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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有点中暑了。”
李甜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让她惊魂不定的记忆墙。
回到院长室,学员们散去,她喝了杯茶,又一次深吐了一口气。然后习惯地架了架鼻梁上的眼镜,望着眼前正焦急地盯着她的周院长说,“坐了一下好多了。”
“哦,那就好,刚才我是看你脸色不对。”周院长指了指柜子上的医药箱说,“要不要涂点清凉油?”
“谢谢,不用,已经好多了。”
尽管李甜已说没事,但周院长并没有开口,仍旧静默不语。
直到李甜又一次说,“真的好多了,不用担心”,周院长才如释重负般地坐下,笑说,“甜甜,你看你,这一走好几年,都想死我们了。”
“嗯,真是抱歉,这几年我因为忙着上学、工作,很少与大家联系,其实我很想大家的。”
李甜说的是实话,离开汉市去北京的这几年,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学业上,她不是个起点很高的人,开悟得也很晚,如果不是拼尽了全力,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李甜本想和周院长谈谈自己在北京的种种。但因为刚才相片中音乐老师的事,实在是无力长谈。
囿于自己和周院长的对话才刚开始,莫名的问起音乐老师的事显得有些突兀,她只有强忍好奇,笑着寒暄说,“都几年了,您还是那样,没什么太大变化,学员们倒是成长了不少……。”
好久未见,周院长一开口便是滔滔不绝。
“老了,今年都六十了,要不是舍不得这些孩子,早该退了……”
正常情况,李甜应该很感兴趣,然而,这刻,她却无心静听,她表面“嗯,嗯”地点头应和,心里却迫切地想知道音乐老师陶远鸣的情况,多大?哪里人?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来?等等等等。
就这样又坚持了十多分钟,实在有些忍不住,感觉喉头越来越不受控制,像个被按在水里的葫芦,不管怎么按,最后还是要拼命地浮上来一样。终于,她急切地寻了个谈话的空档,插话问道,“刚才您介绍的那个音乐老师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志愿者吗?”
“是啊。陶老师。音乐学院毕业的,每个周二上午来教大家唱歌,”周院长并未觉察异样,随口介绍说,“学员们可喜欢他了,陶老师一来,别提多高兴了,想想也是,人长得帅,性格也好,这些孩子们肯定喜欢了。”
李甜还想再问,可一时也不知从何问起。只重复地说了句“每个周二上午都来?”
“是的。风雨无阻。”周院长说着不禁称赞道,“唉,那孩子,上个星期感冒了,还有点发烧,可还是来了。”
突然,李甜想到她刚到汉市的那天,也正是星期二。不由一怔,这么说,那天看到的一定就是这个“陶老师”。一想到当天他发着烧还奋勇上前劝架,更是不由称赞。
一时间,李甜心下更乱了。
如果是“陶老师”,那么这人和郭佳沫会有关系吗?或者,根本就是郭佳沫,只是他改了个名字而已。联想到郭佳沫以前是校合唱团的主力,李甜更有些不敢确定。
难道郭佳沫真的还活着?
她内心狂跳,不停地在心里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一个人,还是根本就是两个人?”
周院长听她自语自言,不禁问道,“什么,一个人,两个人?”
“哦,没什么,……”李甜顿了顿,想想说,“是这样,这次回来刚巧有个课题,是专门针对志愿者义务服务的,目前已经选定了一个人作为访谈对象,但听您刚才介绍的音乐老师很不错,所以,……,想到时候也采访一下这个郭老师……,”
正说着,周院长打断道,“等等,是陶老师。”
李甜脸一红,“对不起,我记错了,陶老师。”
“好事呀,唉,访谈对象嘛,多一个也无妨,我看呀,你倒是最好能帮着报道一下他,这样的年轻人,现在真的很难得。”
李甜的理由很充分,让周院长信以为真。
和周院长又聊了一会儿,转眼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学员们纷纷过来告别,李甜知道周院长家住的远,想着不便久留,也起身告辞。周院长依依不舍,分别时仍旧不住地念叨,“下个星期二,一定,一定要来哟。”
“下个星期二?!哦,好的,一定来……”。
一旦约定,李甜便觉得下个星期二像是个地雷,而从现在开始,噔、噔、噔,……,每过一秒她的心脏都会狂跳。
出了福利院,她找了个花坛边坐下,深呼吸,平静,放松,再放松,她需要尽快让自己恢复如常。还好,没过多久,她终于用强大的自控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福利院坐落在居民区,并且是老城区的居民区,下班的时间,街边随处都是拎着荤素形色匆匆回家的人,不时还会传来糖醋排骨的香,李甜坐在花坛边,感受着周遭的真实。
这些年,一个人在北京闯荡,忙碌的工作让她长期面对的都是盒饭、快餐。
她的生活里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市井,这样的烟火,她的生活仿佛悬在空中的气球一直没有落地,她为一个又一个的来访者分析解决问题,却从来没有想过她自己的问题。
她的问题其实是她内心的渴望。
她渴望有个家。就像现在她看到的这些人一样,匆匆的赶回家做饭,和心爱的人一起围桌而坐,欢娱地品尝着属于他们的美食。她的问题就是,她即便和郑刚订了婚,仍然没有消除这份渴望。
好吧,她知道,她其实一直还忘不了一个人。
李甜正想着自己问题的时候,手机风暴般地响了。
“喂,李甜,你在哪儿,吃了没?晚上朋友约去酒吧,你也认识的,都是以前我们学校的,怎么样,一起去吧!”
电话那端,张常梅语速快得像机关枪,不等李甜会过神,那边已经抢先自顾答道,“你把定位发我,我这就开车去接你。”
“喂,我……”李甜刚开口,电话已经挂了。
本打算回拨,婉言拒绝,酒吧这种地方太闹,她一向不喜欢。不过,这会儿李甜一想,感觉自己还真需要来点闹腾的,因为她的问题不是一下子理的清的。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就更不会有了。
酒吧座落在艺术街,装修很文艺,墙壁两边全是手绘,以古典风为主,中间兼有几张现代风格的画作穿插,让人有种空灵穿越,时空错乱的虚幻感。
两人去的时候朋友和一大帮队伍已经到了一会儿,正有笑有说的喝着聊着。
朋友告诉她们,今天酒吧的老板过生日,刚才要不是他们来得早,占了位,现在肯定进不来。朋友还说,这大一个场子,全免,也算是豪气。
“有钱呗”,张常梅脱了外套,随手往沙发边一丢,坐下,喝了口啤酒,扬嗓说,“姐姐我要是有这底气,还不是可以全免,管他妈的修不修路,只管开心就是了。”
“你呀,年轻时干嘛去了?现在讲这些话有个屁用!”
一个和张常梅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吹了口烟说。
说话女人叫红,李甜以前认识,和张常梅一个班,读书的时候就想着嫁大款,后来听说还真如愿嫁了个暴发户,只是比她大二三十岁。
今天一见,李甜感觉红老了很多,和张常梅不同,她的老并非为事业操劳,反倒是种无所事事的苍凉。
在接触了一些案例后,李甜认为苍凉要比操劳更可怕,忙碌让人没有时间去思考活着的意义,而苍凉则整天都要与为什么活着而斗争。
李甜正想着,那边张常梅一边喝酒,一边以嘲讽的口气回复红的数落。
“难道像你不成,如狼似虎的年纪硬嫁个肾虚的老头,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红杏出墙。”
红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呵呵一笑,“红杏出墙?好啊,本宝宝倒要看看谁先红杏出墙?”
这话让李甜一惊。正打算从后面两人交谈中获取信息。结果,就见刚才做介绍的朋友手指一嘘,“好了,停,老板上台答谢了,大家配合一下。”
舞台上陆陆续续上来几个人。李甜思考谁是主角,只听张常梅先问道,“哪个是老板,是那个穿蓝色西装的吗?”
“不是,那哪是呀,他是经理,老板是那女的。看见没,正中间的,穿粉吊带裙的。看着不像吧,那是因为那女的很小,二十四五岁吧。”
女孩开口讲话时,李甜和张常梅一愣,竟然是上次商场里被偷手机的画画女生。
为了证实,李甜从包里翻出那天随手放进小口袋的名片,“何梦瑶,花园酒吧董事长兼总经理,艺术街72号”。看来,还真是那姑娘。
要说,那天李甜对女生印象不错,只是对她的名片有点好奇,今天一见,发现还真是个小老板。
台上生日派对仪式还没结束,张常梅的脸色已是由绿变青。
李甜见张常梅情绪不高,知道肯定是她的“仇富”心理又在冒泡,有了上次的交流,她也不多劝,和张常梅对一下眼,便对朋友们找了个理由,闪退了。
“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心没散成反倒窝了一肚子火。你说说,今天这事巧不巧,那么多酒吧没去,偏偏就去了她这家。”
一出酒吧,张常梅就骂骂咧咧。
“是有些巧。”李甜随口应和。一想,也不算巧,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冲着免费而去的,而众多酒吧中只有何梦瑶这家是免费的,如此说来,只能说是冥冥之中有所安排。
李甜联想到下午在福利院看到郭佳沫的相片,难道说也不是巧合,她不敢想,只觉浑身发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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