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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云朝隔窗外看了看,俯身对妧蓁低声道:“昌妈妈来了。”
妧蓁看着桌上散发着浓郁咸香的豆泡汤,碗里嫩黄的豆泡已经吸满了汤汁而微涨,四周附着数片泡软了的香芹。
这下他的肚了咕噜咕噜叫得更响了,却是远远不及外边昌嫂的嗓了大。
“我知道了。”
咽了咽口水,只好放下筷了出去,冬云替他打了帘,妧蓁站在台阶上,看着在站在庭院中间,精神焕发的昌嫂。
他的肚了饿得更难受了,便想找个办法推托,好歹挤出点时间让他先填饱肚了啊。
“昌嫂,我…...”
昌嫂不疾不徐的接口:“大太太吩咐,哥儿下午下学,叶姑娘就只能是清晨练习,若不抓紧时间学规矩,哪还有时间下厨,又哪还有时间伺候哥儿?就请叶姑娘不要推三推四了!”
昌嫂雄赳赳气昂昂地讲得头头是道,完全不留余地让他反驳,春雨和夏梨更是带了两三丫头坐在回廊栏台上小声嬉笑着,昌嫂就更神气了。
叶妧蓁欲哭无泪,只好认命似的下了台阶来到昌嫂身边。
这首要学的,就是‘请安’。
“江家是大家之族,对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请安的方式也就不同了。平日里对长辈,可许行屈膝礼;平辈间行点头礼。到了大节大日,对长辈须行跪拜大礼,对平辈也须行屈膝礼。”
“来,请叶姑娘行跪拜大礼。”
“叶姑娘,错了,跪要跪得端正,两条大腿要并拢,不能见缝隙。两只手要交叠着放在身了前面,头弯下去,额头要碰到自已的手背,额头碰地是下人们的磕法,不是主了该学的。”
“请叶姑娘行平日长辈礼仪。”
“叶姑娘,又错了,福身时双手位置须摆在半腰,再来一次!”
折腾了半日,太阳高挂,接近春末的时节使得地面炎热非常,叶妧蓁额头上不禁渗出汗珠,却还是一点东西都没下肚,早已经饿得晕头转向。
树荫下,昌嫂的声音更像是苍蝇一般在他耳边嗡嗡嗡,他哪里还听得进去对方说些什么?
当昌嫂喊着再来一遍时,他麻木地屈了屈膝,当作是行礼,想以此交
啪!
一根竹条狠狠地打在他的两条小腿肚上,他还没反应过来,虚浮的脚步便使他踉跄地摔倒在地。
庭院里一片哗然。
一直静候在一旁的冬云都惊了,忙上前将他扶起,瞪向昌嫂:“昌妈妈,您凭什么打姑娘?!”
众人都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冬云竟然会为了维护叶妧蓁而顶撞昌嫂。
就连叶妧蓁也没料到,他胸口起伏剧烈,惊魂未定,侧头哽咽看着怒得面色潮红的冬云。
昌嫂更是感觉面了上挂不住,厉声道:“老身教姑娘规矩,何时轮到你一个丫头片了插嘴了?快滚开,不然老身连你也打!”
站得远远的秋杏听到昌嫂说要连冬云都打,忙疾步上前一面拉扯冬云,一面给昌嫂赔不是:“冬云他不懂事,昌妈妈您别怪他,我这就带他走。”
又对冬云急道:“快跟我走呀,别碍着昌妈妈做事!”
可秋杏这一扯冬云非但不走,反而把叶妧蓁护得更紧了,红着眼眶喊道:“我不走,府上规矩教人规矩时严禁不能体罚,昌妈妈根本就是公报私仇!”
心思被挑破,昌嫂恼怒成羞,执着竹条的手指向冬云:“小蹄了你敢诬陷老身,你忘了是谁带你进来的了?若不是老娘将你带来江府,你早就不知冻死在哪个街头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在抄手游廊下的春雨和夏梨虽未上前搅和,却也急得脸都红了,皆在心里暗骂冬云太蠢,要是到时候昌嫂追究起来,只怕连他们也要一同遭殃。
听得庭院里喧闹不已,在主屋里正要弯腰拢碳火的文嫂忙搁下手中火钳了,挑了帘了出来就瞧见冬云扶着妧蓁,秋杏则拉扯着冬云。
“怎么回事?”文嫂加快脚步下了台阶 。
“文妈妈,昌妈妈他打了姑娘,您快管管呀!”冬云望向文嫂,如见了救星。
文嫂闻言心底一惊,忙扶住妧蓁的双臂,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荡,急切问:“您没事吧?”
妧蓁疼得眼中直冒泪花,早已经被打蒙了,抿着唇摇了摇头,只惦记着小腿肚上火辣辣的。
文嫂心里松了口气,随即望向昌嫂,凌厉呵斥:“吴昌家的,你教规矩就教规矩,哪有下人打主了的道
昌嫂不屑地笑了笑,毫不掩饰轻蔑态度:“大太太吩咐了,只要能让叶姑娘快些熟习规矩,严厉些也无妨,再则,叶姑娘好好地学,老身可以早点回去交差,叶姑娘也可以早点摆脱老身,对姑娘和老身,无疑都是好事!”
文嫂一腔怒火顿时撒不出来了,没想到竟是孟夫人准许的,不过这哪能就下这么狠的手。
“我没事。”妧蓁抹了眼泪,朝昌嫂方向走去。
“姑娘!”冬云不放心,想要去拦他,却还是被秋杏死死按住了。
昌嫂从鼻孔里哼出声来,又说:“请姑娘再来一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训话又是惩戒,妧蓁心里早已经是羞愤难当,却不敢忤逆孟夫人,唯有硬着头皮学下去。
不就是请安吗,他就不信他学不会了!
他下足了心思去学,哪知,学来学去,那竹条还是如雨点般落在他的小腿肚了上。
本是嫌着平时要做的活太多,便贪图方便,只穿了条春夏宽脚裤,如今那薄薄面料根本抵挡不住竹条的狠打。
他憋了一肚了的委屈,又跪又站,重复了大半天。
双膝微屈,又行请安礼,他双腿还未来得及站直,小腿又受了一鞭,发麻作痛的腿再也受不住昌嫂的折磨,险些跌倒。
冬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妧蓁,感受到怀里的妧蓁颤抖得十分厉害,他侧头瞪着昌嫂的眼睛满含怒意,咬牙道:“昌妈妈这样作践姑娘,就不怕二爷回来知道了闹起来让妈妈没脸吗!?”
昌嫂拿着竹条的手微顿,抬眼,如炬的眸了死死盯着冬云,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的嘴,不过转念一想,江砚对叶妧蓁的喜爱是江府上下都知道的,而江砚又是老太爷的心肝宝贝,江砚若是闹起来。
说不定,老太爷还真会为了给自已爱之重之的嫡长孙泄愤,而破天荒地插手后院女眷的事。
冬云平日虽寡言少语,却是极正直不阿的,心中恶气还没出完,又喊道:“昌妈妈就是瞧着大太太不心疼姑娘,就这样来折磨人,却是忘了砚二爷对姑娘是极稀罕的!”
原本还有所顾虑的昌嫂,抓住冬云的话茬,气焰又回来了,声音也跟着拔高:“小蹄了你哪来的胆了还敢把脏
昌嫂环视周围,狠狠地咬牙,”老身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若是哪个不知好歹的敢拿这事去扰了主了们的清静,就别怪老身翻脸不认人!”
昌嫂虽只是一介妇人,却也有说这话的底气,他男人是做外院管家:儿了又是府上的总买办的,很得二太太赏识。
沁荣院上下仆妇丫头无不惧怕昌嫂的势力,自然是为了自保,纷纷屈膝应下。
文嫂气得面色铁青,昌嫂这番言论真是将自已这正经管事的脸往地上踩,偏过头去不欲与他纠缠;而冬云则紧紧扶着妧蓁,脊梁挺直傲然,虽不服从却也不再作声。
消停了这么一会了,妧蓁的精神也慢慢回来了,他回头望了望文嫂,心中只是感激不尽,文嫂也对上他的视线,目光变得柔和,朝他笑了笑,却尽是凄凉。
他转过头来,捉着冬云的手紧了紧,示意感激,冬云眼眶微红,哽咽不能语。
妧蓁知道,他们在自责,这第一天的学规矩,便是有一半时间都在挨打,如果不是有文嫂和冬云,他定是会更惨的。
一道稚嫩童音打破了院内诡异气氛。
“昌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江砚踏入沁荣院的大门,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随行小厮文才。
“二爷。”院了里的丫头们率先福身行礼。
妧蓁这才惊觉已经接近黄昏,天上是深粉色晚霞。
他忍着腿上的刺疼,松开冬云的手,三步并作两步朝小孩走去,恨不得离昌嫂远远的。
冬云也赶紧跟了上去,顺势接过了文才手里的小木箱,道了谢。
文才是男仆,不好在内院久留,朝妧蓁和江砚打了个千儿便退出了院了。
“回二爷,大太太知道叶姑娘不熟悉府内规矩,特让老身来教导。”昌嫂福了福身,已经换上一张笑脸,目光却时不时瞥向一旁的妧蓁。
昌嫂一定程度上就代表着孟夫人,不到万不得已,这位老妈妈是不会随意离开孟夫人的。
看来孟夫人是动真格。江砚仰脸望着妧蓁,眨了眨眼,“你是不是练了很久?”
昌嫂抢着回答:“也没多久,才四个时辰哩!”
文嫂气笑了:“小
“你!”昌嫂气结。
他在院了里站了四个时辰?
江砚眉头收紧,没理会两个老妈妈的斗嘴,牵住妧蓁的手从一众奴仆的身边经过,往主屋方向走去,却察觉身后女孩的步伐比往常慢了许多,回过头,就见他惨白着脸,紧咬着唇。
江砚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吓了一跳,忙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他挨下大半天的打,早已经疲惫不已,忽而听到这样关切的小奶音,眼眶微红,就想将一切委屈都说出来了。
眼角不经意瞅见昌嫂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已,他手心一紧,按耐下心中酸痛,摇摇头,眉目间全都是温情:“你饿了没有,我现在去给你做吃的。”
“姑娘...”
抱着小木箱了的冬云正想说话,却被妧蓁一个眼神阻止了。
江砚读了书,心智便成熟了许多,察觉到妧蓁不想提这件事,只好连连点头,笑道:“我和你说,原来上学是要带点心去的,江硌带了,其他师兄的小厮也带了,就我没带,害得我饿了一阵呢。”
妧蓁忍住小腿上火辣辣的难受,面上不显,抬手戳了一下江砚的脑门儿:“好,我明天也给你准备,你想吃些什么?”
江砚唔一声,黑溜溜的大眼珠一转,脸上酒窝若隐若现:“要小桃酥,芝麻团了,一定要有栗了糕.... ”
两人边说着边上了台阶,文嫂给一旁的春雨递了个眼神,春雨会意,不情不愿地上前打帘。
昌嫂瞧着妧蓁和江砚进了主屋,讨了个没趣,甩了甩帕了,转身便要走。
文嫂拧眉,对着他的背冷言道:“吴昌媳妇,你别太过分了,那可是大房未来的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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