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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不能死在这里。
我活着,可不是为了这么可笑的死去。
云辞月咬牙坚持着,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
几次临近崩毁边缘,他却都强忍下来。
李明殊在一旁看着,见他真的忍耐不得,才伸出手,却是从额头一直点到了云辞月的嘴唇,那一双略有些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弯着,带着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雾气蒸腾的缘故,眼尾有一点红痕。
显得有些妖异,并非阴柔,而透着一种叫人看起来心中发寒的奇诡之感。
但是,他也仅仅只是微微笑着,注视着云辞月的面容,轻声道
“真乖,汝令我刮目相看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李明殊的手指已经又滑到了云辞月的眉心。
一缕缕苍白色的灵台灵气从他的指尖传到云辞月的眉心,而后进入云辞月的灵府之中,去调息云辞月因为强行突破而混乱的内府灵气。
这是最纯粹磅礴的灵台灵气,如浩渺烟雾,如流空云霞,在云辞月灵府之中流动,在碰到那纠葛断绝之处,如流水遇上顽石,当有更为磅礴的流水进入,那一点顽石也只能随波逐流,而后被消散水流之中。
“那么就让吾来看看,汝究竟能强到怎样的地步。”
一条条灵线被顺滑,铺展,连接,在所有一阶灵台的灵线被连接铺平的那一瞬间,凭借着李明殊输送的那股庞大的灵能,云辞月竟然直接破镜入了第二阶,甚至逼近三阶——
当然,立刻又跌回了一层灵台。
甚至他的修行还退了一点,不过,相比于可以如常人一样修行,这只是一点微小的代价罢了。
修复灵台灵线,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而修行,更是一项漫长又枯燥的工作。
云辞月再次醒来,已经是十日之后,灵台一阶已经到了临界点,他十日不吃不睡,却并不感觉到疲惫,反而,更觉得轻盈利索。
屋内有清淡的熏香气息,渗透清爽凉气,窗子外一片白茫茫。
应该是下雪了。
云辞看了一会儿那窗子,然后下了床走过去,将窗子打开,果然,看到外边白茫茫一片,如绒花一样的,雪花铺天盖地的落下。
云辞月只穿着雪白的棉麻衣,随手拿了一件玄黑衣袍披上,然后走出来房间。
屋外廊下,有人在喝茶。
李明殊穿着雪白的衣裳,外罩着苍青色的华美袍子,长发只用一只苍蓝色的绸带,将两侧发丝系在脑后,他斜斜的坐在矮案前,长目半合,薄唇微扬,显得十分轻松和懒散。
他的对面,是明心,穿着黑白相间的太清道袍,手中斜持一只拂尘,坐的笔直,很是端正儒雅。
云辞月出去的时候,他们正在一边下棋,一边说话。
明心问
“你确定不去?”
李明殊伸手夹起一枚莹润的棋子落下,懒懒的答
“你也看谢蕴的来信了,燕都天子想要的东西,即使只是动心……谁敢再多心一分,只怕将来拿到也要上供,吾就没什么兴趣了,更何况这次秘境的神格本就不会送到太清宗,吾没有去的理由。以及,这次安排人去,找灵力充沛的弟子就行了,不必多费武力,保全自身为第一要务。”
明心点了点头,继续说
“我会传达你的意思,掌门师尊的想法,你若当真不去,是让元英师兄带领弟子们去,几位师叔前辈有想去了,跟着本门弟子或者单独出现,都可以,单看诸位师叔前辈的意愿。”
李明殊嗯了一声,对此并无异议
“那就按掌门的意思去做。”
“好。”
明心顿了顿,才又笑了一下,继而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过,我想,其他各门派知道你的决定,一定会很惊讶,你这般事事争先的人,青龙秘境开启,竟然不去凑这个热闹,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知道我的人,有那么多么?”
李明殊不以为意的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倒了一杯茶,放在旁边,然后抬起头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人,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朝云辞月招了招手,说
“醒了?来坐。”
明心也抬起头看向云辞月,略笑了一笑,点了点头,以示理解,见他穿的单薄,又关怀的说道
“现下正值雪中,明殊在廊上设的阵法并未十分防风,你初修道,还是多穿一些,小心着凉。”
云辞月与他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说
“多谢师兄关心,我不冷。”
而后弯腰就要取那只放在桌案上的杯子,他虽然感觉不到饿,但是却想喝水。
但是他还没有将杯子拿起来,李明殊的手指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腕,云辞月抬眸与他对视一眼,蹙了蹙眉,却是没动。
他知晓李明殊想探视灵台——那不是一种好受的感觉,每次李明殊要探视灵台,他皆是有一种被窥探冒犯的抵触心理,而且,属于李明殊的灵气神思进入的时候,更有一种虽然不大,却不可忽视的痛感。
然而李明殊虽然言语行为总是露一半,留一半,他却也真正帮了自己,这不可否认。
既然有一有二,于是第三第四,也无什么所谓了。
李明殊为他把脉,而后,又以另外一只手伸出两指,覆其额上探视灵台,片刻之后,才说
“恭喜。”
是说他第一层灵台已经完全打通,至少在修行二层灵台前,可正常运转,而一阶灵台已经修行至□□层,这十天的修行,已经远超先前月余的修行。
云辞月和他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挨着坐下,而是拿起来了杯子,走到了一旁的躺椅上坐着。
明心见李明殊动作,只是猜到他探视了云辞月的灵台,于是说
“探视灵台乃禁忌之事,且对你神魂有损,总是要谨慎些。”
李明殊却并不以为意,只是笑了一下,而后说
“没事,不必担心,我与辞月即是道侣,总是要尽心一些,他一心要修道,吾自然也要为其费心,且辞月并不抗拒吾之探视,不会有什么损伤。”
他讲完这样的话,让明心立刻看向他,眼眸之中透着一种诧异,大约是没想到李明殊竟然对这名突然找来的道侣,真的这么上心。
至于探视灵台这种事情,则更为私密与禁忌,绕是他与李明殊这样多年师兄弟,也从未互相探视灵台。
而云辞月竟然就这样任由李明殊探视——
真不知道云辞月是不知道灵台之禁忌,还是说,这短短几个月,已经让他对李明殊死心塌地,听之任之
李明殊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可置信,不过,明心没有开口询问什么,他也没多谈。
而云辞月躺在一旁,听到李明殊的话,也只是无声的冷哼了一声,不过却没开口说话,他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雪景。
大雪纷纷扬扬而落,却并没有一片雪能落到长廊之上,有一道结界,将大雪分割在外。
而这道结界,将里面的空间却控制在一种恒温的环境之中,屋内自然是温暖如春,而屋外长廊,却又透出缕缕寒风,似乎,为感受一丝冬日的气氛。
云辞月一边看雪,一边听他们说话,这两个人商量宗门事情,不避讳他,那他也就顺耳听着。
大多是谁要来,怎么接待,弟子们的考核,诸此种种的问题,李明殊的回答永远都是交给你办,你来处理,我没意见,这样完全放手的回答。
听起来好像是很信任明心,但是他语气之中没有半分的犹豫,却也让人觉得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
明心显然也很意识到这种事情,于是他又说
“你是大师兄,总该上心一些的。”
“你让我在道生的入门仪式上为那些道生演示剑招,我不是去了么?”
李明殊缓缓开口,又继续说
“你办不了的事情,吾可以办,但是平常事务,你来处理就行,我已经讲过很多次,我做大师兄,与你做大师兄,并无分别,你只管来办,也不必多想什么。”
明心见他执意如此,也只好无奈的说
“你有分寸就好。”
他从来都说不过李明殊,当然也从来都说不动。
事已讲完,棋已收局,茶已饮尽,明心便告辞离去。
他走在雪中,却丝毫痕迹都没有留下。
踏雪无痕……
云辞月眯了眯眼,看着明心慢慢走远,他是走出去的,可是松软银白的雪地之上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无疑,明心已经到了很高的境界。
云辞月看着,便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耳边悠悠响起一道声音
“你要到这种地步,至少要五层灵台。”
一层二层灵台明目聪耳,身体轻盈矫健,又通达灵台清明,及至三层灵台才生灵域,四层才可变换灵域为剑域或其他可调用的作用。
到五层,才算可以不用借助外物御空飞行,但是,那很耗灵气,所以,一般都会御物而行,但是,行走之间,已经轻盈若飞。
李明殊不知何时走到了云辞月的身边,同望那一道离去的背影,他看到云辞月盯着明心远去的脚步,那陷入沉思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云辞月抬头看了他一眼,于是随口问了一句
“五层灵台,我什么时候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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