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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刮在脸上浓霜似雪,宫中一排排防止走水的铜鼎也凉的冰手,不远处的宫门旁萦绕着一层薄薄的白雾。
侍卫提着长剑在宫道上巡查,景阳宫的那只白毛狮子犬忽然朝着东面的小路狂吠不止看。
几个侍卫相互对视一眼,随后朝着狮子犬狂吠的方向睨了一眼,只听见“啪”的一声,一道重沉且低闷的铁鞭猛地鞭笞在罗润先的身上,侍卫见状吓得浑身一抖。
那些施刑的人鞭笞的动作很是粗猛,一鞭一鞭的摔下去,猩红立刻浸透了那层被抽的破裂的外衫。
侍卫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冷气,皇家这趟水哪里这般好淌,昭帝最是宠爱嘉妃,罗润先闯祸惹得嘉妃暴毙,昭帝早就对他恨之入骨,要不是太子出言,罗润先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外面的鞭笞声,接连不断,书房内的气氛很是压抑。、
罗流莺跪在地上,听着那一声声的鞭笞,不由觉得胸口隐隐撕裂般的疼,她抬头看着上座上那个轻裘缓带的男人,乌发高束,发上横斜一只白脂美玉的长簪,一张清俊的脸,长眉入鬓,凤眼生威。
她怔怔地望着男子,紫裙曳地,粉莹儿的脸儿上挂着泪珠儿,眼眸低垂,哭得梨花带雨,“您说过要护着父亲的,您但凡守着承诺,父亲也不会……您该知道,妾只有这一个亲人,父亲他生性坦率,从来不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嘉妃暴毙,定是得了失心疯,是她自己吊死的,跟父亲有什么关系?太子……您救救父亲。”
罗流莺听着外面的鞭笞,不由失了往日的分寸,抬袖擦了擦眼泪,不由死死拽着陈霄的外袍,低声啜泣道:“父亲他,真的冤枉……”
“好一个冤枉。”陈霄冷哼一声,“若说冤枉倒不如说是胆大包天,身为臣子在父皇的案桌上翻找罪证,孤委实不清楚你嘴里的‘冤枉’二字。”陈霄紧皱眉头。
罗润先害死了嘉妃,本就犯了帝怒,昭帝疑心病重,没个折子的摆放方向都记得清清楚楚,罗润先偷偷翻看了言官递上去的参他的折子,更是惹起昭帝处死他的念头。
陈霄负手而立,声音冷漠又疏离,“你倒是做的好女儿,借着皇家用膳的时间,偷偷给罗润先通风报信,你以为朝政跟后宫一般?折子递上去,销毁了就等于没事了?”
听到这话,罗流莺顿时吓得手指发抖,她素来知道陈霄的手段,只是当抬头时,却无意间发现了书桌上的那封梅花小楷的信封儿。
梅花小楷讲究工整整齐,每个练过梅花小楷的都知道,可是偏偏东宫太子妃生性疏懒,每次到了拐弯处都不甚用心,所以整体看上去像小楷,但是行笔时又带着草书的不工整。
很快,罗流莺就认出了那封信是玉芙写的,而她私下跟罗润先见面也只有玉芙看见过。
这样想来,罗流莺就开始怀疑是玉芙告诉陈霄她偷偷给罗润先通风报信的,越想心里的嫉恨就越深,紧紧攥着拳,心里恶声恶气的骂了两句。
“妾知道,您宠爱太子妃,可是她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么?她说妾私下见过父亲,您便信了,可事实是怎么样的,您怎么就不肯听妾说。”
罗流莺掏出帕子擦着泪,天然一副纯真无心的模样,半晌又继续哭的虚弱道:“上次,皇后娘娘设宴请嫔妃,明明是妾救了生病的十三公主,可是太子妃却丝毫不向皇后娘娘提起,她怎么就好了?!”
这事儿还是发生在玉芙重生前,那时荣禧皇后和十三公主的母妃淑妃关系很是不好,玉芙曾送给淑妃一个玉镯子,就被荣禧皇后甩了足足半月的脸子。
那时的玉芙极为喜欢罗流莺,怕荣禧皇后迁怒罗流莺,才隐瞒下罗氏救生病的十三公主的事儿。
只是罗流莺却为着这事儿,私下嫉恨上了玉芙,再加上那封梅花小楷,她心头那股嫉恨更是念念不忘了。
“她是怎么样的人,孤比你清楚。”陈霄听她这般说玉芙,不由有些不耐烦,不由擒住她的下巴,冷声道:“罗氏,你少在孤跟前装天真无邪,你背后做的那些事,孤一清二楚。”
正在这时,门外熙熙攘攘的,小太监梁顺儿慌忙的进了书房,见了陈霄不由跪在地上,满脸苍白道:“太子,不好了,长宁公主把太子妃推进温泉池了。”
这话一出,书房里的气氛一下静默憋闷,罗流莺亲眼见陈霄凤眼中一闪而过厉色,她发誓这辈子都未见过陈霄那种表情,像是什么最珍爱珍惜的东西被摔了一般,寒如古潭秋水的眉眼翻沉着浓重的愠怒,手劲儿大的快要捏断她的下巴。
罗流莺落泪,伸手紧抓住陈霄的腕子,“太子,我在,我永远都在,没了太子妃,我也会陪着您……”
只见陈霄甩开她的手,冷沉着脸,脚下生风似的急匆匆往蝴蝶泉的方向走。
外面的几个婆子依旧拽着晴水不放,晴水脸被那些婆子捏的红肿,她见到陈霄那刻,突然就哭了,挣脱开那些婆子,一下跑跪在陈霄脚下,“太子,娘娘她……若不是她们拦着,娘娘也不会溺水……”说着说着,晴水的眼圈就红了,满心责怪她自己没本事。
那些婆子被晴水说的害怕颤抖,但是嘴上却是不承认的,“是太子妃的丫头胡搅蛮缠,太子您明明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门,我们家娘娘也是这么讲的。”
陈霄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独独玉芙,那时他最心尖儿上的,宁愿他死,他都不愿见她磕到碰到,如今听那些婆子这般讲话,当下就勃然大怒,忽然转过手腕,一巴掌狠狠的掴倒了那个刁钻的婆子。
“来人,拖出去,绞死!”陈霄面色阴沉,眸底晕成了浓沉的黑色,她若真的出事,他当真会拧断长宁的脖子,让长宁给她陪葬。
蝴蝶泉的别馆,太医院的太医围了满满一室,太医院院判和几个经验老道的太医在玉芙的腕子和小腿儿处施针,玉芙的脚上、腕子、手指尖全都扎满了细细的毫针,只是一双杏眼却紧紧地闭着,丝毫没有醒来的痕迹。
陈霄拧眉,心疼的抬手抚摸玉芙的脸儿,半晌扫过众太医,冷鸷道:“她若有事,你们太医院都给她下去陪葬!”
太医院的太医吓得魂不附体,得亏太医院判见过大世面,也知道陈霄有多么在乎玉芙,不由壮着胆子道:“太子妃是轻微溺水,公主救她及时,并未损伤筋脉,只是太子妃贵体娇弱,还需要静静修养一二个时辰,太子请放心。”
听到这话,陈霄那颗悬着的心才堪堪落下,他这辈子没怕过什么,可是方才看她扎得满身都是银针时,他甚至连让太医陪葬的话都没勇气说,他怕一语成谶,怕真的失去玉芙……
长宁公主陈霏春皱眉走过来,抬起水盈盈的秀眼扫了玉芙一眼,拧眉道:“呵,就是娇气,我八岁那年掉进荷花池,也没扎针,不也好了,皇兄您别担心了,她就是娇气。”
这话一出,只听得“啪”的一声,紧接着长宁公主的脸儿上就赫赫肿起深厚的五个指印子,泪珠子一下就从眼眶中滚落出来,捂着脸朝着陈霄哭道:“你心里就只有她周玉芙,你只要她好了!若是她推我如水,我不信你会舍得打她!你偏心!”说完踩了陈霄的脚一记,哭着就跑了。
一时间,整个别馆寂静蔚然,太医们纷纷避让到了偏殿,整个榻上只剩下抱着玉芙的陈霄。
以前,玉芙总是很吵闹,他每次批阅奏折,她总是调皮的不停地跟他搭话,让他根本不能集中精神,他要是真的让她做些什么,她懒劲儿就上来了,让她站着研墨,一个不注意她就坐在榻上去翻话本去了,让她在榻上给他翻翻兵书,她又打哈欠的进偏房睡觉去了。
他素来不喜欢懒散的人,可偏偏她这份悠闲和胡闹,他偏生就很享受,也乐意逗她。
如今见她闭着眼,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他心里瞬间就有些不好受。
玉芙浑浑噩噩的,只觉得一口气儿上不来,不由张开了唇儿,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整个身子也像是上辈子那般从躯壳里要飘散出来,一股子畏惧和害怕,让她一下坐起来,也没看清跟前是谁就一下抱住,大声哭了起来。
陈霄见她醒来,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只是一回头,却见玉芙又眼底忽暗忽明的跌躺在软枕上。
陈霄此刻心里像是塞了一朵卷云,憋闷又担心,正要起身宣太医时,却见玉芙忽然圈住他的脖颈,哭的抽抽噎噎的,“陈霄……我怕,我不要再离开你了,再也不要……”
陈霄一怔,伸手将她从怀里拉开,见她眼泪再眼眶里打转儿,表情认真又笃定,不由心里一暖。
他沉默地凝视着她,片刻,却一把将她圈住倾身细细的吻去她的泪珠,声音低沉暗哑道:“别怕,孤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仙女栗栗灌溉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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