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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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家澍喜欢的,程奶奶给他买回来，买不回来抢回来，他开心,她做什么都愿意。她不是接受不了孙子是同性恋，她一把年纪了,看的多了，同性恋就同性恋吧，唯独段黎瑾不行。

段家只有他这么个孙子，她跟段老爷子打过交道,那人的可怕她见识过。如果知道自己孙子成为同性恋,对象还是家澍,按照段老爷子的脾气,家澍还有命活？这是其一。其二,段黎瑾是小混蛋一个，他哪里配得上家澍。

“家澍，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奶奶的好孙儿。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女的,咱们可以找其他的，唯独段黎瑾不行。换作以前,奶奶一定同意,就算他是段家嫡孙，奶奶也有资本跟他们斗上一斗,然后把他抢过来送给你，但是现在不行。”

“为……为什么？”程奶奶不同意的话有些刺激到程家澍，表情不正常，精神又有些恍惚。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他似乎感觉不到痛觉。

“奶奶知道他在学校欺负你的事，还花钱请人对付你，你怎么能喜欢地痞无赖。他好，奶奶就同意了，他不好。孙儿，我们换一个好不好，比他更优秀的男生多了。”

段黎瑾恶迹斑斑，程奶奶绝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不换，我只要阿瑾。不换，我只要阿瑾。”程家澍四处张望，目光没在任何地方停留。如果换作别人，此刻程家澍绝不会这样，他会疯狂的跑上去，抓烂你的脸，扬言杀了你说话，

但是潜意识里，他不能伤害程奶奶，这是他唯一的亲人。

程奶妈看见程家澍手里流出血，大惊！“孙儿，你快放手！”

程家澍警惕的躲开程奶奶，从凳子上摔下来，目光四散，汇聚不到程奶奶身上。那个梦，他经常做一个可怕的梦，梦里奶奶也不同意他跟段黎瑾在一起，千方百计阻止他见他。后来段黎瑾死了，奶奶也死了。

那些坏人还活着……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程家澍躲开急切的程奶奶，像一个受伤的小兽躲到角落里。

潜意识里他不想伤害程奶奶，但他要保护自己，想着是不是只要找到一个黑暗狭小的角落躲起来，他就听不见奶奶那些话……

“孙儿！你怎么了，别吓奶奶！”程奶奶上前，伸出的手再一次被程家澍打开，程家澍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仿佛压抑着什么。

“来人啊，去叫李医生过来。”

下人急急忙忙跑下楼，段黎瑾察觉不对劲，上了楼去。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程奶奶在屋子不知所措，段黎瑾想到什么冲了进去，见到自己呵护的人儿瑟瑟躲在墙角，握着拳头还有血渗出！

“你进来干什么，滚出去！”程奶奶认为孙儿变成这样，一定是段黎瑾虐待他，害他，她孙儿以前不这样的，他一直好好的。

段黎瑾没理会程奶奶，慢慢靠近程家澍，慢慢靠近，音量尽量放低，因为他这种情况，任何高音都会刺激他，“乖，把手放开，我们回家。”

回家！程家澍微微抬头，眼里汇聚一点点星光，“不换，我只要阿瑾。”

程家澍这样段黎瑾揪心的疼，又是那个梦么！那明明是他的前世，为什么要让程家澍梦见。一定是程奶奶说了什么话，跟他梦里的一样，所以他才会害怕。

“好，咱们不换。是你的，我是你的。”

程家澍挪动身体，一点一点靠近段黎瑾，然后窝进他怀里，揪着他衣服不撒手，乖乖的。

段黎瑾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凳子上，医生到来给他上药，当他拿出钳子夹出沾了酒精的棉花球，还没靠近程家澍，程家澍看见医生手上的钳子，发了疯的冲上去将医生扑倒，凶狠的掐着医生的脖子。

众人面容失色，他这个样子像他前世见到的程家澍，不过那时候程家澍已经疯了！

段黎瑾把程家澍拉开，将人禁锢在怀里，小兽凶狠的眼神吓得众人胆寒，段黎瑾大吼，“你们谁也别靠近家澍！”

程家澍发病会伤人，程家人知道，所以一个个躲远。

“我在这里，乖，谁也伤害不了我，谁也抢不走我，我一直陪着你。家澍，乖。”段黎瑾慢慢抱着人，慢慢轻抚程家澍后背。

段黎瑾把人抱起来坐到凳子上，程家澍坐在他大腿上，安安静静，乖乖的不闹了，“把药给我。”

不让医生靠近，段黎瑾只好自己给他上药，搬开血淋淋的手掌，段黎瑾一阵心疼，就算他发疯，他也没自残的举动啊，扫了一眼程奶奶，他或许知道些什么了。

“段黎瑾！我孙儿到底……”

“安静。”段黎瑾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给程家澍上完药，安抚他的情绪，时间一长，程家澍闭上眼睛缓缓睡去，一双手紧紧抓着段黎瑾的衣服，不愿放开。

程奶奶望着小孙孙乖乖窝在段黎瑾怀里，很不是滋味，心思复杂起来。她没想到一句话就能刺激到孙子。

段黎瑾把音量放低，让外人出去，留下程奶奶，“程奶奶，家澍精神是有问题，但他以前没有自残的倾向对吧？”

程奶奶点头，“没有，我孙儿到底怎么了？”

“他的病情不会好，只会越来越严重，他其实变成这样，一半是因为我，一半是因为你们。程奶奶，我不知道您跟家澍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他，您该知道家澍受不得刺激。”王昊轩知道他受不得刺激，他们每次去酒吧ktv，不管音乐有没有影响，王昊轩都会把音乐换成轻音乐。游乐场好玩，唐凌殷不会带他去，因为时不时传来别人的尖叫，他怕程家澍会吓到。

“我……我不是故意……我希望孙儿好好的，你一直欺负他，我当然不同意。”

“但他希望您同意，我说难听点，他只把程奶奶你当做亲人，所以受到刺激时，他潜意识里宁愿自残也不会伤害您。程奶奶，以前我混账伤害到了家澍，但我像您保证以后不会。”

“好，你记住今天的话。”望着脸色苍白的孙儿，程奶奶也心疼啊，他本该是个幸福的孩子，本该每天开开心心的，只要她孙儿好好的，她什么都同意。

段黎瑾抱着程家澍离开宅子，程奶奶再不愿意，想到孙儿不喜欢呆在程家，她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

段黎瑾就像孙儿紧抱的伐木，一旦没有这块伐木，恐怕她孙儿……

这些年她不在，程家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不不知道的，孙儿的病怎么会严重？明明她走的时候好好的。

目送他们离开，程奶奶找程昌运谈话。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程家澍靠在副驾驶睡得很不安稳。车外寒风呼啸，开始入冬了。班马路，车辆因红绿灯转换停留，行人匆忙走过。

等他们回到家，扫地机器人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自动打开别墅灯，黑暗的别墅通亮，说着别扭的川话，“欢迎回家”。

段黎瑾绕过机器人，抱着程家澍上了二楼。将人轻轻放到床上。

“阿瑾？”程家澍睁开眼睛，眼里的光有了生机。

段黎瑾面色一沉，抱着人儿压了下去，狠狠吻了思恋依旧的红唇。吸允，掠夺，卷起小舌缠绕。

“程家澍，你竟敢自残？我把你养的好好的，你就这么践.踏你自己的身体。做那事时我都舍不得弄疼你，你到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

“阿瑾。”

程家澍声音软糯，段黎瑾再大火气也消除干净，他把人视如珍宝，“别再吓我好不好，你要我怎么做，我听你的。”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了。”

段黎瑾抱紧人儿，“答应我，你不能伤到自己，如果你再自残，我一定不理你了。”

“嗯。”阿瑾不会不理他的，他的阿瑾最好了。

“奶奶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真……”

“真的。”

奶奶同意了，奶奶同意了，程家澍心里的黑暗瞬间被一道光照亮！他最在乎的亲人，同意他跟阿瑾在一起了。

“阿瑾，我饿了。”

段黎瑾摸摸程家澍的头，温柔道：“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烤肉。”还记得上次去z城，尝过烤肉的味道，好好吃。

“好，我给你弄。”别墅里有烤架、木炭、烤汁，辣椒粉、把冰箱里的肉处理一下，就能烤。反正时间还早，去程家时段黎瑾向学校请了两天假期，明天他们可以不去上学。

“阿瑾，我帮你。”

“乖啦，别动，你在一旁看着就好，你手上还有伤呢。”

“哦。”程家澍乖乖站到段黎瑾身边，看着他一下弄这个，一下弄那个。

别墅大，有专门做烧烤的屋子，屋子里不会感觉到冷，也没有油烟。段黎瑾先把肉弄好，洗了一些蔬菜，然后去弄烧炭。整个过程其实用不多少时间。

“诺，吃吃看？”段黎瑾拿着烤好的肉串放到他嘴边。

程家澍闻了闻，吃了一口，“好吃。”

段黎瑾不信，吃了一口，味道还行，没买的好吃，“寒假我们去z城过。”

“我要买好多好多烤肉串。”

“行，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