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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源止在无涯书房行进的同时,巫族少年们也进入了瀚域,并且被之前海水倒流的动静吸引到了书房附近。
然而之前露出来的礁石重新被海水淹没,他们也不是苏氏的血脉,找不到进去的方法。
段无恙耳朵动了动,转身朝折断的山峰之间走去。
巫族借读生们都要哭了,接到这个考核的时候,他们只以为是带谷主家的小孩出来随便逛逛,完全没想到竟然需要逛这么多危险的地方。
他们为了不被退学,为了那几分学分,真是太不容易了!
但来都来了,还能反悔不成?只好捏着鼻子跟着段无恙走到山洞里面,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山洞之中竟然只有一汪清透的潭水,水边有个蒲团,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哪位苦修者的居所。
可瀚域崩塌之前,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域。从眠海尊者到他座下的那几个弟子,谁也不可能寒酸到对着石壁悟道吧?
巫族借读生猜测道:“不会是以前用来惩罚犯错弟子的地方吧?”
段无恙已经蹲到了水边,抽出一卷卷轴,在水面上铺平,念起了口诀。
涟漪荡漾,清澈的潭水升腾而起,朝洞外飘去,化为一场绵绵细雨,覆盖了整个瀚域。
随着雨水触碰到山与海,墨绿的瘴气自海上升起,破碎的山石之间也出现了一个个细密的小孔,孔径的大小刚好够箭镞从里面飞出来。
眨眼之间,平静、破败的瀚域就变成了危机四伏的死地。
巫族借读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做了什么?你真的是少谷主吗?”
段无恙没忍住朝几个水平堪忧的借读生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只要学了《神族高阶符文》,都能轻松做到才对吧?”
巫族借读生:……
打扰了,是我们太废。
段无恙道:“若是我没弄错,整个瀚域都是为了掩盖某种东西而存在的。这个阵法,应该是最后一层对抗入侵者的防御手段。看阵法的气息,应该是我敬仰的那位大佬布下的。”
他说着,双眼闪闪发光。
无涯书房与外界隔绝,苏源止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变化。
她一开始还注意书卷的年代,一卷一卷仔细翻。奈何瀚域这么多年下来,积累的书籍实在是太多,她翻不过来,只好改变了策略,把一些看上去年代不是很久远的书一批批塞进乾坤袋里。
饶是如此,她也足足塞了几个时辰才把书都收好。
此刻的书房里,除了几本古籍,只有一些空荡荡的书架。
苏源止拿起古籍,皱着眉头审视着晦涩的文字,感到十分头疼。
白弈自告奋勇:“我来,我再怎么说也是那个时代的人,古文我还是能看的。”
苏源止指了指旁边的一摞书,道:“你自己去拿。”
白弈伸手去抽最下面那本:“年代最久远的就交给我了!”
书刚一脱离书架,无涯书房的四面墙壁都亮了起来。
苏源止合上书,抬头一看,墙上的线条与她之前在前世记忆里看到的十分相似,但更为规整,相较之下,更接近她灵台里的大阵一些。
没等她看清楚,那些线条光芒大亮。苏源止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她再度睁眼时,被传送到了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这是一块高耸着的石峰,峰顶平坦,面积跟寻常饭桌差不多。石峰周围翻涌着不知是何物的黑色浓烟,看不见距离地面多远,更无从分辨方位。
唯一的线索是,地面上用古语写着一个大大的“殆”字。
白弈低头看了看字,又看了看手上的书,茫然:“什么意思?是说这本书很危险吗?”
苏源止拿过他手上的书,打开一看,第一页只有一句话:“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注释见本章作话)
再一翻,后面那页的语气接地气了不少:“是哪个不肖子孙翻到这本书的?把书丢到烟海里,你还有机会回去,否则等死吧。我告诉你,高阶功法对资质的要求高得吓人,我们苏家生不出那样的天才,强行练习高阶功法的,除了写功法的那个人,其他的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苏源止呆了呆:“真有高阶功法?”
原来她身上的罪名是联系实际之后又进行过艺术加工的?
也就是说,仙门人人都在觊觎她家密藏的功法秘籍,只有她自己不知道别人都在找些什么?
白弈道:“既然那个功法那么危险,那我们就把书丢掉好了。反正你过几天就能破劫了,就算破不了劫,我这里还有很多以前神君写着玩的功法,那些功法修行起来特别安全。”
“不,”苏源止在“殆”上盘腿坐下,“这是导致我瀚域覆灭、我遭受无妄之灾被挂到仙门通缉令上的根源。今日,我非要看到那本功法不可。”
白弈也不知是什么功法,只好在她身边坐下:“那,我坐在这里陪你?”
“随意。”苏源止的视线移到书上,随口一答。
白弈感受到来自喜欢的人的关注,猫病犯了,变成猫身,抱着苏源止的手臂蹭来蹭去。
苏源止扫了他一眼,将他抱起来。学渣猫这才心满意足团成一团,缩在苏源止怀里。
她翻开下一页,下一页的语气平和了不少:“既然你要刨根问底,我也没办法。与其任你走个十八弯的歪路,还不如我亲自给你把事情讲清楚。你现在身处的这片黑烟,就是封印功法《百鬼》的地方。”
苏源止心道,这功法的名字听起来就邪门,难怪练这功法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若是有其他选择,恐怕没有人会去练这本功法。
哪知下一句话就是:“这是整个仙门最强大的功法,除了《百鬼》的作者,世上再无一人修至破劫。”
苏源止:?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再一看,苏家老祖宗把前因后果都写得明明白白的:“那位破劫大能名为执,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她已经自杀了。”
苏源止放下书,敲了敲脑壳,沉沉叹气。
她不想看了,走到黑烟海边,举起书,一心一意期盼回头是岸。
耳畔忽然挂过一阵狂风,风停时,她手空了。
苏源止旋身,拔刀,足尖点在石峰边缘,瞪着对方。
学渣猫也朝对面的人亮起獠牙。
夺书的人胡须花白,背负长剑。他对苏源止的敌意视而不见,嘴角勾出貌似慈爱的笑:“苏家小孩,你不记得我了?我以前来瀚域,还给你带过外面城镇里的玩具。”
苏源止反唇相讥:“何必惺惺作态,假如你真当我父亲是朋友,为何瀚域崩塌时你没来,反倒是我找秘籍的时候跟来了?”
夺书的人长眉一挑:“大胆,这就是你对待尊者的态度吗?”
剑随手而动。
苏源止接了一招,捡来的刀承受不住两位尊者相争的力道,砰然断裂。苏源止只好闪身避了过去。
皓空尊者手上剑光飞舞,苏源止频频变换身法,一个不查踩到被剑芒削碎的石块上,朝无边黑烟滑了下去。
苏源止伸出手,企图抓住石台边缘。然而,她耳畔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哭嚎声。她的眼皮越来越沉,眼中最后看到的场景,就是学渣猫从她怀里跃出来,一尾巴甩飞皓空尊者,朝她伸出爪子。
苏源止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抓住白虎的爪子。
……
同样是漆黑的空间,苏源止察觉到自己安安静静坐在原地,手上拿着笔在画些什么。
待到她画完最后一笔,银白的线条连缀起来,映亮了整本本子。
接着便是哗啦一声,一堆矿石堆到她面前,猫头人正襟危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把作业本给我,我就把这些矿石给你。”
苏源止把本子往前面一推,看着猫爪爪按上本子,手却没有松。
学渣猫抽了两下,把本子抽裂了一个小角,顿时不敢动了,他不安地用尾巴拍打着岩石:“你是不是要毁约?你不能这样!一旦你毁约,我就、就把你带走,带回我住的地方关起来,再也不让你回来了。”
苏源止淡然看着猫头人:“你觉得我会害怕被你带走?”
学渣猫恍然大悟:“对哦,这样吧,你说说你害怕什么?”
苏源止捏了捏猫爪,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你的作业我做起来太困难了,我需要学习更多的知识。”
学渣猫为难:“我知道的只有那么多了。”
“你给我书,我自己看。”
学渣猫震惊:“你竟然能看懂书?”
苏源止奇怪地看着他。
猫脆弱的学渣心受到了伤害:“我我我虽然看不懂书,但我也是很厉害的!不是我吹,没有人能从我的剑下面活着出来。”
苏源止似笑非笑:“你能拿剑?”
学渣猫耳朵心虚地抖了抖,又把胸膛挺了起来:“我说会就是会!”
“行吧。”苏源止站起来,拍拍衣摆,背起矿石,离开了矿洞。
当天晚上,苏源止被猫的尾巴扫醒。她揉着眼睛,拎着猫尾巴,倒提胖猫溜出营地,打着哈欠道:“你来做什么?”
白猫抖了抖毛,变成她此前在云间看到的白甲小将模样,抽出剑,翩然舞动。
白甲映着月华,光辉在上面如同波澜流转,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一股飒然。
如白鹤般潇洒,如猛虎般雄健。
舞毕,剑收,身姿翩然的小将再度变成圆脸长毛猫头人,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帅?”
苏源止:……
作者有话要说: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那句话出自《庄子·养生主》,意思是“我的生命是有限的,但知识是无限的,以有限的生命去追寻无限的知识,那太累了。”其中“殆”是通假字,通“怠”。(我个人的理解。有人不通假,但感觉解释起来太生硬了)
说起来,庄周住南华山,《庄子》别名《南华经》,所以修仙文用《庄子》来提升逼格,完全莫得问题_(┐「e:)_
古文里我最喜欢的书就是《庄子》(第二喜欢的是《公孙龙子》hhhhhhhh《公孙龙子》属于名家,思想刚好与道家完全相反,可能我真正的爱好是看到不一样的观点叭),个人觉得《庄子》里的思想完全可以用《逍遥游》里那句“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邪?”来概括。天的苍青色是它的本色吗?还是说这是人离得太远了,无法看清真相呢?《庄子》的核心思想就是质疑常理(比方说天的颜色,再比方说大小、长短、美丑、生死这类常常用到的区别)。抛开那些趁着作者死了拼命往里面灌私货的解读(可能有好解读,但是我没看到),个人觉得那本书看起来特别爽_(:3」∠)_也不能说这本书有什么用,它的本质就是没用,不用强加用处,但它很奇特,很美。
(一不小心又写了好长的作话,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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