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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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初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想要倾吐自己的欲望。

她以前从没有过经验，看着圈子里很多人在谈恋爱，她都没有太大的感觉，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谈恋爱有些麻烦,看着情侣之间吵吵闹闹,她甚至觉得浪费时间。

她肯定自己不是恋爱脑，只是在想到云老师的时候,她会觉得他不会跟她吵闹,她相信他。

这不是一种基于过于了解对方的信任，而是一种对自己眼光的信任。

总之翻来覆去睡不着,季凌初还是起了个大早,虽然没怎么睡觉，但是依然神采奕奕。

吃过早餐后,姜若意过来接她去宣传会场，沈导那边要求加快进度，跑完所有场地就不跑了。

姜若意看到季凌初的时候,对她抿嘴微笑,颇有些调侃的意味,“平时真的看不出来你会喜欢他。”

平时也没发现她对云景辉有那方面的倾向，高考结束后才初见端倪。

如果不是这两次有信息来时，她的表情比较奇怪,她都没想到。

季凌初没好奇地瞥了她一眼,“这回不是你发现的吗？”

明明是她怂恿自己告白,现在却说这个话。

姜若意拉住季凌初的手，帮她把帽子戴上，虽然她名气还不是很大，但是还是要小心一点,“我只是为了你着想而已，你开心，不管做什么，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情，我都会支持的。”

她一向贯彻的是及时行乐。

前段时间她看到新闻还有人撞死自己的父亲，就算是那个父亲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亲生儿子撞死吧？

反正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把当下过好，过得开心，那就是最重要的。

季凌初双手托腮，双目水润，波光粼粼，眉眼含情，“若若，我真的要告白吗？云老师会不会觉得我太轻浮了？”

“觉得就觉得咯，如果失败你还想当朋友吗？”姜若意不以为意，她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同时把隔板升起来。

季凌初听她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便长长地舒一口气，“好，那等我晚上回来再好好措辞。”

今天去宣传，万一她现在告白，他拒绝了，自己心情受到影响，工作出了差错就糟糕了。

她现在并不认为恋爱是生活的重心，她的重心是学习和事业，还有生活，恋爱的话，只能排在最末尾。

到宣传会展的时候，季凌初和沈昌平坐在最中间，她在沈昌平导演的左边，右边坐着胡长辉，她的右边则是赵津津。

所以季凌初特别引人注目，当记者们开始询问问题的时候，大家矛头直指季凌初。

季凌初自然不是吃素的，她从容有礼地面对明刀暗箭，说得提问的话哑口无声。

沈昌平很满意地看着她，这个孩子虽然年龄小，但是不卑不亢，没有因为出身，或者是咔位而产生一些没必要的心里活动。

现在有些年轻人，就是太高看自己了，所以经常迷失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位置，经常做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举动。

季凌初的那句，“我只是个演员，其他的事情都是其他的专业人士去考虑的。”他就很喜欢，在其位谋其事，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把事情做到最好，那就是对得起自己。

连轴转了好几天，从这个城市飞往另外的城市，季凌初连谁家的时间都是奢侈的，所以她压根就没再考虑告白的事情。

她想以更好的精神面貌去面对他，所以没有说。

导演说国外已经审核完毕，准备进入到评选环节，估计等电影上映，入围的名单就出来了。而导演也是卡着这个时间把电影送审，如果能获得大奖，对于沈导来说，这个收山之作就非常有意义了，给自己的导演生涯圆满地画上一个句号。

等跑完宣传，季凌初可以松一口气，打算把自己的心意跟云景辉说的时候，云景辉的新歌爆上热搜，后面跟着的是云景辉的女友绯闻。

截图是姜若意发过来给她的，“初初，抱歉，我不知道云景辉竟然……”

季凌初心情复杂，还没萌芽的爱情小苗就腹死胎中了，“没事，看来他只是把我当做是后辈来看待。”

不管怎么说，二十八岁跟十八岁，区别确实挺大的。

季凌初退出微信，点进去看了，《凌云壮志》这首歌被爆出来是一首情歌，里面有藏字词，大家说得有模有样，甚至还把他大概在创作这首歌的时间扒出来，甚至还找到了他与女生见面的图片，还有航班情况。

女方是一个十八线演员，入行不久，名字里有‘灵’字，因为艺考没考好，所以复读了一年，也是今年高考，歌词中所提到的场景都跟她微博发出来的场景一一对应，甚至就连你说你要当个演员，都能对应上（这些是rap部分，云景辉写了很多职业），旨在鼓励大家追梦。

总之各种证据看下来，完全能证明云景辉这首歌意义不单纯，而这首歌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样。

多年来没有任何绯闻的云景辉，会不会暗戳戳地发歌秀恩爱？

毕竟这也不是没有先例，毕竟著名的‘睡嫂子’歌曲还被歌手粉丝捧上各大音乐排行榜，借着鼓励高考考生名义去秀恩爱，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毕竟这首歌，曲调确实铿锵有力，歌词也恰到好处，很励志。

所谓三人成虎，有人那么分析了，自然就有人就那么相信了。

老粉自然是绝对不相信，但是大部分都是半信半疑，在各种小细节出来后，就慢慢地人云亦云，开始相信了。

季凌初看着各种小证据，越看，其实心脏越急促跳动，之前那种既视感又来了，她总感觉这首歌是为她写为她加油的。

现在看了网友们罗列出来的‘证据’，她内心的念头就更加深刻。

被爆出来的女方没有任何回应，而云景辉目前也没有站出来解释，这让这个绯闻蒙上了一层纱，让人越发觉得有这一回事儿。

云景辉此时在公司，气得快要爆炸了，他从来没想到有人想上位，还能借势到他身上，他之所以洁身自好，之所以大部分酒局不参加，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不想惹麻烦。

现在可倒好，一家小公司，竟然给他泼上这些子虚乌有的‘证据’。

云景辉现在就想澄清，但是公司公关部门的负责人拦下他，“哥，大爷，我求你现在别出声好吗？我们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个事情。”

他们正在跟音乐平台商谈这张专辑的相关利益，这个热搜一出来，他们根本就不用再花一毛钱上热搜，这种天然的热搜，好好待在上面不好吗？因为他们明确，这个女生跟云景辉没有任何关系。

澄清时间的长短，对于云景辉或者对于公司，还是有很大区别。

是谁说顶流不需要流量？难道富豪就不需要钱了吗？

不，相反，他们更需要。只不过需要的途径不一样罢了。

而且这个热搜利用得好的话，云景辉的名声还能更响亮一点，没人会嫌钱多。

云景辉也被经纪人拦下来，“你放心，你担心的问题是不会出现的，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你好大家才能好，所以就交给我们。”

云景辉坐在位置上，整个人焦躁得不行。

本来他年龄就大，甚至她还未成年，他只能以长辈，以朋友的身份在陪在她身边，一丝一毫都不敢透露自己的心意，买个礼物都要纠结万一她误会自己是个猥琐的人，说句话都能在脑海中过几遍才发，对方说的话题，不懂的马上去搜查，就怕跟她产生代沟。

对于她来说，唯一的优点就是洁身自好，现在好了，这种绯闻一出来，她会怎么想他？

会不会觉得他平时都是装出来的？私底下是个不正经的人？

用力揉了一下头发，云景辉跟经纪人说道：“我还是自己澄清吧……”

“别急，我们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公关部负责人说道，对方敢利用他们，肯定就想到了后果，如果给出足够的筹码，他们肯定就网开一面，如果贪心，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

云景辉问经纪人拿回自己的手机，他想跟季凌初解释，但是又怕她本来不懂这件事，他一说，她就全懂了，自己的解释有些徒劳无功。

云景辉还真的没有过这种纠结的经验，对于每一步都非常谨慎，他从来就是一个勇往直前的人，但是在感情上，他不勇敢了。

“你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就跟她解释一下，不管以什么身份，解释一下也没什么。”经纪人看他太过烦躁，立刻说道。

云景辉想了想，还是给季凌初发了信息：网上的事情都是假的，现在公司正在紧急公关。

季凌初看到他的信息，关心地问道：云老师没事吧？

看着她的信息，内心慌乱的云景辉逐渐安定下来：没事，网上都是造谣，根本不是真的，歌曲是给考生的鼓励歌。

专门写给你的鼓励歌。

季凌初松了一口气：那网上那个女生，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话一发出去，季凌初就觉得有些逾距，立刻撤回来，但是云景辉已经看到了，他马上发了语音过来：“公司还在商量，你没有相信就好。”

反复听了云景辉的声音，季凌初脸有些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他每一句话都暗含深意。

她咬咬嘴唇，要不要把自己的心意跟他说？

其实当朋友……也不错啊，云老师在音乐上的造诣别树一帜，很有自己的风格特点，舞蹈也跳得特别好，跟他讨论音乐的时候，自己也很开心。

她前段时间写了一首歌，是纪念自己高中生涯，同时也是因为重生后，有了不一样的见解，灵感喷涌。

她当时跟他讨论了一下，思路非常顺畅，直接把歌写好了。

她打算把这首歌收费，得到的所有收入都捐给季家村，让他们发展。

修路或者修建学校都可以，她想做点事情回报社会，让她那么幸运，在离世后还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同时也是为了原身做一些事情。

既然是收费的，那么肯定要做得好一点，不能道德绑架——因为收入是捐给山区，所以就随便做一做。

她想拍好mv，录好歌曲，在这个事情上，云景辉真的给她很多建议，是以前的她没有想过的。

所以当若若说她不缺朋友的时候，她是犹豫的。

其实暗恋也不错呀，至少还能有各种借口待在他身边——

也是因为她有点排斥恋爱，她总觉得恋爱会耽误事业。

有时候想想，自己真的好渣。

总之，人生第一次那么纠结。

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许久，但是却不见一条回信，云景辉有些慌了。

他转头对着经纪人问道：“公告写好了吗？实在不行我就自己上。”

就算日后告白失败，他也不想顶着一个跟别人交往的同时在跟她撩骚的名声。

至少，他在跟她联系的这段时间，是全心全意地想着她一个人的。

毕竟她那么年轻，那么优秀，不接受自己的话，似乎也很正常。

经纪人看他眉头紧蹙，仿佛参加葬礼，无奈地叹一口气，“大爷，这才过去不到五分钟，您老就不能稍微等一等吗？”

云景辉立刻闭嘴，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太在意对方，所以一时失了分寸，他意识到这个状态不太对，喜欢一个人而已，没必要那么卑微，而且她还关心他有没有事，很明显就没有相信绯闻。

舒了一口气，云景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季凌初：我相信你。

当看到这行字时，云景辉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云景辉：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我不会这样秀恩爱，我会正大光明地秀。

季凌初愣了愣，手指不由自主地勾起来，她回道：云老师有喜欢的人吗？

云景辉毫不犹豫地回答：有！

季凌初心脏怦怦直跳，她全身的细胞都在说，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你！

季凌初：好奇云老师喜欢什么样的人。

季凌初小心翼翼地试探。

云景辉皱眉思考，这是小女生的好奇，还是她对自己……

想着，他坐直身体，仿佛要完成一项庄严的祷告，他回道：她喜欢笑，很善良，喜欢音乐，喜欢跳舞，是一个非常美好的人。

季凌初心脏都要骤停了，虽然这些很多人都会，但就当她自作多情吧，她真的认为是暗指自己。

狠狠地咽了口水，季凌初手指有点颤抖：那个人，我认识吗？

其实内心在呐喊：那个人是我吗？

但是她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就不敢问。

季凌初躺在床上，有种晕乎乎的感觉，虽然对方啥也没提到她，但是光是想想，就老害羞了。

云景辉再迟钝，也感觉到季凌初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他直接回道：那个人，是你。

砰地一下，季凌初只觉得无数烟花在脑海中绽放，她从不知道，人类的脸部颈部还能那么热，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置身熔炉中，全身都被炙烤着。

她反反复复地看那几个字，明明就过目不忘，但是担心自己记错，她还返回去重新看了一遍聊天记录，确定后直接截图。

云景辉看她很久都没有回复，抿了抿嘴，写道：其实想等你生日再说这些话，我担心这些话会对你产生影响，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说出口，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季凌初看到这句话时，不受控制地尖叫一声从床上弹起来，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接到过很多人的告白，就算今年在学校很低调，但是依然经常能收到告白信，甚至还被当做她徒弟林敏浩暗示过，都被她假意略过了。

甚至还有一些她不熟悉的演员，或者是制片人，都给她抛出橄榄枝，不是被她挡回去，就是被若若丢到垃圾桶里，她不缺乏追求者，可是从没有一个人让她相处得那么自在。

说实话，如果没有繁衍后代的烦恼，她或许更喜欢跟女生玩在一起。

但是云景辉不一样，润物细无声，他总能明白自己的想法，第一时间契合。让她在相处的过程，没有负担。

华芬听到季凌初还没睡觉，来敲她的门，“初初，还没睡啊？”

季凌初连忙躺在床上，“准备睡了，奶奶你也快点去睡。”

被奶奶这么一打岔，季凌初的兴奋度稍微地降低一点。

季凌初：我们可以见个面吗？

云景辉心里默念着时间，数到两分零十三秒，才看到对方正在输入中，他又盯着手机屏幕几秒，才看到她的信息。

云景辉连忙跳起来，她是什么意思？拒绝？可是拒绝的话，当面拒绝更尴尬吧？所以只能是——当面同意！

经纪人怕他又催，于是说道：“别担心——”

云景辉打断他的话，“撇清与这个女生的关系，从各个维度来证明我们之间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同时闻到过同一片地区的空气——”

“算了，等你们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自己来！”

不等经纪人阻止，云景辉直接登录自己的微博大号。

云景辉v：没有同时闻到方圆一百米的空气。所有的证据都还在整理，到时候会提交法律。学法知法懂法守法，人人有责，争当良好公民，从现在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