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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很多读者说男主只享荣华,不但责任,就此说两句个人愚见。

16章有提起贾代善欲给贾政求个职位,被他推掉了。

不喜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实则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确实不是那块料。你能指望一个情商低下,不懂勾心斗角的人去走仕途,参与政治吗?

有人会说可以学啊!

我真不认为努力学就能玩转官场,成为一名合格的政客。

有些东西是天生的,遗传基因里带的,

贾家兄弟似乎并没有遗传到来自贾代善的这方面的基因。

更不要说带了前世记忆,本就已经性格成型了的贾政。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不行,那不是还有父兄吗。

只要父兄立得住,他背靠大树乘个凉有什么不行?

他期待贾代善长命百岁,期待贾赦上进高升,期待家族长兴不衰。

在他能力范围内小小地煽动着翅膀,期待能改变一些命运轨迹。

生于显赫,长在豪门,那不是原罪,是命运给他的赏赐。

他豪不矫情,全盘接受,过的心安理得。

难道所有的纨绔子弟二世祖们都要肩挑膀扛吗?

他不出去闯祸招事,只在自己的生活圈里享受点又怎么了?

量力而为,不要负重前行,心有所护,活好这一世足矣!  盛夏的烈阳炙烤着大地,花草树叶都蔫蔫地耷拉着头,单薄的花瓣边缘已经有了被高温烤糊的迹象,仿佛下一秒就会燃烧。

知了躲在茂密的树荫里,发出高亢嘹亮的叫声,用生命在歌唱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嘶吼……

单声循环系高音嘹唱,听得人莫名烦躁,心里仿佛着了火,感觉四周的温度似乎又高了几度。

一座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环绕的古风院落中,坐西向东的厢房里时不时地传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却又蕴含这某种频率。

厢房的房门紧闭,墙上只有一扇逼仄的木棱子窗朝外打开着,窗户上糊着上好的西沙,从里面不时吹出几股清凉的风。

头戴宝蓝纶巾,身穿同色短打小衫的瘦小身影在西厢房门口焦急地徘徊,几次抬手欲敲门,犹豫再三又将手收了回来。

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终于咬咬牙下了决心,来到小窗前,朝里面喊道:“二爷,我的好二爷呦!您都进去几个时辰啦,您倒是歇一歇啊!还没用午膳,身子受不住的!小的求您啦,您就可怜可怜奴才快出来吧,要是被太太得知,小的屁股就要开花啦!”

说着说着话音里就带了哭腔,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二爷的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给二爷跑腿办事和供二爷逗趣消遣。

依着太太对二爷的宝贝程度,要是让她知道里面这位爷居然在屋里一关几个时辰,甚至连午膳都没按时用,那他的结局的确很堪忧,想到自己即将再次开花的屁—股,保全的眼眶就泛起了泪花。

其实吧,板子打在屁股上也没多疼,毕竟管事们也知道他是二爷身边得力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不至于打坏他。只是好丢脸的啊!趴在那露出白白的屁股给人打,别以为他没听到打板子的小厮们在旁边偷笑,议论他屁股又白又嫩,还有人不要脸地暗中摸了几把。最可恨的是内院里那些仆妇们,每次被打都少不了被她们偷窥,别以为她们躲在暗处他就不知道。

这些简直成了陪伴保全一生的黑历史,想起来脸就变得黑红黑红的,羞愤欲死。

保全心里很清楚,就是因为太太对二爷呵护太过的缘故,毕竟二爷磕磕绊绊长到这么大不容易,太太总是担心一个不小心二爷就夭折了,这才含在嘴里怕坏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地仔细呵护着。

每次保全被罚都是太太背着二爷进行的,为的就是不让二爷分心动气。

二爷平日里虽然身子不好,话不多又喜静,但是对他还是很不错的,从不无缘无故折腾人,还时不时的有些小赏赐。

这些年走过来,他对二爷的忠心那绝对是日月可鉴。

里面的敲击声依然在继续,保全不死心地又嚎了一嗓子:“二爷……”

“闭嘴,滚远点嚎。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吗,你再嚎我就把你嘴缝上。”

一个略显疲惫的清冷声音从里面传来,吓得保全立时紧闭嘴巴,不敢多言语一声。

他知道二爷并没有说假的,因着他娘是二爷的奶嬷嬷,太太见她忠心,又懂得护理病患,这才给的恩典,准许他也跟在二爷身边伺候着,可以说他是陪着二爷一起长大的。

以他对这位爷的了解,二爷绝对做的出缝人嘴的事。别看二爷平时里总是一副凡事不上心的冷淡模样,可但凡被他惦记上的人,无一不被他背后出阴招,整治的哭爹喊娘,无处躲藏。

每每二爷惩戒下人,太太都采取旁观纵容的态度,不但对他的行为听之任之,并且还会给予鼓励和支持,总之就是一句话:她的宝贝蛋政儿做什么都是对的,有错那绝对是别的。

国公爷偶尔看不过眼,就会忍不住呵斥敲打几句。他觉得吧,就算是下人,怎么说都是府里老国公那一代的老人了,很多还都是家生子,几代人都在贾家伺候着,该给的脸面还是要有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就很严厉斥责二爷,觉得他小题大做、没事找事。

就比如采买的管家吃回扣这点,贾代善其实心里很清楚,但他坚信:“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这种事在哪里也是禁止不了的,又不是犯了多大的事,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相安无事的好。

每次严厉的斥责之后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现场,必然会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然后满屋子里的摆设就得重新换一次,那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后院的小妾姨娘们就会被太太折磨的哭爹喊娘、苦不堪言,闹得国公爷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国公爷是骂也骂了,吵也吵了,砸也砸了,可再气也不能揍那个说不通的二儿子一顿,毕竟就那个颤悠悠的弱鸡子体格,几板子下去估计就得直接上天了。

心灰意懒的国公爷对这个二儿子彻底放任,挥挥手表示:爱干啥干啥去,少在眼前晃悠,眼不见心不烦。

他还有个优秀的大儿子贾赦和贴心小棉袄贾枚呢,哪有那么多精力和心情用在那个不省心的废物身上。

本来父子之间平时相处的就极少,感情更是淡薄的可以。打小二爷性子就那么古怪,沉默寡言的冷淡模样,除了对贾史氏和小女儿贾敏有些耐心和笑容外,对其他人就一副淡淡的模样,连个眼神都吝啬给,至于对国公爷,那更是瞧不出一丝敬爱崇拜的孺慕之情。

对这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又不会读书身体还不好的二儿子国公爷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养个白吃饱他荣国公府还是养的起的。

被纵容散养的结果就是:荣国府里七位正经主子里,下人们最怵的就是这位政二爷,远远地瞧见了也赶紧绕道躲着走,就怕一个不小心踩进了地雷区,被炸成渣渣。毕竟能在荣国府做下人的,谁还没点违规操作灰色收入,要是落入二爷眼里,下场绝对悲惨。

保全不敢再言语,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守在门前。

厢房内,迥然相异的两个世界。屋顶那雕刻着繁杂图案的横梁下方,悬挂着一个花瓣一样的物件,正在朝一个方向快速旋转着,转动带起的风夹杂着下方冰山散发的丝丝凉气,使室内清凉舒适,又不会寒凉太过。

贾政身穿冰蓝色薄棉背心,九分宽松长裤,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白皙修长的双手灵活地摆弄着面前散落一堆的零部件,半晌后看着手中的成品,眼里带出一丝满意的笑。

站起身抻了个懒腰,突然一顿,朝着放置文房四宝的桌案走去,拿起自制的炭条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勾勒起来。

小半个钟头过后,贾政缓缓地拿起图纸细细看了一遍,才满意地放手。

他的画技很一般,反复修改了几次,才勉强合格。暗自思忖,有时间该系统地学习一下,不然自己想传达个意思给工匠,弄的四不像就很尴尬啦。

“咕噜,咕噜噜……”

肚子里传来的响声勾回了贾政的注意力,此时他才感觉到自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了看桌上的简易座钟,已经是下午两点十五了,难怪会感觉那么饿。早上只喝了一碗粳米粥,就一头扎进了他的工作间忙活到现在。

开门就看到保全就像柱子一样杵在门口,满脸的汗,顺着脸颊直淌,看着像是刚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细看头顶上的头发处还隐隐冒着丝丝热气,跟传说中练了神功灌顶似的,再配上他那幅呆瓜模样的大脑袋,看起来喜感十足。

贾政见状嘴角微勾,调侃道:“保全,你这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可喜可贺啊!想来不日就该一统江湖了。”

保全:“……”

懵逼了一瞬的保全抬手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汗,也没管贾政的调侃,只讨好地笑着说:“二爷您可算是出来啦!饿坏了吧?小厨房的灶上还温着饭菜呢,小的这就去让卫嬷嬷摆膳,您先歇着。”

还没等贾政说话,保全已经跑没影了。很快八菜一汤就被摆上了餐桌,贾政阻止了要给他盛汤布菜的保全道:“你别忙,我自己来,你先去换身衣裳冲个澡,等下还有事交代你去做。”

“是,二爷。小的去去就来。”

喝了一碗山鸡野菌汤垫底,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一桌子精致可口的珍馐佳肴,细细咀嚼、慢慢品味的贾政眼神渐渐飘远,飘到了噩梦一般的上一世,仿佛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一个梦了……。

上一世,他生而知之,却在出生不到半月被发现下肢肌无力且无知觉,专家诊断无痊愈可能,父母不想要他这个负累,寻个偏远的垃圾场就将他扔了。

天不亡他,濒死的他被一个捡破烂的老头捡了回去。老头姓贾,一个孤寡老人,又是哑巴,靠着国家给予的最低生活补助和捡破烂过活。

老头见他可怜,就打算养着他给自己做个伴,至于能不能活下来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么小的婴儿,又身带残疾,就算是孤儿院也不愿要的。

老头给他取名贾政,两人相依为命一起生活了多年。

虽然不良于行,但他却极聪慧,超高的智商和极强记忆力让他远超同龄人的早熟。超强的学习能力更让他在学习的道路上事半功倍。

没条件上学,所有东西全靠自学。最一开始识字还是靠着老头家里唯一一件家用电器——一台时灵时不灵的14寸黑白小电视,就这还是老头年轻时候结婚时置办的大件呢,陪伴老头半个多世纪还没报废,质量也是杠杠滴。

贾老头不是天生的聋哑人,他只哑不聋,老头子从未对贾政提起过他的过去,不过贾政猜测他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小时候过的很苦,能吃饱都已不错,还哪里敢有别的奢望。老头见他对书感兴趣,就偶尔会捡些残缺破烂的书报,靠着这些他才能一点点地积累知识。

废旧的书报也来之不易,他更没资格挑剔,反正只要有字的他就看,进了他的脑子想忘都难,慢慢地他掌握的知识也变得驳杂,方方面面他都涉略几分。

没有玩具没有玩伴的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研究小院里堆积如山的破铜烂铁,时间一长还真让他研究出了一些名堂。

那些零碎小家电、各种机械部件、损毁的生产工具等,拆拆减减地被他进行多次反复研究重组,就变成了一些简易的小制作。比如夏天里的小风扇、冬日里的取暖炉,不用电力只靠齿轮就能长时间运转。

虽然这样的小玩意外表看着实在惨不忍睹毫无美感,可好用实惠却是真的。

后来,他的几项小发明成功申报了专利,被广泛应用工作和生活中来,也让他们摆脱了贫困潦倒的糟糕生活。

生活条件改善了以后,他系统地学习了很多专业的知识,掌握了更高深更完善的理论知识后,他给自己制造了一种可以代步的全自动轮椅机器人,能坐卧、行走、甚至奔跑,基本上让他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随着发明的东西越来越超前,涉猎的领域越来越广,鬼才贾政的大名也被国内外所了解。

贾政本以为这样忙碌又充实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他用自己的能力让贾老头有了个舒适的晚年,不用再为了生活艰难挣扎,自己能陪伴贾老头走完人生最后一程,也不负他这一世的活命之恩。

可世事无常,总会有些意外让人猝不及防。

地球公元2048年元旦日,一个喜庆欢乐的日子。

只一个晚上,整个世界都颠覆了,天空变成了血红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地球上约有百分之九十的人类同时感染了一种可怕的传染病毒,被感染的人类转变成了一种没有思维却行动迅速嘴里满是獠牙的可怕怪物,他们噬血攻击性强,见人就咬,最可怕的是被她们袭击的人类和动物都快速地被同化,无一幸免。

年迈的贾老头在噩梦降临时就被感染,被发现及时的贾政锁了起来。

贾政几乎在世界突变的第一时间里便拥有了一种能力。

他不确定那是什么,但脑子里清晰又怪异的神秘力量他感受的很清楚。虽然不懂,却并不妨碍他去研究去运用。

靠着超凡的毅力和强劲的大脑,最终竟真的让他摸索出一些使用那股神秘力量的方法。比如他能用这股看不见的力量塑造成细小的武器去攻击别人的大脑、眼睛等脆弱柔软的部位,还能根据心理学的理论给人以某种精神暗示,干扰别人的思想,甚至标记。

所取得的效果却要根据个人精神力的强弱而论。

这种诡异的能力让他成功地躲过了最初的大混乱时期,却也见识到了人性中最黑暗肮脏的一面。

后来他被军队的人带了回去,将他同其他的科研人员一股脑地投入到实验室,进行抗病毒实验的研究。

这还得归功于贾正的名声在外,被病急乱投医的基地领导层注意到,毕竟人类的感染速度已经越来越快,存活下来的人类早已十不存九,更不要说科研类精英。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上层人士发散了一下思维。认为贾正既然能发明那么多项专利,没准在医药领域也能有所成就呢。

就这样,贾政从进入地下实验室的那一刻起,直至身死,再未踏出过一步。

就在病毒实验有了点眉目的当口,人类最后的栖息地被攻克了,看着黑压压一片朝自己逼近的怪物,贾正心中一片冰凉。都能攻进到实验室了,外面的场景可想而知。

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博弈,人类,终究还是败了。

为了不被生撕活剥,他引爆了实验室最后的爆破装置,大家同归于尽了。

那一年,他年仅2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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