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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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那道疤痕，眼里没有半点嫌弃。

“当时，一定很疼。”慕渊语气怜惜，看着她的眼神难掩疼爱，“小翩儿，为师以后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叶翩翩心底莫名涌上一股委屈，仿佛她亲身经历过那场大火，亲身体验到被烧伤的痛苦，而慕渊的疼惜，让她得到了安全感，所有的伤痛被熨平，幸福得想掉眼泪。

她有些仓惶地别过脸，避开了慕渊的手。

“师父，我渴了，想去喝点水。”被慕渊圈在怀里，叶翩翩心跳过快，浑身不自在，找借口想起身，却还是被慕渊牢牢按住，不得动弹。

慕渊看着她红透的耳尖，低声问道：“小翩儿不喜欢这样，嗯？”

“师父，你可能不记得了，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及笄了。”叶翩翩委婉提醒道。

慕渊眉梢微微一挑，“想嫁人了？”

“才没有！”叶翩翩红着脸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顿住，咬了咬唇，“师父，我的意思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啊！

“哦？”慕渊的视线从她的眼睛移开，不疾不徐地往下划去。

划过她秀气的鼻子，划过她花瓣一般的红唇，划过她白皙细嫩的脖颈，划过那饱满的柔软弧度……

怀中的少女像是一朵将绽未绽的花蕾，也像是一颗快要成熟的水蜜桃，仿佛轻轻一吮，就能吸出汁肉来。

慕渊的眸底渐渐染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他的唇角缓缓勾起，“我的小翩儿，的确是长大了。”

察觉到他视线的最后落点，叶翩翩脸上烧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羞耻的感觉，仿佛她刚刚不是在提醒他男女有别，而是在提醒他，她不是小孩子了，已经发育得差不多了？

啊啊啊，真是要命！

好在，慕渊这时却松开了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脸，“快去喝水吧，别渴着了。”

叶翩翩如蒙大赦，急忙跳起来去倒水。

看着她慌乱无措找水喝的模样，慕渊慵懒地倚靠在椅榻上，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叶翩翩慢腾腾地喝完了水，乱七八糟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见慕渊还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她心里苦，也不好赶他，便道：“师父，今日我看到夫人开始穿狐裘大氅，似乎是寒毒渐渐发作了。”

慕渊漫不经心道：“为师知道了。”

见他不着急，叶翩翩觉得有点奇怪，“师父，你还不打算去找赤焰草吗？”

慕渊抬眸看她，道：“自然是要去的。”

叶翩翩想到那场大规模山火后，赤焰草要绝迹的事情，心中一动，忙问道：“师父，赤焰草可不可以在清月山进行培植？这样的话，你就不用每个月都去无尽森林那种危险的地方了。”

若是赤焰草在无尽森林以外的地方培植成功，没有因那场山火而绝迹，柳如丝没有无药可医，是不是最后就不会拉着楚箫一起同归于尽了？

虽然大魔头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是，绝不该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害死。

“不行。”慕渊道，“赤焰草除了无尽森林，在哪里都无法生存。而且，从无尽森林里带出来的赤焰草，药效最多只能维持三天，赤焰草就会干枯成灰。”

意料之中，叶翩翩没有特别意外，点点头道：“如来如此。”

慕渊站起身，走到叶翩翩的面前，低头看着她，“小翩儿，为师明日便要去无尽森林找赤焰草，可能需要两三天才回得来。”

叶翩翩知道赤焰草在无尽森林的深处，极其罕见，两三天可能都不一定找得到一株。

她抬眸对慕渊微微一笑，道：“师父放心，你不在我也会每天练字，绝不会偷懒的。”

慕渊挑了挑眉，“还有呢？”

“还有？”叶翩翩一脸茫然，“还有什么？”

慕渊狭眸微眯，语气有些凉，“你就不盼着为师早点回来？”

叶翩翩恍然大悟，忙敷衍着道：“师父，早去早回。”

慕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倒是一点不担心为师，嗯？”

“不担心……当然是不可能的。”叶翩翩对慕渊特别有信心，“但是师父修为超绝，绝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她看完整本书，知道慕渊除了和楚箫交手时，曾两败俱伤过，其他时候就没有受过伤了。

慕渊不喜欢她这种信心，心里反而莫名有点不舒服。

他没有再说什么，冷着脸，拂袖离开了落霞轩。

叶翩翩一脸懵逼，她好像惹他不痛快了？

但是……她现在管他痛不痛快呢，只要想想有两三天不用面对他，她就浑身放松，想在床上打滚。

翌日。

叶翩翩找人把水云锦送到了叶云裳的明月楼，并且不让说是她送的，就让叶云裳误以为是慕渊送的好了。

而且，她昨晚说把水云锦送给叶云裳，慕渊的确是点头答应了。

刚把水云锦送出去，柳如丝的裁缝师就来给叶翩翩量尺寸了，叶翩翩也一并把裁缝师打发了叶云裳那里。

叶翩翩照旧去后山采药，回来后，发现几个宝锻阁的人在落霞轩里。

满屋子摆着一盒盒奢贵的锦缎，叶翩翩一进门就被那些锦缎吸走了目光。

所有的锦缎色泽温柔，如烟似霞，如梦似幻，仿佛自带仙气。

真正的神仙料子！

“这是……”叶翩翩用疑问的眼神看向身旁的人，虽然她已经猜到了，但是不敢确定。

“回叶小姐，这些都是烟罗锦。”宝锻阁的老板解释道，对叶翩翩点头哈腰，态度殷勤。

叶翩翩内心震撼，果然是千金一尺的烟罗锦！

慕渊竟然真的要送她烟罗锦？！

她看着满屋子的烟罗锦，仿佛身在梦中，这么大手笔，都可以买下整个锦缎行了……

宝锻阁老板躬着身，对叶翩翩毕恭毕敬道：“叶小姐，现在方便量一下您的尺寸了吗？确定了尺寸，我们好尽快为您赶制新衣。”

叶翩翩回过神，“我可以不要吗？”

宝锻阁老板愣了愣，他从没见过哪个女人会对烟罗锦有抵抗力，不由诧异地看了叶翩翩一眼，马上道：“慕宗主说了，您若是不要，就把这些烟罗锦全给烧了。”

“……”叶翩翩闭上了双眼，好吧，她要，资本主义请继续腐蚀她吧。

三日后。

无尽森林。

白衣墨发的男子从森林里走出来，气质依旧超凡绝俗，可他雪白的衣襟前却洇开了一大片猩红的血渍。

白衣染血，分外醒目。

他被一头云豹伤了。

在找第三株赤焰草的时候，一头云豹扑向他，本来凭他的修为，避开云豹的袭击简直不费吃灰之力，可当时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是不闪不避，任那云豹袭中他后，他才反手将那云豹给击毙。

慕渊对自己的伤浑然不在意，站在无尽森林的边缘，看了一眼手里三株火红的赤焰草，唇角勾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笑。

随后，他另一只手的掌心忽然凝出一簇赤色火焰，火焰腾空而起，越升越高，越变越大，最终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

“轰”的一下，火球冲向无尽森林，在森林里爆开，无数簇细小的火焰散落到森林的各处。

天干物燥，那些细小的火焰点燃枯枝败叶，“噼啪噼啪”，很快便成了燎原之势。

慕渊长身玉立，静静地望着面前一点点被大火吞噬的森林。

他漆黑的眼底映着冲天火光，却弥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落霞轩。

夜深人静，一道白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叶翩翩的房中。

慕渊缓缓在叶翩翩的床沿坐下，等了一会儿，发现叶翩翩没醒。

“啧，睡得真香。”他无奈，只好伸手去捏她的脸。

叶翩翩被捏了两下，才终于惊醒过来，惺忪中看到床边有人，吓得惊叫一声。

没看清是谁，一边往床角躲，一边抄起身旁的枕头砸向慕渊。

慕渊轻松地接过枕头，“小翩儿，是为师。”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翩翩猛地顿住，定睛一看，坐在床边的人果然是慕渊。

“师父？”叶翩翩松了一口气，“师父，你这么快回来了。”

“快？”慕渊狭眸微眯，她似乎不希望他这么快回来？

叶翩翩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了什么词，借着月色，看到慕渊胸前那一大片暗红，心头顿时一紧，“师父，你受伤了？你怎么会受伤？！”

书里没提过慕渊去找赤焰草会受伤，她根本没想到慕渊会受伤，他修为这么高，除了楚箫，谁能伤得了他？

慕渊轻轻靠在床尾的床柱上，淡声道：“无碍，一时大意，被一只云豹所伤。”

“云豹？”叶翩翩神经瞬间绷紧，“伤得重不重？”

慕渊摇头，“小伤，不碍事。”

“都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叶翩翩急着下床，“你等等，我现在马上去百草堂给你找大夫过来。”

慕渊拉住她，“真的只是小伤，小翩儿，你帮为师上一些伤药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