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说他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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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集团之力筹备的周年大庆今天在贺家老宅开幕。
以前每十年的庆祝也是集团的盛事,但也从来没有这次这么隆重,放在老宅来办。
贺家老宅是颇有历史的私宅,周围都是豪门政客的宅邸,平常进入这一带都很难,更别说窥探高墙大院的贺家。
在老宅庆祝意味要公开宅邸内景,单这一点就噱头十足,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关注这场庆典,贺淮宣摆明了是要夺取所有人的关注。
也就是说,一定有大事宣布。
更不要说那天当众表白的结果到现在双方都没做表态,网上各种分析贴层出不穷,热度不减,今天绝对是见证真相的时候。
各路媒体提前一天就开始蹲守通向贺家的各路口,希望最快捕捉到一手信息。
路口驶进一辆黑色锃亮的车,低调奢华,沿着主路目标明确驶向贺家老宅。
一定是贺淮宣的车!
等在路边的记者瞬时背起相机采访设备,追着车跑去。
道路限速,车子行进缓慢,记者们抡开腿追追平了不难。
可是举着相机一顿狂拍后回放来看,只照到了黑漆漆的车玻璃,车内一点光都透不出来。
照片放大到像素级别,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车里副驾驶上有人影。这些记者瞪大了眼睛再三确认,甚至非常慷慨地互相分享素材,互相检查。
“你看副驾驶是不是有人?”
“凭我多年跟拍偷摄的经验来看,这里的光影是深了一点,理论来讲,这个位置是有物体的,至于是不是人,不好判断。”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万一是玩具熊呢?”
“不会吧,贺淮宣还有其他私生子?”
“做什么梦,能有这么一个都是沈年命中带挂才中标的吧,哪有那么多劲爆新闻给我们写。我是说这不是快到贺淮宣生日了?指不定是收的礼物。”
“胡扯,他多大人怎么会喜欢玩那种东西?我看就是做个人。”
“稍微严谨点儿,猜错了万一被贺家抓着不放谁受得了?”
小报记者没有资格进入老宅,也没有胆量瞎编排贺淮宣,于是十分钟后生产出来了缜密的劲爆新闻。
“贺淮宣疑似携伴出席集团大庆”
精炼的内容配上佐证的图片,就是那张黑乎乎的车玻璃照片,在窗子上煞有其事的圈出了一个圈,代表里面有个人。
还别说,这样的圈示往微博上一发,吃瓜群众也觉得这副驾驶上是坐着一个人。于是都兴冲冲的泡在网上,等着后续发布,想吃口热乎的瓜。
贺淮宣刚刚停车入库,电话就响了。
来电显示的名字闪烁着,贺淮宣嘴角牵起甜蜜的笑,很快接通:“想我了?”
电话那边很不解风情地直接忽视了这句话,“你携伴参加周年活动吗?真的?”
贺淮宣心里一紧,“哪家媒体拍到的?拍了什么照?你别……”听他们乱说。
结果那边根本不关心他的解释,反而兴冲冲道:“是真的?你带了谁呀?”
声音欢快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似的,仿佛一个吃瓜群众。
贺淮宣的心被扎得千疮百孔,砰地甩上车门,冷冷道:“你不陪我出席,有的是人想要这个机会。”
陈鸣优雅跨下车,西装外套挂在臂弯,摇摇头:“我也并不想来。”
沈年听到了陈鸣的声音,隔着电话问候一声,让贺淮宣传达。贺淮宣一个字都没说。
“怎么带陈鸣去,是有事情吗?”沈年言归正传。
贺淮宣锁了车,和陈鸣一道往老宅主厅走去。电话通着,不说正事,就是一路聊骚:“你关心我?”
沈年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不可以吗?”
声音有点颤,像羽毛一样轻轻滑过耳朵,贺淮宣心尖发痒,想象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会脸红,心情瞬间有明朗许多。
“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陪我出席活动。”三番五次被拒绝,贺淮宣心里都有了阴影。
陈鸣听不下去了,还好主厅大门是闭上的,这要是让贺家一群老老小小看见他委屈巴巴撒娇的样子,以后还怎么树立他一代霸总的冷酷高傲形象?
陈鸣按着门把手提醒:“要进去了,他们应该都等着你了。”
沈年在电话里听到了陈鸣的提示,“你先忙吧,我挂电话了。”
贺淮宣抬抬下巴示意陈鸣开门,并没有打算挂掉电话,继续撒娇:“只是和导演约了面谈而已,有那么重要吗?需要空出一整天。”
陈鸣无奈,说不听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命开门。
沈年已经打算挂电话了,但他这么问,又不好不理他,便继续聊,“按你的安排时间太紧张,万一庆典没有办法按时结束,就会赴约迟到,耽误别人的时间不太好。”
这次庆典活动是在贺家的宴厅举办,主厅不对外开放但连着宴厅,可以从通道直接过去。
拉开主厅的双扇门,提前到来的贺家人都坐在里面休息等待,一双双眼睛都向门口看来。
贺淮宣目空一切,讲着电话进门往沙发上一坐,招呼都不打,“让他等等怎么了,我能签约,他等半个月都愿意。”
沈年:“……”明明你自己也想参加吧。
仔细看了那本综艺的大纲之后,您虽然挺感兴趣,但也介意这类综艺会不会过度曝光生活,尤其牵扯到贺淮宣,感觉像是在蹭贺淮宣的热度。
他想拒绝的,但是贺淮宣比他上头,非要让他接触导演聊过之后再说。
沈年犹豫,如果非要接,那他想接触另一个综艺,也是室内生活为主的,不过是经营类节目——经营旅馆,这个后期身体不便,可以做点轻松的活,少出镜而已。
不过,贺淮宣还是觉得自己挑的最好,非让他去接触试试。
沈年便约了导演试着聊聊,一约时间就定到了今天。
沈年:“你快去忙吧,我也要准备换衣服了。”
贺淮宣首肯了,最后补一句:“先随便聊聊,等我到了再谈项目,明白没有。”
沈年草草答应后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断,贺淮宣脸上的笑意便冷了下去,下巴微微抬着,头偏向旁边的陈鸣,漫不经心道:“那是我爸,还认识吗?娶了真爱之后就没进过这个宅子了,你也好多年不见了,估计都忘了吧。”
陈鸣淡淡点头,很配合,“是没有什么印象了。”
贺淮宣对上贺柏行,“爸,不用怀念房子了,今天一天您都能在这儿待着。重新认识一下,陈家的大少爷,陈鸣,就是小时候来这里玩的阿鸣。”
陈鸣先起身伸出手来。贺柏行哪里不认识陈鸣,即便他回不了祖宅,但是陈鸣经常去公司,少不了见面的时候。
贺淮宣这么说就是为了膈应他罢了。
“贺伯伯,很久没在这里见到您了,别来无恙。”
陈鸣温和笑着,说话却尽带利刺,贺柏行无法躲避只能尴尬应承。
贺家的其他人哪里不知道陈鸣这是在给兄弟出气。不过他们一句话也不说,有的人甚至藏不住自己看戏的神情。
贺淮宣冷眼旁观,这就是贺家的可怕。他们讲家族,讲集团的利益,可事实上只在意自己。自私没错,但满口的仁义道德让他们的自私看起来尤为不堪。
陈鸣与贺柏行握过手后,贺淮宣又把他引道其他人面前,“这位,”他说完,手一扫而过,“还有剩下的这些,就不说了,没什么介绍的价值。”
贺柏意对陈家的大公子还想尽点礼数,伸出了手,结果贺淮宣这么一说,他的手空悬在当中。陈鸣自然没有去握,贺淮宣说没有价值,他就回到了座位。
贺柏意脸色红的像猪肝,慢慢的开始泛白了。
要不是半路爆出那个李总是李萧昕的亲叔,和沈年是正常往来,他早就把贺淮宣的儿子搞臭了,这会儿没准已经焦头烂额忙着处理股东的斥责了,还能在这里羞辱他?
他再也压不住怒气,当众翻脸,“哼!淮宣,你什么意思,现在是在家里不是公司,我是长辈不是你的下级!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
贺淮宣眸色淡淡,“长辈?你配么?”
贺柏意被震慑到了,贺淮宣目中无人的样子他见多了,但是今天的眼神总觉得除了不屑还隐隐有一种凶厉的东西。
这样的一反常态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贺柏意捏住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不可能,找人跟拍,引导舆论这些事都绕了几个弯找的人办的,他不可能查到自己头上。
贺柏意强装硬气,还想继续杠,贺淮宣嘴角一弯,笑意凉凉,“老东西,你想斗,我可以陪你玩玩,但是动了年年,别怪我玩死你。”
贺柏意顿觉背后凉气森森,他肯定是在诈人,不可能知道的!他贺淮宣手段不可能强到这个地步,他没证据的。
贺柏意虽然拼命安慰自己,心里却还是备受压力,说话口不择言:“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他自己做事不检点被人议论?”
古老的宅子幽深静谧,屋子里的人静悄悄的话也不敢说。
贺淮宣寒光森森看着他,冷声道:“说他,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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