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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琴山庄凌波亭[6小凤]宿命。
雪千寻信誓旦旦地说,必定要学好武功!言下之意,希望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西风和锦瑟能够指点一二。
西风漠然望了她一眼,淡淡道:“绝对、不行。你打消这个念头吧。”
“为什么?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水月宫!”
西风无情地道:“我们的队伍不需要半调子。会拖后腿的。”
雪千寻怔了怔,一句话没说,黯然离开凌波亭。
“为什么阻止她?”凌波亭外,锦瑟拦住将要逃避的西风。
“她不适合江湖。”
“可是她已经人在江湖了。西风――不,某人的替身,”锦瑟忽然神色肃然,注视着西风的眼睛,道:“你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把雪千寻当傻瓜?”
西风眉梢微微一颤,回视锦瑟,缓缓道:“我知道你很聪明。”
“我也相信你不笨。”锦瑟道,“所以就更想不通你的目的。”
“那么,对雪千寻的身世,你了解多少?”西风反问道。
“生于武林贵族,又拥有一个强大的替身,在夙沙世家被抹杀以前,她一定是被众星捧月一般地对待,但是,那道屠魔令却将她的一切美梦粉碎。她所经历的,是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
西风苦涩地笑了笑:“你一定以为她的童年是公主,但是你错了,她是被困在寂寞半空中的囚,从没去过天堂。”
锦瑟不解,疑问地望着西风。
“你忘了我告诉过你:在夙沙世家内部,也只有七个人知道她是谁。”
锦瑟记起来。
西风继续道:“她和两个服侍她的哑婆婆,在临海的圣琅峰上度过了整个童年。那两个哑婆婆当然不知道她是谁,甚至,她自己也不清楚。十岁那年,我跻身夙沙世家第一流武者的行列,族长夙沙行健――也就是她的父亲,才第一次带我走进山顶上的那座房子。”
“――我第一次见到的她……像个水晶娃娃,纯净无瑕并且脆弱不堪一击。她静静地坐在白色的薄帐里面,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了身体,一动不动。她用透明的眼睛望着我,嘴唇微微翕动,却没有声音。因为长久的封闭,她几乎忘了怎么说话。后来,她终于从帐子里走出来,用苍白的手指抚摸我的面具,用生涩的话音问我:强大的你,光芒万丈的你,不懂寂寞的你……我的‘替身’――夙沙千寻,你是占有我的一切、代替我而存在的人么?”说到这的时候,西风沉重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快要窒息一般,接着,喃喃道:“初次相见的她,竟是那样地怨恨我啊……”
“所以,她拿簪子刺破你的手臂?”锦瑟想起自己假扮西风那天,雪千寻提起的伤疤记号。
西风微微苦笑,表示默认。
锦瑟不禁因之一震。雪千寻也曾经那样寂寞而卑微地活着么?可是,究竟是什么、使她历经劫难还能够保留住心中最单纯、最圣洁的一部分?究竟是什么、使她身负血海深仇、不得不做出冷漠无情的样子的同时,还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孩童般的纯真?
――是她的天性使然?还是、因为西风的陪伴?
“那么,对于她来说,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锦瑟目光明亮。
“我的……存在?”西风喃喃重复了一句,无力地苦笑一声,道:“抱歉,锦瑟。我究竟是什么,你总有一天会看到,但是,现在却不是时候。”
锦瑟无奈地挑了挑唇角,道:“可是不管怎样,我决定教她武功――毕竟,我们都难保证永远陪在她身边。”
西风望着她,目光复杂地变换着,却终究没有开口。
锦瑟仿佛能够看穿她的思想,追问道:“你也不能保证,不是么?在夙沙世家灭亡之后,你一直都在悠闲地做着逍遥神教尊贵的大祭司。”
西风咬着嘴唇,脸色苍白,良久,终于道:“那么,你呢?留给她一身武功,就算有一天弃她而去,你也可以了无牵挂了罢?”
锦瑟悠悠冷笑,肃然道:“不是有一天我弃她而去,而是,一旦有一天……我忽然死了……”
西风蓦地以手指压住锦瑟的唇,冷冷道:“你怎么就能‘忽然死了’?”
“喂,”锦瑟将西风的手移开,淡淡笑道:“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拥有不死之身吧?”
不死之身?西风心中自嘲,她都不记得有多少次了,绝望地以为自己会死。
“好罢。”西风微微挑起唇角,眉飞入鬓,“你喜欢的话,就尽管教她。只是,如果你真想好好守护一个人,先留住自己的性命并且变得强大吧。”言毕,西风忽一提气,乘风而去。
“可是她的伴星是你啊!你不管她了?”锦瑟向着虚空叫道,然而,西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锦瑟的那句话,蕴含着内力,不论她飞得多快、不论她多想逃避,都清清楚楚地冲进了西风的耳朵。
“你是她的伴星!”自西风记事起,夙沙行健就这样告诉她,“你为她而生,为她而战,为她而死,你们两人的命运紧密相联,沿着一条轨道前进、扭转,直至中止!”然而,夙沙行健没有告诉她,天上的星辰在运行,轨迹在变幻。也许在那无极的天幕中,还有一只出占星师目所能及的手,在芸芸众生的头顶上,肆意摆弄着星辰的布局。
“如果有一天,”西风举目望向苍穹,默默道,“我的生命走到了尽头,请让她的命运轨迹,与我分道扬镳罢!”
朱雀行色匆匆地向横波亭来,锦瑟迎上去,摇了摇手:“朱雀姐姐!”
朱雀喘了一口气,道:“锦瑟,你怎么在这儿?不回春江院了?”她一边说,一边按照原来的方向前进。
锦瑟道:“从今天起,春江院不归我管了。”
“啊?群龙无啊!”朱雀停下脚步,大惊小怪。
锦瑟抑郁的心情一下子开解了,笑着重复:“群龙无?”
“群花无。”朱雀更正道,又问:“王爷可知晓?”她又开始走。
锦瑟正在与她谈话,便索性跟着她一起走。“当然,这是他的命令。现在,春江院的主人是如花和如玉两个。”
“那两个小美人?可以么?”
“当然可以。我观察她们很久了。”
“唔,你回来,又要有的烦了。”朱雀想起来锦瑟总是戏弄她。
锦瑟微笑:“好姐姐,你就那么讨厌我么?”
朱雀思忖了一下,认真道:“也不是讨厌。嗯,我是怕了你!”
锦瑟笑出声来,一见朱雀,心情总能莫名地好转。蓦地,她想起来,问道:“你这么急,赶去哪啊?”
“回逍遥宫,找秦英长老。”
“哦?找那书呆子做什么?”锦瑟颇感兴趣的。
朱雀道:“向他借几本武功书籍,雪妹妹要看。”
锦瑟明白了,雪千寻默默地离开,竟是盘算着另辟蹊径了。
“不必去了。”锦瑟拉住朱雀,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想学武功,有什么方式、能比一个天才师父的言传身教更有效?”
武学奇才之所以被称为武学奇才,是因为他们都是茫茫人海中稀奇而罕见的一类。大名鼎鼎的夙沙世家无疑是英才最为辈出的一族。所以,当雪千寻开始跟着锦瑟学习“踏波”轻功的时候,锦瑟是抱有相当多期望的。然而――
雪千寻仰望斜倚在树杈之上的锦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还是不行?”锦瑟从树上翩然落地,小心翼翼地问道。
雪千寻面无血色,抑郁到极点。“学、学不会……”她吃力地吐出那几个字,仿佛做了对不住师父的事。
锦瑟拾起雪千寻的手腕,细细切了切她的脉象,眉头皱起来:“奇怪,这么多天,你的脉息怎么还是毫无章法。你……”锦瑟想说“你有按照我传授的心法修炼么?”却终究没忍心说出口。她知道,雪千寻不笨。
“是我太笨了吧?你教我那么多遍,还是学不会最新章节[古穿今] 得失一线。”雪千寻落寞地道,不敢直视锦瑟。她一向被称为冰雪聪明,不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天文地理,往往一点即透、触类旁通,即便是玄妙莫测的傀儡术她亦能凭一己之力悟出一二,然,她却偏偏学不会锦瑟的“踏波”――半个月的苦苦修炼,她仍是毫无半点内力。
锦瑟移至雪千寻背后,双手抵住她后肩,缓缓输入自己的真气,道:“这次你再按照我方才教你的法门做一遍。”
雪千寻依法调息,然而只觉得来自锦瑟的真气仿佛被吸入无底洞,丝毫不能转化为内力。雪千寻感到十分沮丧和自卑,还有强烈的不甘心。
锦瑟也觉自己的真气都消失在雪千寻体内,暗中惊奇,低头沉吟片刻,目光陡然一烁,喃喃道:“我要去找一个人。”放下双手,对雪千寻道:“我少顷便回。”
不一刻,锦瑟返回雪千寻的庭院,与她同行的是大祭司西风。
雪千寻见到西风,心情复杂:“糟了,她定笑我连半调子也不如。”雪千寻尴尬地红了脸,转身欲逃。
“等一下,雪千寻。”西风轻声叫住她。
雪千寻不回头,赌气道:“如果你是来阻止我的话……”
“我是来教你的。”西风温和地截断她的话。
锦瑟立在远处,婉然浅笑。
雪千寻又惊又喜,转而却黯然,低低道:“可是我很笨,连锦瑟都教不会。”她始终觉得愧对锦瑟。
西风望了锦瑟一眼,她正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你可能不大适合锦瑟那一系的武功。”西风从容地解释,语调平静而坚定。
雪千寻如同在暗谷中蓦然见到一线天光:“真的么?”
西风轻轻点了点头:“要么,你跟我学学看?”
雪千寻面露喜色:“你……你什么时候肯教我?”
“现在。”
西风教雪千寻,锦瑟饶有兴致地旁观。奇怪的是,西风传授给雪千寻的内功心法,与锦瑟所见过的任何武学典籍所记述的都不同,或者说,简直是大相径庭。
难道这样做不会走火入魔么?锦瑟不自禁地闪过一丝疑虑。
西风当然不会让雪千寻走火入魔。相反,雪千寻只依此法门尝试一次,即见成效――她忽地跃上五六丈,因为极度的震惊,在半空里失去重心,仰面跌落下来。
西风将她扶住,笑容柔和:“瞧,你很聪明的。”
雪千寻大喜过望,吃吃地笑。
“西风好狡猾呢!”锦瑟抿嘴一笑,走上前来:“明知道自己教得好,却假装不肯教。”
西风一笑置之,缓缓道:“你的武功派系十分罕见,当然不可能人人都能窥得其中的法门。”
锦瑟不领情地轻哼一声:“我可不喜欢恭维。”
西风微微一笑:“好罢,算我恭维你。不过,接下来还要依靠锦瑟姐姐,请继续将踏波的步法教给雪千寻罢。”
锦瑟知道,当西风称她为姐姐的时候,就表示西风对这份请求的非同寻常的重视。但她想听听理由。
西风面向雪千寻道:“踏波这种轻功,在锦瑟之前,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它的精妙无以复加,实在不晓得锦瑟是从哪里学到。只是,那家伙小器得很,从不向外人透露半点法门,既然她待你特殊,那就千万莫失良机,请她教教你。以后若是遭遇险境,也是个逃命的绝招。”
锦瑟凝视西风,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笑意:你深深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又何尝不明白你的立场?
雪千寻认真道:“千寻会拼命学好。”
“拼命倒不必。不过――”西风话锋一转,严肃道:“你暂时不要再学其他武功。踏波轻功的心法你照我说的做,步法则按锦瑟教的走。听我的话,十日之内,必有大成。”
据锦瑟所知,世界上没有人能在十日之内掌握“踏波”的精髓,然而,雪千寻做到了。除了对雪千寻的聪明才智感到由衷赞叹意外,锦瑟开始对西风传授雪千寻的心法感兴趣。
有一次,锦瑟以内力探测雪千寻的脉象,出乎意料的是,雪千寻体内依然没有真气,但是,在她的血脉之中,却有另一种罕见而强大的元波,这种奇异的波动同样能够转化为内力,并且,其强度远盛真气所化。
隐约地,锦瑟意识到雪千寻的与众不同。她之所以学不会锦瑟的内功心法,绝非“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这么简单。锦瑟的武功的确奇异,然,雪千寻体质的特殊却远远出了“奇异”的一般范畴。说不定,雪千寻就是那传说中的……
――西风在隐瞒某个真相!
“看来在你面前,我的确很难隐瞒什么。”面对锦瑟的质疑,西风先表示对锦瑟智慧的欣赏,“不愧是第一流的驯兽师,对元波的探测能力也登峰造极。”
“可是你打一开始就没打算向我隐瞒太久吧?”锦瑟自然无愧于西风的赞许。
西风不否认,温文一笑:“那是因为,如果这世界上只有三个人值得我信任,锦瑟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一个。”
锦瑟谦然一笑:“谢了,愿闻其详。”
“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世界上有一类人的身体里,不存在真气。”
“体内没有真气,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元波的形式。”锦瑟接下去,“这种体质我的确有所耳闻,然则耳听为虚,毕竟谁都没有遇见过这种人……”忽然,她语气一顿,低呼:“莫非?”
“这回你见到了。”
“那么,雪千寻身体里那种更为强大的元波,难道就是……”
“灵子。”
“雪千寻居然是灵体质!――传说是继承了上古龙族血脉的体质?!”锦瑟默默一震,这就是夙沙世家那号称最为高贵的血统么?
“所以,我教给她的,不是修气的心法,而是修灵的法门。”
“你早教她不就好了,非得显得我传授失败了,你才隆重登场。西风当真是狡猾。”
“你没见她摩拳擦掌地要跟我们去水月宫么?不会武功都那么爱逞强,要是会了武功,只怕我们两个人都看她不住,早冲上第一线了。”似乎是想起了雪千寻的表情,西风不禁露出一丝笑容,转而秀眉又是微微一蹙,目光落向窗外不知哪个角落,喃喃:“雪千寻她一直很介意自己的柔弱呢。她想变强,可是却总误以为自己笨拙、一无是处。这些天她尤其低落。所以我到底忍不住教她了。”
“呵,心软的家伙。”锦瑟不禁莞尔,一恍,猝然醒悟,脱口道:“可是你,为什么懂得修灵的法门?――是了,你也有夙沙世家的血统……”
“唔,我也是灵体质啊。还有,即便沾有夙沙氏的血统,也不一定都是灵体质呢。”西风的语气满是不在乎,悠悠转过头,俏皮而得意地一笑:“所以,我其实是很强的,也许比你至今为止所见识过的,还要强大一百倍!”
“呵,我一直知道你保留着潜力啊。”锦瑟淡然一笑。
“切,就知道会被你看穿。”西风不严肃地喃喃。
“西风,”锦瑟很冷静,疑问道:“朱雀说漏了嘴,我知道你的身体里还存在着一个怪物,告诉我,它是什么?”
西风平静地微笑,淡然道:“是另一个灵魂。”接着蹙了一阵眉,“麻烦的家伙,总是妄想吃掉‘我’呢。”
一面修灵,一面承受客居灵魂的压力,西风或许迟早会被吞噬吧?因此她才担心自己随时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么?锦瑟再也笑不出来,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伤感和绝望。因为她知道自己既无法拯救她,更无法阻止她。
“西风,”锦瑟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西风的肩头,“我指的是这个身体里真正的西风,假如有一天,你不打一声招呼就离我们而去,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这辈子不原谅,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不原谅!”说完,转身离去。
西风怔怔望着锦瑟仓惶的背影,她注意到方才锦瑟眼中不易察觉的颜色,唇角微微抿起来:锦瑟,也许你比我预想的还要神通广大。
锦瑟憎恨自己所谓的神通广大。
洞悉越多绝世秘密,则意味着将要承受越多的折磨。明明把前路纷纷看尽,却连一个迂回也无能为力。
她阻止不了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的一幕幕,复杂变换的星图,纵横交错的轨迹,落进童年视野的东西,竟是这等的刻骨铭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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