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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场小小的变故，大家都没有了继续游玩的兴趣。
是以等舒钧言换了干净衣服出来后，三人一致决定，直接下山打道回府。
上车的时候，原本落在后面几步的纪亦安，直接越过了走在前面的陆时远，眼疾手快地拉开了副驾的位置，理所当然地坐了下去。
“……”
刚想伸手拉副驾车门的陆时远，愣愣地盯着车门发呆。
不是。
来的时候，不是他坐副驾的吗？
怎么回去就变了呢？
陆时远想了下，也许纪亦安这小姑娘才闹过小情绪，现在特别粘着她哥哥，才抢先坐到副驾吧。
好像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只要一闹情绪，就特别粘她平时比较喜欢与信任的人。
他家那个才五岁大的小侄女儿就是这样。
每次一闹完脾气后，就只肯要她爸爸抱，其他人怎么哄她都不行。
陆时远自以为懂了，非常体贴地坐到后座去了。
坐在副驾位上的纪亦安，开始还很安分。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陆时远聊着天。
等到车辆转出了里面有些崎岖的山区路段，走到外面的比较平坦大道时，纪亦安偷瞄了一眼坐在后座，明显有些昏昏陆时远，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了舒钧言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
专心开车的舒钧言意料不到她会有此举，徒然一惊，连带着方向盘一转，差点没将车撞到旁边的路基上。
所幸，他临时反应够快，及时踩了刹车，并且迅速将方向盘打了回来，才堪堪地将车急刹停了下来。
也幸亏，这段路上，并无其他通行的车辆。
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发生了什么事了？”
爬了一天山，一个人坐在后座，本来有些昏昏欲睡的陆时远，车辆急刹时，脑袋磕到了前座的椅背，他震了一下，猛地抬起了头，潋滟的眼眸，带着几丝迷茫，张望了四周一眼，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
……
舒钧言抿紧了唇角，眼睛墨色翻涌，深呼吸了几息，才缓缓开口，嗓音如往日一般冷清得毫无情绪波动。
但正是这种平板得毫无情绪的声音，此刻奇异地平复了车内众人的惊慌情绪。
他说，“哦，没事，我刚才看错了，以为有小动物跑了过来，一时情急，踩了急刹。”
“噢，那你开车注意点啊。”
陆时远也没有怀疑，嘟囔了一句，复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过去。
向来少参加爬山这种户外活动的陆少爷，今天折腾了一整天，实在太累了。
自知犯了错的纪亦安，不安地咬了咬下唇，怯生生地偷瞄着舒钧言脸上的神色——
好嘛，是她的错……
但刚刚，舒钧言眼内一闪而过的怒气，还是吓到了她。
纪亦安不知道她这是不是恃宠生娇。
自从知道，舒钧言对她是不同的，她就受不得他一点点的冷待与责怪。
不知道女孩子是不是都是这样，即使明知道自己这是矫情，是任性。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即使是做错了事，也只想得到对方甜甜的安慰。
舒钧言摆出冷脸，本想严厉地训斥一下小姑娘，告诫她，不要在他开车时，做出这种危险的举动。
刚才那种情况，真的太危险了！
稍有不慎，他们就要车毁人亡。
然而目光一落到小姑娘，那双蕴染上水雾又偏生倔强地不肯落泪的小鹿眼，那些话语在嘴边滚了几滚，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最终只能化成一声幽幽的叹息。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半是无奈又半是宠溺的语气，“你呀，以后不可以这样了，知道吗？”
纵使明知不该。
纵使自己真的很生气。
但无论多大的事，多重的气，只要遇上这位小祖宗。
一对上她水光潋滟的眼眸。
他都只能无条件投降。
除了宠她，爱她，纵容她。
其他所有的底线，通通不复存在。
***
小小的惊吓过后，纪亦安再也不敢弄出什么妖蛾子。
一路上坐得板正板正的，连话都不敢和他多说，生怕又因为自己的缘故，再次干扰到了他开车。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总是在他面前做傻事与出丑。
就像刚才，她不过是想牵一下他这个新晋男朋友的手，来确认一下自己不是在做梦，却差点闹出了一场车祸……
舒钧言开车的空隙，透过后视镜观察小姑娘的神情，发现她一脸迷蒙地望着车窗外发呆，情知她可能还过不去刚才那道坎。
不由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小姑娘能有什么错呢？
她只不过是想和他牵手而已！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一时紧张，不够淡定，反应过度了，才使车辆差点失控。
她还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而他，年纪比她大了差不多十岁，应该用自己的人生阅历去引导她成长，而不是用自己的经验去训斥她，指责她哪里需要改正。
更不应磨掉她的棱角，用来迎合自己。
舒钧言不忍心纪亦安过度自责，不由出声提醒她，“如果困了就睡一会，到家了我叫你。”
“啊？！”
纪亦安扭头瞧了他一眼，神情还是迷迷蒙蒙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摇摇头说，“没事，我不困。”
“真不困？”
他似是不信，再三确认。
“真不困！”
她亦再三强调。
——所以你也不必一再询问我了。
——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与我无话可说，只能没话找话说。
也许追逐的时间实在太长，一旦幸福真的来临时，纪亦安反而有一种不真实感。
尤其是刚刚还经历了一场小意外，没有安全感的她，不由自主地陷入自怨自艾。
倏地，一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将纪亦安搭在自己腿上的手，用十指紧扣的姿态拢进他的掌心之中。
纪亦安霍然扭头，怔怔地望着他——
似是不敢置信！
他不是说，不是说，开车的时候，不能做这些危险的举动吗？！
话虽如此，小姑娘眸中的惊喜，却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
“开慢点就不怕了。”
舒钧言转过脸不敢多看小姑娘，眼睛直直盯着前面的况且，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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