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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内时间段一般不进行拍摄,沈年刚好可以睡个懒觉。最近,随着月份的增长,他越发嗜睡,每天睡不够10个小时一整天都犯困。

昨天晚上12点才睡,现在刚刚八点,当然是起床失败。

贺淮宣没名没分地跟着沈年已经住了一两个月。没有名分的情人,却还甘愿付出,不计回报。

暖床小能手、中华小当家今天还要去公司当霸总,早早就起了床。

洗漱完毕、做好早饭,墨迹到八点十分,还是等不来赏脸吃饭的金主,贺淮宣只好将饭盖起来,贴一张条嘱咐热过再吃。

平日好歹还能看到吃得满足的脸,临走前还有温温软软的一声“路上小心。”

今天,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贺淮宣回到卧室,从衣架上取下外套挂在臂弯。他的动作很轻,害怕打扰到蒙着被子睡觉的沈年。

可太轻手轻脚了,沈年似乎都没注意到他要走了。贺淮宣微微瞥了一下嘴,走到床边。

房间的窗帘遮得严实,光线昏暗。沈年还把被子盖在头上,隔绝噪音,睡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贺淮宣一点点卷下被子,那张白皙柔软的脸露了出来。突然接触到空气,清凉感让小脸皱了皱。

“蒙头睡不好。”贺淮宣阻止他的手,不让他遮住脸。

沈年撅了撅嘴,不太乐意,不过很听话把手收了回去。

贺淮宣嘴角抿笑细细审视沈年的睡颜,看不够。

再看不够也该去上班了。

“我要走了。”他俯在沈年耳边说道。

沈年眼皮动了动,想挣开不过失败了。

“嗯。”他含含糊糊地吐出一句。

冷血渣男一点都不知道体谅小情人。

贺淮宣不满意他的漠不关心,戳了一下沈年软绵绵的脸,又不由得想关心,“早饭在桌上,起床之后热一热再吃。”

沈年翻个身躺平了,把耳朵从他絮絮叨叨地嘴边挪开,语气不耐,“我知道的,我一个人也长了这么大,我都会。”

贺淮宣撩开他的刘海,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柔软的碰触直接激醒了大脑,沈年睡眼惺忪看着贺淮宣嘴唇缓缓离开额头。

“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怕你会忘。”

被你照顾退化生活不能自理吗……

贺淮宣撩完了就走了。

沈年心跳得有点快,扑通扑通,声音都很清晰。

他还是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半张脸,只用嘴巴呼吸。

这样有些闷,不过呼出的热气透不出去打在脸上,捂得脸颊热热的,可以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脸红还是闷热。

差不多过去半个多小时,少年般的悸动才消散,沈年恢复心宁神静,打算再睡一个回笼觉。

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持续不断,催命一样。

二十分钟后,沈年窝在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靠枕撑着下巴,一副还没睡够不愿起床的模样。

“沈年?你在听吗?”郑导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感觉自己讲了半天是在讲给空气听。

虽然是他急急忙忙冲到人家家里来,可是不是说没问题可以来的吗?怎么来了之后又兴致缺缺不想听的样子。

“嗯?不好意思,可以再说一遍吗?”沈年捂嘴打个哈欠,说道。

郑导无语抹了一把额头,果然沈年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

可贺总心心念念期待已久,要是办不妥,谁知道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会不会一个不高兴拒绝继续参演。

现在节目的热度可全靠贺淮宣没脸没皮倒贴支撑着。

“即便是普通朋友,生日也该有点庆祝表示一下不是?你过生日的时候贺总应该也帮你庆生了吧,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对不对?”郑导绞尽脑汁想办法说服。

沈年斜斜靠着抱枕,回想起生日那天的情景。

那天,贺淮宣是专程一早赶来为他过生日的。

准备了早餐,还有精心挑选的手表,为的就是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因为自己搞错了生日,还误会他到处送表,批量送礼,脸色一直不好看。

现在想来,他后面应该还安排了许多项目才一直催他请假别拍戏了。

沈年满怀愧疚地叹气,脸深深埋进靠垫里。

自己都那么不解风情了,贺淮宣也没甩脸生气,还依稀记得真心话时贺淮宣吃醋的样子,他不高兴的时候只会委屈或者露出受伤的表情,从来不会对着自己发火。

或许,他爱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深。

沈年紧紧搂住抱枕,听自己怦然心动的声音。

郑导在一旁是心惊胆战的,怎么还把头埋起来了,是有多不想给贺淮宣庆生啊……

“你这个,觉得有难度很正常,不过节目组可以帮你准备,我们就是做创意的,准备一个浪漫惊喜的生日不是什么难题。”

贺淮宣不让插手,但是建立在沈年愿意动手动脑准备的基础上,有这个心,做得多不好都无所谓,有人买账就成。可买账的人要是连个垃圾都买不来,那脸上不就挂不住了。

“我们已经做了几个节目剧本,都是资深作家写的剧本,保证够独特够惊喜。”郑导是有备而来的。

剧本刚从包里掏出来,还没放到桌上,沈年就拔出头来,神情烦躁道:“我不用这个。”

郑导尴尬地握着本子,悬在半空。这可真的是没办法了,他连演都懒得演,还怎么糊弄贺淮宣?

郑导走后,沈年热了留下的早饭,一口饭一口汤机械地吃着,直到汤碗见底,舀了几次都是空勺,递进嘴里的都是空气,他才回过神来。

要怎么庆生才能让他开心啊,这种事原来这么难的吗……

·

贺氏集团的大楼比辰兴恢宏气派得多,拔地而起,通体黑色玻璃,看起来磅礴而有压迫感,和它的拥有者气势如出一辙。

郑导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鼓劲儿。

前台送他去专属电梯时,还边走边说,“节目有什么特别安排是吗?贺总一早上很忙,有过预约的都推掉了,您还可以随到随见,很意外呢。”

郑导心凉了一截,贺淮宣给了他这么高标准的接待,结果带去的消息是个噩耗……很难想像自己的未来,会不会有命进没命出……

“节目很好看,我等着下周的更新呢。”

阳光灿烂的笑容也冲不破郑导周身黑压压的密布愁云。他到了贺淮宣的办公室门口,许晟在门前候着他,“稍等片刻,贺总临时接了一个电话,很快就结束了。”

许晟说完没多久,手中的手机收到了消息,他看了信息,随即开门请郑导进去,“不好意思久等了。”

身后的门又轻轻关上。

办公桌距门有米远,贺淮宣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开一本文件夹,他低头忙碌地书写,一边问候,“又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他很忙,连问候这几秒钟的时间里也要多写两个字。

贺淮宣放下笔抬起头,眉宇间凝着压力带来的不耐,吓得郑导不敢说话。

可越不说,耽搁的时间越久,贺淮宣的脸就越严肃烦躁。

郑导慌忙开口:“不需要您配合什么。”

贺淮宣疑惑,“那还有事么?”

郑导像被枪指着逼得不得不说了,“是沈年不配合……”

“他不想拍的内容直接换掉,剧情的爆点我会补上。”

贺淮宣低头不再多给郑导一个眼神,继续忙自己的工作,是下逐客令的姿态。

郑导短叹一声,沈年真要是不乐意拍他也不可能找贺淮宣,谁看不出贺淮宣对沈年是各种迁就,说什么就是什么,脑袋是让驴踢了才会让贺淮宣出手帮忙。

“没事了?”贺淮宣明示他该离开了。

郑导一咬牙,硬着头皮说,“他不想拍的内容就是帮你准备生日!”

贺淮宣翻开文件夹的手顿住,眼皮缓缓抬起,“你,说真的?”

“我刚从他那边过来,和他谈录制内容,他不怎么愿意谈……”

郑导越说声音越小,生怕惹得贺淮宣暴怒拍桌。

气氛没有预想中的紧张,反倒出奇的安静。

办公室上方有四个通风口,暖风喷涌而出,因为距离的问题,四个风口的声音听起来都不大一样。

郑导等待中透彻研究了贺氏大楼的排管设施,终于桌子那边有了动静。

贺淮宣重新埋下头,冷漠处理文件,“没有提这是我的意思?”

郑导摸不准他的意思,实话实说,“没……”

“嗯,没说就好,别让他为难,这个事情就算了。”贺淮宣说完又陷入无尽的沉默。

不过这次或许不是表面那般沉静,因为他居然没下逐客令,显然心思不在工作,不知是跌到哪个谷底。

郑导走后,贺淮宣啪得合上文件,低落的情绪不再掩藏,靠进椅背里没有一点工作的动力。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贺淮宣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

江滨南岸沿江路上有一家咖啡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对着江面景色好的缘故,这里是情路约会见面的圣地。

人多容易被发现,不过沈年还是冒着风险去了。

热可可氤氲升腾着热气,沈年坐在角落藏在热气之后观察。甜蜜的情侣相互喂食,握手相靠,或者小声耳语然后笑得灿烂。

他们的开心来得简单,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笑出一口皓齿。

难道只有给贺淮宣说一句生日快乐就够了?这也太敷衍了吧。

沈年咕嘟咕嘟喝着热可可,烦得想薅头发。刚抬起薅头发的手,桌子上的电话震了起来。

今天也真是奇怪,找他的电话特别多。

这一通倒不是工作电话。打电话的是路曈,一定要来见他。沈年无法,又点了一杯热可可坐着等。

“所以你这么着急要见我到底什么事?”沈年推给路曈一杯热茶,让他喝一口平息粗喘的气息。

深秋的天气已经有了渗人的凉意,路曈额前却有点湿,脸颊红扑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一看就是跑得太急。

路曈润了嗓子,迫不及待地说话:“我就是想你,想来,想来看看,你好不好。”

沈年忍不住想笑,要不是知道路曈喜欢陈鸣,看这架势都差点以为他是暗恋自己。

路曈喘得不那么厉害了,茶杯往桌上一放,“所以你好不好?有没有什么困难?我辅修过心理学,可以开导你。”

他叽叽喳喳的,关心地不得了。

沈年玩着手里的勺子,话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就是给贺淮宣准备生日的事……”

路曈小心试探,“这么困扰啊?”

沈年默默喝了一口快凉掉的热可可,深深叹口气。

路曈用自己深造多年的心理研究分析出沈年此刻的心情,“年年,我肚子痛,去一下卫生间。”

“年年好像很烦。”路曈躲在卫生间,为了美色出卖朋友他还很心虚,声音压得极低,耳语般低浅。

可害怕贺淮宣听不清不履行承诺,不得不重重咬音,“很烦!听到了吗!”

贺淮宣没好气道:“听到了。”

说那么多遍干什么,故意的么!

“还要我做什么吗?”路曈想贺淮宣肯定是不高兴的,如果哪一年没有收到陈鸣的礼物那他心情也会很糟。

贺淮宣心情糟糕了,就可能不愿意给他牵红线。路曈谄媚道,“庆生我会呀,我帮年年准备。”

“不用。”

拒绝得干脆利落。如果为了一个形式,交给节目组去办来得更省事,效果还好。他卖友找上路曈,为的不过是想知道自己给沈年造成多大困扰,想找个解决办法。

贺淮宣:“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年年,我那天有工作要出差。”

自己去说显得刻意,反倒像是暗示生日有事过后一定要补办似的。

路曈不明白贺淮宣的用心,却也知道不该问的不问,“那……说好帮我追鸣哥的……”

贺淮宣:“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一块大石头落地,不过路曈又期待又忐忑,“你怎么做呀……别强迫鸣哥,他真不喜欢我就算了,别让他不开心。”

贺淮宣默声。从路曈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智障儿童产生共鸣。

“放心吧,他喜欢你,不会不开心。”

路曈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愣愣看着黑漆的手机屏。确实已经挂断了。

那句话究竟是挂断前说的,还是挂断后的想象,路曈根本搞不清。

沈年到卫生间洗手,推门进去,就见大敞的隔间里,路曈蹲在马桶上沉思。场面庄严得搞笑。

“怎么了?”

路曈正缺一个倾诉的对象,抓着沈年喃喃细语,陈鸣喜欢他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是谁告诉你的?”

沈年的问题直击关键,路曈吞吞吐吐招了和贺淮宣通过话的事实。

沈年疑惑地看他,路曈做贼心虚眼神飘移。

好在沈年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会和贺淮宣打电话,路曈松了口气,不过今天已经不适合说贺淮宣生日不在,否则沈年一定会起疑。

.

明天就是贺淮宣的生日了,沈年再次确认好自己准备的惊喜环节。

谈不上是什么有创意的活动,所以沈年更觉得有点紧张,和要去考试了一样,担心表现不好。

生日恰逢节目录制,沈年不介意公开庆生,至于贺淮宣,都敢公开表白,想来公开庆生也不会介意。

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结果郑导打来电话,说录制时间调整了。

“明天不录了?”

郑导:“是,不录了,之后找个时间补录,到时候我通知你。”

沈年挂断电话,浅浅舒一口气,紧张感顿时缓解了一些。

在镜头下表演可以做到游刃有余,不过坦白内心做自己却是第一次,这方面他还是个新手,会觉得紧张。

沈年拍拍胸脯,惬意地趴在沙发上。无事可做,现在只等贺淮宣回来,告诉他明天不录节目,准备过一个私密的生日。

沙发是个容易让人瞌睡的地方,躺着躺着就犯困,眼睛眯了一会儿便睁不开了,再醒来,窗外泼墨般浓黑,月朗星稀,已经到了晚上。

往常,天色刚暗贺淮宣便会回到江滨南岸,哪怕工作还未做完,也会霸占了书房处理工作。

沈年拐过走廊跑到书房门前,推门看去。

客厅的灯光在书房门前铺开,越深入进去,光线越是暗淡,到了书桌那里,已经一片漆黑,黑洞洞的一个人也没有。

沈年目光顿住,贺淮宣真的不在,也没有告诉他去了哪里。

他慢慢合上门,脑袋里转出许多念头来,是临时有紧急会议顾不上说?还是出了什么事吗?脑袋里开始不受控得冒出许多事故画面,沈年甩甩头,想摒弃掉这些没道理的胡思乱想。

真是的,干脆不要当演员当编剧好了。沈年自嘲完,拿出手机,打一通电话不就好了,瞎猜有什么意义。

下拉通讯录都让那人觉得是个漫长繁琐的过程。

沈年握着电话急躁地从客厅转到餐厅,又折回来走向阳台,在阳台的软椅坐定,终于拨出了这通电话。

沈年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话筒里传来机械的冰冷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沈年一瞬怀疑,看看手机屏幕,确定自己没有打错电话。

可他什么时候有过打不通贺淮宣电话的经历,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

心里怪膈应的,沈年靠进软椅背里,翘着腿晃荡来晃荡去,憋不住了随手拨给路曈。

“你不回家的时候至少会告诉家人的对不对?家人会留灯或者留饭不是吗?”

沈年一个人生活久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家人要怎么相处,竟都有点不太确定,只好先找路曈求证一下然后视情况决定生不生气。

“是呀,怎么了?”路曈电话接得很快,不过如果是今天之前打倒不一定有这样的速度,毕竟那会儿沉迷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贺淮宣没说去了哪儿,电话也关掉了……”沈年闷闷道。

路曈眼睛顿时睁圆。怎么办!把贺淮宣交代的事儿忘得干干净净!

贺淮宣特别信守承诺,打探完的第二天,就开始制造机会把陈鸣卖掉。这些天路曈每天过着天堂般的日子,看陈鸣都看不够,其余事情抛诸脑后。

“那个,他,出差了……”路曈极力挽回,“和鸣哥一起走的,比较急,交代我转告你一声,我不小心忘了……对不起呀。”

原来是这样。

工作的确比较重要,那也没办法了。只不过精心准备的惊喜,花了那么多功夫找了那么多关系才准备好的项目就这么泡汤了……

沈年与路曈又聊了一会儿,兴致缺缺,没多久便已手机快没电为由挂了电话。

不过看看右上角的电量,快要空掉的电池形状闪着可怜的百分数,也真的该充电了。

他起身,正要回到屋内,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界面上显示着“大傻子”。

“飞机刚落地,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沈年重新蜷回椅子,电话里的声音低沉柔和,听着很安心。

“你去哪里出差,怎么走得这么急。”身子蜷着,嗓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像是在撒娇。

贺淮宣不由更加温和,“在沪城,临时通知提前走得是有点急。”

沈年搭手在小腹上,心想应该是很重要的工作了。他轻轻一笑,佯装轻松,“我也没什么事,是郑导说明天不用录制节目,就是想告诉你这个。”

“嗯,他找我谈过补录的时间。又可以睡懒觉了,开心吗?”贺淮宣听着的他的语调,找话附和。

沈年低低道:“嗯……挺开心的。”

贺淮宣心里暗舒一口气,能开心就好。不过不能在他身边照顾贺淮宣总觉得不放心,“也不能睡太久,该吃饭的时候要起床吃饭,吃完再睡都可以。许晟还在那边,有事情可以找他帮你知不知道?”

关切的低沉絮语环绕在耳边,沈年竟有一种贪恋的感觉,想一直听下去,好像永远听不够。

“怎么不说话,嗯?”贺淮宣嘱咐了许多却得不到回应,怕是自己太烦人沈年不愿意听了。

“那你忙很久吗?明天晚上能回来吗?”沈年抱着话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送他礼物了。

“明晚?”贺淮宣沉吟,“我和陈鸣预订的是后天凌晨的航班。”

“这样啊……”沈年喃喃,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珍惜贺淮宣的心血,所以现在反过来受到了惩罚,这样说来他也没资格失落。

“那你忙工作吧,我也要睡觉了,晚安。”沈年道别。

“早点休息。”

“何必真的买张机票,你明天躲起来不行么?”陈鸣无语地听完了贺淮宣爱情热线,不是他想听,着实是因为坐在这机场的咖啡店里无事可做。

“就算要骗年年,我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别骗了。”把骗局真的实现了那就不算是骗了,贺淮宣神色淡然,“既然来了沪城,明天就约几个人谈谈合作吧。”

陈鸣想把手里的咖啡泼他脸上,这可是他的换休,怎么可能浪费大好的休息时间陪他谈合作。

“我劝你最好马上回去,免得后悔。”陈鸣低头在手机屏幕上划点,贺淮宣在某些问题上真的是傻得令人发指,他倒是很愿意看戏,不过要把自己搭进去还是算了吧。

贺淮宣淡然,喝一口咖啡,“我知道你是不想工作。”

陈鸣真的很想看看贺淮宣的大脑构造,是不是到处崇山峻岭只有一块名为沈年的智商盆地?

他也不否认,“我怎么想不重要,对你来说重要的难道不是沈年怎么想?”

贺淮宣顿时不淡然了,怎么也猜不出陈鸣的意有所指,皱了皱眉不甘心道,“你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鸣挑了挑眼尾,“他是不是问你明晚会不会回去?他为什么问这个你不明白?”

贺淮宣就像是听不懂老师解题的学渣,“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想在那个时间见到你,他和你有仇么,难道还要问清时间躲开你么?”陈鸣被气得头疼,岂止是智商盆地,他的脑袋里有的或许是个天坑。

贺淮宣僵了半分钟,突然猛地站起身,要往购票柜台走。陈鸣挡了一下手,阻止他。

一记眼刀扫来,眼神似乎都有了敌意。

陈鸣无奈:“票已经买好了,去安检口吧。”

沈年磨磨蹭蹭刷完牙往被窝中钻了进去。即便室温不低,但是被子刚贴身依然凉得让沈年缩了缩身子骨。

现在的他身子变得越发敏感起来,这样的冰冷尤为不喜欢。

之前怎么熬过来的呢?也对,有个暖床的。

今晚没有了,明天也没有,单是想想沈年就打了个冷颤。

正发愁,电话响了。

还是贺淮宣。本该在这里暖床的小仆人一声不吭地跑了,现在躺在床上看着他的来电,心中波澜起伏。

沈年蜷着身子裹紧羽绒被,接通电话,有点不满,“喂。”

“吵醒你了么?”

贺淮宣的声音听着有种剧烈运动后的气息不稳的感觉。或许他现在还在忙?

沈年觉得自己是被惯坏了,贺淮宣还在忙工作,他却只想让贺淮宣来暖床,真是太坏了。

“不是,我还没有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他主动关心。

“明天是我生日。”贺淮宣顿了顿,缓缓说。

“嗯。”沈年睫毛扑簌,小声说,“可是你要出差。”

充满磁性的声波又从电话那边传来,“那你有帮我庆生的打算吗?”

沈年蔫蔫的,有些委屈,“当然有了。”

话刚说完,那边的声音消失了。沈年想起自己的手机先前已经到了低电量,怕是彻底没电关机了。

可是屏幕居然还亮着。

那是贺淮宣挂了电话吗?沈年一头雾水,不过现在没时间想这个,手机只剩1%的电量随时可能自动关机,得先充上电才行。

他专注的翻边柜的抽屉,完全没注意到客厅的响动声。

直到身后的卧室门锁转动,他才猛然转头看去。

“你怎么……回来了?”沈年不可置信望着他,除了这一句,脑袋空空。

“知道你在等我,就迫不及待地回来了。”贺淮宣站笑着走来。

“你给我准备了什么?”贺淮宣脱掉外套,躺在沈年身边。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凉,沈年却觉得他身体像吸收阳光的雪松,看着冰冷其实暖暖的,便一个劲往上蹭。

沈年抱着他的腰,靠在胸膛上,带着一点舒服的小哑音:“我订了一家餐厅,准备了一顿烛光晚餐,虽然大餐不是我做的,不过蛋糕是我亲手做出来的。”

贺淮宣蜷起嘴角,下巴垫在沈年柔软的头顶,轻声问:“还有什么惊喜?”

可是惊喜说出来不就不叫惊喜了。沈年仰了仰头看他上翘的嘴角,“还要说?”

“嗯,我想听。”贺淮宣眼窝中都是专注的笑意。

说就说吧,反正惊喜也很老套。沈年道:“我还包了一间游乐场,不是很大,我的人脉没有那么广,只能约到小游乐园。但是老板说那个园子亮了灯之后很漂亮,很适合约会。”

贺淮宣低低笑出了声。居然和他准备的环节一模一样,这算不算是他们心有灵犀,天作之合的佐证。

沈年听到他的笑声,埋起头闷声说:“我知道我准备的挺俗套的……”

“我很喜欢。”贺淮宣立刻打断,认真说道。

“那你笑什么。”

“因为开心,都是我喜欢的。”

贺淮宣的眼神流光溢彩,神情认真,一点也不像在说假话糊弄人,沈年不由开心起来,嘴角微微翘着,眼睛像两弯月牙,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完全落地了。

“还有呢?”贺淮宣说话间,抵住他的额头,拉近距离,“我的礼物是什么?”

“明天告诉你。”沈年想留一点惊喜放在生日当天。

贺淮宣没再说什么,碰了碰他的鼻尖,而后碰到了唇。

炽热深沉的长吻缠绵到身子发烫,沈年缠着他想要继续深入,贺淮宣却停下了。

“现在告诉我。”

沈年嘟了嘟嘴,“色.诱是不是过分了。”

贺淮宣挑唇,“小色鬼,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现在过了零点,已经是明天了,所以才让你告诉我。”

沈年转过头,视线恰巧看到贺淮宣的手表上,时针和分针正重叠在数字12上。

再抬头,贺淮宣笑吟吟地等着看他脸红害羞的样子。

我是个男人,怎么能你让脸红就脸红。沈年特别有骨气地绷住了,“不给算了。”

贺淮宣把人抱在怀里,哪里舍得,“我都是你的,你要什么不给你?至于生日礼物,什么时候送都好,反正都是我的。”

沈年还是绷不住热血躁动,脸颊热了起来。他搂住贺淮宣的脖子,藏住烧红的脸。

“我虽然会生孩子,可我也是男人。”沈年较真道。

“我知道你是雄性omega。”贺淮宣侧过头来,亲吻他的脸颊,温度烫唇。

沈年低声道:“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男人要先成家后立业?”他声音发颤,“我想我可以把事业往后排一排。”

贺淮宣许久没说话,沈年从颈窝抬开眼,想看看他是不是没听懂求婚。

“这个是礼物么?”四目相对,贺淮宣的眼睛像星空般摄人。

沈年点点头。

“我想换一个。”贺淮宣平静道。

沈年愣住。其实一开始他只打算表白,郑重的告诉贺淮宣喜欢他,不需要等到事业成功现在就想爱他。

可在某一瞬,他突然想要个家,想和贺淮宣永远待在一起,不仅以爱人的名义更是家人。

果然,求婚还是有点着急了吗……

“没关系,想换什么都可以。”沈年垂头道,送礼物凭自己喜好果然不行。

贺淮宣深深望着身下的人,唇齿微启,极为庄严,“求婚的事交给我,承诺我来做,你只要好好的让我来爱你就够了。”

沈年忘了怎么眨眼,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瞬不瞬望着贺淮宣。

贺淮宣勾唇轻轻在沈年额头落下一吻,“所以,嫁给我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啦,番外容我想想

这个结局推翻重写过,但也不是拖更这么久的理由。

我就是玩嗨了,我认错,我悔过,我要在这里发红包分享我的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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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啊,求一个预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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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冉死后穿进了一本书,这本狗血文中的渣a认错了受,虐的主角o凄凄惨惨,终于在主角o要被当礼物送出去时,渣a终于治好了眼疾,抛弃炮灰替身去追求白月光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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