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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铎进了四贝勒府之后,就一直认认真真做他的启蒙先生一职,自打上回被人架着离开了书房,四贝勒就再也没有召见过他,他那满腔的抱负在心里压了又压,只等着有朝一日能吐露出来。
他心里明白,这些个皇子阿哥们并不是笨蛋,不可能就听自己这么一张嘴真个就信了,多半还在那怀疑他的底细调查之中。
尤其是四贝勒,不同于虎视眈眈的直郡王,酷爱文学的三贝勒,异峰突起的八贝勒,与他们几位想比,这位爷实在是低调得有些过分了。
就戴铎街面上和同窗那里打听的消息来看,只知道四贝勒早年间与太子交好,可近来也不怎么走动了,并没有偏向于朝上的哪一位,只一味办着圣上给的差事,勤勤恳恳倒没出过差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可谓是将韬光养晦做到了极致。
这么一位主,实在是有意思。
戴铎心想,若他不是个有意于皇位的,那便肯定是个隐藏至深心计深沉的人物,有道是潜龙在渊,潜藏于下,四贝勒这不正是如此吗。
他便没有再胆大妄为,反而安分的教着孩子们读书,只偶尔写上几封信表忠心,耐心等着属于自己的机会来到。
只是吧……
他原本想着怕是还要潜藏个五六年的功夫,却没想机会来得这么快,连年都还没有过去,就见着前院小太监急急忙忙跑来来请自己,说是四贝勒想见他。
怎么这么快?
戴铎心里奇怪,不太像上回的贝勒爷行事呀?
他本来在那临字,听到消息全无准备,手一抖差点就把自己手底下写的那几个字给毁了,赶紧放下毛笔,抚平纸张,应了一声就准备出门,可等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返身回来,打理了下衣衫,平心静气后才慢慢跟着小太监往前院书房里走。
不能急,不能急,这回贝勒爷来找自己,恐怕是第一次,也有可能是唯一一次,自己必须要沉着冷静才行。
戴铎心里打着腹稿,等走进书房,便当即叩拜道:“给贝勒爷请安。”他的态度殷勤谨慎,倒不像是外边那些恃才傲物的书生。
胤禛坐在椅上,仔细的望着眼前的戴铎,倒没有无视,反而很客气的请他起来。
上回这个书生给四阿哥的印象还挺坏,只觉得是个胆大包天狂妄之极的人,可没想现如今倒是老实本分了不少,他原本请人过来不过是想看看他的学识,这回因为变化倒是有了那么点的兴趣。
“先生请坐。”
戴铎并没有因为这话放松,坐到椅子上时屁股只沾了个边儿,虚虚的坐着,态度恭敬,那边上站着的苏培盛看着都替他觉着累,这哪像是坐呢,分明是在扎马步吗。
可他却浑然不觉,望着四贝勒道:“不知贝勒爷召奴才过来是?”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想先生也教了这几个孩子一段日子,不知对他们的评价如何。”胤禛随口就找了个借口问道。
“这个嘛……”戴铎笑着奉承道:“几位阿哥格格俱都是天资聪慧,认字快读书也快,哪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呢。”
“噢,那先生看,这几人中,有谁将来可继承贝勒府啊?”胤禛盯着戴铎继续问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感情。
戴铎连思考也没有,当即就回道,“自然是大阿哥,既嫡且长,名分正当。”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胤禛嗤笑了一声,“既然如此,怎么这封信里,你倒是劝起我来了?按你的说法,不该是去毓庆宫余吗?那才是嫡子所住的地方。”
他冷下脸来,只觉得面前之人可笑之极,当着他的面还敢撒谎。寒气犹如冰雪飘荡在书房中,即使放了炭火,戴铎的心也好似被凉水浇过一样冰凉。
他被吓得急忙起身跪倒在地,磕求道:“贝勒爷府中自然与朝堂不一样,大阿哥是府中嫡子兼长子,无错自然是该继承贝勒府的,奴才怎敢欺瞒。可换朝堂又有不同,贝勒爷难道忘了,咱们朝上是既有嫡又有长,况且万岁心思不定,奴才看诸位阿哥之中,唯独四爷德才兼备,可堪大任,这是奴才的真心实意啊。”
这种话一点用都没有,胤禛跟齐悦呆久了,有时候也学会了齐悦那样开门见山的方式,不耐烦再听这些啰嗦话,他要真想听,街面上随便找个看手相的人都能说出一箩筐,干嘛非要听戴铎的呢,夸夸其谈一点用也无,当即就准备端起茶杯送客。
那跪在地上的戴铎整个人都快被吓傻了,怎么四贝勒行事这么果断来着?一般那个什么不都是试探来试探去,拐弯抹角的先来半个时辰废话的么,哪有一见面说两句就撵人的。
他哪还有刚刚不紧不慢的样子,慌忙举手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啊!如今太子与直郡王皆不是明君之相,万岁年纪渐长,注重亲情血脉,不喜斗争,两人再斗怕是也无用,贝勒爷若是有心,该在万岁面前隐藏才是。”
等等——
胤禛收回了要拿茶杯的手,戴铎的这个想法,倒跟他那天南巡时所想的有些一致,他挥退了在旁侍候的苏培盛,听到房门关闭之后,才像是有了兴趣问道:“继续说。”
戴铎刚刚差点就被撵了出去,这会儿不敢再学别人话里有话,只老老实实道,“贝勒爷您想,皇上年幼登基,执掌朝权几十年有余,现如今两位争斗,难道万岁就不知道不清楚这里边的差错?若是真心属意于太子,又怎会让直郡王多次挑衅,若是真心属意于郡王,又何必还放着太子占位,现如今挑起两人相争,陛下自可高枕无忧矣。”
他说这种直白的话时,后背还有些发汗,自己这些话可谓是胆大包天,要是贝勒爷翻脸无情,只怕自己今日的命就该到头了。
屏气沉默了许久,他才听到上头四爷客气道:“戴先生请坐。”
总算是加了个名姓。
戴铎这回坐下,屁股总算是敢占椅子的一小半了,心里只觉得松了一大口气,还有些许埋怨,您说您要是喜欢直言不讳该早说呀,我白搭那么多隐晦的信了,里头典故找了好几本书呢。
胤禛桌上正好放着几本史书,那是去年他从宫里头得的消息,说是有个太监偷了毓庆宫珍藏古书,被查出来畏罪上吊自杀,这件事情本来极为隐秘,若不是崔姑姑报信,他还真不知道。
于是他就让人取了几本史书放在桌上,想琢磨清楚这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现在正好看到,便拿起一本新唐书来,“这么说来,汗阿玛倒像是唐太宗李世民了?那戴先生看,我该是谁,楚王李恪?魏王李泰?”
这两可都是虎视眈眈太子李承乾位置的人。
戴铎摇头道,“做魏王,倒不如做晋王。”
晋王李治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胤禛摸了摸下巴,倒觉得他这个回答有点意思,认真思考起来,如今汗阿玛虽然年事已高,可依然牢牢把持政务,这个时候学其他人在朝堂上抢斗,倒不如学晋王李治,孝诚示人,在汗阿玛面前做个孝顺儿子,宽厚仁慈,和睦兄弟,侍奉父兄。
他端起茶杯笑道,“戴先生果然史学扎实,做个开蒙先生倒是委屈您了。”
“不敢不敢。”戴铎忙摆着手推辞,他是真不敢跟这位爷客气了,怕自己要是真说委屈,这位能直接送他赏赐回家去。
他见贝勒爷端起了茶品茗,便识趣的告退,走出书房,望着晴空碧波时,浑身上下才松懈了下来,跟四贝勒见面比跟三贝勒累多了,处处都要花心思。不过自己这位主子确实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果然,胤禛和他聊完没一会,就骑马进宫去了。
没带什么贵重东西,正好赶上年底西洋画家为弘曦得福照例画画,俩人画的画像才好了送来,他便抢先拦截下来,准备带着进宫献给皇上去。
这两个孩子毕竟是受过皇上夸奖的,与汗阿玛谈起他们,恐怕也没有人会多想什么,给亲玛法看看孙子孙女,算什么大事呢。
胤禛脸上带着笑,可他身后跟着的苏培盛表情却没有多好。
主子爷诶,您带画像进宫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可您好像是忘记了,这画像齐主子见都还没见过呢,她老人家见天似的催着画师画出来送到府里的,您这就抢了???
侧福晋要是生了气,那才是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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