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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浮生开始第一次试法。
像他这样的巨型法阵,必须要经过试法才能正式开启,有点像大型联欢会之前必须彩排一样的道理。自从殷栖寒觉醒之后,他再也没有理过时灿,哪怕时灿在别墅中随便晃荡,甚至来了好几次法阵,他也没有克制过她。
就当她不存在。
不说话也挺好,反正他们之间也不会像老友一样互相熟悉的揶揄调侃,他们的对话全都是冷嘲热讽或者威胁试探。
浮生不搭理她,殷栖寒话也少,有时看见时灿过来,最多分她个眼风,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试法这天,时灿过来看时,法阵上空已经形成了一层白□□状的薄膜。殷栖寒站在法阵的中心,四周的柱子上也复位好了时岚他们的魂魄,而浮生站在法阵之外,双手向前推去,操作着法阵试法。
没有任何异常,时灿看了两眼就知道,这个法阵试法肯定成功了。她索性不再看,转头去看时岚。
三年了,再次看到哥哥,时灿这么多天的沉重心情都有些明媚起来。她本以为自己有可能为了寻求真相而追寻一生,甚至搭上一生也没有一个结果,但现在时岚已经站在她面前了不是吗?就算最后她不能把他救出去,可她好歹见了他一面。
时岚闭着双眼,面容沉静,被沉重的铁索缚在柱子上。他走的时候头发有些长,稀稀碎碎的遮住眉眼,温柔又清秀,定格在了十八岁。
时灿看得太久,以至于自己都忘了时间,听到身后一声冷笑才回过神来,回头去看,果然是韩玉梓。
“灿灿,做人不能太嚣张,你没想到,代理人这个身份有一天也会变得一文不值吧。”试法结束了,韩玉梓解开身上的铁锁,时灿看了一眼,她的确是代替了云梦珊的地方。
韩玉梓走过来,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得色:“你很快就会死了,魂魄和尸骨什么都剩不下,现在想想,是不是特别不甘心?”
时灿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可高兴的,看来浮生给你画的饼很大啊,怎么,他能带你回去?”
韩玉梓微微一笑:“我们同为法阵上的人,当然都可以回去,只不过回去之后,有的人被浮生大人处理掉,回去也活不了。我不一样,我们韩家可以从几千年之前重新开始。看着吧,从此以后你们三家,在历史中就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就因为浮生跟你说了这个,你就高高兴兴的用最惨烈的方式自尽?给自己折腾的一身难以洗脱的罪孽,如愿以偿地成为恶鬼,代替了云梦珊,站在那根柱子上?”
韩玉梓冷声说:“你想要这机会,还没有资格呢。”
真是被她的丧心病狂弄的没话说。顿了一会儿,时灿低声问:“你知道韩晶一直在找你吗?”
似乎这个问题唤起了韩玉梓残存的人性,她竟然沉默了很久:“知道。”
很快她又说:“可我又能怎么办呢?如果我不答应浮生,我和晶晶就会一起去死。那有什么意义?这么做也是为了韩家。”
停了一下,她不屑的笑了一声:“殷栖寒不也一样吗,之前跟你爱的要死要活,真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是丢下你和浮生跑前跑后的开启法阵。这本来就是一道人人都会做的选择题,你有什么可指责我的?”
时灿呼出一口气,摇了摇手:“停吧,你自私是你的事,他再混蛋也还比你有点魅力。你也别在这跟我表达这种令人作呕的长篇大论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反正情况都这样了,时灿心中已经没有什么长辈不长辈的了,在她看来,韩玉梓根本担不起长辈这个称呼。曾经的时光里,如果说浮生并不是殷丰,不是他的“父亲”,他打殷栖寒会毫无顾忌,甚至就是为了要他见血还能理解,但韩玉梓好歹也是个人。
不求她像爸爸一样正义出手,但也总得像岳昭爸爸那样劝上两句。哪有她这样冷眼旁观,暗暗痛快的人。
时灿的态度踩到了韩玉梓的痛点。她跟时灿的想法倒是出奇的一致,反正已经撕破脸皮,四家这种东西已经没意义了,她一把伸过手,钳住时灿的下巴,迫使她转头看向自己。
“浮生大人不跟你计较,但我可没那么好的心肠。反正给你留一条完整的魂魄,留一口气儿就行。今天我就好好给你点教训。”
“喂,做什么呢?”还不等韩玉梓出手,上方突然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他们两人一起回头,就看见殷栖寒坐在圆台边上,一条长腿搭下来,姿态十分放松。
浮生在那边独自复盘,他就在这里坐着休息,也不知道是刚看见这边的动静,还是看了很久。
韩玉梓对殷栖寒的感情很复杂,她虽然不怕他,但也并不恭敬。不过既然他出声喝止,那她在这里动手就不太好了。想到这儿,韩玉梓悻悻的收回手:“说没什么。”
殷栖寒不看她,只是饶有兴趣地盯着时灿,冲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时灿没动,殷栖寒嗤笑一声,忽然一下跃下高台,落地时激起一阵尘土。他在漫天烟尘中走过来,瞥了韩玉梓一眼:“滚远点。”
而后双手环胸,低头看着时灿:“我叫你过来,为什么不理我?”
时灿个子比他矮的多,以往要仰头看着他,但一般那个时候,都是他双手环在她腰上,而她窝在他怀里。每次仰头看他,都觉得幸福的不得了。
但现在,她真是不想看这个人,所以时灿默默退开一步和殷栖寒拉远的距离:“你有事儿吗?”
殷栖寒没有往前走,就站在原地低低的笑了一声:“真不跟我走?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几千年我都是混混沌沌过来的,第一次活的像这一次这么有血有肉。”
时灿冷笑两声,随口说:“真喜欢我,那你就留下呗,还回去干什么?”
“那可不行,”殷栖寒说,“我说服不了浮生,也打不过他,那就回去好了,反正对我来说留在哪里都没有什么分别。”
时灿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狠狠一拳打在殷栖寒胸口上:“你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招惹我,甩了我,死了又回来找我!现在你倒是潇洒,说不爱就不爱了,滚滚滚!你爱去哪去哪!狗东西!”
时灿发泄了一通后转身就走,浮生听见动静,慢步走过来:“怎么了?你跟她说什么了?”
殷栖寒说:“没什么,逗逗她。”
“你对她还真有感情啊?”
殷栖寒弯起唇角,口气满不在乎:“那怎么了?我们好歹一起生活二十年。有感情也挺正常的,你不觉得她很招人喜欢吗?”
浮生“哼”了一下,清冷的侧脸满是不屑,摇摇头笑道:“你就是一团恶念灵识,我留了你这么多年,时机成熟了把你投生到轮回里,让你当了二十年人,你还真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行了,你少招惹她,当个玩意儿逗逗就得了,别耽误我们的大事。”
浮生转过身看着巨大的法阵,眼睛中冒出狂喜又欣慰的光:“试法很成功,我们的法阵已经没有问题了,明晚就开启,我一刻都不想等下去了。”
***
夜里时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她一直告诉自己冷静一点,把事情从头好好捋一捋,不过再怎么捋也无非就是那样,实在找不出更好的破解方法。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见招拆招。实在没招,就破罐破摔吧。
时灿狠狠的揪了一下抱枕,抬头看向门口,那里像平常一样一片安静。
虽然她不是一个喜欢依赖别人的人,但此刻她仍然希望看到殷栖寒。看着他笑着走进来,告诉自己不用担心,他会和她并肩作战。
然而呢,他奶奶的,殷栖寒跟那个神经病并肩作战来对付自己了!
时灿不解气的又揪了两下抱枕,几乎是把它想成殷栖寒来狠命的掐。刚揪了两下,忽然窗边响起了一阵细小的响动。
时灿眉目一凛,悄无声息的翻身下床,顺着墙根走到窗边,翻起手掌蓄好功法。
她的手腕上的伤还没有太好,阴阳手打了很大的折扣,屏息观察了一会儿,时灿觉得窗外的人应该挺好对付。
“大人,大人你在吗?我是老张啊。”
正当时灿正准备主动出击时,外边的人终于出声——救了自己一命。时灿立刻放下手,掀开窗帘,开了一条窗户缝,果然老张正可怜巴巴的趴在窗户边上。
时灿一脸惊奇,立刻四下张望了一遍:“你怎么来了?你一个人来的吗?”
“没有,岳大人和老袁还在外边,”张远航说,“他们两个一致认为我身上没有功法,不会被屋里的人察觉,比他们两个更适合做前锋,就派我过来通知你一声。”
时灿无所谓的摆摆手:“不用这么小心,就算是岳叔他们两个来,浮生也懒得搭理,他的大业马上就要完成了,我们这些小虾米,他不会放在眼里的。”
张远航“哦”了一声,他实在是很佩服时灿,很少有人能把死期已到说的这么乐观。
时灿趴在窗户边,小声的说:”我估计这两天他们就会开启法阵,岳叔带了多少人?我只能全力对付殷栖寒,浮生就只能你们负责拿下。”
“我明白,这个岳大人已经跟我们说过了。不过还要带人吗?岳大人没说啊,他就带着老袁我们两个来的。”
时灿默默抽了抽:“你说什么?你们……来过家家吗?”
张远航挠挠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岳大人说了,要对付浮生,来再多的人都没有用,我们想赢不能靠人多,那根本没用。只能靠巧取胜,再多的我也没听明白,反正……”
“行了别反正了,我知道岳叔心里有数。”时灿琢磨一下就明白岳鸿飞说的有道理,以浮生的能力,就算集结四家所有人,也肯定打不过他,只能变成炮灰。
如果弄一大帮人过来,反而会引起浮生的注意,但是他们几个,他反倒会不屑,连个正眼都不会给他们瞧。
而且这世上如果连岳鸿飞这个老代理人都没办法以巧制胜的话,那别人就更不可能了,来也白来。
张远航点点头,连忙把岳鸿飞交代他的最后一句说了:“岳大人还说,我们可以约定一个暗号,等到法阵开启的时候,我们就冲进来帮忙。”
“不用约定暗号了,”时灿说,“就这两天,什么时候看到阴云蔽月,鬼气冲天的时候,你们就直接撞门进来。”
***
时灿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最后一句话成了天气预报,第二天晚上,浮生就开始准备开启法阵。
地下这片原本昏暗之极的场地亮如白昼,四根柱子发散出强烈的白光,将柱子上的四个魂魄映成了四片光影。
浮生默念咒语,双手不停翻动。
法阵的上空时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白色的光线若隐若现,众人头顶上渐渐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最开始还模模糊糊看不真切,随着浮生的操作,漩涡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韩玉梓在光柱的照射下看不清表情,不过她应该十分快乐,时灿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目光去看浮生。
浮生无疑是激动的,他双手有些微微颤抖,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法阵,唇角露出了一个有些神经质的笑容。
“快点,小殷,”他对殷栖寒喊道,“你赶快把她炼化成精元,给你二十分钟应该足够了。”
殷栖寒就站在中央的圆台上面,时灿看来看去,就是没有往那上面看。浮生话音刚落,她听见殷栖寒在上面叫她:“喂,你过来。”
时灿顿了一下,慢慢向殷栖寒走过去,她心里不停的盘算着——如果她现在绞碎自己的魂魄,那么殷栖寒体内自己的那道觉魂也会碎裂,殷栖寒魂魄无法支撑,估计会死得很快。
他们两个都死了,留下的就是一个必定要发疯的浮生。可是现在法阵还没有进行到中段,还不是浮生最脆弱的时候,如果现在动手,岳叔绝对找不到机会来对付浮生。
可是……如果现在不动手,一旦殷栖寒出手将自己炼化成一枚精元,那她可就再也没有机会动手了。
正胡思乱想着,时灿已经走到圆台边上,殷栖寒向她走出两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真可怜,看得我都有点心软了。来,我就照顾你一次。”
他蹲下来,对着时灿伸出手。
时灿面无表情的拍掉他的手,双手撑在圆台上纵身一跃,拍了拍手上的灰,站在殷栖寒对面。
殷栖寒上下打量了一遍时灿,忽然伸出手钳住她的下巴,露出一个很恶劣的笑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劝你最好别动手。你想在我眼皮底下搅碎自己的魂魄,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
他声音很轻,像恶魔低喃。
“我为什么要搅碎自己的魂魄?你真可笑。再说,我想对我的魂魄做什么,那是我的事情,还需要你同意?”时灿不动声色,然而手心已经渐渐出了一层薄汗,殷栖寒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给他疗伤的时候,他明明在昏迷啊。
殷栖寒微微一笑:“灿灿,别骗我了。我受了多重的伤,我心里有数,能不能救回来我比你还清楚。我能再次睁开眼睛,感受到自己的魂魄有了一点点不同的东西,只要随便想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伸出手往时灿的脸上靠去:“除了你,谁还能这么拼了命的对我好?”
时灿一歪头,没让他碰到。
没想到殷栖寒已经反应过来自己用觉魂修补他魂魄的事情,这么一来,她就实在太被动了。
不管了,再犹豫就没时间了,时灿一狠心,调动起全身的功法冲击心脏,然而刚刚动作,就被殷栖寒立刻察觉,他拧过她的手腕,两道鬼气像无孔不入的枝桠一般涌进她的身体,锁住了她体内所有的力量。
殷栖寒手臂用力,将时灿紧紧抱在怀里,一手扣上她的后心,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灿灿,对不起啦。”
作者有话要说: 喜报:快完结了_(: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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