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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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妖女！”

满脸是血的景焕挣扎着站起身大叫。

柳云裳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淡声道：“我是柳云裳。”

“呵！管你叫什么！跟妖界勾结就是妖女！你打伤了我姐姐，我要为她报仇！”景焕大吼着，就再次向柳云裳冲了过来。

雾雨紧张道：“姐姐，他过来了！”

柳云裳“嗯”了一声，旋即抬步，向前一迈，接着猛地砸出一拳。

拳风将空气都扭曲起来，接着猛然化作一道漩涡流，陡然向景焕砸了过去，只听“轰”的一声，涡流卷起狂风，直接将景焕砸了出去。

那涡流却未歇止，瞬间殃及了与景焕一同来的学员们，一片尖叫声中，瞬间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柳云裳收手，旋即视线瞥了那落单的面带惊恐的学员一眼，冷冰冰的吐了一个字：“滚。”

那人一个激灵，却是没敢吭一声，爬起身便跑了个没影。

雾雨兴奋的“耶”了一声，冲上前道：“云裳姐姐好厉害！这些坏人，早该打跑了！”

青州一众人耶围聚了过来，七嘴八舌义愤填膺的议论着。

柳锦瑟被众人挤的不断后退，到最后，只能站在一角，远远的将柳云裳看着。

看到那么多人将柳云裳围着，她只觉心里空落落的，看着那个叫雾雨的小女孩，围着她又笑又跳，她心底突然的生出一丝丝的羡慕来。

“你只记得云裳了吗？”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锦瑟回头，却见是比丘，她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

比丘笑道：“云裳虽然冷淡了些，可是人很好的。”

柳锦瑟道：“云裳，也会对我好吗？”

“……云裳对身边的人，似乎都一样。”比丘挠了挠头，“这次去试炼，虽然青州的学员间，有很多的矛盾，可是云裳最后谁也没丢下。”

比丘其实有些『摸』不透云裳的想法，但是他却无比的清楚，云裳虽然『性』情冷淡，可内心深处，是有一团火的。

那团火，就像是光，照亮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柳锦瑟微微的垂下眼睫道：“心怀云裳，向光而生。云裳，像她的名字一样充满光明呢。”

她看着比丘，微微的弯睫笑了笑。

比丘有些发怔。

心怀云裳，向光而生……这是云裳名字的由来吗？

虽然不知道，柳锦瑟和云裳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似乎，她们熟悉的很呢。

不远处，柳云裳落在雾雨头顶的手顿了顿。

虽然众人嘈杂，但那角落里的声音，却还是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

她微微的绷紧了唇瓣——柳锦瑟，你又在耍什么花招呢？

这样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是赎罪来的吗？

过往一切，她早已释然，也在昆仑大战之时，彻底的给过去画上了句号，现在这一出，又是给谁看的呢？

比起柳莫寒、比起简乔，比起柳族的那些人，她曾经那么深刻的畏惧过她，恨过她！

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遗忘的，可童年的阴影，却深深的根植在她的血肉里，以至于到现在，她对人情还有着无法言说的排斥，以至于，到了现在，她依然不喜欢出没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至于，她总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一个陌生人。

她相信人『性』本恶的，即便她周围出现了那么多的待她极好的好友亲朋，可她依然无法更改自己内心的那一丝恶念。

她斩断了过往的一切，也与过往的是是非非，划清了界限。

她却又来说什么她是充满光明的鬼话！

她一直追逐着光，却总是在黑暗中前行，她很久以前，便失去了童年和人『性』，所以才会贪得无厌的像身边的人索取。

“比丘，你楞在那里干什么？”

柳云裳抬起眼睫，乌黑的眸子，冷凝的盯着比丘。

比丘被柳云裳的目光吓了一跳，结巴道：“我、我……”

“随我去趟藏书阁！”柳云裳冷冷的丢下一句，旋即拉着雾雨，向前行去。

比丘看了看柳锦瑟，又看了看柳云裳，不敢再言语，快步的向柳云裳追了过去。

柳锦瑟僵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柳云裳，只觉难过涌上心头。

＊

通向藏书阁的林荫道上，雾雨蹦蹦跳跳的，与蝴蝶追逐玩耍。

柳云裳不急不缓的走着，比丘抱着画册，沉默了许久，方鼓起勇气道：“云裳，我认得柳锦瑟的。”

柳云裳微微眯了下眼睛，扫了他一眼。

“在我们大陆，我见过柳锦瑟的，她很有名，我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对了，她因救活了一位将死的富商，所以声名雀跃！”

比丘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些，云裳能不能听得懂，但他只是想向云裳解释，他之所以接近柳锦瑟，只是因他对她比较熟悉。

柳云裳冷笑。

救了一位富商？

记忆里，她确实是救了一位富商，只不过那是在消耗她生命力的情况下，才将那人医好，只是后来享受荣耀的，是柳锦瑟罢了。

柳锦瑟永远是光明下的女神，无尽荣光。

而她永远是黑暗里的蟑螂，人人喊打。

彼时，她每日都会遭受不同的酷刑，每个施刑的人，都高声叫嚣是听从了柳锦瑟的命令，而后对她各种折磨。

她恨的是，每每她快要死掉时，柳锦瑟总会出现，惺惺作态的给她涂『药』，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如果她不是她的影子，如果她不是因为宿命保护她，她一定会跳起来，将她掐死。

很多时候，她都是这样想的吧？

柳云裳微微凝眉，都是过去的事了，那份恨早已在昆仑之战后消散，她还去想这些做什么呢？

“云裳，我可以修炼了！”比丘并未察觉柳云裳眼底的冷意，兴奋的将那小葫芦拿了出来，开心道：“这是锦瑟送我的，她说这是聚灵葫芦，像我这种不能修炼的人，只要有了聚灵葫芦，便可以将灵气储藏在葫芦内，她本来要送给故人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没有送出去。”

柳云裳看着那葫芦，只觉心里窝着火，可看着比丘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她又觉自己窝火的莫名其妙，只蓦地停住步子冷声道：“你不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