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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的太晚,没有挑的余地。”贺淮宣推开自己的房门,很无所谓道。

小院是多起了几层,但不是盖高层酒店,总共也就三层,一大家子人,虽回去了一些,用房依然紧张。

贺淮宣明早还有一些行礼仪式,所以不能回。

空余这一间,还是因为往年贺淮宣都固定用这间,其他人不敢占用,各自拼房去了。

贺淮宣开了灯,回头向门口看来,“愣着干什么,开心地走不动了?”

顶灯是造型简洁的纸罩灯,暖白的光线撒满整间屋子,沈年得以窥见屋内的全貌。

屋内陈设古色古香,木质桌椅靠墙,多宝格陈列着玲珑小巧的瓷器,正中央是一张大床,目测是一米五的。

和他用一间意味着只能睡一张……

沈年提议:“这个床太小了,一起睡会挤到你,我看那边有车要回城,我回去好了。”他指着停在院门口亮着车灯的奔驰。

贺淮宣扶着门框向楼下张望,看清车型,“嗯,那个是我堂哥,他们父子项目做砸了,上周刚被我教训了一顿。”

说完,又指着附近的几辆车,“那个,被我骂过,那边被我降职了,还有那个,立项被我驳了,现在见我还敢甩脸色。”

沈年:“……”

人都让你得罪完了。

贺淮宣也深叹一口气,“养着这么一群废物,我得多加多少班。”

你也是委屈。

“进来。”贺淮宣绝了沈年所有后路,拉着他走上幸福路,“之前不是下药都想上我的床么?”

“我知道以前做得不对,你看现在不是在努力改正吗?”沈年试图解释行为的差异,使自己看起来前后一致。

说话间,觉得鼻头痒痒的,搓了搓,又打了一个喷嚏。

“看到了。”贺淮宣亲自动手,把他拽进来,“以后慢慢改,今天休息一天。”

海风不比其他,又凉又湿,站到外面再吹一会儿夜风,估计明天都该发烧了。

沈年趔趄扑进了屋内,听到身后的门关上,心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不是不相信贺淮宣,他是不信自己。贺淮宣今天火挺大的,他可不想成为最后一片雪花,否则第一个被埋的肯定是自己。

“我睡觉不老实,乱踢乱动的,你睡吧,刚好我有几部片子想学习。”沈年往桌子那边躲。

贺淮宣拿出从车里取来的行李袋,拉开包,将替换的家居服摆出来,抬起眼皮鄙视,“脏兮兮的,先去洗干净了。”

沈年低头看自己,裤腿上还沾着沙,活动一下,甚至可以感觉到衣服里面都有沙子,摩擦着皮肤,怪难受的。

是该洗洗了。

可是……

“你一开始没告诉我今晚不回去。”沈年看着他准备齐全的过夜套装,话里透着埋怨,“我没带换洗的衣服。”

贺淮宣解衣扣的手顿了顿,“没告诉?”

他眼睛瞥过来,像老师看顶嘴的学生,“仔细想想我早上和你说了什么?没得穿,就裸着。”

说完继续脱衬衫。

沈年目光一滞,这么说来,早上贺淮宣来敲他的门好像确实说了什么。不过,他没睡醒,没听清。

不能裸着啊。不是害羞,是怕干出什么坏事啊。

真的对贺淮宣干了什么,裸着不就看起来像是有意为之的?预谋行为罪加一等。

那穿不了干净的衣服,只能穿都是沙子的衣服了。

沈年站在那里抿嘴静默不语,心里都想好了,但就是羡慕,直勾勾盯人家的衣服。

渴望的眼神像星星哔哩啪啦的乱射。

贺淮宣被他星光乱溢的眼神看得受不了了,就好像他在吃饭,旁边的人拿着碗等他分一点。

他贺淮宣碗里的东西从来不给人的,他讨厌不劳而获的人。可这个小要饭的不一样,不是白要的,是拿一眼的星星跟他换。

“给你。”贺淮宣无奈,抓起t恤和长裤撇到床那边,“快去冲澡。”

真的?

柔软干净的衣服摊在他的面前在向他招手。

沈年抱起衣服,特别感动的道谢,飞速冲进卫生间,以防他出尔反尔。

洗完澡,站在镜子前。

沈年也没有干净的内裤,干脆不穿了,这条洗干净晾着,明天再穿。

直接换上贺淮宣的家居服。

白t恤、灰色针织裤,都有些宽松,裤子尤其松垮,把抽绳抽到最紧,还是那种挂在胯上随时会掉的感觉。

不过这样也好,松松垮垮看起来不尴尬。

沈年拿上吹风机,神清气爽走出卫生间,换贺淮宣进去。

“我,洗好……”了。沈年没说完,愣住了。

贺淮宣已经换下了西装,但没有替换的衣服,他是裸着的。只穿着内裤,坐在床边沿,手肘撑住膝,勾着背。

肩臂肌肉紧实,腹肌的线条一路向下延伸,再往下……

“好了?”贺淮宣抬起头,注意到沈年的视线,嘴角扬了扬,“好看吗?”

上次睡的时候意乱情迷,早上起床后兵荒马乱,后来又一堆工作心力交瘁,一直没回想那一晚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这副肉体再次出现在面前时,强烈的视觉冲击刺激到了记忆的神经,回想起那个夜晚,肌肉的弹性、身骨的重量,一些神隐的画面呼之欲出。

连雪松般清冽的信息素味道都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还没看够?”贺淮宣身体向后仰去,手肘撑床,身体舒展开来,下颌扬起,打趣沈年。

这个小流氓,是不是,一直在觊觎他?

沈年咽了一口口水,“对不起,你去洗吧。”

贺淮宣站起身,拿上替换的内裤,从沈年面前经过时,故意放慢脚步似的,沈年能感受到一股雄性荷尔蒙的炽热气息打过来。

沈年,年方二十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穿成omega,更是容易受本能的驱使,味道契合的alpha脱光了站他面前,不说心理好感度,反正身体是有好感度的,那个好感值还蛮高的。

贺淮宣关上了门,里面的水流响起。沈年坐在床前,插上吹风机,热热的风烘烘吹他的内裤,加速干燥的过程。

在这个不费脑子不费劲的过程中,他的思想又飘走了。

修长的小腿,但是有肌肉线条,不像自己的,就是抽条一样的小鸡腿……

烘烘的强热风吹到了手背,烫得他回神。他重新把内裤挪到风口下,照着一顿猛吹。

不知道能不能一晚上吹干,要了睡衣就是一个错误,应该让贺淮宣穿得严实一点,那样都比现在这种局面安全。

沈年鼻子热热的想。

贺淮宣出来了,身子挂着一层薄薄的水珠,在灯光下显得皮肤异常闪耀。

沈年烘内衣的手停住,关掉吹风机,噪音消失,夜又变得宁静。

沈年目光死死定在他的脸上,坚决不下移一分,“要不我把睡衣还给你吧。”

贺淮宣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沾到半干的程度,把毛巾搭在了衣架上,好死不死坐到床边,离沈年半个身子的距离,“你穿着,脱了着凉要感冒。”

目光停在他手里潮乎乎的黑色衣物上,眼尾挑了一下,视线向下滑,打量松垮垮的衣服,“你还我是打算裸睡吗?”

裹个毛巾坐一晚也未尝不可。

“我不睡觉了。”沈年把吹风机交到贺淮宣手里,说得很郑重其事。

贺淮宣握着吹风机看他,见他起身要走,勾着手,把人拽了回来。

沈年没能远离诱惑,跌坐回来,懵逼看着这朵有可能被蹂·躏的娇嫩小荷花。

“你头发还没吹。”贺淮宣扬了扬下巴指他的头发,递过去吹风机。

沈年伸手抓了一把,湿漉漉的,对了,他一直在烘内裤,忘了吹头发。

他“哦”了一,接过吹风机。

按钮还没有拨开,就听贺淮宣又有话和他说。

“沈年。”

沈年应抬头。

贺淮宣眼眸微眯,似有所思,“你,从进门以来,慌慌张张,心思不定的,你在想什么?”

他目光像捕捉猎物的猫,看似一瞬不瞬,但只要稍有动作,他一定立马扑猎。

沈年想了想,有必要说清楚,毕竟,他们这样纠纠缠缠的,到时候不得好死的是自己。

“我知道你眼神毒辣一定会看出来的。”沈年叹气,沉重开口。

贺淮宣裸坐着也不掩身上的高贵之气,被沈年一夸,背挺得更直,下颌抬得更高了。

沈年真诚地说:“你的身材很对我的胃口,我很喜欢,但我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所以不敢和你共处一室,我怕我把持不住,惹你生气。”

不能让贺淮宣知道自己对他的信息素上瘾,这样无疑是暴露了自己弱点,弱点这种东西谁都不可以告诉,连亲人都会利用,没有谁是可靠的。所以沈年换了个方式将这个问题摊开来讲的。

不暴露自己,也让发作时的行为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此口无遮拦、赤裸裸的告白贺淮宣闻所未闻,以至于深深被震撼。

沈年目睹了贺淮宣从慵懒缱绻的神情变得深沉凝重,然后眉头紧锁,低下头开始思索。

贺淮宣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终于再次看清了事情发生的全貌,这个结果大体上符合他的猜测。

但是,没想到的是,沈年只喜欢他的肉体。

他如此优秀,好身材应该只是锦上添花的存在,多么肤浅的人才会只喜欢一个空壳。

“没关系,你可以睡。”良久,贺淮宣终于开口,“制服你根本不会费多少力气,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他像一只秃了尾巴的孔雀,一无所有,却骄傲不减。

“你把吹风机给我,我要先睡了。”贺淮宣说完就抢来吹风机,开了开关沉浸在哄哄的风机中。

沈年感觉到他话里带气,也是,任谁都不喜欢被意淫。

不喜欢他?

这样,挺好的。

沈年吹完头发,刚刚躺下,气性很大的某人“啪”地关掉灯,多一分的电都不给他用。

目测是雪崩了,体感自己就是最后一片雪花,但好在崩起来没把他埋了。沈年只顾着开心自己活了命,丝毫不考虑贺淮宣究竟为什么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开演啦~

沈年年:我有几部片子想学学

贺总:还用学么?我教你,过来躺平。

沈年年:你流氓!

贺总:呵呵,那刚好,我们天生一对。

——

明天上夹子,11点以后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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