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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瞪大眼睛,语气夸张:“大嫂,你是在威胁母亲吗?”
柳氏面不改色,直视太夫人:“我当然不敢威胁母亲,只是说了些实话。儿媳不孝,觉得母亲处事有失公允。”
花瓶里的花儿没精打采,散发出靡靡香气。知了没完没了地鸣叫,让人心烦意乱。
太夫人默然良久,面上也无愤怒,好像被柳氏的直言不讳惊呆了。或许她是意外,没想到大儿媳在心底隐藏了这么多不满。
“同样是为人母,想必母亲能体谅我的心情。”
听到这句话,太夫人缓过神。嘴唇动了动,终究只是长叹一声。
细想一下,柳氏说的不错。即便姜怀不成器,在外面惹是生非,连累姜家,她也没动过将二房分出侯府的念头。那次她是吃准了姜怀不愿离开侯府,才让他在留下春娘和留在侯府之间选择。
甚至姜怀被人打断腿,她也让另两个儿子为姜怀出口恶气,那个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若是姜怀被人谋杀,她也不会让凶手活着。
可是这事放在孙女身上,她便想从轻处罚,以“家族名声”为由,意图让柳氏妥协,却忘了柳氏也是个母亲。
因为她是家里的老夫人,所有人都孝敬她,顺着她,时间一长,她也习惯了。若非柳氏点明,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刘氏见太夫人长久不语,五内如焚:“大嫂,你说这些是何意?是挑拨大老爷、二老爷和三老爷的兄弟感情吗,或者是大嫂早就看我们二房不顺眼,想将二房赶出去!”
柳氏笑笑:“我若是想赶,何须等到现在?”
刘氏捏着帕子,佯装哭泣:“母亲,您听听大嫂这话,她真正的目的暴露了,表面揪着蔓儿的错不放,实际上就是想趁机把二房赶出去。母亲,您可要为我做主——”
“够了!”声音洪亮,让刘氏打了个哆嗦。
转头一瞧,发觉声音的来源不是太夫人,而且一直不动如山的西宁侯。
西宁侯也不看太夫人,对刘氏道:“这么多年你上蹿下跳,纵着你女儿欺辱我女儿,莫不是忘了这侯府是谁的?”
刘氏心跳一滞:“大伯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说的是实话。这么多年你和二弟不就是仗着‘孝道’二字,才总是兴风作浪吗?”西宁侯撩起眼皮,偷偷觑了太夫人一眼,“因为你知道,只要母亲在一天,我就不能赶你们出去,还要容忍你们各种荒唐行径。”
若只是柳氏开口,刘氏还可胡搅蛮缠。但现在西宁侯都当着太夫人的面表达不满了,她再辩驳就是无理取闹了。
西宁侯又加重了语气:“如夫人所言,若是由着阿芫被人欺负,我这侯爷做的也没意思。干脆我上书请求陛下,把爵位让给二弟好了。”
太夫人斥道:“胡说什么?”
西宁侯咧咧嘴:“母亲,儿子也是没办法了。作为一家之主,女儿差点被人害死,也不能做主为阿芫讨个公道,传出去也会让人笑话。若是被舅兄知晓,想来又要把儿子打一顿了。”
太夫人眼皮一跳。是啊,她怎么忘了,柳氏还未将此事告知柳家人呢。
就算柳氏让柳家人介入,逼着她严惩姜蔓,她又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是柳氏怕两家发生隔阂,想让姜家内部商议如何处置姜蔓。
思及此,她有些内疚。柳氏作为西宁侯夫人,一直尽职尽责,为姜家着想。
而她年纪大了,一心想着家族和睦和家族名声,处事有失偏颇。
刘氏觉得太夫人被说动了,猛地跪倒:“母亲,蔓儿年纪还小。若是被送出府,别人会怎么想?”
“五丫头还有名声吗?”
刘氏喉咙哽住了。
太夫人道:“横竖名声早就毁了,干脆就送去家庙,每个月抄写佛经让人送来给我,过两年在外地寻个好人家嫁过去。”
刘氏大呼:“您要让蔓儿嫁到外地?这怎么行?”
“但凡是个要脸面的人家,谁会娶她做正妻?”
姜蔓一颗心渐渐冰凉。
远离繁华的京城,嫁去外地?想来太夫人也不会让她嫁到什么名门望族,嫁到普通人家她怎么甘心?
“祖母,我不……”
太夫人无力道:“就这样罢。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去家庙。这两年好好修身养性,嫁了人之后孝顺公婆,持家有道,往后几十年你还有希望过好。”
竟是不再相见的意思。
“同样的,若是二房还闹腾,就滚出侯府。”
刘氏双手撑在桌面,讷讷道:“赶出侯府?”
魂不附体一般,刘氏和姜蔓出了福宁堂。西宁侯以看望女儿为借口,厚着脸皮和柳氏一同回去。
院无风,柳枝垂,窗台那盆栀子花幽幽地散发出清香。
姜芫叹了口气:“该送什么好呢?”
绿烟打趣道:“姑娘又要费心给陆世子准备谢礼了。”
姜芫靠在栏杆上,受伤的脚搁在凳子上,盯着头顶的风铃。
她被殷承允劫持之事不能声张,但柳氏已经派人给陆维景送去谢礼。只不过,柳氏代表的是侯府,于情于理,她还是要另外备一份谢礼的。
怎么办,以前的债还未还完,又添了新债。
“阿芫。”柳氏一进门就看到她坐在廊下。
“娘,你来了。”姜芫有些慌乱,忙让双画扶她坐好。
柳氏板着脸:“我不是说让你好好在房间养伤吗,你这是在做什么?”
姜芫扯着她的袖子,撒娇般笑着:“屋里太闷,我出来透口气。而且,我才出来一会。”
柳氏看到碗里下去一半的果脯蜜饯,没有拆穿她。
“双画,绿烟,扶着姑娘进去。”完全没有理会西宁侯。
西宁侯轻咳一声,缓步而来,姜芫这才发现他,悄悄觑了柳氏一眼。
“父亲。”姜芫坐在凳子上没动。
西宁侯关切道:“伤的重吗?”
“多谢父亲记挂,女儿伤势不重,休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那就好,那就好。”
女儿是懂事了,可也与他更加疏离了。想到他十五年对女儿不管不问,女儿两次被人谋害都未能保护好他,他越发羞惭。
少倾,他还是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以后若有人欺负你,尽管告知为父,为父替你出气。我的女儿,就算任性些又何妨?当然,也不能太任性。”
若是再像以前那样任意妄为,他非得头疼死。
姜芫怔了须臾:“多谢父亲。”
“好好养伤。”
他看了眼妻子,遗憾于她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只能先离开了。
进了屋,姜芫坐在美人榻上:“娘,父亲这是怎么了?”
柳氏把福宁堂的事与她说了。
好半天,姜芫才道:“父亲一向孝顺,还是第一次在祖母面前表露对二叔的不满。”
柳氏摇着一柄六菱纱扇:“关键时候,他还有点用。”
“姜蔓明日就去家庙?”
“是。”柳氏神情温柔,“敢害你,就要付出代价。若是不出意外,除了嫁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柳氏一直陪她到用完晚饭,就被翠云请走了,恍惚听见俸禄什么的。
烛火摇曳,姜芫看了会话本子,自言自语道:“原来娘还收着父亲的俸禄。”
秦嬷嬷笑道:“侯爷既有官职,又有爵位,俸禄必定不少。不交给夫人,难道还要夫人用嫁妆银子养家吗?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
姜芫敲了敲书:“也是。”
所以西宁侯现在是:努力工作,工资上交,和柳氏各自安好?
咦,除却西宁侯在感情上的渣,柳氏这样的日子还不错。
若是她嫁给陆维景后,也是过这样的日子,倒也可以接受。
想到这,她把脸埋在书里,偷偷笑了。
秦嬷嬷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笑着道:“和别人家相比,夫人在侯府的日子还好。可姑娘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姜芫转过头,不明所以。
秦嬷嬷一边理着绣线,一边道:“除却夫人娘家得力,最重要的是夫人为侯爷生下了嫡长子,在侯府真正站稳脚跟。否则,侯爷必定纳妾,让庶子袭爵,届时府上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了。而且夫人牢牢把持着中馈,即便与侯爷情谊不复当初,也不会一直黯然伤神。她活的很清醒,没了感情,就抓住权利。这一点,姑娘可是要像夫人学习。”
这是在告诉她,不要沉溺于男人一时的深情中?
姜芫方才的欢喜顿时消失:“嬷嬷,我记着了。”
秦嬷嬷放下绣线:“我也不是给姑娘说教,只是提醒姑娘一句。既是嫁人,安安稳稳过完一生也就罢了,想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会自找苦吃。像是四姑娘,可惜了。”
姜芫双手托着下巴,盯着烛火:“四妹会如何呢?”
秦嬷嬷头也不抬:“许是能得偿所愿罢。”
虽然她没见过几次四姑娘,却知道四姑娘是个心比天高的,让她“病逝”怎么可能?
翌日,在刘氏的哭声中,姜蔓被送走了。
连续多日,刘氏都是愁闷苦脸。这也没什么,关键是动不动就发脾气,破口大骂。骂了丫鬟不解气,又要责骂姜蕙。姜蕙不能顶撞,只能好生安抚她。
这一日刘氏闹完,姜蕙拍着她的背宽慰道:“娘,五妹虽然去了家庙,但那里吃穿用度一样不缺。祖母说的对,五妹可以趁此时机修身养性,过两年那些事会被大家淡忘,五妹还能嫁个好人家。”
刘氏推开她,怒声道:“我养你一场,你可真是没良心。不说替你妹妹求情,反倒说风凉话。我看你与春朝院那边越走越近,是不是连你也觉得二房不如大房,所以上赶着去巴结,为此连你妹妹也不顾了?”
这些话,姜蕙已经听过多遍,从一开始的伤心到后来的麻木。
她垂下头:“娘误解我,我也没办法。”
刘氏怒极反笑:“好啊,真好。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与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去陆家授课,你偏不听。放着好好地闺阁小姐不做,做什么夫子,伤风败俗,你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姜蕙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娘以为,我现在还有名声吗?”
“你——”刘氏想到姜蕙的名声是被她带累坏的,顿时哑口无言。
憋了许久,她甩袖离去:“我不管你了。”
看着刘氏走远,姜蕙用帕子擦干泪水,一转头就看到姜芫站在树下。
姜芫的伤已经好了,经过大夫再三确认,柳氏终于放心,允许她出院子。
“三妹。”姜蕙强行露出一个微笑。
姜芫笑道:“二姐今天没去定国公府?”
“今天是休沐的日子。”
“既如此,二姐别在屋子里闷着了。荷花开得正盛,咱们去摘荷花罢。”姜芫拉着她走,“摘了荷花可以做荷花羹,荷花茶,做荷叶鸡,还可以做软炸荷花。”
姜蕙心下一暖:“好。”
距离落水过去多日,姜芫心里的阴影已经消失。
荷叶荷花掩映间,停着一只小船。绿烟兴奋道:“姑娘要坐船亲自采摘吗?”
双画碰碰她的手,悄声道:“别瞎出主意,若是让夫人知道,定会打你板子。”
绿烟忙拍了拍嘴巴:“我一时嘴快,说错了。”又朝姜芫喊,“姑娘在水榭等着就好,我和双画下去摘。”
望着清澈的池水,姜芫嫣然一笑。
死里逃生后,这两个丫头简直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瓷器,这个不行那个不许,就连沉稳如双画也唠叨了许多。柳氏对她的疼爱比往日更甚,郑氏来过几次,柳平舟更是成了侯府的常客,时不时送些东西过来。
小船就靠着岸,双画和绿烟下了台阶,登上小船。
姜芫笑道:“小心点。”
绿烟伸手拨了拨水,小船移动了一些。
又把船桨拿给双画:“划船罢。”
双画懵了:“你不会划船吗?”
绿烟呆住了。
双画道:“你要下去摘荷花,我以为你会划船。”
绿烟:“……”
姜芫哭笑不得,对两人招手道:“既然绿烟不会划船,你们就上来罢。叫两个小厮去摘。”
绿烟眉头皱起,不想在姑娘面前丢人。
“不就是划船吗,这有什么难的。”索性拿起船桨划起来。
双画身子一晃,神色骇然:“绿烟,你不会划就停下。”
姜芫低头一瞧,忍不住笑起来。
船是离岸远了些,只是一直在绕圈圈。
绿烟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姑娘——”
一阵脚步声传来。
姜芫回头一看,却是姜明暄、柳平舟和郑濯站在不远处,身后是姜菀和刘清妍。
“大哥,你们回来了。”
“妹妹伤好了吗?”姜明暄道。
两人同时开口,都愣住了,然后轻笑出声。
柳平舟俯视着荷塘,忍俊不禁:“表妹是看划船表演,还是打算摘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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