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死了我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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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翻涌，水面泛起涟漪。

太宰治倒栽在水中，他闭上眼睛，水温柔的包裹着他的身躯。

他试着往下，可浮力让他不自觉的飘起。

还是没死成功。

他漂浮在水面上，睁开眼，入目的就是被夕阳染从橘红的天幕。

“第九十六次跳水自杀，失败。”

“原因，没有美丽的小姐殉情。”

他坐在岸边，任由风吹过，将他湿漉漉的衣服吹干。

水珠顺着他的发尾末端滴在草尖上。

突然，他听到身后有人再喊他。

“那位穿着黄风衣的先生。”

太宰治扭头，后面空无一人。

“这里，这里，你往上看。”

太宰治视线上移，看到了坐在树上的女孩子。

穿着漂亮的红裙子，沾染着落日的余晖。

见太宰治看到我后，我问道：“你刚刚是在自杀吗？”

太宰治点头，表情郑重：“是的，但我失败了。”

我坐在树上，晃动双腿，笑嘻嘻道：“你还活着，当然失败了。”

“我觉得我失败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和我殉情。”他随口邀请道，“要和我一起殉情吗？”

“中也的女朋友。”

见他说出我的身份，我惊讶地愣了一秒：“太宰治果然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

这个男人，是个特别的男人，因为玩家还没有来得及攻略他。

我曾不止一次听玩家说过，太宰治是她的男神，她要将男神放在最后攻略。

她没机会了，因为我觉醒了。

太宰治再次邀请：“蒹葭小姐，要不要和我一起追寻死亡？”

“好啊。”

太宰治听到我的答复唉声叹气：“就知道会被拒……”

他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抬头看我，眼睛中的光比他身后的夕阳还要亮。

“好？蒹葭小姐，你要和太宰我殉情吗？”

我点头：“对呀，我答应你的邀请和你殉情了。”

太宰治哈哈大笑，手舞足蹈道：“小矮子的女朋友要和我太宰殉情，小矮子果然不行！！！”

我不爽道：“中也是个好人，不是他不行，是我不行。”

“好人，哈哈哈哈。”太宰治笑得更大声了，“被发好人卡的中也太惨了！！”

我催促道：“太宰治，不是要殉情吗？快点！”

太宰治：“蒹葭小姐，你先下来。”

我勾了勾手指：“太宰治，你过来，在殉情之前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太宰治一头雾水地走过来，疑惑道：“什么事？”

我看准他站的位置，手撑着树干跳了下来。

红色的裙摆飞扬，烫成波浪的酒红色发丝上扬。

太宰治眼中停留了一只煽动翅膀的红蝶。

声音顺着风下落。

“帮忙当个肉盾咯。”

太宰治被我压倒在地，我手撑在草地上，和他的脸贴得很近。

“蒹葭小姐，如果不能下树，下次还是别上树。”

我一巴掌糊住他的脸，借力站起来。

红裙上沾着碎草，我一边清理裙摆，一边回应他：“你好啰嗦，要殉情就快点殉。”

太宰治爬起，棕色的头发上夹杂着翠绿的草，他嘟嚷道：“怎么比我还急。”

为了防止跳河自杀不成功，我特意搬来了两块大石头，绑到了我和太宰治面前。

太宰治吃惊道：“蒹葭小姐，你真的很有经验诶。”

我老成道：“你多死几次就有经验了。”

太宰治：“？？？”

我握住太宰治的手，走入冰凉的水中。

“太宰治，准备好了吗？”

太宰治兴奋道：“我准备好了。”

我们沉入水中，四面八方的水包裹着我。

很有逃跑感。

江水灌入我的耳朵中，我屏住呼吸呼了口气，然后深吸一口。

水从鼻腔灌入，这种感觉很难受，但我却并没有停止继续吸水。

一分钟，两分钟……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水向上冒的咕嘟声。

没有氧气，能吸入的只有水。

睁开看到的不是蓝色，而是大片的黑。

肺和脑袋快要暴躁。

我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停往下坠。

临近死亡的感觉并不好，我也没有产生所谓的回马灯。

被玩家操控的前半生，根本不属于我。

我只能想到一个人孤寂的在初始空间，其实的存档在我面前飘着。

一幕幕在我面前上演，我的身上连接着无数的细线，它们控制着我根据玩家的指令做出各种动作。

我睁开眼，只能看到“我”和攻略对象在一起，过着不属于我的人生。

“太宰先生——”

我听到有人在呼唤太宰治，下一秒，我意识全无。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初始空间。

我躺在躺椅上，点开中原中也的存档，将画面定位到太宰治。

他命可真硬，两人一起殉情，我凉了，他却没死。

前来寻找太宰治的中岛敦慌忙的将水中的两个人捞出来。

“太宰先生！！”

太宰治咳嗽一声，吐出口中的水。

他迷糊道：“天堂的天原来是红色的……”

见太宰治还活着，中岛敦松了口气。

他急忙去看躺在太宰治旁边的我，摇了我好几遍，却没有反应。

我在初始空间看的连连摇头：“别努力了，那个身体死了。不过没关系，我还能活。”

我知道我能活，但中岛敦不知道。

他颤抖着将指尖伸到我的鼻下，没有任何的呼吸。

他瘫倒在地，面色苍白：“太宰先生，这个女孩子没呼吸了。”

太宰治不在意道：“敦君，这里是天堂，没呼吸很正常。”

“太宰先生！！这里不是天堂，这个女孩子她死了！”

太宰治的眼睛重新注入光亮。

“不是天堂啊……”

他突然顿住，僵硬地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我。

“糟了……完蛋了！敦君，快把她带到侦探社让与谢野抢救一下。”

中岛背着我慌忙赶到武装侦探社。

与谢野晶子摊手：“没救了，已经死了。我的异能只能治好濒死的人，无法让已经死了的人死而复生。”

国木田表情严肃：“太宰，到底什么回事。”

“我和蒹葭小姐相约殉情，然后就这样了。”

与谢野晶子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的尸体：“真是个笨蛋，太宰可是百年难遇的大渣男，和他殉情，你死了，他还活的好好的。”

我在初始空间不停地点头，十分认同与谢野说的话。

太宰治不满道：“与谢野，当着我的面说我很不礼貌。”

与谢野晶子冷冷地看着他，她手中的手术刀泛着寒光：“我不介意让你和她一起死。”

“快点，快点，让我和蒹葭小姐一起在天堂相遇。”太宰治催促道。

国木田拉着他，紧绷着一张脸：“先给我解决了这件事再去死！”

太宰治无辜道：“蒹葭小姐是中也的女朋友，让他去解决不就好了？”

中岛敦被太宰治的话吓褪色了，他抱着脑袋崩溃道：“要死了！！这位小姐是港口mafia帽子干部的女朋友啊！！！她和太宰先生殉情死了，帽子干部会不会把我们全杀了！！！”

国木田推了下眼镜，看似沉稳，可内心翻江倒海。

“这件事，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在初始空间回应国木田，但他却听不见。

不用担心，我等会就仰卧起坐活了。

希望别吓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