叔不是那样的人,但凡事无绝对。如果岳叔真无辜,最后顶多就是伤心,让他拿鞭子抽殷栖寒一顿解气就是。
只是……回去后她得试探试探,岳叔一下给了她这么多宝贝,到底是不是别有深意……
“你信不过岳叔,那你为什么相信我?”沉默一段时间后,时灿突然开口问道。
殷栖寒觉得她问了个傻话:“我的死现在能查的唯一线头在时岚这个事上,你怎么可能有问题。”
“那可不一定,这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如果岳叔可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也一样。真正的大boss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里哪有什么亲情友情,这情那情。”
殷栖寒不说话了。
如果这么理论,时灿的话没有问题。
“哎,你别多想啊,你一不说话我心里就打鼓,怕你憋大招,我这开车呢,”时灿说完才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偏,上赶着认罪似的,赶紧往回找补,“我就那么一说,我是好人。”
“没多想,开你的车吧小火山。”殷栖寒笑着摇了摇头。
他当然会信任她,即便她真的是凶手。
如果伤害他的人真是灿灿,那他没什么好反抗的。
又开了一段,时灿想起个事:“对了,之前岳叔说过,你魂魄在,他就有办法查你的死亡信息,我没听过用魂魄来查死亡信息,你知道吗?”
时灿随口一提,本来没抱很大希望,没想到殷栖寒真知道:“老古方,早就不实用了。这方法已经失传了有好几代,岳叔可能是在楼里看见过,他喜欢研究这些。”
“从魂魄身上可以查死亡信息不是挺有用的吗?为什么失传了?”
“以前技术手段欠缺,人死之后,魂魄要在原地等很久地府的人才来接。那个时候总有魂魄定位不准确,或者是哪个魂魄主意比较大,自己跑了的事情发生。不过这些魂魄找回来,还是可以清楚的说明自己的死亡信息,只有极个别人——比如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者口齿不清的小孩,什么也说不出,就只能用老法子推算。”
殷栖寒转过头看时灿,最后摆摆手:“但因为近些年科技突飞猛进,根本不可能出现无名游魂,这个方法渐渐就废了。因为它是推算,所以只能算死亡时间,死因和死亡地点还是无从得知,而且误差较大,用着不太方便。”
时灿心里一顿,听出殷栖寒话里有话:“我还没说要用你试验,你就忙着拒绝,怎么,是不是这个方法不太好受?”
“是不太好受,但不是对我,”殷栖寒岔开话题,“前面服务区停一下吧,你一直都没吃饭,吃点东西。”
之后时灿再问,殷栖寒怎么也不肯说了。
*
时灿把车停在服务区,本来打算去便利店买面包,却被殷栖寒唠叨个不停,为了清静她点了一份盖浇面。拿出手机付款时,才终于看见微信上几十条未读和一堆未接来电。
时灿心虚的切换回响铃模式,翻了翻这些消息。
基本上都是岳昭发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在控诉她不接电话,唯一有价值的信息就一两句:
“张远航死了啊死了啊!”
“我靠张远航啊张永康他儿子啊”
“求求你回个字吧大爷他们现在都怀疑是你干的啊!”
时灿抿着唇,目光冷漠的一条条看完,回了一句:“跟我爸说了吗?”
岳昭回的很快:“没说,我二叔压着,不让通知时伯。”
那就好。时灿放下心,她爸操心的事够多的了,要是自己这边再出事,他在国外得急死。
时灿接着划了两下,最新一条是岳鸿飞发的:“灿灿,看见我消息后哪也别去,先来我家。”
时灿阴沉着脸付完款,转身往回走,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忍了半天依然很想骂脏话:好不容易有一条线索可以往下查,张远航怎么死的那么巧?
还她干的,干你二大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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