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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痛。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就在李甜强忍眼泪,不让自己的情绪在大庭广众下崩溃时,刚刚服务员说的那个男孩朝她走了过来。
看样子,男孩向服务员打听过,是李甜又一次点了和他同样的歌。
男孩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低声问,“怎么,你也失恋了?”
李甜抿了抿嘴,摇头回说,“没有,只是第一次听这首歌,觉得好听而已。”
“哦……,是吗?不觉得悲伤了点吗?”男孩不太相信地反问。
男孩显然看到了李甜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走过来也不过是想寻一个同命相连的人聊两句,哪知李甜根本不承认自己的悲伤。见此,男孩才忍不住直言不讳地问。
“不觉得啊,就是感觉画面感很强,意境很美。”
李甜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男孩看出破绽。
然而,到底还是受歌词的影响,听着听着,几次眼圈发红,胸口更是一阵一阵地隐隐作痛,就连呼吸,也开始逐渐变得困难起来。
有些人有些情,是经不得这样触动的,思念的潮水一旦涌上心头,就再难平复。
她不得不侧过身,表面上做出欣赏窗外风景,不愿搭理男孩的样子,实际上是逃离男孩的视线。
好在,男孩见李甜并非他要找的倾诉对象,更没有要与他交谈的打算,从失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算是祝福,“哦,那就好……。祝你幸福……,再见。”然后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男孩走后,李甜不由大呼了一口气。
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竟会如此的紧张与局促,她想,如果男孩再多呆上一会儿,或者再问及有关恋情的话题,她一定会因坚持不住而举手投降。
这时,好久不见这首歌已播完,咖啡厅又继续播起了其他人点的歌曲。
服务员总结得没错,不是悲伤的就是欢乐的,两种极端。
不过,悲伤也好,欢快也罢,李甜都无心再听,她旁若无声地像个雕塑,痴痴地背过身,假装看向窗外地坐着。
她全然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周围的一切。
她需要好好地理一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以为她已经忘记了郭佳沫,可是那天,不过是有个同姓的患者来咨询,她便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绪,那份没有找到的不甘心,以及对当年的自责与悔恨,真的就像是浸入她身体里毒药,稍不留心就会发作,就会上瘾,就会抓狂。
而今天呢,明明只是一首歌,那份思念陶远鸣的痛,又像是一把不带利刃的刀,在瞬间割破她的肌肤,刺破她的心脏,搅动着她身体里的每根神经,没有血滴的伤口,却让她有着快要窒息的感觉。
她需要时不时地做个深呼吸,或者是长长的叹一口气,才能缓解那种窒息的压迫感。
她不懂,难道在她的心里,他们两个人就像一左一右的跷跷板,永远都是这样此起彼伏,一波又一波,涌上她的心头。
再想,不,不应该是跷跷板,他们不一样。
对于郭佳沫,她是自责,是悔恨,是惋惜;而对于陶远鸣,则是痛,是难受,是窒息。
如果说自责是毒药,会让她上瘾,那么窒息则是秒杀,直击她的心脏,让她随时死亡。这样一想,她便迫切地想要见到陶远鸣,因为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崩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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