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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荇睁开眼时有一瞬间的迷茫,逼仄得空间让他睡得很艰难,手臂被自己压得发麻,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无意低头,却发现原本应该在病床上好好躺着的病人趴在他身边小小的一方空位睡得正熟。
现在虽说才是秋季,但温度实在称不上宜人,阮荇看见他还打着赤脚,想起昨夜这人才因为酗酒胃出血被送进医院,顿时急着想要扶他起来让他回床上去睡。
时樾被他的动静弄醒了,下意识拉住他的手紧紧攥住。
四目相对,昨夜徐妍跟他讲述的那些事情一股脑钻出来,外脑海盘旋挥之不去。
面对着他的目光,阮荇如鲠在喉,满眼的心疼悔恨与自责几乎要溢出来。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怎么值得这个人为了他把自己折磨成那样?
他想,要是时樾生气,打骂,骂他,他都心甘情愿,只要能让他出了这口气,心里舒服些,让他怎么样都行。
可时樾什么也没做,只是倾身过来,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这一刻,无依无靠飘荡了数十年的灵魂终于有了归宿。
“小海藻。”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哥现在特别高兴,又有点儿难过,你给安慰一下?”
一句话,时间被拉回十年前,那时候躺在床上的还人是他,时樾因为他的一个电话匆匆赶过来,也是这样可怜巴巴的对他说,心里难过,需要安慰。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来着?
阮荇红着眼睛,张开双臂拥抱他,抬手轻轻摸摸他的脑袋。
“时哥,别难过。”
“还有,好久不见。”
……
休息日已经结束,阮荇又要投身工作了。
久别重逢的狂喜之后,两人十分默契地没有再更近一步。
阮荇因为自责,愧疚,只想可以一切顺着时樾的意思来,时樾则是小心翼翼照顾着阮荇的情绪,毕竟十年过去了,他不能确定阮荇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生活状况,贸然上前,怕会吓着他。
相逢前,时樾总想着等把人找到,他一定要问明白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这么狠心失联多年杳无音信,可是等真的见到了,他才发现原来那些都不过是在过度思念下膨胀发酵出来的脆弱产物,再多的愤怒也抵不过小海藻一个眼神,一个拥抱。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没有骨气到这种程度,不过一个重逢,他便什么都能放下了。
于是,两个不知对方早已摸清自己心意的傻子,就这样小心翼翼藏着满心的欢喜悸动,和患得患失,努力保持着分开前的应有的相处模式。
只是再怎么努力,眼神动作总是骗不了人,从前的坦荡太难找回来,一看见对方,就会忍不住想要靠近,再靠近,直至两对方牢牢困在身边,才能罢休。
爱情最甜蜜,也是最磨人。
住院第二天,医院里面年轻的许多医生护士很快知道这里住着一个大明星,都有事没事来晃悠一圈,或者轮班过来给他做检查,完了再顶着一张绯红的脸蛋晕头转向地回去跟一众同事分享大明星真人有多精致好看,笑起来的样子有多晃眼。
常青在办公室帮着阮荇整理病例,看外面又是一个捂着脸小跑的年轻护士一晃而过,不由啧啧两声,感叹道:“阮医生,你的小偶像人气还真挺高,都快把咱们医院女同志们集体拐走了。”
阮荇正低头写着什么,闻言抬头扶了扶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喏。”常青朝外努努嘴:“自从昨天早上时樾住在咱医院的消息传开,本来一天就两次的检查活生生增加到十多次,而且还是几个科室的轮流换着的那种,满怀期待的进去,春心荡漾的出来,一颗玻璃心都砸进去咯。”
阮荇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
他从昨天早上从时樾病房离开就因为忙于工作没再进去看过他,最多也不过是在走廊路过时望一眼,没想到大家竟然这么积极。
一向脾气海量心胸宽广的阮医生头回觉得有点儿不舒服了。
懊恼地合上本子站起身:“常青,整理完就休息下吧。我去病房看一看有没有病人需要帮助。”
“我这里马上好了,等会儿我跟您一起去吧?”
“不用了,很快的。”
阮荇随便翻出一本记录册,快步走出办公室。
病房里,徐妍正在坐在床边削水果,看时樾百无聊赖抱着手机玩儿消消乐,幸灾乐祸把削好的苹果地递过去:“病房成了稀有物种观光区的感觉怎么样?你怎么说也是个公众人物,早跟你说换病房换病房,这种普通病房就不适合你,你非不听,现在怎么样?”
“不怎么样。”时樾摇头晃脑:“我就觉得这儿挺好。”
“好在哪儿?”徐妍说:“是好在离人阮医生办公室近,还是好在每天可以看见某人从外头路过?”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时樾把苹果啃得咔嚓响。
徐妍说:“我不知道啊。毕竟要换成是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那么久的人终于出现了,我肯定飞扑上去挂他身上扯都扯不下来,你现在的表现让我很吃惊,非常吃惊,特别吃惊,大吃一惊。”
时樾冲她翻白眼:“那你吃去!等我侄儿侄女长大了,我就告诉他们你妈喜欢吃屎,一次吃一斤。”
徐妍面无表情:“有时候我真的是很不想理你你知道吗?”
“不知道,毕竟我已经被粉丝们的彩虹屁蒙蔽了双眼,我就是全世界最闪耀的存在,你们的北极星!”
“好的北极星,那么请问您还准备在乌龟壳里缩多久?没找着人时要死要活,找着了又缩头缩尾不敢上前,不觉得丢脸吗?”
躲不过,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时樾木着张脸看了她一眼,不声不响啃完苹果扔进垃圾桶,往后直挺挺一躺拉起被子蒙头盖住,瓮声瓮气:“你不懂,小丫头片子。”
徐妍拉下他的被子:“说说呗,我现在可是唯一能给你出主意的人了。”
时樾啧了声,两手枕在后脑勺,神色郁郁:“哪有这么简单?我们都这么久没有见了,我不清楚他这些年过得如何,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他的心意有没有变,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办?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顾前不顾后的冲上告诉他我喜欢他喜欢得快要爆炸,告诉他我十年了都没办法放下他,然后用这些逼着他跟我在一起吗?算了吧,我胆儿小,不敢。”
“当初要不是我不小心翻出那些画,说不定到现在我也不会知道小海藻那个时候是喜欢我的,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但我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不想去逼他。”
“就像你说的,他是我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这么多年的人,现在好不容易盼到,怎么敢再冒险,万一吓着他我该怎么办?我就想这么守着他,知道他在,我就特满足了。”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被逗乐了,只是笑容比这个深秋还要单薄:“是不是觉得我很怂?说实话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可没办法,谁让我就栽他手底下了呢。”
徐妍一时失语,半晌,低声问他:“既然决定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连用老朋友的身份去找他也不敢?整天窝在病房里像个缩头乌龟,我都快没眼看了。”
时樾失笑:“别太高估我的自制力。”
徐妍歪着头表示疑惑。
“见过戒毒中馋毒馋得发疯的人吗?”时樾轻轻闭上眼睛,掩去满眼失落:“我是被关的那个人,而小海藻,就是摆在我面前的罂粟。”
毒瘾戒不掉,要是真的靠近,他不知道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来。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两人同时望向门口,一位年轻的护士抱着记录本正推门进来。
刚跨出一步,只听脚下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被踩碎了。
护士忙收回脚,矮身将坏掉的笔捡起来。
“谁的笔?怎么这么不小心,掉了也不知道。”
嘀嘀咕咕说着走进病房,顺手将笔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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