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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记忆零散碎乱。
她的灵力时不时就要紊乱一番,有时会冲破经脉,撕裂皮肉;有时会自行发动一些她学过的或者是没有学过的法术,制造大大小小的麻烦。最严重的时候,会让她渗血昏迷不醒,与再度转世只有一线之隔。
白虎无措地背起她,在人族与妖族的地界边缘徘徊,寻求医者,数度与修士发生冲突。
有时候,苏源止情况没那么严重,会攀着白虎的脖子,够着手臂,把最新学会的符文丢出去。
神族的符文,哪怕只是初阶,威力都会让仙门修者头疼不已。渐渐的,仙门有关苏源止的传言就渐渐从“那个偷了青云宗功法的苏源止”变成了“偷了无双秘籍的苏源止”。
锅从天上来。
苏源止生活在病痛与追杀的双重折磨之下,每天都觉得这是人生的最后一天。
精神不错的时候,她常常注视着白弈发呆。有时白弈会给她熬灵兽大骨汤,有时候会做瘦肉粥。
被看的久了,饶是白弈这种大脑转不过弯的学渣,也能察觉到几分不对。
他道:“我不会离开你的。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抛下你,让你等那么久。”
苏源止只是笑着摇头。
她的身体她清楚,没有多长时间了。她对这个世界留恋很少,在遇到白弈之前,世间已无立足之地。只遗憾遇到白弈的时日太短,不知道这一世他做了这么多,补偿她的执念到底有没有消退。
不知道下一世,他还会不会与她相见。
白弈为了兑现之前答应苏源止去妖族逛逛的承诺,还是往妖族的方向去了。
横渡绝嶂山脉的那一天,苏源止趴着白弈背上,不省人事。
她好似在做梦,又好似站在另一片空间之中。
那片空间昏黑无比,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只有零乱的阵法线条在空间之中肆虐。
她站在阵法中央,手腕血流如注,自己却没有半点止血的意思。
血洒落在下去,奄奄一息的白骨乌鸦从线条之中惊起,挣扎几下,再度湮灭。
有怨毒的声音在没有边界的空间里回响:“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
每说一遍,苏源止心里便平白多了几分厌世。不知多少遍以后,她渐渐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如此人生,不如把这副皮囊抛在浑浊的世间,任浊世沾污。唯有灵魂,才该前往纤尘不染的幽冥之地,陷入长眠,以获得永世安宁。
就在她盯着手上的鲜血,下定决心自绝时,一首尖锐的乐曲在耳边响起,刺得她神魂都有些发痛。
大阵亦被惊动,运转起来,纷飞的线条回到各自的位置,条理清晰排列好,其上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
苏源止从那种状态之中解脱出来,眼前的景象也随之变化,天地不再浑浊,她看到自己站在一片浓墨似的山崖上,浑浊的水从崖下流过,蒙蒙雾气蒙蔽天空。不见天光的世界里,有无数光点在其中漂浮。苏源止试探着朝一个光点伸出手,却见光点之中有一张惨白的人脸,睁着无神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苏源止连忙缩回手,转而去找乐曲的方向。
正想着,河对岸出现一个人影,手持骨笛,脸侧斜戴白骨面具。他吹着笛子,面孔被面具与黑色纹路所遮掩,看不清是什么模样。
面具的下颚则分分合合,发出温和的声音:“该回去了,你还不到来这里的时候。”
苏源止问:“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是巫医,白弈让我过来给你看病。这里是你熟悉的九转幽冥。”
苏源止低头:“原来我已经死了吗?”
“差一点,身体还没僵,还有救。”
巫涂袖口一荡,一片树叶飞了出来,停在苏源止面前。
苏源止看了看巫涂,抬手握住树叶,忽然不知从哪里涌现出一股力量,迫使她睁开眼睛。
午后的阳光正好打在她脸上,苏源止觉得有些刺眼,伸手一遮,又发现指缝间不知何时多了一片叶子。
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从隔壁屋里传来:“她这次没事,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现在修为太浅。”
“可是……我该如何?”是白弈的声音。
隔壁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另一个人道:“你就当把前世欠她的已经还清了,以后再也不要来找她了。”
“是吗?”
“好好珍惜吧。”
苏源止爬起来,想看个究竟,就见房门被人推开,白弈捧着一碗汤走了进来,道:“你好多天没吃东西了,喝点汤吧。”
苏源止捧起碗,皱着眉头看白弈。
白弈道:“你的情况,巫医已经治好了。”
他面上平静,垂在身侧的拳头却已经握紧。他道:“我前世欠你的,已经还完了。再陪你三天,我就要离开了。”
苏源止皱眉,想问前世是怎样一回事。张了张口,又觉得对方决心都下了,她死缠烂打没意思。
前世,自然也不重要。
顺势抬起灵兽汤,食不知味咽下去,面无表情:“多谢了。”
此刻,他们已经越过绝嶂山脉,停留在一个妖怪们的集市里。
苏源止没事就拉着白弈出去逛街,跟妖怪闲话家常转移注意力,听妖怪们抱怨各自的难处,兴致来了还会送几张练习时画的符纸出去。
只是每到休息时,万籁俱寂,苏源止坐在床榻上,不知道自己都是怎么熬过漫漫长夜的。
三天很快过去。这一日,苏源止熬到后半夜,终于困了,靠在枕头上打起了盹。
半梦半醒间,有人抱起她,动作轻柔。
苏源止呢喃:“你干嘛?”
那人顿了顿,最后俯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爱你。”
苏源止咂咂嘴,脑袋一歪,又睡着了。
意识再次恢复时,她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一群穿着制服的妖怪正围在一起聊天。
苏源止捂着脑袋坐起来,觉得自己好像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妖怪们跟她打招呼:“小修士你不错啊,小小年纪,竟然能够翻越绝嶂山脉。听说我们谷主捡到你的时候,你全身都是伤,躺了三天才缓过来。”
“什么?这是哪里?”苏源止觉得不对,但妖怪们说的,似乎又是最合适的解释了。否则,她为何又会出现在满是妖族的地方?
她这样的,连师门都抛弃她的小修者,难道还会有人大发善心帮她不成?
妖怪们道:“这里是万灵学宫的守卫办事处,谷主大人忙,让我们照顾你。”
苏源止起身道:“多谢了。”
她跟学宫守卫们打了完招呼,便准备起身离开。
一只鹤妖叫住她:“你要走了吗?”
苏源止点头:“我身无分文,打算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计是我能干的。”
“哦。”鹤妖抛给她一个包裹,“这是你的东西。”
苏源止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叠上好的符纸、一瓶灵气浓郁的墨和一支隐隐发光的符笔。
她道:“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买不起这么好的画符工具。”
“你是不是伤到脑袋了?我们谷主最是斤斤计较,你身上的好东西不被他刮走一层都算好的了,你还指望他倒贴给你?没这回事。是你的就是你的,快收下。”
苏源止把包裹背在背上,走出了学宫。
之后就是追杀与缺钱相伴的日子。
没有半点喘息之机。
这种日子过久了,人的心就会慢慢磨砺出老茧,将柔软的部分掩盖住,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伤害到。
为此,她曾冷漠看着再度找上门来的猫,带着审视与怀疑,猜测他抱着怎样的目的。
回忆终于中断。苏源止满心疲惫,只想好好睡一觉。
然而,天际雷声隆隆,将她强行唤醒。她睁开眼睛,心中悸动,赤脚走出房间,紫色的雷霆张牙舞爪,迎面而来。
九天雷劫。
苏源止抽出符笔,凌空画符。
无纸,无墨。
纯粹靠自身法力与天争命。
是符阵大师的风采。
天地似被激怒,漫天雷霆汹涌,世间万物被强光笼罩,只余下一片苍茫的白。
苏源止不紧不慢画符,灵力游过笔端,挥毫写意。复杂的纹路在半空流淌,是神族的符文。
雷霆如雨倾泻。
苏源止手腕倒勾,拉出最后一笔,笔尖与雷相击。
雷光与符光相互交错,而后同时湮灭。
四野空寂。
唯有手持符笔的少女身披青衣,墨发飞扬,昂首而立。
光线渐渐回归正常。
然而天际的变动并没有消失,雷云从天边聚集而来,一层堆着一层,就连天空也低了不少。
苏源止还欲画符,膝盖骤然一软,脱力地跪趴在地。
这次的雷劫大到不像话,根本就不是筑基升结丹该有的强度。
又是一道雷从天而降。
苏源止闭上眼睛,许久才睁开。
却已是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身披白甲的年轻将士站在她身边,负手而立。
苏源止偏过头,低声道:“谢谢。”
她拍拍手,站起来,看到不远处白幕虚正拿着甜瓜啃,对上她的视线,给她比了个大拇指。苏源止笑了笑,拖着白弈的衣袖,道:“跟我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白弈老老实实跟着她进屋了。
玄天眸站在白幕虚身边,愣愣看着两人的背影,怀里抱着一堆瓜,呆若木鸡。
他丢掉瓜,晃了晃白幕虚的肩膀:“你还记得刚刚的雷劫吗?那么大的雷劫!”
“记得,如何?”语调平静,差点让玄天眸怀疑自己经历了一场假雷劫。
他放开白幕虚的肩膀,如在梦中:“那个雷劫不正常啊!”怎么可能那么大!别说筑基期,就是元婴期也能劈死吧?
“大吗?”神君之子对天劫没有概念。
玄天眸怀疑自己修了个假仙。
作者有话要说: 乌拉!差点没保住小红发_(:3」∠)_一边码字一边摸鱼要不得,我一定要改。
话说我最近沉迷一首歌叫做《樱散零乱》(搓手手安利),码字之前还听了1234567遍。再然后写回忆,一不小心……嗯……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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