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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府似乎很得秦冕的心意,就连一花一草看着都那么顺眼,以致秦冕乐不思蜀,尤不弃明里暗里提了几次,秦冕权当没听见,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尤不弃为此有点烦:“换做别人,我早就一手刀劈晕运走了。”
可这不是别人,是天子,动他一根头发都是死罪难逃。
楚久叼着一根草叶子坐在石阶上,看着池塘那边皇帝颇有兴致地拉容峥钓鱼,五月的天,不算晒,但在大太阳下坐久了,也是热的。
他避到凉荫处,一点都不想过去做恶人,也没那个兴致。
他投靠秦昇,是因为秦昇有足够的实力,也是少数几个能在十招内打败他的隐形高手,别的人,哪怕皇帝,也只能让他面服心不服。
“皇上玩够了,自然就想回去的。”
楚久吐掉草叶子,不冷不热道。
尤不弃看着他,若有所思。
楚久:“不要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盯着我。”
尤不弃摸下巴,笑了:“话说,你最近有点怪呢。”
“怪人看别人也怪。”楚久冷冷地回。
尤不弃摇手指:“不对,你好像丢了什么东西,经常看你往地上瞅。”
楚久目光微闪:“掉了双袜子,没准就是你偷的。”
之前都有专门的下人给他们洗衣做饭,住到这里以后,他们也不好使唤他府的下人,都是自己动手,难免丢三落四,掉这掉那。
尤不弃依旧笑:“袜子没捡到,倒是在床脚捡了一条帕子,是不是之前住在那屋的人落下的,你说我要不要找到帕子的主人,还是直接交给公主或者驸马。”
“不准交。”
楚久不假思索地否决,快得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尤不弃眼眸带着促狭的笑意,楚久颇恼,怒瞪他:“快把帕子给我。”
“你要我就给啊,那帕子上面绣着梅花,分明是女子的物件,你一个大男人也不害臊,找我要女人帕子,还是说这帕子有何---”
话没说完就被楚久捂住了嘴,楚久箍紧他脑袋,狠拍了一下:“够了啊,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夫人那个大丫鬟主意多久了,你敢透出一个字,我也去主子那里爆你的底,看谁更狠。”
尤不弃也不是吃素的,脚下一个使力踢向楚久,楚久快速避开,他也得以脱身,从胸前衣襟里掏出帕子扔给楚久,压着声音:“这上面又没写名字,谁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我想透也没个出处,何苦做这种没品的事。”
楚久接过帕子很快塞进了袖子里,以尤不弃的身子做挡,还假模假样地拍他肩头,一副哥俩好的亲密样子。
秦冕越过水面看向对岸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差不多的个头,一个魁梧一个精瘦,站在一起,竟有种特别和睦的感觉。
秦冕不禁感叹:“世风日下啊!”
容峥盯着水面浮标的动静,不管做什么,只要开始了他就很专注,也没心情去注意别府两个侍卫的举动。
在他的地盘,他们就是身手再了得,也不能任意妄为。
“不过,这么一看,驸马也挺白的,经常在外面巡游,居然一点也没有晒黑,驸马是天生就如此丽质,还是偷用了惠宜的面霜,惠宜那么心疼驸马,就是不说,也会主动给你抹白的。”
秦冕似乎觉得自己很幽默,说到最后,还哈哈大笑了两声。
容峥这回脸色倒是有变黑的趋势了。
狗皇帝一句句听着像是无心的调侃,实则暗讽他像女人,无论长相,还是行事做派,将他的人格踩在脚底碾压。
容峥回过头,认认真真看着脸上带笑的男人:“皇上若想变白,也可以找公主要面霜,公主肯定会将她珍藏的所有胭脂水粉都悉数送给皇上。”
人得有点脾气,太没脾气,就显得假了。
秦冕闻言一愣,随即又是一阵大笑,一巴掌拍上容峥肩头,用了十成的力道,若非容峥习过武,这么突然拍一下,他控制不住往前倾的身子,怕就要掉水里了。
“驸马也是性情中人,朕以前怎就没有发现呢。”
见容峥稳住了身子,秦冕又很是不经意地拍了一下,这回容峥有所准备,很淡定,狗皇帝那力气也就突袭管点用,等人有提防了,他这点力道也就拍死一只蚊子。
秦冕好像很有兴致和容峥攀谈,鱼也不钓了,只看着容峥:“驸马觉得,秦郡公如何?比起驸马,你们谁更美,不,是威武俊朗。”
秦冕就喜欢这种你不高兴你想打我你也只能忍着听我放屁的变态快感。
好在他不可能有儿子,不然他儿子得多可怜,每天被他气得脸白了又黑,黑完继续白。
容峥是真的想就这么将秦冕摁进水里,溺不死他,也要他脑子进进水,洗一洗里头过多的废料。
“秦郡公的美名在南平人尽皆知,就连帝都也有不少名门淑女对秦郡公芳心慕艾,容峥自愧不如。”
容峥只有紧握住手里的吊杆,才能压抑想要做错事的冲动。
他实在想不到,重活了一回,皇帝竟然变成了这么个不要脸的泼皮,也是他始料不及的最大变数,而且隐隐之中好像变得更难对付了。
一个人一旦连脸面都不要了,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样出格的事情,谁也料不到。
尤其这人,还是皇帝,全天下最该要脸的男人。
向来很有忧患意识的容驸马此刻越发心神不宁,看来要想个办法和父亲那边尽快联系上,能为他们容家所用的官兵到底有多少。
皇帝不愿意离开,尤不弃和楚久没别的办法,每天两边来回跑,皇帝一言一行,事无巨细,统统报给主子。
秦昇听后表情未变,依然很淡然地给松柏修剪枝桠,忙了好一阵才慢条斯理地给出指令:“继续盯着,他要玩,那就护着他玩个尽兴吧。”
也就这么点追求了,总要让他如愿。
楚久和尤不弃离开后,沈妧端着甜汤走进书房。
天渐渐热了,女子一身令人眼前一亮的薄荷绿裙衫,质地轻薄飘逸,行走间裙带翻飞,清新脱俗得像个从林子里跃然而出的小仙女。
从前他就觉得她极会打扮自己,不是那种随大流的浓妆艳抹,也不会刻意扮成粉嫩嫩的天真小姑娘,她总有自己独特的风韵,而且不止一种,每一种看起来都是那么赏心悦目,让人中意到不行。
若有人非要吹毛求疵挑毛病,那只能说他眼睛瞎了。
在秦昇眼里,他的小妻子怎样都是美的。
尤其是,一丝,不挂。
“这是我亲手熬的甜汤,加了糯米圆子和桂花,还有一味清火的草药,你喝喝看味道如何。”
沈妧将汤碗递给男人,秦昇很配合地接过,睇着她的眼神确实有些上火。
但能让他去火的,不是甜汤。
而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夜深了再来一章,明天见,姑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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