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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头匕插.在红木茶几上,就好像插.入一块豆腐块儿一样轻松。黑色的刀柄上冒出丝丝黑气,明明是在屋子里,却仿佛有风一般,黑气源源不断的向一个方向偏。
韩玉梓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鬼头匕是至阴兵器,虽然鬼气是阴阳两界最重,但并不算是厉害的攻击性兵器。只不过是一个方向指引,不见得……
然而下一刻,韩玉梓脸上的血色急速退去。
时灿拿出了缚魂索,面无表情的就地一甩,缚魂索仿佛一条银龙一般,顺着黑气的方向直直冲进客厅墙上的那处巨大壁画里。
壁画立刻破开,墙壁里砖块也碎了一地,缚魂索力道太猛,瞬间冲开了一个大口子,还在直直往前伸。
这墙后面隐约有光,时灿看了一眼,转头望向韩玉梓,后者已经面色发白,神色惊疑慌乱。一片沉默里,只有缚魂索欢快的“哗啦啦”作响,横冲直撞不断延伸,壁画后密室的精巧对它来说根本没用,全被它不管不顾的破坏殆尽。
终于,缚魂索停了,绷成了一条直直的线,像鱼上钩时吃水线会重一样,那头似乎已经拴住了什么。
韩玉梓指甲抠进了掌心,一丝头发垂下来微微颤抖。
所有人都在这破壁拆墙巨大动静中沉默,目光全聚集在时灿身上。只见她手上使力,一把将缚魂索飞速回拽,银索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另一头清晰可闻重物拖拽的声音。
很快,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被缚魂索拴着脖子,从破损的墙中拽了出来。他脖子被缚魂索勒出一道痕迹,人已经陷入昏迷,拽出来时又带落不少砖块,身上沾满灰尘。他一动不动趴在一地碎砖上,显得狼狈之极。
时灿一扬手,缚魂索尽收手心,顺便一把拔.出了鬼头匕,从容不迫的看着韩玉梓:“韩姨,我跟你说过,我拿证据的方式不太好看,但是你不听,现在证据和鬼师我一起抓了,房子的装修钱,我会给您划到卡里的。”
这话简直是当面打她的脸,她会缺那几个装修钱?韩玉梓蓦然站起身来,她坐的位置离破损墙面近,盘的一丝不苟的黑发上落了些灰白的尘土,随着她身体一动,扑簌簌的落下来。
韩玉梓极力控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但瞳仁却依然细微抖动,她咬牙说道:“灿灿,真是好姑娘,韩姨竟然看不出来,你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嚣张。”
“这不是嚣张,”时灿平静的说,“往前走已经不容易,我不想后面还有什么拼命拖我后腿,给我使绊子。我想体面解决的,可是韩姨您不给我机会。”
韩玉梓目光极冷,回想刚才看到的一切,心中顿时涌上巨大的不甘:“岳鸿飞二十五岁执掌鬼头匕,三十岁才拿到了缚魂索,你才多大?他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保管?你还没出实习期,就拿这么重要的兵器,岳鸿飞这是违背祖训!”
如果没有这两样东西,时灿就算功法再强,认识再多的阵法,本领大过了天也绝对不可能将她的鬼师抓出来!
时灿脸色一沉,说她嚣张就当是夸她了,怎么还数落岳叔?她微勾唇角:“韩姨,岳叔把东西借我研究两天,怎么就是交给我了呢?再说,这是我们代理人之间的事,韩姨您还是关心自己犯的事吧。”
韩玉梓一怔,如同被人当面泼了一盆冷水,巨大的恼羞成怒之后,终于后知后觉的萌生了惧意——是啊,时灿嚣张又怎么样?她手上有鬼头匕和缚魂索又怎么样?她确确实实抓出了她养的鬼师啊!
时灿本来有一进门就拿人问罪的实力,可是却给了自己台阶,韩玉梓猝然闭上眼睛,只怪刚才话说的太满,现在要求情求饶,这让她怎么张得开嘴?
韩玉梓微微一抿唇,睁开眼睛看向韩晶。
韩晶早在时灿拿缚魂索破墙的时候就已经吓呆了,忽然收到她妈妈一个眼神,韩晶这才反应过来——她妈妈是一个无往不利,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她哪见过她露出这样无助的眼神?
顿时心里一酸,扑上去双手攥住时灿的手:“灿灿,我妈就是一时糊涂,她肯定没有害人的心的,你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能不能不要罚她?再给我们家一次机会吧灿灿……”
以往来说,时灿会对韩晶心软几分,她和韩晶是四家中唯二的两个女孩,韩晶是四家单传的千金,而时灿是意外之宝,两个人从小感情就深。但今天韩晶的话却让她着恼:
她是韩玉梓看着长大的,可韩玉梓仍然会算计她,甚至不惜伤害一条无辜的人命;时林是韩玉梓看着长大的,可依然被拉下水惹一身腥,殷栖寒更是韩玉梓看着长大的,下场又是什么?
时灿压着火气,轻轻挣开韩晶的手:“大晶,我分得清什么是一时糊涂,什么是蓄谋已久。如果韩姨伤害到的人是我,我可以看在我们四家多少代来荣辱与共的份上,从轻发落;但他用鬼师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我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不过你放心,一切按规章办。我虽然不会网开一面,但也不会公报私仇。明天我会把这件事报给岳叔,让岳叔来定夺。”
一直没说话的时林忽然反应过来,赶紧拉住时灿:“姐,不是不跟岳叔说吗?你告诉岳叔……你告诉岳叔的话,那我不就……”
其实他心里一片凉:都已经成这样了,他想往出退,韩玉梓也会死咬着不放。
时灿甩开手腕:“做错事就要负责任,你自己把手伸到浑水里搅,摘不出来,具体怎么定罪看岳叔的说法吧。”
说完,时灿走向那堆废墟,将昏迷不醒的鬼师用缚魂索绑好,收进手心的鬼火。
这地方也不用再待了,时灿转身向大门走去,刚走两步就被韩晶抓住了手臂。
韩晶的声音很低,竟听不出情绪:“灿灿,你真的不能放过我们吗?”
时灿心头微微一凝,她忽然也觉得累:“大晶,我只能保证我绝对不会害你们。”
韩晶没再说话,放开了手。
***
时灿没管时林,兀自出了门回到车里,她往驾驶座上一靠,歇了半天才觉得太安静了。
她爬起来,一挥手将后座的抱枕扔掉,在空中一划,把殷栖寒和张远航从安魂皿中放出来。
风盒待着不舒服,安魂皿会好很多。
张远航一出来就伸脖子看她,极其关心事态的进展:“大人,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你弟好对付吗?哎,这是哪啊?怎么跟我们进盒子之前呆的地方不一样?”
时灿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没什么精神:“还行吧,那个下巴我已经抓到了。”
殷栖寒静静的看着时灿,听她说话,他微微一拧眉心,打开车门下了车。
这里是韩家,他一眼就认得出。时灿去堵时林,现在却在韩家,又是这样没精打采的样子,殷栖寒瞬间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走到前面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灿灿,回去的路我开吧。”
时灿还是那句话:“你没驾照。”
殷栖寒把车门开大了点:“下来吧小祖宗,去副驾驶上睡一会儿。陀螺也不能像你这么转。这么晚了,我遵守交通规则好好开车,没事的,你看你脸色都什么样了。”
她脸色什么样了?时灿抬手摸了摸脸,最后捏了两把:“能差到哪儿去?昼夜颠倒皮肤还是这么好。”
殷栖寒忍不住笑骂:“我看是一如既往的厚。别贫了,赶紧下来。”
时灿确实又累又困,没再和殷栖寒争,乖乖的下车去了副驾驶。扣上安全带后,她迷迷糊糊似乎就要睡着,意识模糊前,似乎听见殷栖寒低声说:“灿灿,别难过。”
她嘟囔了一句:“我有什么可难过的。”
殷栖寒没再说,只轻声道:“睡吧。”声音似乎有魔力,时灿卸下了满身劲,立刻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车灯亮起,车子缓缓发动,在夜色中渐渐驶离了韩家。
***
殷栖寒的运气确实很差。
从他拿到驾驶证开始,一直到死都没有遇到过哪怕一次查酒驾,偏偏这一次,他无证驾驶,身份又这么“特殊”,好巧不巧遇上路口查酒驾,左右都是车,想掉头都没门。
殷栖寒捏紧了方向盘,只能承认做了鬼果然没人品。
就好比考试从来不作弊,只打了一次小抄,就倒霉的被老师抓个正着,这感觉真搓火。
张远航看着眼前的车子缓缓行进,在路口被交警一个个拦下后,又平安无事的扬长而去,心里着急上火:“这可咋办呀?殷哥,咱们两个这身份可咋办呀?我们会不会被抓去搞研究啊?”
殷栖寒面色冷静,声音极低:“你轻点声,我在想办法呢。”
“轻什么轻啊,我已经醒了,”时灿的声音带着些刚睡醒的鼻音,语气还不紧不慢,“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这人就是这么倒霉。这条道八百年不查一次酒驾,偏偏你开车就赶上了。”
殷栖寒打开手扣,语气中带着笑意:“是,我倒霉。小没良心的,刚睡醒就起来数落我。”
他正翻找东西,真的是随口一说,但语气亲昵自然,让时灿心里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闭上嘴不说话了,就默默看着殷栖寒捏了个法诀,将手中她驾照上的信息全部改成了他的。
一做完殷栖寒就觉得时灿肯定会说点什么,果然时灿嘟囔一句:“你这是□□,合法公民能干这事儿?”
“我本来就有驾照,死前还是满分呢。而且我现在也不是公民。”殷栖寒把手中的驾照本合上,盯着前面交警手里的酒精探测仪陷入沉思。
时灿双手抱胸看着他笑:“怎么样?你说你会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吹不出气来而上都市报的名人?”
眼看着前面那车测完就该到他们了,殷栖寒正在思虑对策,偏偏时灿还用她那刚睡醒后有些沙哑软糯的嗓子不断搅和,他思绪一乱,想也不想自然的伸手捏了她鼻子一把:“别闹。”
冰凉的手指捏过她的鼻尖,冷的让时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怒瞪向殷栖寒,这一眼却叫她心里一紧:昏黄的灯光打在殷栖寒精致漂亮的侧脸上,看起来竟然显得十分有温度,就像……像活人。
谁跟他闹了?
时灿一下坐直,猛的靠近殷栖寒:“都这种时候了,你就是想出花来也只有一个办法,还不赶紧把脸转过来。”
说着时灿有点来气,又补了一句:“这种事情还要我来请你吗?你怎么这么欺负人。”
殷栖寒当然知道时灿什么意思,哭笑不得的转头看她:“灿灿,我们不能……”
没有后半句了,时灿一把扣住殷栖寒的后脑勺,态度强硬霸道,不由分说堵住了他的唇。
余光瞄到后座的张远航,他早就感觉到不对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抱头趴下了,完美的诠释了非礼勿视。
时灿渡一口气给殷栖寒后,一把推开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眼睛也不看殷栖寒,一脸“老娘不爽”的样子:“你把这口阳气含住了,咽下去我可不给你补。”
殷栖寒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还没从时灿的动作中回神,他唇微微抿着,既不能开口说话,也不敢开口说话。
“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驾驶证。”交警过来敲车窗。
殷栖寒动作有些僵硬的将驾驶证递了出去。
交警看完之后还给他,又拿过酒精探测仪,殷栖寒迟疑了一秒,终于对着仪器吹了一口。
他全身上下唯有嘴唇还余一点温热,这一吹,身体再次回归冷寂。
“好了,谢谢配合,可以走了。”
殷栖寒一言不发的踩油门,瞄到后视镜中张远航干脆躺下,拿抱枕盖住了脸,一副不听不看的模样。
他摸了摸嘴唇,好像还能摸到余温,殷栖寒悄悄看了一眼时灿,却不想被时灿抓了个正着。
时灿似笑非笑的看他:“你是不是想说,我这样做不对?”
殷栖寒模棱两可的说:“也不是。”
“什么叫‘也不是’?那你说说,刚才除了这个办法,你还有别的主意吗?”
如果想低调过关,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但也是殷栖寒绝不想用的办法。
时灿不管殷栖寒不吭声,也懒得猜他想什么:“本来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你还不出声等我主动,三翻四次占我便宜……”
张远航翻了个身,把耳朵捂得更严实些。
殷栖寒怕了她了:“灿灿我错了,你接着睡觉吧。”
时灿这会儿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刚补的一觉就像充足了电,精神抖擞的:“睡不着了,要不要换我开啊?你开车危险系数太大,下个路口要再出状况,是不是我还得主动献……”
呸,她才没献吻呢。
殷栖寒从容不迫的打方向盘,拐入熟悉的街道后,一眼看到前面一片繁华喧闹的商业街区——那后面就是他曾经住了二十年的地方。
“不用换,快到家了。”
时灿窝在副驾驶里,瞥了一眼殷栖寒,虽然嘴上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却隐隐有点舒坦:他嘴里说“家”这个字,还挺中听的。
***
曾经殷栖寒没觉得自己家房子有多大,毕竟住了六口人,每天挤挤攘攘吵吵闹闹,楼上楼下哪里都是鸡飞狗跳。
这次他一进门,却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清。家里的摆设简单而整洁,东西不多,从而显得更加空旷。
殷栖寒沉默一瞬,不动声色的去望时灿,即使没有肉身,心口处却依然涌上密密实实的闷痛:他们家原来不是这样的,客厅里有他的乐高和汽车模型,走廊上摆满了时岚的手办,满屋子时灿的零食和时林用纸板自己剪的各种法阵推演,根本收都收不过来,最多能保持一天的整洁,第二天就又全完了……
“站那愣什么呢?进去坐啊,近乡情怯啊你。”时灿不明所以的绕过殷栖寒进屋。
张远航跟在时灿身后,一脸善意的对殷栖寒笑了笑,还莫名其妙的拍拍他肩膀。
时灿直接去了二层庭院,搬了张椅子往中间一坐,左手甩出鬼火,被缚魂索捆得结结实实的鬼师一下被她摔在地上。
他已经醒了,脸贴在地上,目光阴冷的看着时灿。
时灿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里冒火,一眯眼睛:“这么不服气,要不要打一场?”
说着时灿的手在空气中一抓,缚魂索立刻回收,瞬间闪进她手心的鬼火之中。
鬼师一被松绑,立刻从地上跃起,双手一甩,一面巨大的一人高的镜子赫然立在两人中间。
他右手撑住镜面,左手高高挥起却还不等落下,就见时灿一手撑住镜沿,另一手精准的捏住了他的手腕向后拗折,那力气极大,他丝毫挣脱不开。
“阴阳手……”鬼师声音低低的,也沙哑,像尖刀在玻璃上磨。
张远航刚跟上来,看见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哎哎哎——怎么打起来了?”
“没事,他根本打不过灿灿。”殷栖寒说着,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二人。
时灿制住了鬼师,毫不客气的一脚踢翻了他的镜子,镜面重重落在地上“哗啦啦”碎了一地。她左手不松,右手倏然扼住鬼师的咽喉,把这个高了她一头的男人治的动弹不得。
“还打吗?老不老实?”
鬼师卸下全身的劲,投降意味明显:“看不出来你是阴阳四家这一代的代理人,如果我知道你有阴阳手,也不会不自量力的跟你比划。”
时灿冷哼一声,一把甩开男人,再次稳稳的坐了回去。殷栖寒不动声色的在旁边柜子上抽了两张纸巾,走过去一言不发的递给时灿。
时灿没太明白他意思,接过来随便擦了擦手,团成一个团扔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还不等她问话,鬼师先开口了:“我答应过替人保密,你什么都不用问我,我不会说的。我承认我害过人,代理人大人直接用最高罪行责罚我就是,我会立刻签字的。”
时灿微微挑眉:“你这么讲道义,看来不是被韩家迫害成鬼师,是你自愿请韩家把你做成鬼师的。”
做鬼师,说白了就是人不人鬼不鬼。功法虽然比之前强大百倍,但那一面镜子耗干的是自己的魂魄。一旦做鬼师,下场一定是魂飞魄散,绝无例外。
鬼师不说话,时灿也没再问,他能对韩家这么忠心耿耿,肯定不是被逼的:“你本家姓什么?”
鬼师看了时灿一眼。
时灿说:“这总能问吧,你又不拿你名字害人。”
鬼师想了想,说:“袁飞槐。”
殷栖寒多问了一句:“是通城袁家的人?”
袁飞槐没想到竟然有人还知道通城袁家:“是,我们家就是个散族,竟然还有人听过。你……”
他顿了顿,向张远航的方向扬扬下巴:“你应该和他是一样的吧,同为鬼魂,你比他更像个人。”
张远航在一边敢怒不敢言的听着:不是,他怎么就不像人了?
时灿没听过什么通城袁家,莫非这个鬼师还有点来头?她问殷栖寒:“通城袁家很厉害吗?出名的外家有几个,我怎么没听过这个?”
殷栖寒笑笑,说话很不给人留面子:“不值一提,小家族。”
袁飞槐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容:“我们聊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代理人大人尽快给我定罪吧。”
时灿还没见过这种上赶着认罪的,一副“我不想活了”的样子,她偏偏不如他的意:“你着什么急?我还有话没问完呢。”
袁飞槐说:“我帮韩家做的事,我不会跟你交代的。”
“我知道,我不问你这个,”时灿摆了摆手,“你告诉我,你今天去第七人民医院干什么去了?”
袁飞槐皱起眉:“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张永康的线索断在第七人民医院,现在推不下去,偏偏这个袁飞槐这时候冒出来,她必须要好好扒拉扒拉。
“那医院阴气森森的不正常。一般鬼气不会有那样的效果,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多次出入那家医院。”
时灿摸着下巴盘算:“你是韩夫人放在阴间的兵,她没道理让你去插手人间事,所以应该是你的私事?”
袁飞槐既不承认也没否认,又问了一遍:“不管如何,这和我犯的事有关系吗?”
时灿说:“这里面的关系我来判断,同是阴阳两界讨生活的人,要是不碍事就行个方便。”
袁飞槐不问了,淡淡开口:“是私事,我在找我未婚妻。”
他那模样不像撒谎,时灿心中有点失望:袁飞槐跑医院,好像和自己要查的事情无关。
时灿兴致缺缺,垂眸兀自思索,张远航倒是沉不住气了:“你这人真是,你有未婚妻,那怎么还干这么丧良心的事啊?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怎么对得起你未婚妻啊?”
袁飞槐笑了一下,笑容发苦:“我未婚妻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三年前,时灿一下子抬头看袁飞槐,而后立刻扭头望向殷栖寒,和他望过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裹缠,彼此的心意随即心领神会。
只有张远航一人被排挤在外,但他知道些事,对“三年前”这个日期十分敏感,想也不想的脱口就问:“那你未婚妻是八月十七号死的吗?”
袁飞槐的目光陡然锐利,语气发沉,一字一顿:“你怎么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搞cp有趣还是走剧情有趣?我……我的话……我想搞cp到天荒地老_(: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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