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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李明殊特意为抄写的么。
云辞月这样想着,又立刻否决了这个结论,这本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而且字迹比起来现下放在书房的那些纸张,更是青涩不少,那就是李明殊少年时候写的,现在拿出来给自己用了。
云辞月晃了晃脑袋,觉得这种事情多想无意,于是又专心去研究这些符咒,比对着符咒上的字,翻着那本书,一个一个的去认那些看着一样却又不一样的鬼画符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等他再次回神的时候,却是感觉到冷气满身,抬起头竟然已经是暮色四合了。
这庭院静悄悄的,好像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云辞月站了起来,四处望了望,回头的时候,便见李明殊躺在那躺椅之上,一动不动,还以为他在看书,但是并未点燃灯火,这样昏暗,难道又是什么术法,能在夜中视物?
云辞月好奇的走过去,到了跟前,才发现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睡着了,书籍搭在身上,风将发丝吹得散乱,这样静静的看着,才发觉李明殊那俊美的脸庞尚且有些青涩——算起来,其实李明殊至今也不到二十岁,但是他日常言行举止,却总是会叫人忘记他的年龄。
这样沉睡的时候,才从面容之上窥见一丝少年意气,但是,却决然没有少年人的柔弱,反而,比起他日常清醒时候,那总是淡然带笑的面容,多了一份冷峻疏离,生人勿近。
一阵冷风吹过,云辞月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已经是九月底,山脚或许还有些暖意,然而处于山顶的太清宗,却早已经是寒风萧瑟了。
云辞月在他身旁看了半晌,轻声呼出一口气来,而后便轻手轻脚的转身离去。
身后,李明殊却是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眸,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微微弯着,很是叫人产生信任的错觉,然而此刻这样面无表情的,却又透出薄凉与无情的气态出来。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头顶高悬的一轮金黄色圆月,于是便这样看着。
片刻之后,又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李明殊垂眸看去,那是云辞月复又折返,只是手中多了一条薄毯。
云辞月到了跟前,二人面面相觑,云辞月便颇有些尴尬。
李明殊看着他手中那张薄毯,微微一笑,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
“你怕我受凉?”
云辞月避而不谈,攥着那毯子,背手在后,看着他说
“你看起来很累。”
李明殊便道
“五天未睡。”
事实却远非如此,应该说,五天绷紧了神经没睡才是,强行去闯比自己境界高的秘境,而且是一个人,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已经是大幸。
云辞月看着他,慢慢道
“你可以明天再教。”
“无妨,不是什么劳心之事。”
许是睡了一觉,此刻便很有些放松,李明殊抬头看着空中明月,忽而一笑,说道
“你若没有这个心思,我才懒得教你这些。”
他也不是什么喜欢教化世人的存在。
云辞月哦了一声,顿了顿,又道
“无论如何,多谢了。”
“我已说过,你不必与我讲“谢”字。”
李明殊移开眼睛,将目光落在站在身侧的云辞月身上,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若有所思道说道
“说起来,你与我想象之中,有很大的不同。”
云辞月哦了一声,说
“你和我想象之中,也不怎么一样。”
李明殊嘴角笑容又扩散些许,他歪着头看向云辞月,好奇道
“你原本以为我是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登徒子嘛。
云辞月在心里说,但是除却头一日晚上,李明殊确实是再无任何失礼之处……虽然对道侣来说那不能称为失礼,但是他们两个,其实也不能称做道侣吧。
李明殊偶尔觉得自己还是六七岁的云家小少爷,但是却又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孤儿。
他倚在一旁的栏杆上,抬头看着月亮,笑了一下,说
“不是好人。”
李明殊颇为意外的“嗯”了一声,继而又掩饰性的咳了两声,才看着他,问道
“那现在是好人了?”
云辞月和他对视一眼,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云辞月开始专注去认那些符咒与图案,好在这具身体体质不怎么样,脑子还算灵活,认真专注的去记,倒也学的迅速。
在熟练的能操控那些符纸,并且认清都是什么用途之后,云辞月开始自己学着去写,他用书房最细的毛笔——当然其他的他也用不习惯,一笔一划的描绘,而后又丢开书籍,自行默写,等他能一笔不差的能在白纸上写出最短的那一张[定身咒]的,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而且字与字之间间距很大,比起李明殊写的长了两三倍不止看起来松松垮垮,像是小孩子涂鸦。
竟然不知道要为第一次不用看书就能写完高兴好,还是为写的这么烂而郁闷好。
云辞月盯着自己写的那张符看的时候,便听见一阵笑声从身旁传来,叫云辞月吓了一跳,扭头看去,便见李明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了。
对上他不加掩饰的笑脸,一时又有些恼羞成怒
“你笑什么!难道你第一次写,就很好么!”
“没,当然不会。”
李明殊掩唇咳了一声,勉强止住笑意,说
“你已经很努力了。”
云辞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这是事实,不用你特别说明。”
“嗯,那就是很聪明了,不到月余就能默写出来,已经比许多人都强了。”
符咒虽然用起来很顺手,但是学起来却很枯燥,然而这月余时间云辞月却甚是认真,说起来,倒是比三千正式入门的道生还要用功了。
李明殊这句话是真心夸赞,但是云辞月听着却总觉得这人是嘲笑自己的,于是抿着唇,一把扯下那张纸,团成一团,扔到了一旁的纸笼里面,而后,又一言不发的重新写。
李明殊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蓦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好像成多余的一个了,于是摸了摸鼻子,与他搭讪道
“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没有。”
……
果然是生气了。
李明殊啧了一声,伸出手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云辞月手下一顿,抬起头皱眉瞪眼的看着始作俑者。
“做什么!”
李明殊便弯了弯眼睛,笑道
“好了,这事急不来,这些天你疯魔了一般看这些东西,不觉得累么,请你喝酒,清杏峰元妙师姐酿的梨子酒,很甜的。”
云辞月本要说没感觉到有什么累的地方,但是李明殊已经自顾自的走到了书房外的那处平台前坐了下去。
拂袖之前,面前案几已经出现一只白色瓷坛,与两只描绘梨花的白色瓷杯。
云辞月走了过去,坐在对面,又盯着李明殊,欲言又止。
李明殊伸手取下瓷坛上的绸布,伸出手在酒坛上空扇了扇,一阵属于梨子的绵长醇香便在此间飘散开来。
李明殊一边朝两只杯子倒出澄明的酒液,一边悠悠道
“有话不妨直说。”
云辞月眨了眨眼,有一个问题他想了许久,还是没搞明白,现下,便索性直接问出来
“你从什么地方拿出来这些东西?”
李明殊手下一停,而后继续将两只杯子倒了八分满,放下之后,才抬起头看向云辞月。
“你不知道我从什么地方弄出来这些东西?”
云辞月被他这么一说,也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我应该知道?”
“……”
李明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云氏也算修行世家,他竟然连储物灵器都不知道……这十几年当真只做了一个普通人么,竟也甘心。
只是太在这里这般刻苦,怎么看也不像是甘为平庸的样子啊。
李明殊一边想,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
“不,没什么,只是忘了你未修道,大约不知修道者有储物灵器。”
他这样说着,伸出手来,便托起了一只雪白的的锦囊,上面绣满了玄妙的咒法,而看起来又像是层叠繁复的花纹,缀满了可加持灵力的玉石璎珞,让这只锦囊,与其说是一个用物,倒不如说是一个极尽奢华的装饰品。
又或者,放到什么藏宝阁也完全不违和,因为就算是上面的一颗玉石,也是他人难以得到的上等灵物。
李明殊很有耐心的和云辞月解释
“以灵兽皮毛,或以灵石宝物为介,做出的容器,连同自身灵府,可创一道随身结界,若容器品阶够好,自身实力够强,连一方山水都能装入,几张符,几坛酒,算得了什么。”
云辞月虽然面容无甚变化,心中却是骇然,这样说的话,那岂不是相当于随身携带一个异空间。
又想,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之中,要神奇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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