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我没有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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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我没有分手

陆泽离开乔乔家门口,回a市替她处理江家那些事的那天，晚上乔乔下班回家时，又迎来了一个堵人的。

守候她的梁薇一个凶残的抱抱扑上来,笑嘻嘻地说道：“今晚我可不走啦,次卧已经有主了我也不要,我要在主卧和你挤被窝闺蜜夜话。”

对着梁薇的笑脸，乔乔的心情都轻松许多，一边开门一边嘀咕道：“你是猴子搬来的救兵吗？你是我闺蜜还是他闺蜜？”

梁薇从前也喜欢揽着乔乔在脸颊上啵一个吃个豆腐，趁着陆先生不在，重操旧业在乔乔脸上香了一个，笑道：“我是你闺蜜，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被要求传个话，因为他联系不上你。”

然后梁薇揽着乔乔使劲晃悠道：“和男朋友吵架了干嘛不和我吐槽？”

之前乔乔谈恋爱的许多小纠结小烦恼，事无巨细都和梁薇说,这次却没说，因为乔乔不知道怎么说这种事。

要说她还得先介绍自己有个隐私自留地。

晚上梁薇挤在乔乔旁边，把自己的手机聊天页面拿给她看,陆泽确实只给梁薇发了一条信息,希望她转达乔乔，他临时要去外地几天。

陆泽现在如果不去上门堵人,就只有两个途径能让人转达乔乔,要么找她外公外婆，要么找梁薇,他当然是选择了梁薇。

陆泽知道，即使他不告诉乔乔他去外地了，可能乔乔也只是以为陆泽还她清静了。

可他还是想给乔乔报备一声，他只是现在临时要去外地几天。

乔乔抓着自己的大抱枕,思来想去，大致换了个说法告诉梁薇自己为什么和陆泽冷战。

她靠着梁薇比划道：“大概就是你发现你男朋友一直在背后偷偷查你手机查你电脑，把你隐私全翻了一遍那种吧。”

梁薇挑眉，想想陆泽的专业，猜到了大概是陆泽黑掉了乔乔的电脑手机。

她揽着乔乔问道：“那你还喜欢他吗？要分手吗？”

乔乔靠着闺蜜嘀咕道：“我要是不喜欢他，我犯得着纠结吗？薇薇，如果你遇到了这种事，你怎么办？”

“我啊……”梁薇代入自己过去的丰富恋情经历想了想，说道，“要是一般喜欢的，那就立马滚蛋。但要是我很喜欢的男人的话，那还是可以抢救一下。”

“这件事对我来说，倒不算是一击必杀的雷区。像我爸妈，我小时候他俩就偷看过我日记本，气得我在家和他们大吵绝食，狠狠闹了一场。”

“结果就是他们长记性了，低三下四给我赔礼道歉好一阵，最后也还是和好了，不过我也不再写日记了呗。但要说断绝关系，说我不爱他们俩了，那也不至于是吧。”

“所以如果是男朋友的话，我大概会狠狠地作天作地，作到他牢牢记住，然后告诉他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再有第二回，那就是铁定当场分手。”

“对我来说嘛，恋爱关系里，别的都可以磨合，看看对方能不能改，哪有天生合适的两个人。一击必杀一次出局绝对没有改正机会的雷区呢，只有三个，一个是家暴，一个是出轨，不管精神的还是肉體的。”

梁薇停了下来，笑嘻嘻地看着乔乔，卖关子。

乔乔也是很捧场的人，眨巴眨巴好奇的眼睛望着她问道：“那第三个呢？”

梁薇揽住闺蜜，坏兮兮地笑道：“第三个是某个方面的硬件不行，这个改不了啊，就是我再喜欢，也改不了啊——毕竟姐姐我可不是能柏拉图的人啊！”

乔乔翻个小白眼儿，她就知道梁薇的说话风格，食色性也食色性也。

乔乔把怀里的抱枕揉来揉去，想想自己还有一个困扰想和她倾诉，低声道：“薇薇，我很担心我面前的陆泽，是因为陆泽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陆泽。你懂吗？”

梁薇点头，回道：“这也没什么吧，追求的那个人会应着对方的喜好去追求，不是很正常吗？”

“也不是。”乔乔不知道怎么表述，她伸手在空中画了个圆，“好多人说爱情是你去找你缺失的那个半圆。”

“可是每个人的缺口都是参差不齐的，但是你在平常交往的时候，你会有补齐圆融的一面，不会随便去刺别人吧。”

“等到谈恋爱的时候，再慢慢地往后缩，双方互相试探底线，互相磨合。”

“可是陆泽他根本是从一开始就摸透了，然后完完整整地契合上来。”

“我不知道好多事情他其实是不是不喜欢，可能他不喜欢做饭，他不喜欢西装领带衬衣，他不是那么温柔的风格，他这样只是因为我喜欢。”

正在说话的乔乔突然被梁薇使劲地一勒，张牙舞爪地扑倒了，摇晃道：“我靠，我靠！明明是我来安慰冷战的你，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冲我秀恩爱呢！老娘还想要一个为了我完完整整契合上来的男人呢！”

乔乔和梁薇闹了一会儿，觉得心情好些了，她靠在枕头堆里戳戳梁薇，轻声说道：“两天以后你帮我告诉他，我去美国出差了，让他不要来等。”

“公司未来想做美股上市，那边又有海外分部，这趟时间比较久，我要去半个月。”

梁薇学着乔乔，用指头回戳戳她，说道：“你自己告诉他啊，你们两个干嘛老让我传话。”

乔乔闷在枕头里答话：“因为他还在黑名单里。”

梁薇乐道：“那正好就不要告诉他了，让他每天白等，从日出等到日落，再从日落等到日出，还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以为你直接搬家消失了，作死他，让他长个记性！”

乔乔从满床的枕头堆里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盈盈的目光里写满了不认同，她又伸手去戳梁薇：“你还是告诉他吧，我真的怕他一直通宵等，他总是失眠睡不着。”

梁薇半靠着床头，笑着摇了摇头，应道：“行行行，我告诉他。又心软又舍不得作他，我看你也舍不得分手的。”

乔乔抱着被子打着滚地哼哼，她是舍不得，她老早就知道自己舍不得。

但是她又过不去这个坎儿。

……

等陆泽从a市回来的时候，他本来是想先把乔乔父亲的事情告诉她，再真心诚意地告诉她自己的承诺的。

然而乔乔就这么人间蒸发掉了。

她的车还在楼下停着，陆泽在乔乔家门外，一直从白天等到夜里，再等到第二个白天都没见人。

乔乔没下班没回家？还是她连轴通宵了？

可她没开车，她的这份新工作加班归加班，但顶多是夜里下班，至今为止还没有出现过连轴通宵的情况。

陆泽理智上知道乔乔大概是出差了，之前她也总是短途出差，短到两三天，长到一周左右。

但是这回，陆泽既不知道乔乔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乔乔要多久才回来。

如果只是三两天出差，那乔乔可能谁都不会说，如果是时间长到一周的出差，他想乔乔应该会给家里人打招呼。

但是陆泽不想去问乔乔的外公外婆，平白让老人家担心。

所以他只好再次询问了梁薇。

这时候乔乔都已经到美国两天了，梁薇也整整拖了两天，直到陆泽问到她这里来，才把情况告诉了他。

梁薇心想，乔乔舍不得作你，我也得替她作一下。

而且梁薇也没说是乔乔心软，主动让她告诉陆泽的。

她想如果这个男人这点耐性都没有，那也不值得再给他一次机会。

陆泽一看，乔乔已经去美国了，他心塞。

一想到要去半个月，他心塞。

一想到和谁去，他心塞。

而最让陆泽心塞的是，乔乔并没有想要和他说一声。

那时候乔乔那么生气，也还总是担心他在门外等通宵，担心他不吃饭不睡觉。

其实乔乔在美国出差的时候，她也总是看着钟表，不由自主地就愣了一下，然后心中自动换算出了地球对面的时间。

她和国内有时差，所以总是在想，会不会她醒着的时候，睡不着的陆泽也醒着。

她一连忙碌了十四天，明天下午就可以启程回家了，终于得以休息。

乔乔握着手机在酒店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想着自己要不要把陆泽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还没等她思考出个结果来，就听到了门铃声。

乔乔放下手机去开门，门边倚着的，是一手拿着红酒，一手拎着两个玻璃高脚杯的李晋州。

他微微摇晃手中的红酒，淡淡笑道：“当是小小庆祝一下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吧。”

乔乔有点诧异，不过她一直都知道李晋州这种喜欢加班后，又或者小阶段性胜利的时候喝一杯的习惯。

好在出差订的本来就是套房，外面其实是会客用的，她侧身把李晋州让进客厅，应道：“头儿，我现在不能喝酒了。”

李晋州笑道：“我知道，我喝红酒，你喝矿泉水。”

他微靠在沙发上，一边浅酌一边和乔乔闲聊。

李晋州很喜欢，也很享受这种放松的姿态。

因为不管他随口聊到什么，行业新闻，历史政治，还是过去公司里一起做过的项目，还是对未来事业的野心与展望，乔乔都可以和他说上话。

两个人有相似的视野，有相似的背景，能够分享工作中的成就感，还有共同的项目经历。

这就是李晋州觉得，之前单纯的男女关系不能带给他的东西。

激情过后却只能讨论当季流行的包包，大热的口红色号之类的话题，只能让他索然无味。

他有哥哥，哥哥有孩子，所以李晋州是不会选择踏入婚姻的，他也没有来自长辈的压力。

如果不能强强联合，如果不想要孩子，那么婚姻对于一个成功人士而言，实在是对财务状况极大的损伤。

婚前协议伤人，万一离婚伤财。

所以李晋州是真的觉得，乔乔很适合当他的人生伴侣。

都不结婚，彼此的年纪差异，正好能让她在事业上始终保持着既能跟上他，却又处于略微仰望的姿态。

但同时乔乔又是一个很独立的女孩子，可以让他在亲密关系里，不被二十四小时地过度黏着，能保有各自的私人空间。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他对乔乔还有男女之间的好感，以及他旺盛的征服欲。

李晋州这次似乎谈兴极佳，乔乔陪着聊了许久，心中其实默默吐槽了自己拿高脚玻璃杯浅酌矿泉水的姿态。

但是她仍面上不显，认真地把这段时间当成额外的加班工作一样在应对。

她感觉出来了顶头上司似乎心情很愉悦，大概是工作上的成就感需要分享吧。

等到乔乔终于把李晋州送出门外，返身收拾客厅的时候，却在沙发上看到了一个男士钱包。

大概是刚才从李晋州口袋里掉出来的吧，乔乔伸手拾了起来，打算给他送回去。

结果这钱包没有扣好。

乔乔把钱包拿起来时，装着卡的那半截大约是比较重，垂落下去，乔乔低头一瞥，准备给它好好扣上，结果就真正是愣住了。

卡层的最外面是透明的，那儿大概是用来放照片的位置。

而里面装着的照片，全是乔乔她自己。

甚至还不止一张。

她大三实习简历上青涩的学生照，毕业正式入职时的正装照，几次庆功宴上的笑颜，还有她前几天过生日时闭眼许愿的样子。

有的是大小正合适的照片，有的是一寸相片大小，层层叠叠摞起来，大照片放后面，小相片叠前面，一打开钱包，就好像是从青涩学生到职业丽人的乔乔，都弯着眉眼，在冲着钱包的主人笑。

乔乔闭了闭眼睛，才消化掉这个事实。

她不觉得感动，往事此起彼伏地往上冲，令她皱眉头。

睁开眼，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整理了一番李晋州的钱包夹层，把她自己的所有照片都倒了出来。

既然是她的照片，理当物归原主，她半点也不想给别人留个念想。

把李晋州的钱包扔到茶几上，把自己的照片都收起来，乔乔没急着去找当事人对质，没去追根究底。

她沉默着靠在沙发上，习惯性地把抱枕捞过来抱着，想起来陆泽对李晋州的敌意，以及她过去忽略的很多事情。

不，也不是忽略，应当说是她误解的许多事情。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钱包是李晋州故意落在她这里的，因为她也很了解自己的顶头上司，共事这么多年，李晋州像是这么粗心大意，丢三落四的人吗？

乔乔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不再戴着情侣对戒的左手中指，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摘了戒指，所以给了李晋州一种错觉，让他觉得她恢复单身了，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

乔乔心中一点被人追求的喜悦都没有，尤其这还是她的顶头上司，这几乎像是在侮辱她这些年为工作熬的夜，流的泪，淌的血。

她想起自己拿到的格外优渥的“被辞退”条件，这份上浮比例超大的工作待遇，替她挡酒，替她批超长的病假，替她招副手分担工作量。

所以这些都不是知遇之恩，而是男女之情吗？

……

李晋州等了很久，几乎等到他就要主动出击，打电话给乔乔，问问她有没有在房间里看到他遗失的钱包时，才等到了乔乔主动给他打电话。

说要把他落下的钱包给他送过来。

李晋州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告诉乔乔他在这几天租用的酒店会议室里等她。

他确实是故意把钱包落在乔乔沙发上的，想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再来接受这个浪漫的惊喜。

乔乔捏着钱包和信封推开这几天干活的会议室的门时，一时都有些惊住了。

会议室整面的玻璃落地窗，正毫无遮挡地展示着窗外灯火通明的繁华城市夜景，璀璨如星光闪耀。

室内入眼满是火红玫瑰，满室花香。

西装笔挺的李晋州微微侧头，肩上搁着小提琴，右手缓缓拉动琴弦，耳边瞬间流淌着古典音乐的抒情音符，乔乔还真不知道他有这种典雅的爱好。

室内淡淡的灯光如银光泻地，一曲终了，李晋州从肩上放下小提琴，右手轻轻转了转他身边立着的一袭红色晚礼服。

长裙曳地，每个细节都精雕细琢，显得价值不菲，好似在燃烧跳跃的纯正红色，在这夜景的衬托下更显得视觉震撼，惊艳奢华。

顶级奢侈品牌的高定晚礼服，知名设计师定制，乔乔辛苦加班一整年，工资都未必买得起这一件。

甚至拿着钞票都未必买得到，人家是挑客户的，不是什么人都能买的。

“礼物。希望你真正庆功宴的时候能穿上。”李晋州的笑容很从容自信，他身为上司的照顾已经够多了，挑明之后乔乔就该明白了，那么接下来就该使用打动女人的手段了。

这件晚礼服的价格他没有提，也不需要提，他相信乔乔心中明白。

当然了，即使乔乔不明白，相信以乔乔的性格，她收到礼物之后，肯定也会去查的。

他没想着今夜关系就能突飞猛进，但是必须有个让她终身难忘的开端。

乔乔的右手一直反扣在身后的门把手上，停顿许久，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对不起，头儿。我可能让你误会了，我没有分手，我有男朋友。”

李晋州也是微微愣了，没有想到这么浪漫的场景，这么贵重的礼物，乔乔脱口而出的，是她没有分手，她有男朋友。

虽然对乔乔的分手状态预判失误，但也只是一瞬，李晋州很快微微笑道：“没关系。又不是结婚了，你可以把我纳入追求者的范围内考虑。”

即使判断失误，他估计乔乔也是在分手边缘了，不然不会那天之后戒指都没了，何况乔乔已经许久没人接送了。

然而乔乔顺着会议长桌推过来的，除了他的钱包，还有一封刚刚才打印出来的信。

李晋州从晚礼服上收回手，轻轻翻开。

这居然是一封新鲜出炉的辞职信。

而且他钱包里所有乔乔的照片，也都被她拿走了。

李晋州想过乔乔不会这么容易接受他，但是并没有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她竟然就做出了辞职的决定。

这份工作的待遇已经优厚到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弃的，何况他当初也补充了后手。

“对不起。这份工作我本来以为是纯粹的职业考量，并没有想到这份待遇是因为……”乔乔深吸一口气，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她觉得拒绝到这里也就够了，大家毕竟还是职场人。

“公司给我招的副手本来说是一个月内入职的，回去正好差不多是他入职的时间了，我会和他好好交接的。”

李晋州深深地注视着乔乔，她的反应实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问道：“乔乔，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乔乔认真点头：“是，头儿，对不起。”

李晋州伸手轻轻叩桌面，沉声提醒她道：“不要这么冲动地做决定，辞职对你来说，会影响整个职业生涯的规划的。”

乔乔几乎瞬间就感受到了李晋州于工作中惯常出现的姿态——强势压迫，软硬兼施，踏步之前就布好了后手。

数年照片，浪漫奢华，以情动之。

定制礼服，五年的股权激励，以利诱之。

最后还有异常严苛到五年内不准跳槽至涵盖了金融业和齐总名下实业上下游的同业竞争禁止协议，以及保密协议在最下面兜底。

她现在辞职，放弃了许多待遇不说，几乎是毁掉了自己在这个领域五年之内的职业生涯。

远离这个行业五年之后再回来，还能不能再接轨就是个问题了。

然而乔乔非常反感这种强势与压迫感，如果这些发生在职场里，她可以勉强自己去应对，毕竟是工作，毕竟是老板，毕竟是为了赚钱。

但是踏入她的生活里，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接受。

她也从来没有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过。

李晋州知道她出身于工薪家庭，母亲已逝，成年后改姓和父亲决裂，知道她背着三十年的房贷，所以知道她有负担，知道她家庭没有太多助力，也知道她一直没有远离过职业人的生涯。

但这就是他知道的全部了。

乔乔第一年的丰厚年终奖全部投入了和梁薇共同的创业中。

梁薇个性自由洒脱豪放，毕业勉强打工了一年，实在是不愿意再干那些朝九晚五，甚至还得朝九晚九卖命的工作来束缚自己，她想自己创业。

正好乔乔的年终奖到手了，有了余钱，她们两个精挑细选，最终选择了教育业，抗风险，可预期的未来，人们对于孩子越来越多的投入，都是利好。

梁薇本身学习的就是英语专业，加上二外西语，起步阶段她一个人能抗下所有的对外工作，包括参与教学，而乔乔扛下了大部分的资金投入与财务税务方面的工作。

那时候她们两个压力大到崩溃，可抗过了最初的日子开始盈利之后，第二年的年终奖，乔乔就选择了和另外的同学合伙投资了餐饮业。

她其实手上有富余的现金流，之所以一直没有付清房贷，就是因为这些原因。

没有比房贷更便宜的融资方式了。

熬过了最开始辛苦到吐血的五六年，如今有自己打理积蓄进行的金融投资，有分属于教育业和餐饮业的实体企业投资分红，几个行业几个投资渠道的风险分散之后，其实乔乔现在即使不工作，也不会经济压力很大，又或者还不起房贷。

她只是一直不想放弃专业和职业生涯而已。

但是她现在更不想和上司之间产生扯不清楚的男女关系，宁可暂时放弃。

她想工作，也不一定要局限于这个行业，大不了换个行业重头再来。

但是考虑到明天还要同机很久飞回国内，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尴尬，即使乔乔打定主意要辞职，此刻也没有立刻当面否认。

她只是暂缓地说道：“头儿，辞职的事情你让我回去考虑一下，但是礼物我不能收，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

乔乔轻轻地，但是坚决地，带上会议室的门离开了，空留一室浪漫情怀。

李晋州坐在花香环绕的会议室桌上，看着乔乔留下的辞职信，真没想到她面对追求，会拒绝地如此快速而坚决。

第二天长途飞行回国，一路上气氛都颇为沉闷尴尬，好在还有几个别的同事同行。

出了机场，李晋州被驳了面子，并没有再出动提出送乔乔回家，所有同事各自打车，也让乔乔松了口气。

正打算一个人打车回家的乔乔，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个年过半百的律师来接她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