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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晞刚刚踏进长公主府便有下人告知她珺帆在何处等着她。
还未踏进那亭中便看到了那人一身白色的衣衫,长发及腰,正同样看着自己。
未晞敛下心底的情愫,平静的走进去。
“殿下。”
珺帆颇为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小未晞让本宫好等。”
“臣知罪。”未晞淡笑着说到。
未晞在珺帆身侧坐下,温雨带着人离开了。
抬手夹了一块鱼肉缓缓的送到珺帆唇边:“殿下大人大量。”
珺帆张嘴咬下:“今日怎的这般主动?”
她靠的有些近,未晞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大概是看了些人,觉得殿下当真是无人可及。”未晞今日心情极好,也不知道是为何。
珺帆很认真的打量未晞:“原来小未晞竟是今日才知道,真是令人伤心。”
未晞轻咳了一声:“现在知道也为时未晚。”
今日看了骆斯年,未晞当真心情颇好,若是骆斯年是个如同李珺瑾那般的,恐怕她都会更加的为难些,偏偏不是。
珺帆莞尔:“很少见你这般开心。”说着给未晞倒了杯酒,微风吹过湖面,满池的荷花随风摇曳,如今已经入夏,这满池荷花端是赏心悦目。
未晞见珺帆举起酒杯,便也举起,却不料珺帆的手腕勾过她的手腕,这分明就是喝交杯酒的姿势。
迟疑了许久,望着珺帆似乎想看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可是除了那含笑的表情,她什么也看不出,那双丹凤眼,似乎永远是这样脉脉含情,叫人琢磨不透。
“不愿吗?”珺帆有些失落的问到。
杯中的酒随着未晞的动作,开始晃动,稍稍靠近了些,目光却不敢去看珺帆。
唇边的笑更浓了些,酒杯与唇碰触,酒的香醇在口中逸散开来,令人回味无穷。
“好酒。”未晞垂眸将酒杯放下。
珺帆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小未晞准备走了吧?”
“嗯。”
“真想把你藏起来。”
她明媚的眸中是未晞往日未曾见过的情愫,而这情愫之中也藏着一丝纠结。
“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觊觎。”珺帆再次一饮而尽,在抬头那眼中的情愫已经消失了。
“可你是楼未晞啊。”她轻佻的笑意之后是未晞看不到的东西。
未晞并未答话,只是在那一刻下了一个决定。
-
大理寺的行动速度很快,不过一个下午已经查出了一些端倪。
未晞给的提示也算是没白费。
“禀大人,骆太子说那日他们用的只有玄阳草,至于熏香,骆太子自来了天宸便终日无法安眠,是以会点上熏香以助安眠,那日的香被调换了。换成了如梦香,且那日李公子所用的玄阳草也比平日里的剂量多。”
未晞下午再去大理寺的时候,已经查明了。
秦肃宁看了一眼未晞:“楼将军如何知道那是如梦香?”
未晞对此倒是很大方的回答了:“母亲喜欢制香,学了点皮毛,加之当年国师所授,也学了点皮毛医术。”
秦肃宁自然是不信她的所谓的皮毛的:“楼将军还真是学富五车。”
“不敢。”
“既然如此,查出换稥之人便知道了。”未晞淡淡的说到。
“死了。”秦肃宁的眉头微微蹙起,接着说道:“自缢而亡。”
未晞的神色也凝重了许多。
“我们太慢了。”未晞勾唇:“本将想去给李公子上柱香,秦大人一起吗?”
秦肃宁见她的模样,也是一样的束手无策。倒是没来由心情不错,也有这人吃瘪的时候。
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却就此断了,如今确实也无事可做。
“是有必要去吊念一下李公子。”秦肃宁正完衣冠便随未晞一同前往了李府。
“将军,查到了。”封景烁当晚找到未晞,将这两日打听到的告知了未晞。
“李公子曾经与那颖上郡候互通曲款,去年颖上郡候回到自己封地,近日似是回京了,听闻了李公子与骆太子之事,心中愤怒,便收买了太子身边的禁卫。”
“这宫中禁卫均是陛下亲自挑选的人,之听从陛下的命令,又其实这般容易收买,想来宫中也有靠山吧?”未晞勾唇,这等因爱生恨之事,还真是没有什么新意。
“是,郡候的妹妹便是前些日子入宫的燕妃。”
“如梦香的安神之效可是极好的,因此太子也是毫无察觉,便伪造了这般的假象。”未晞眯了眯眼:“不入流的技俩。”
“是。”
封景烁跪在地上欲言又止。
未晞勾唇:“想问什么?”
“将军为何突然想查颖上郡候?”这点封景烁着实不太明白。
未晞轻笑了声:“碰巧罢了,记得昨日秦大人与我一同前去李府,正好遇到这位郡候。”
“那又如何?”封景烁还是不明白即便是这样,那也只是碰巧,而且大家都知道这位郡候离京之前与李公子私交甚好,因此前来悼念一下也没什么吧?
“所以说是碰巧,碰巧看到他脸上的淤青,心血来潮罢了。”未晞说的倒是实话,确实是凑巧。
而且当时这位郡候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而今日是李修明下葬的日子,人啊,伤心的时候总会不像往日那样冷静。
“辛苦了,不过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证据的。”未晞勾唇:“去休息吧。”
-
阳曜没想到未晞会主动来找他,刚刚回来的他,看到这位不速之客,倒是有些惊讶。
“楼将军可是有事?”
未晞也没有故弄玄虚,只是将一块玉佩放在他面前。
阳曜看了一眼那玉佩,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最近的日子太过平静了,平静的他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将军请吩咐。”阳曜脸上的温润褪去,只剩下了淡漠。
“也没什么,只是听说最近颖上郡王回来了,而曾经颖上郡王很欣赏你,想来你的话他多少会听一些的。”
阳曜听完未晞的话,惊讶的看着她:“杀太子?”
“是。”未晞注视着他:“阳公子觉得太子殿下是个值得下属信任的主上吗?”
“将军不必试探我,我的命掌握在太子手上,没有选择。”阳曜苦笑着说到。
未晞看着他,将一颗药放在桌上:“错了,如今你的命在我手上,这是这个月的解药。”
“阳公子还有什么疑问?”未晞再次问到。
阳曜将那药服下:“没有。”
未晞走了之后,阳曜看着她的背影,苦笑了一下,是谁又怎样呢?不过都是苟活着。
香阁之中,一名青衣男子正调戏着怀里的伶人,那容貌阴柔有余阳刚不足,看起来竟是比寻常女子还柔上几分。
“郡候,好久不见。”
颖上郡候闻声,抬眸看去,那人依旧如同往日一样出尘。
“阳公子?”
“正是。”
颖上郡候将怀中人推开:“你不是应该在长公主府服侍长公主殿下吗?”
“女子终究没什么意思,郡候以为呢?”阳曜笑着看着他,那笑容让人不自觉的想多看两眼。
“哈哈哈哈,是,是,女子没什么意思。”
“喝一杯?”
“走。”
阳曜看着喝的半醉的人,眯眼看着他:“郡候今日心情不好?”
“胡说,我心情很好!”
“是吗。”阳曜也不反驳他,只是继续陪他喝着。
“那李修明算个什么东西?说什么此生非骆祺然不要,不过是一个被软禁的太子,我呸。”
阳曜便听着他的胡言乱语,这人没什么毛病,就是喜欢酒后胡言。
“或许这也怪不得李公子,当初李公子对郡候,我们都看在眼里,可能是那东洛太子使了什么技俩吧。”
......
“郡候就这般放过那东洛太子?”
“他是东洛的太子,我能怎么办?”
“李公子死了,也没人发现不是么?何况东洛太子暴毙在天宸,又有谁知道到底是怎样呢?”
阳曜的话不多,只是偶尔说上两句。
看着那彻底醉倒的人,阳曜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唤了一名男子进来:“好好服侍郡候。”
秦肃宁与未晞讨论着此事,可是即便他们能猜到,可是却没有证据,人证无证都没有。
未晞只是淡定的喝着茶:“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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