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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

“啊——为什么啊谢不渡!”跑完最后一圈训练的费德勒刹住车,表情浮夸地冲着前方已经下车的谢不渡嚷嚷起来,“不是都说你不行了吗,怎么还是跑的这么快?!太让人有压力了吧!”

谢不渡被他的聒噪震得皱皱眉,淡淡敷衍一句:“只是因为你没有进步而已。”

站在一旁的费德勒的队友,他的亲生弟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靠!你的嘴巴也太狠毒了,小心找不到老婆!”费德勒被戳到痛处,冲谢不渡比了个中指,却也没有真的生气,一把架住还在呵呵笑的弟弟道:“反正一会儿没事,不如我们去看看astc吧。”

弟弟疑惑:“只是选拔赛有什么可看的?”

费德勒撞了他一把:“当然是物色几个天才车手,然后把你换掉!”

“okokok!”弟弟面带嫌弃地推开了费德勒,翻了个白眼,瞧见谢不渡目光望向远处,神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友好的开口叫他:“谢不渡,一起去吗?”

谢不渡终于收回沉沉的目光,眉头微皱,似乎这个提议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费德勒又凑上来煽风点火:“走吧,一起去看看,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的选拔赛都是花样倍出的,而且你不关心你的车队成绩如何吗?”

谢不渡眉头松动一瞬,最终点了点头。

社交天才费德勒甚至给他们弄到了十分不错的位置,谢不渡跟着他站上观众席,一眼就从始发点的众人中,看到了某个纤瘦的身影。

那个少年回眸一瞬,目光盈盈,似乎看到了他,让他不知为何心中一动,不自觉地往人群后退了退。

少年的目光收了回去,谢不渡莫名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很快怔住了。

他为什么要躲?

他明明只是来关心自己车队表现的,又不是来看那个冒牌货比赛的,有什么好躲的?

谢不渡想到此处,又挺胸抬头,站直了身体。

一旁的费德勒戳戳他:“你觉得谁会赢?会是你车队那个叫程,程——”

谢不渡本应当点头,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表态,仿佛他的心底深处并不是那样想的一般。

他环视一圈所有的车手,最终目光又莫名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那个冒牌货的身上。

那个少年即使穿着厚重的骑行服,依旧显得颇为清瘦,一如上次看到的那样,双手合十,沉默地祈祷片刻,跨上了车,身姿挺拔,背脊犹如一颗正在茁壮成长的青松。

昨晚他笑着对自己说,想要教他,得追上他才行。

曾经说过他不够格的谢不渡,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看得出来,那并不是初生牛犊的自大,而是笃定自己可以夺冠的把握与自信。

仿佛那时候那个人在离开家,前往遥远的加拿大前,笑着对自己说“一定会凯旋而归,要记得等我”的样子。

而后那个人确实满载荣耀而归,但自己却食言了。

他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是失望极了吧。

可谢不渡不得不那么做,如果不离开他,那么自己这一辈子,也只可能是他心中需要被保护被照顾的“弟弟”。

他要变得强大,要尽快追上那个人,这样才有资格站在他面前,叫他一声“小然”,而后紧紧地拥抱他。

占有他的所有。

谢不渡回忆的目光绵长,不由自主地掐了掐掌心,将要坐下,却忽然注意到与裴然同组的那个技师,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守在车手身边,而是莫名其妙地绕到了车尾,俯下了身,手中撑开的伞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谁也看不清他究竟在做什么。

片刻后他又再次站起身,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裴然身边。

费德勒的喋喋不休还萦绕在耳旁:“让我们赌一赌今年会有多少人摔车,我赌二十五个,你呢?”

谢不渡没有回答他,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每年的选拔赛都是花样倍出的。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骤然起身,动作幅度之大让一旁的费德勒愣了一瞬,随即瞧见谢不渡眉心隆起,紧绷的下颌线与紧握的双手,充分说明了谢大魔王此刻正在积蓄怒气,不由得呆呆问:“怎么了?”

“裴——”谢不渡声线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话锋顿了顿又紧接着道,“那个79号的车子有问题!”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红灯熄灭,所有的车手如利箭一般射出,唯独那个清瘦的79号在缓缓驶出几米之后,停了下来。

周围的观众不约而同地发出了遗憾的声音。

费德勒自然也是看到的,但他脸上仍旧带着迷惑,并不是因为79号的发车不利。

毕竟发车出状况这种事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怪只能怪车手运气太背。

他疑惑的是,这个瘦削的79号,显然不是谢不渡车队的车手,究竟是为什么能让仿佛天塌下来都不在乎的谢大魔王,紧张成这个样子?

难道是——

费德勒对八卦的灵敏让他脑中电光石火,灵光乍现,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答案脱口而出:“他就是昨晚你的那个小情人?!”

“什么情人?”弟弟眼睛一亮,带着吃瓜的神情望向了费德勒,然而费德勒将要开口,就瞧见谢不渡缓缓扭过来的脑袋,以及他眸中深深的威胁,不由得又闭上了嘴:“啊……我突然失忆了。”

裴然勉强推着车驶出了几米,但车子仍旧没能发动起来。

他能感受到其他车子奔跑而出掀起的风浪,能听见观众席上模糊的叹息声,还有与他擦肩而过的贾尤发出的刺耳嘲笑声。

但就是没有发动机的轰响声。

他微微皱眉,这样下去=他只能返回p房,晚五秒钟再起跑。

虽然只是五秒钟,但对于赛车来说,那几乎可以说是致命的差距,更何况选拔赛与一般的比赛规则不同,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完全程,否则就是被淘汰的下场。

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是那个技师有问题,但即使是要申诉,也只能等到比赛结束,而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裴然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尝试着催动油门,准备转身向p房而去,但突然的——

他的背后伸出了一只手,用力地推了他一把,车子在力量的带动下,猛地向前蹿出一段距离。

裴然震惊回头,正瞧见那个之前被他拉住的少年,隔着头盔,冲他笑了笑,而后再次依靠着自己车子的动力,又推动着裴然向前行进起来。

没有成功发动的车子又沉又慢,瞬间让少年同他一起落在了最后。

astc一年才举办一次,错过了这次,只有等待来年,可赛车手的黄金时段也不过就那么几年而已。

就算是裴然刚刚帮了他一个小忙,也没必要用他宝贵的一年时间来作为感谢。

裴然瞬间张大了双眼,冲他挥手示意,叫他不要再管自己了。

但少年摇摇头,仿佛铁了心要把裴然推过终点线似的,再次加大了油门。

下一秒钟,裴然倏忽感受到了一丝震动。

他的心猛然跳了一瞬。

很快那一丝的震动,连带着轰响,如同久违的天籁之音,灌入他们两人的耳中。

裴然的车子竟然真的发动起来了!

裴然与少年对望一眼,无声的说了一声谢谢,可惜少年瞧不见,他只是眯着眼睛笑笑,又轻轻拍了拍裴然的背,加速冲了出去。

如获新生的裴然当然也不能浪费一分一秒,他紧跟在少年身后加速而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

无人机的摄像头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清晰地传达到了观众席上每一个人的眼中,与激烈的速度较量不同,这样的一幕似乎更能让人体会到赛车内在的精神与力量。

观众们随着裴然的车子发动,瞬间爆发出如同雷鸣一般的欢呼声与喝彩声,为他加油鼓劲,目送着已经是最末位的他,无可匹敌的向前冲去。

费德勒收回伸长的脖子,望着缓缓坐下的谢不渡,托着下巴咂嘴:“你的小——小兄弟,人缘还挺好的嘛,竟然有人肯停下来这样帮他。”

看到裴然摆脱困境,刚刚才面色缓和一瞬的谢不渡,眉头又微微皱了皱,紧紧盯着对面大屏幕上直播组给裴然的特写画面,冷冷的回应了费德勒一声:“哼。”

“???”完全不理解大魔王脑回路的费德勒露出了一脸的费解。

已经失去先机的裴然,自然不能再错过更多,他飞驰在赛道上,凝神贯注,闹钟详细描绘着雪邦赛道的全貌,详细计算每一个可以超车的可能性。

雪邦赛道相较于其他赛道,显得颇为宽阔,是一个有利的进攻条件,但统一的比赛用车不能在性能上拉开差距,从那两条□□百米长的直线赛道上超车,机会微乎其微。

裴然能做的,只有比别人更晚的刹车,更快的进弯,提升每一个弯道的速度。

而且还要在这条路面有高低差的赛道上保证不摔车。

因为选拔赛的要求严苛,只要摔车,就会直接出局。

他平稳住呼吸,冷静的换挡,加大油门,冲过了前面几个弯道,飞速掠过因为大规模发车而摔倒在起点的车手们,然后是已经掉在末尾的部队。

裴然看不到头顶上正在直播先头部队激烈战况的大屏幕倏忽切换了画面,变成了他的特写。

观众席上发出一阵不满的抗议,但很快化作了惊呼。

因为他们看到那个因为发车失败而落在最后一名的倒霉蛋,在他们没注意到的时刻,竟然接二连三的超车,神速地追上了中游队伍!

这个瘦削的少年,如同游鱼一般,灵活的穿梭在周围队友的空隙中,任何的防守在他面前都显得徒劳无功。

那些被他所超越的车手,几乎是整齐划一的抬头,看向了那个绝尘而去的纤瘦背影,看不到面容的头盔里,只剩下了讶异与震撼。

那仪表盘上让人目瞪口呆的数字,几乎是在场所有车手都不可能做到的事。

摩托车掀起的炙热气浪,犹如看不见的翅膀,让人瞬间产生了他并不是在奔跑,而是在贴地飞行的错觉。

霎时间赛场上的空气犹如达到了燃点,观众席上炸裂一般的爆发出齐齐的呐喊。

没有什么画面,能比得上一个不起眼的末位,逆风翻盘的瞬间。

但裴然并不在意这些,他专注地驶过八号弯、九号弯、十号弯……

然后在冲出十三号弯时,看到了贾尤的背影。

程文涛的那个小团体,绝大多数都在给别人使绊子的时候翻车了,不是摔出赛道,就是挤在了中间部队,无法超越。

但贾尤不需要这么做,他在比赛的开始,就跟在程文涛身后,一路畅通无阻地占据了先头部队的位置。

当然以他的水准,是无法全程紧跟着程文涛的,但选拔赛的22个名额,足够他占到一个了。

此刻他与另外一名车手,正如左右护法一般,堵在赛道上,让其他车手找不到可以超越的破绽。

裴然后来居上,逐渐接近贾尤,赛车的轰鸣引得前方两人向后看了一眼,俱是身子颤了颤。

他们虽然看不到脸,但车头上那个鲜红的79号,瞬间就让他们明白是谁正以高速冲向他们。

贾尤震惊几乎要冲破眼眶。

明明他刚刚才嘲笑过被甩在最末位的裴然,只觉得大仇得报,神清气爽,马来西亚的天都蓝了,花都开了,怎么不过片刻,这个裴小然竟然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他究竟是怎么穿过身后那几十人的庞大部队,追上了他们,而且似乎正准备以惊人的速度超过他们。

贾尤飞速与同伴对视一眼,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迅速放慢了车速,向裴然靠拢。

十四号弯近在咫尺,冲过这里前方就是无所顾忌的直道与最佳超车点15号弯。

然而现实并没有裴然想的那么顺利,贾尤与同伴惹人厌的背影突然出现在裴然的视野里,死死的堵住了内线与外线两条最佳的过弯路线,逼迫裴然配合他们放慢速度。

否则,等待着他的只有赛车相撞之后摔车的命运。

直播画面再次切到了他的身上。

相比似乎已经没有变化的前几名争锋,这里的较量似乎更加精彩。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从末尾一路冲上来的79号,此刻正面临着困境。

他明明可以有追赶上领先部队的能力,但却不得不被对手压制住了速度。

而他们几人,马上就要进入十四号弯了。

仿佛是被眼前这番画面感染了,所有人一同屏息凝神,欢呼声都小了几分,甚至是人群中本在嘻嘻哈哈看戏的费德勒,都不由自主地捏了一把弟弟的手。

弟弟吃痛,嗷了一声嫌弃甩开他:“你激动什么?”

费德勒却倏忽扭头看向谢不渡:“这场面像不像四年前在卡塔尔的那一幕,裴然也是这样被kat堵的没路可走——”

“切!”弟弟撇嘴,“这完全没有可比性。”

费德勒却恍若未闻,冲谢不渡手舞足蹈:“你说,他能不能突破封锁冲过去?”

谢不渡粘在裴然身上的目光终于转了过来,他从裴然奋起直追,越过最后一名的那一刻开始,心中就仿佛是巨大的潮水,连天蔽日的奔涌而来,淹没他的最后一丝的理智。

让他恍惚缩回那具少年躯壳内,挤在狂喜的人群中,紧张而专注的看着那人疾驰过自己的面前,指尖几乎掐破掌心,谢不渡的嘴唇动了动,眼神有些发直,轻轻说道:“如果他是裴然,他就可以。”

轻飘飘的回答,险些就要被观众席的喧闹盖过去,不知道他究竟是对费德勒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好在费德勒耳朵尖,当即耸了耸肩吐槽一句:“这不是废话嘛!”

然而下一秒钟,观众席上的喧闹骤然增大了数十分贝。

因为他们看到那个被压制的几乎不能喘息的79号,仿佛是回应着谢不渡的话,完全没有顺从贾尤他们的逼迫,改变自己的节奏,他全力驶入十四号弯,仿佛不要命一般,快速接近了贾尤的车尾。

惊叹声四散开来,但在仿佛就要撞上贾尤的瞬间,那个79号有一次压低了车身,以一个可怖到仿佛马上就要倾倒的角度,从贾尤的内侧超了过去。

那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有人不过才眨了个眼,79号不知道为什么就已经出现在了十四号弯的出口了。

而前方的直线赛道上,奔跑着的红白相间,正是领先的几名车手。

裴然再次加大油门,全速冲进了15号弯。

“79号!79号!”

赛场爆炸一般响起的欢呼声,震耳欲聋,仿佛冠军已经诞生了一般。

“精彩!”就连费德勒都忍不住站了起来,高声喝彩一声。

但谢不渡听不见旁的声音,只有剧烈而强大的心跳声淹没了他。

他已经不会像上次那样冲动了,但大脑仍旧好像不受控制般的反复询问:“是你吗,裴然?”

上天真的会那么好心,将他失去的,再一次还给他吗?

费德勒俯身冲他说了句什么,谢不渡没有听清,费德勒只好用胳膊肘撞撞他,在他耳边加大了音量:“这人真的不是你们车队的?”

谢不渡的神智被猛然拉了回来,微微皱眉:“怎么了?”

费德勒猛地拍了谢不渡一把:“那还用问,如果不是你们车队的,我就可以毫不客气的把他挖过来了!”

“不行!”谢不渡眉间的皱痕更深了一点,几乎是未加思索的开口,但又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候,飞速的闭上了嘴巴。

费德勒面露迷茫:“为什么?你又不让他进你的车队,又不让我挖墙脚,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谢不渡嘴巴紧闭,不肯开口。

费德勒思索一瞬,突然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又冲谢不渡嘻嘻笑起来,拍拍他的肩:“哦我知道了,都怪男人该死的占有欲,对吧?但是你也不能把他藏起来,他是块金子,而且很快就要发光了,如果你不抢先下手,那他可能就是别人的了。”

谢不渡的心中微微动了动,尚未开口,一旁的弟弟再次带着吃瓜的表情,卡着精准无误的点凑了过来:“什么占有欲?”

但当他看到谢不渡可以射杀一切的眼神儿时,他又拐了个弯,看回了赛道上:“啊你瞧,比赛多么精彩,79号追上来了。”

近在眼前的十五号弯,是整条赛道的最佳超车点,他连接两条超长直道,是一个紧而长的发卡弯。

只要在这里顺利超车,后面的赛道将不再有后顾之忧。

前几名的缠斗始终在继续,一直未能明确的分出胜负,程文涛刚刚抢占了一点优势,瞬间又被旁边的车手超过。

他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正准备加快速度追上去,安静了许久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引擎声。

程文涛同其他几名领跑者一道,应声向后看去,而后在看到那个硕大分明的79号后,心里猛地坠了一坠。

怎么可能?!

他明明看到那个裴小然无法发动车子,已然输在了起跑线上,那是万叔的手笔。

就算他运气好,碰巧发动了车子,又怎么可能在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之后,从最后一名追到了这里。

这是在场所有选手,包括他自己在内,也不敢打包票能做到的事情。

这个裴小然,他到底是不是个正常人?!

其他的领先车手大约也同程文涛一样惊讶万分,就连车速都慢了几分,但裴然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多少缓和情绪的时间。

因为眨眼之间,他就已经与他们一同出现在了十五号弯的入口。

程文涛不傻,他跟所有人一样,都知道这是他们在最后一段直道前,唯一可以把冠军牢牢握在手中的机会。

而从末尾追上来,此刻甚至显得游刃有余的裴然,仿佛瞬间成为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的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虽然他们已经进入了前22名,但选拔赛的成绩直接决定决赛的杆位,自然不会有人想拱手让出第一名的位置。

裴然依旧保持着比其他人晚刹车几秒的节奏,娴熟入弯,继而悬挂身子,准备越过前方的53号,从内线压车过弯。

但之前对裴然积攒了不少怒气的程文涛,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裴然超车,他车头一歪,几乎是强硬地挤入了内线。

一旁的17号只感觉一股蛮力向他逼迫而来,下一秒就仿佛要剐蹭上他的车,如果此刻选择硬碰硬,那势必会导致翻车。

他已经稳稳的进入了决赛,并不想做更多的冒险,最终咬咬牙,不甚甘心的收油,放慢了速度。

程文涛成功地挤了进去,很快贴上了裴然。

费德勒看在眼里,露出几分迷惑,指向大屏幕:“怎么你的车手看起来对你的小兄弟不怎么友好啊。”

谢不渡眸色深深,并未答话,他知道并不是他的错觉,这场选拔赛从一开始,就有人对裴然恶意重重。

几乎是打着绝对不能让他进入决赛的谱。

是上次挑衅他的那个贾尤吗?但他看起来显然没有这个胆量。

谢不渡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然而他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与怀疑,因为贴上裴然的程文涛很快采取了行动,在裴然即将抵达弯心处,他突然加速,莽撞地冲向裴然右侧,看起来他正在态度强硬的超车,但实际上,他在那一瞬间,利用车子的离心力,将裴然撞了出去。

程文涛的车子在裴然车子的阻碍下,摇摆片刻停了下来,很快冲出了十五号弯,而裴然却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冲向了赛道外圈。

高速狂奔中的车子出现死亡摇摆,无疑等同于摔车的前兆。

裴然咬紧了嘴唇,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努力维持车子的平衡,好在片刻之后,可怕的摇摆终于停止了,他再次返回赛道,全速冲入最后一段直道。

可已经太晚了,他返回赛道的弥足珍贵的几秒,足够让其他车子超过他,率先通过终点了。

方格旗挥舞,象征着冠军的诞生,全场为程文涛的胜利起立欢呼。

但也在裴然越过终点线的刹那,潮水一般的鼓起掌来。

虽然裴然没能获得冠军,但他从末位追至前几名的表现,可谓是整场比赛的高光时刻,远比夺冠要惊心动魄的多。

裴然与面带得色的程文涛擦肩而过,被狠狠地撞了一把。

裴然顿足,扭头看他一眼,很快嗤笑了一声。

比赛结束,观众也随即离场,谢不渡面沉如水地站起身,似乎想同观众一起退场,但很快被费德勒拉住了:“你上哪里去?”

谢不渡情绪不佳,声音不带任何感□□彩:“回去。”

费德勒吃了一惊:“你不——安慰安慰他吗?”

随即又耸耸肩道:“我要是这么倒霉,回家一定会哭鼻子了。”

虽然裴然稳稳地进入了决赛,但先是车子出了故障,继而在冠军唾手可得的时候被挤出赛道,换成是谁估计也不会开心的起来。

谢不渡像是被触动一瞬,脚步慢了下来:“我……”

但费德勒眼睛一亮,霎时间又换做一脸蠢蠢欲动,冲谢不渡眨了眨眼:“要不还是算了吧,刚刚那一下可是你的车手干的,万一他看见你心情更不好呢?不如让我去安慰安慰他,说不定他一高兴,就来我的车队了,到时候我就——”

他话未说完,就瞧见谢不渡缓缓转向他的视线,仿佛带着刀子,瞬间就能剐下他的一层皮,阴沉道:“我就会在测试赛上套你的圈。”

“……靠!”费德勒瞬间比划了一个国际通用手势,“谢不渡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我的车技!”

一旁的弟弟继续吃瓜点头:“如果是你的话,还真有可能。”

费德勒火冒三丈,掐住弟弟的脖子:“我一定要找到新搭档,把你换掉!”

但谢不渡并没有理会兄弟二人的幽默剧,他望着远处,逐渐散场的车手们,垂眸一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虽然裴然的这一天过得不太顺利,但并没有怎么影响他的心情,毕竟也是以前五名的成绩进入了决赛,这可比从最后一位追上来轻松多了。

除了他尚不清楚,究竟是谁在暗地里摆了他一道。

贾尤?

他还没那个能耐,能买通astc的技师。

裴然的脑海中猛然回想起万古那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心中一动,才要再细想,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瞧瞧,瞬间愣在了当场。

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名字,竟然是——谢不渡?!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号码,可还在谢不渡的黑名单里躺着呢,他竟然,自己主动拖了出来?!

裴然狐疑地接起电话,只喂了一声,就听见谢不渡言简意赅地道:“下楼。”

“???”裴然迷惑,“干嘛?”

谢不渡理所当然的口气:“该吃晚饭了。”

而后又像是怕裴然拒绝似的,很快补充一句:“我在楼下等你。”

裴然几乎是带着一脸迷茫出了门,昨天可以理解为碰巧撞上,那今天就完全是特意的要请他吃饭了。

甚至不惜把他从黑名单里拖出来。

难不成是秦俊不在,他觉得身在异乡一个人吃晚饭太寂寞?

这个疑惑一直持续到裴然坐上谢不渡的车,听到他问了一句:“想去哪里吃?”

谢不渡居然会询问他的意见?!

裴然震惊地扭头看了谢不渡一眼,但他只是神色如常的开着车。

前方车灯的光影投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有些看不清他的目光。

但既然谢不渡这么说了,裴然也就没再客气,他立刻选了一家喜欢的餐厅,甚至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点了自己想吃的东西。

饿得要命加上都是自己想吃的,裴然愣是把这家十分有情调的餐厅吃出了大排档的感觉,皱了皱微翘的鼻子满意的哼了一声:“味道还是这么好。”

谢不渡夹菜的手顿了顿,像是颇为随意的问了一句:“你以前来过?”

裴然愣了一瞬,茶色的眼珠转转,立刻打哈哈:“哈,哈哈,梦里来过。”

谢不渡看他低头刨饭,却并没有追问他。

今天的饭后当然不会再有私人培训了,毕竟决赛要在一周以后才进行。

但谢不渡并没有要回酒店的意思,他缓慢地将车开上了僻静的小道,漫无目的地在异国他乡转了起来。

裴然有些茫然,不明白谢不渡到底想干什么,对着他察言观色半晌,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忍不住张口要问:“你是——”

然而话刚出口,谢不渡却一言不发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根棒棒糖递给了他。

裴然呆愣愣地接过,看着那个他最喜欢的口味,怔神片刻,猛然想到一个,在平时看来最没有可能的可能:“谢不渡,你今天是不是去看我比赛了?”

谢不渡专心开车,没有吱声。

这个不可能的可能突然变的无比有可能,裴然张大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难道你是在安慰我吗?”

谢不渡目视前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淡淡道:“不是。”

裴然翻了个白眼,剥了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裴婵都比你会撒谎。”

谢不渡没有再出声,裴然也就专心嘬他的棒棒糖,任由谢不渡载着,往不知方向的地方而去。窗外稀疏的路灯与招牌上的霓虹偶尔落在他的身上与脸上,与车内缓缓流淌的曲调不谋而合,甚至连一旁隐约可闻的木质香都配合地恰到好处。

从早上五点半就开始折腾的裴然,再次陷入了一种安逸且舒适的状态中,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在车座上缩了缩。

窗外的景色变得时断时续起来,裴然的眼皮有些沉重,他在一片朦胧且混沌的睡意之中,忽然冒出个想法来——

不知道为什么,呆在谢不渡身边,好像总是特别容易入睡。

仿佛谢不渡的身上,让他有种回到了家的安心感。

但这个想法一闪即逝,因为下一秒钟,裴然陷入了沉沉的睡意之中。

待谢不渡回到酒店,疲累的裴然似乎依旧没有要醒的意思。

谢不渡将车停好,扭头看了一眼裴然,他薄薄的眼皮微动,不知在不安稳的做着什么梦,脑袋倚在车窗旁,双唇微张,依旧带着几分嗔意。

在他眼中,如同诱惑一般的邀请。

谢不渡喉头滚滚,莫名想起了今天他被“验证”的那句话。

如果是裴然的话——

谢不渡嘴唇微动,像是带着百般的纠结,最终轻轻地,带着期盼,又有些惧意,小心翼翼地倾身过去,解开了裴然的安全带,垂眸看向眼前近在咫尺的睡颜,试探着叫了一声:“裴然,醒醒。”

但那个与他贴的如此近的人,却仍旧睡的安稳,没有给他一丁点儿的回应。

谢不渡垂眸,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做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但却并没有成功。

他关了车内的灯,转身下车,轻轻将裴然抱了出来。

大概是真的累坏了,就算这样,裴然依旧睡的很沉,没有几两肉的少年骨架不算太沉,精于健身的谢不渡很轻松地就将他抱进了电梯。

他垂下脑袋问裴然:“你的房卡呢?”

微热的气息掠过耳畔,裴然似有所感,在谢不渡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微翘的鼻尖在他侧颈无意识地蹭了蹭,有一点微凉的触感,犹如轻轻的一吻。

谢不渡瞬间僵在了原地,半晌才回过神,又瞧裴然一眼,最终将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顶层的套房本就没几个人住,当然也不会有人撞上他抱着个男人回来。

谢不渡顺利将裴然搬运到了大床上,再次垂眸看他一瞬,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侧颈。

仿佛那一瞬的触感犹在,始终流连不散。

而在不久之前,他对这个裴小然的任何触碰,都厌恶的无以复加,甚至觉得恶心。

但门外突如其来的铃声很快打断了他的思绪,谢不渡皱了皱眉,转身去开了门。

万古眯着那双浮肿的双眼,笑呵呵地迈了进来:“老谢你找我有事?”

谢不渡目光沉沉点点头:“你去查一查,今天到底是谁动了裴小然的车。”

这个猝不及防的要求让万古的脸色骤然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笑呵呵道:“怎么了老谢,你之前不是还很讨厌那个裴小然吗,怎么管起他的事儿来了?”

谢不渡扭头:“你不愿意吗?”

万古倒挺坦然,叫屈一般嚷嚷起来:“老谢你说你这是什么道理,拿第一的是程文涛,你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反而去关心那个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裴小然?他是我们的对手!”

谢不渡因为万古突然提高的音量皱皱眉,几步走到卧室门前关上了门:“小声一点。”

万古愣了一瞬,细小的眼睛再次冒出精光:“里面有人?”

谢不渡不置可否。

“是谁?是裴小然?”

谢不渡仍旧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万古看了片刻,倏忽开口道:“老万,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万古的面部肌肉抽动一瞬,很快又乐呵呵笑起来:“怎么会,查裴小然车子的事是吧,我知道了。”

说罢又望了紧闭的卧室一眼,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他们是怎么交流的,问就是全世界都在学中国话!

你看动画片里,大家也是都说日语的嘛咳咳咳

今天评论的小可爱们有红包哟~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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