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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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奥森救场这事儿让他的话题度往上走了一点，至少上了一次热搜，还是相对而言比较正面的热搜，团队正在为他争取工作，和一个服装品牌合作，争取一本男刊封面。

乔铭钧来找陶奥森，说这个品牌和杂志都不算特别好的资源，可好歹也是份工作，问他自己怎么想的。

乔铭钧已经想好三个理由来说服陶奥森了，没想到根本不用他苦口婆心，陶奥森有谱得很：

“有工作就做，我不挑。放心乔哥，按照你的工作计划走就行，我绝对相信你。不管是什么工作，我绝对尽全力做到最好。”

乔铭钧见陶奥森认真中带着坚定，坚定里不乏从容，这副模样让乔铭钧想起三个月前撒谎说昨晚被拍到和某女明星深夜一起喝奶茶的人绝对不是他，但后来事实证明果然就是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认真的？您老人家不是非一线不接么？不会再变卦了？”

“我是那种爱变卦的人么？”

“看您这话说的，您就是啊。”

“……”

“记得那部网剧‘唐朝神探’吗？您接了又推，推了之后闲得发慌又想接，接了以后您一哥们电话打过来您立马溜了，来来回回折腾了我和影视部的同事三回，更别说剧组那头了。最后陈导等不起，直接启用了一个新人。新人中戏还没毕业，便宜，演技不错，因为‘唐朝神探’这部小网剧火了一把，现在粉丝都破五百万了。就去年的事儿，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这就不记得了？”

陶奥森听完之后叹为观止，人干事？也忒无耻了吧。

7年来的记忆他真的只记得一些碎片，大多数都模糊了，寄宿者做过什么事他心里有个大致的方向，乔铭钧不说他是肯定想不起来这种细节的。这么一提，记忆里那些零零碎碎还真能勉强拼起一个让他羞耻的真实场面。

“记得记得，这回绝对不变卦了。”

“行，我最后信你一次。”

乔铭钧也是被“狼来了”耍怕了，陶奥森信誓旦旦这么多年，哪次惹祸之后不是指天发誓一定从良？一开始乔铭钧是本着工作伙伴间相互信任的原则相信他的，可结果呢？

就这么说，如果所有违背誓言的惩罚都兑现的话，陶奥森恐怕已经死过好几道了。

陶奥森是乔铭钧入行之后带的第三位艺人，也是让他迅速成长的艺人，毕竟是他老人家让乔铭钧见识到了人间的险恶，在和他斗智斗勇之中，乔铭钧获得了别的经纪人一辈子都可能获得不了的经验，彻底成熟。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少爷。

乔铭钧早就发誓不再相信陶奥森任何一个标点符号，可是这次感觉有点不同。

毕竟在陆封演唱会上救场时表现出的卖力和专业，完全是乔铭钧不熟悉的。

这次少爷真的下定了决心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了吗？

乔铭钧问自己，这次是不是又是自己太天真了？

有了工作机会，陶奥森绝对不能错过。

毕竟他已经山穷水尽，光是吃饭就要把积蓄花完了，而胃却像是个黑洞，几碗面倒进去一点感觉都没有。

早起就得吃两大碗的饭，不然就得犯低血糖，一弯腰两眼发黑。更别说中午，不吃个三人套餐饿得没力气跳舞。

昨天全副武装去楼下餐厅点餐的时候，服务员看他体型不像是能吃这么多的，劝了他半天：

“真的先生，您一个人就餐的话这些也太多了，不要浪费，我们在提倡光盘行动。”

陶奥森心里苦，别说光盘，如果牙口够好的话，他连桌子都能吃光了。

最后当然是他迎着服务员膜拜的目光，将满桌子的食物一口一口吃干净。

吃完最后一碗肥牛饭的时候他才吃了7分饱，本来想继续再要两碗红烧肉盖饭，周围已经有人开始侧目，窃窃私语。他再糊也是个公众人物，怕被人认出来，没敢继续点。

算了，不饿就行，毕竟因为恶魔契约的关系吃不出原本的味道，吃白米饭跟吃白蜡烛根本没有区别，肥牛完全是抹布，吃到头疼。

即便这么难吃，早已习惯魔界食物味道又饿的他还是吃了很多。

回家的路上，摸着肚子，陶奥森在琢磨这事儿。

他实际年龄22岁，身体年龄28岁，无论哪个年龄都处于好胃口特能吃的阶段，加上每天练舞且还有声乐、表演等各种课程在等着他，消耗是多。

可是……

拿出收据，看了看刚才他在餐厅吃的结账单。

两碗牛拉，大碗，单加四颗卤蛋和一份大份的牛肉。

一份猪五花套餐，两份肥牛套餐，每份套餐里都包括时蔬、土豆泥和一杯中可。

这样的结账单，这几天他已经有一把了，几乎每天都得吃这么多。

这也太能吃了吧，看上去已经超越一般人类的范畴了。

而他还只是客客气气没敢吃饱……

最近食量变得有些不可控，且越吃越多，已经多到让人侧目的地步是不是有点过分？

吃得多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就算在非常平价的小餐馆里吃，都点最便宜且分量最大的，一顿饭也能吃到150块钱，那点存款哪够他造的。

陶奥森将蛋搬到客厅的茶几上，问魔君：“我吃这么多是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凡人，你应该庆幸才是。因为契约的关系，你吃到的所有东西不仅拥有魔界食物绝妙的美味，还能帮助你强身健体。很快，你就会拥有超越一般人类的强大能力。不用感激本君，只要你保证每天能够提供丰富的食物给本君就行。最近吃得有点少了，好几天才涨到了2.47%。今晚再吃三盆水煮鱼吧，要悦来悦好餐厅那家的水煮鱼，够辣。你昨天吃的老黄那家口味就不行，底下怎么能都铺黄瓜呢？铺莴笋的才好吃。还有，烤鸭真的好吃，再给本君点两只。”

陶奥森走到阳台，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锤子，对准了魔君的蛋。

“水煮鱼里加颗水煮魔君蛋怎么样？”

“凡人，有话好说。”

晚上饿得睡不着，脑海中又不时地闪现一些陌生人的面孔和画面，陶奥森心跳很快又有点烦，他知道自己还在适应这个身体。

扛不住饿，算了算手里现在的钱，只剩下不到600块了。

长融是一个月给他结算一次钱，以他现在的工作量来看，估计到下个月拿钱的时候也没多少，现在的情况是连最平价的餐厅都要吃不起了。

陶奥森起来全副武装，打算去超市买泡面。

出门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12点，冬夜风大，这个点钟还在外面晃荡的人很少。

陶奥森发现自己没那么怕冷了，羽绒服里一件短袖，下面一条睡裤，居然也不是很冷。

难道恶魔之力真的能帮他强身健体？

社区外有个24小时便利店，陶奥森推门进去，发现货架上只有5、6盒开杯乐，是比一般泡面要小的款式。

陶奥森问超市工作人员：“有分量更大点的泡面么？”

工作人员是个20多岁的小哥，值夜班很困很累又无聊，瞥了陶奥森一眼问：“要多大？”

“最大的那种。”

“等会。”

小哥从仓库里拿出一款“面霸霸中霸”，新品，本来明天才上架的。

小哥将泡面碗放在自己的脸边上对比，比他脸都要大一圈：“够大么？”

“够了……”

超市的视频上正好在放面霸霸中霸的广告，陶奥森看着广告里香喷喷的面条，狂吞口水。

小哥：“您要几盒？”

陶奥森：“一箱。”

小哥：“……”

陶奥森：“我想想，两箱吧。”

小哥：“…………”

这世界还是穷人多啊。

将两箱泡面扛回家，当即煮了三包吃。陶奥森直接将煮面的锅端到桌上猛吃。

意料之中的难吃，但是在这种难吃中，又能品味出一些新层次的恶心，复杂的口感渐渐变成了一种新鲜感，让陶奥森的味蕾启动了全新的探险。

陶奥森觉得自己离疯不远了……

吃完泡面，美美地入睡。

尽管泡面的真实口味根本吃不出来，但是他吃饱了，想到明天就能出去拍杂志赚钱，他就能安心地入睡。

第二天到郊外的工作室拍摄杂志照片。

陶奥森按照自己的习惯摆姿势，摄影师感觉不太行，小声跟乔铭钧说：“怎么觉得陶老师动作有点老套？”

房间内很安静，陶奥森听到了。

“陶老师这个‘掏心’的手势有点穿越感，很多年前的动作了。能不能活泼点？杂志的目标客户是25岁以下的年轻人。”

乔铭钧：“陶老师，比个心。”

比心？

陶奥森食指指向自己左胸口，比心。

“不是……哎，您又调皮了。”乔铭钧大拇指和食指一交错，“这样。”

陶奥森有点看不懂，模仿着乔铭钧的动作，比了个“7”。

乔铭钧一口老血，玩他呢？

摄影室来引导陶奥森：“别紧张啊，舒缓了一点，你现在就是太僵硬了，感觉很久没面对镜头一样。富贵些，就是老子特别有钱的那种感觉。”

陶奥森明白了，“嗷”了一声，点头。

看来是真懂了，摄影师和他相互比了个大拇指。

再一次拍摄，陶奥森手指动了起来，从“7”变成数钞票的动作。

他还纳闷呢，7年之间大家的变化好快啊，以前对于物质的追求还藏着掖着，没想到现在能这么直白地表达了？

众人：“……”

摄影师：“哥，能不逗我了么？”

陶奥森：“？”

乔铭钧捂着脸，过来跟摄影团队协调：

“陶老师今天很顽皮，不用再让他做什么特别的动作了，还油腻。不如直接大头照，陶老师这张脸还是可以看的。”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