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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前世的记忆,秦昇对容家特别提防,凡有异样,第一个想到容震父子身上。
这一世的走向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很多人的命运都已改变,不单单是他,他身边的,跟容家有关的好像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无论容峥还是沈姝,都有令他怀疑的理由和动机。
秦昇眼眸沉厉,他叫来尤不弃,命他即刻进京盯着,并想办法透个信给沈姝,埋在宫里的暗桩盯紧她。
当夜,秦昇又亲写了一封书信,将他来到皖城以后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地详禀皇帝,言辞恳切,字里行间婉转相劝,想收拾人不必太急,待时机成熟方能一网打尽,切不能急功近利而丢了大义,顺便含蓄地感念了一把兄弟情。
皇帝收到这封加急密信已经是五天后了,信很长,他看得也很久,第一遍看完,觉得看得不够仔细,又重头再读了一遍,眼里闪动的情绪,自己看了估计都会惊讶。
他是个矛盾的人,有时候,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想要什么。
很多东西都是被动承受,对外还要装着端着,维持身为皇帝的体统和威严,时间久了,都快认不清自己了。
将信锁到匣子里,秦冕宣了来喜进到内殿,先是问了句后宫的情况,又指了指案桌上的冰镇荔枝:“这天日渐炎热,给和嫔也送一些。”
和嫔位分不够高,按规制是分不到这稀罕贡品的,看到御前总管亲自送荔枝过来,巧秀比主子还要激动,深觉自己要跟着主子鸡犬升天了。
沈姝温声谢过来喜,打了赏以后让巧秀送到殿内,自己则拿起一颗冰凉的荔枝兀自发着呆。
说实话,她有点慌了。
皇帝看着好像对她有几分另眼相待,可也就浮于表面,说来羞于启齿,她至今仍未被召幸,皇帝偶尔来那么几次,也只是闲来无事,拉个人盖着被窝纯聊天。
可对外,她还要装出一副被皇帝宠幸过后的无限娇羞。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有些茫然无措,不论是秦昇,容峥,甚至这个她起初根本瞧不上的文弱皇帝,似乎都和记忆里的他们不太一样了,她的优势一点作用都没起到,反而将自己困在这深宫进退不得。
沈家那边又完全指望不上。
她父亲简直就是个酒囊饭袋,懦弱无能,叛军还没到来,就吓得弃城而逃,他一个代罪之身,又担着芝麻小点的官职,跑得比老百姓都要快,皇帝要是问责,别说他自己了,就连她这个女儿也要受到牵连。
没点担当不说,还闹失踪,皇帝会如何看她,面子里子都被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父亲丢光了。
沈姝恨铁不成钢,眼底越发阴郁,吃了几个荔枝,整个胃里都凉凉的,她肠胃不是很好,吃多了这种凉物容易闹肚子疼。
脑子里一个激灵,沈姝的目光落在化得缓慢的冰块上,只是这么瞧着都觉得冰凉入骨,引得胃部一阵痉挛。
掐了掐手指,沈姝一鼓作气,拿起一块较大的冰往嘴里放,卷着舌头快速吞咽下去,很快,一阵抽痛感从腹部剧烈袭来。
沈姝捂着肚子,用尽力气喊巧秀。
和嫔表面看着还是有几分宠的,所以太医来得也快,开了暖胃温热的药方,嘱沈姝近段时间忌口,禁寒凉辛辣。
出了甘泉宫,太医转道就去了乾清宫,一五一十向皇帝禀告和嫔身体状况。
秦冕垂眸批阅奏折,看似漫不经心地听着,待太医禀告完毕,又安静等了一会,他才缓声叫人退下。
待人出了屋,秦冕搁了笔,眼里掠过一丝讥诮。
小姐身子丫鬟命,没福气享受好东西。
秦冕从柜格里取出一张崭新的信笺,对着空白的纸面盯了许久,方才持笔缓慢又坚定的落下一个个规整的楷体小字。
尤不弃拿到信,连夜赶回皖城。
第二日,金銮殿上,皇帝先后颁步两道圣旨。
一道秦郡公和沈妧择定良成吉日完婚,另一道是赐婚,沐恩侯世子文武双全,性清正,有才理,难得一遇的少年有成,特赐惠宜公主下嫁之,结秦晋之好,共度白首。
旨意下达到沐恩侯府,府里众人什么表情都有,就是没有惊喜。
沈氏更是身子微晃,好在身后丫鬟及时撑住她,才没有在潘英面前失态。
倒是容峥显得镇定异常,他垂着头从潘英手里接过圣旨,又让管家准备了厚礼送潘英出府。
关起门,容峥沉着的眼底浮现一丝阴鹜,将圣旨随手扔给小厮,打发他收进箱柜里。
沈氏喝了口参茶压惊,自嘲道:“那女人做梦都想让公主下降侯府,生前未能得偿所愿,这人没了,皇帝反而如她的愿了,若是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那么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隔墙有耳,母亲还是少说为妙。”
那位没了,祖母伤心过度,也跟着病倒了,这个节骨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不是她犯蠢,被皇帝抓了把柄,我们侯府何至于受到牵累。”
沈氏跟那位素来不和,满肚子牢骚,不吐不快。
“事已至此,多说又有何益,传到祖母耳朵里,闹得家宅不宁,母亲才高兴是吧。”
因为赐婚的事,容峥也是十分不快,又见母亲这般不知轻重,更是无端生出一股烦闷。
皇贵妃和皇太后的种种暗斗,沈氏可能知之不多,但容峥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盼着皇贵妃早死,盼着皇帝疯魔。
但皇帝真的出格了,容峥反而感觉到不对劲了,上一世皇太后并没有死,活得比皇帝还要久,留王也没有反,皇帝更不会派他的父亲去平反。
上一世,皇帝对容家很是信任,以至于宫变那日,他带着兵马闯入大殿,皇帝依旧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想来想去,这一切的变数都出在秦昇身上。
他过早进京,跟皇帝的来往也比前世密切了很多。
秦昇!
容峥在心里将这两个字大卸八块了无数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跟沈氏道了声便返回书房,提笔给被皇帝发配到岭南剿匪的父亲写信。
蛮夷之地虽乱,但把握好了就是机会,成大事者,少不了要火中取栗。
沈家人接到圣旨则是在好几天以后了,婚期按照秦昇之前定的,选在沈妧及笄那边,礼部核对了二人八字,龙凤呈祥,天作之合。
沈老太太这辈子也就接到过三次圣旨,头一回是沈老太爷给她请封诰命,后两次都是托孙女的福,一次是指婚,一次定婚期,就是达官显贵之家,也没几个有这福气了。
找不到大房一家子,老太太这些天愁眉苦脸,今儿个难得展颜,将沈妧叫到跟前,又是拍手又是摸脸,感慨良多。
“几个姐妹里,唯独你幼时最苦,没爹的孩子,就是衣食无忧,心里到底是有缺失的,好在你这孩子有慧根,从不怨天尤人,得失随心,不争不妒,安之若命,又何尝不是一种大智慧。”
到了老太太这个年纪,最大的希望就是家宅和乐。
老二有自保的能力,她不担心,老四向来机警,不需要她操心,唯独老大,碌碌无为,脑子又不清醒,跟两个弟弟也处不好。
若她不在了,兄弟分家,老大那一大家子人都指望他,可就老大那德行,怎么指望得上。
她大孙子的前程不能断送在儿子手上。
“阿妧,你是好孩子,祖母不求太多,只希望你在你堂兄需要帮助时能够拉一把手,同是沈家子孙,打断骨头连着筋,帮他们也是在帮你自己。”
沈妧乖巧听着,薄如蝉翼的睫毛上下轻眨,内心却是哔了一声。
她帮他们,他们又何曾想过帮她。
作者有话要说: 大米前段时间查出心肌缺血,一直在调养,不能负荷过重,所以更新可能没那么勤,日更和隔日更交叉,等手头别的事处理完了,再一心一意码字,望小伙伴们谅解,在这说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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