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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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轻轻的话，带着无限的柔情，点滴深入心扉。

那些过往的伤情，即便提起，可只要拥她在怀，便无足轻重了。

柳云裳抬首，身子轻轻靠前，主动的亲了他一下，“之后呢？”

之后的事，她虽然记得，可她虚神谷的事情发生后，柳火也只有在临终的时候，见过他一次而已。

可那一次，便成了永别。

那段日子，洛玉堂发生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柳火死后，他又过的如何，她全然不知。

知道的，也只有他自己了。

“之后啊……”他蹭了蹭她的额头道，“之后，你葬下了地焰，我知他未死，便去找他，想要将他拎到你面前，让你知晓。”

柳云裳目光微颤：“我将他与柳锦瑟葬到了一处。人是我亲手葬的。”

洛玉堂轻缓道：“你将他葬后，他便消失了。”

柳云裳心头微凉。

当初葬下地焰，她只当她的二哥已经死了，又怎会怀疑，他其实已经不在墓穴里？

“你为何不告诉我？”她涩声开口。

洛玉堂道：“彼时，你对我信任尽失，若是你知晓地焰已不再墓穴内，定然找我要人了。”

柳云裳眼睫微垂，说不出话。

当年的柳火，对兄长的信任，终是要大过对洛玉堂的。

那时的柳火，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大哥二哥，竟然会联手来欺骗她的。

现在，经历了这般多的风风雨雨，重叠的记忆，多少化掉了柳火的感情，才变成了现在的自己。

“以后不会了。”柳云裳看着他，轻轻开口。

洛玉堂将她抱入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道：“当年的事，也不怪你，不必自责。”

柳云裳眼圈一红：“若非是我，那之后的你，或许便不必吃那么多的苦头。”

洛玉堂不由笑着安抚：“都说人活一世，又岂能一帆风顺，又何况是我？”

话虽如此，可那般暗无天日的日子，还是不要重来了。

只要她好好的在他身边，便够了。

“可这之后，地焰又是如何出现的？他又做了什么？”对于地焰，柳云裳心里已经没有了半丝的亲情。

那场阴谋，害了她，害了天泽，更害了洛玉堂。

那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以前，她不愿相信，她的二哥，那个风流英俊又热心肠的二哥，会变成一个残忍无情的杀人狂魔。

可终究，他被孕育的那一刻，便决定了他性格里的极端。

他再也回不来了，他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善的对立面。

“你撞碑而死，地焰便出现了。”洛玉堂目光怜惜的看着她，“她不仅想要你的火灵，还想要你的身体，他想要用你的身体，给柳锦瑟重塑身体。”

柳云裳眼波轻颤：“他得逞了？”

她这副身体，确实是肉体凡胎无疑的。

“当年，他向你借火灵便已打算将火灵占为己有，之后，你前去索要，却正中了他的计谋，他的灵识，在那时便已与你的火灵相融，且一直在悄悄的蚕食，但终究他不敢明目张胆。虚神谷一战后，你心力交瘁，心思尽在逝去的亲人之上，地焰无人控制，便开始了疯狂的吞食。也是因此，那时你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即便你不撞在那墓碑之上，也没有多少生命力了。”

他目光里涌出心痛，“傻瓜。”

柳云裳心头酸楚，“原来如此。”

“柳火去后，地焰出现，彼时他因吞食本源之力和你的火灵，已变得十分强大，可终究，他体内的力量杂乱，且吞食的本源之力也没有完全的被身体吸收，被我得了机会，才将你的身体抢回。”

洛玉堂似说到了伤情处，落在她身上的手，不断的轻轻的抚着她。

大约只有此，他才能确信，她是好好的活着的，就在他身边。

“我想，你大约极喜欢玉雪山的，便取了万年寒玉，铸成玉棺，将你放在天仙池内，我听闻，那天仙池水，可聚纳天地灵气，我盼望着，有一日，你能再醒来……”他声音轻了许多，整个人也似陷入到了回忆中。

“我这一生，没有在意过什么，可当我在意时，你却离开了。”

“我回想之时，突然发现自己罪不可恕，是我，太过轻易的相信，太过轻敌，才害了你。”

他眼睫轻轻一弯，“遇到你之前，我本以为我拥有着全世界，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一无所有，只要你是我的，那种空无才会被填满。”

“可是后来，我还是失去了。”

他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像是在回望当年的自己，像是在深刻的检讨。

柳云裳只觉泪盈于睫，“现在，我就在啊。”

她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声开口，“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洛玉堂将她抱紧，脸颊埋入她的颈窝，轻缓道：“以后，你别想再与我分开。”

那样的错误，那样的过去，一次足矣。

柳云裳觉得他们终还是幸运的。

至少经年以后，他和她依然能够互诉衷肠，缱绻相守。

以后的路，她和他，变成了他们。

再也不会有人，将他们分开了。

“姥姥本是个平凡人类，可我却在她的脑海里看到了一颗魂珠，上面印的是你的狐狸印，是你做的？”

柳云裳干脆的也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依偎着轻声开口。

洛玉堂直起身子，看着她道：“她本是个人类，奈何生命短暂，我留她一命，也当是对你的一个念想，毕竟她同你一起的事，总能说个三天三夜。”他只是听着，便觉得日子，好过一些。

柳云裳道：“可是，之后，她恨我入骨，她总觉得，是我害死了锦瑟。”

洛玉堂轻轻揽着她道：“地焰贼心不死，一直想要盗去你的身体，我在玉雪山设下禁制，他无机可乘，便摄取了姥姥的心魂。”

柳云裳突然想起，之前姥姥曾说，只有她能动的了洛玉堂。

莫不是那个时候……

“你受伤了？”柳云裳目光幽深了些。

为了达到目的，地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