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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带着他们到了一处小院中。
这个院子比县衙的客院要小上一半,统共只有四个房间,两两相连,分列东西,正屋位置是客厅并连着小厨房。
纪心言奇怪怎么青楼还有小厨房。
那少年解释有些富户人家喜欢自己带厨子来,山庄可以提供食材,都是包含在房钱中的。
纪心言很自然地问房钱是多少,得知从五十两到二百两不等,顿时乍舌。
住一晚比人家干一年的收入还多。
她瞥了韩厉一眼,心想这人一看就是常客,必是用公款。
当初她还觉得炎武司那帮人跟着韩厉混风餐露宿必定不爽,果然是她天真了,不是不爽时候未到。
少年先领他们进了厅房。
屋内设施简单,贵妃榻,太师椅,八仙桌。偏厅用来吃饭,仅放了圆桌和凳子。
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八仙桌上摆着一个瓷花瓶,里面插着数株长寿花。
两名少年见没有事情了,说他们一直候在院外,有需要随时吩咐,便告辞退下,
纪心言好奇地去摸花瓣真假。
韩厉提醒:“花瓶是官窑出的,打坏了你全部身家也赔不起。”
纪心言缩回手,又将视线转向梨花木制的圆桌。
桌上摆着一个方木点心盒,一大盘新鲜水果和两壶刚刚饭桌上喝过的清酒。
“这些都可以随便吃?”她问。
韩厉默认了。
纪心言晚饭吃的很饱,但看糕点精致,忍不住又吃了一小块,然后又捏起个葡萄。
葡萄甜度极高,个个浑圆饱满,和清酒相比,这里的水果更值得称为一绝。
她不由感慨:“这么大的庄子,经营项目这么多,所用之人所用之物又这么高档,背后的人际关系一定错综复杂。”
韩厉接道:“这话没错,星辰山庄幕后有很多人,二品以上大官便有四五位,除此之外,还有王爷郡王驸马。只要不是想和朝廷作对的,都不会选在这里杀人。”
原来是国有青楼,难怪了。
纪心言听了心下大安,对未来几天越发期待。
她笑着问:“大人,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躲开追杀我的刺客吧。”
韩厉无语,嘲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你?”
“不然呢?”纪心言不懂,“我们来这就为泡温泉吗?”
“那你还想干吗?”韩厉问,“这里只有三件事可做,温泉,吃,会佳人。”
纪心言微顿,想起柳庄主似乎提到个什么素素姑娘。
她有点悟了,幽幽道:“我明白了,大人您是借着调查的名义,特意来这吃喝玩乐的。”
韩厉淡笑:“被你看出来了。”
**
东边两间客房一人一间,里面的陈设同样简单昂贵。
纪心言甩开鞋袜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舒服地直叹气。
骑一天马累啊,尤其小腿酸涨。
她闭上眼,想到接下来能踏踏实实地休息几天,便心情松快地进入梦乡。
可能是头天晚上吃多了,也可能是换了地方不适应,天还没亮她就醒了。
胸前小兜里鼓囊囊的不舒服,两张银票折起来厚度不低,再加上八卦牌银叶子这些。
她用手拨了拨,心想是不是拿出点来。随即又自行否认了,还是等刺客的事解决了再说吧。
这点不适和银子相比不算啥。
她起来喝水,不小心看到铜镜里自己那张黝黑的脸,吓得呛出一口水,困意完全没了。
就这样一直挨到天蒙蒙亮。
她眯着眼从窗口往山上看。昨夜的红灯笼大多变成了黄色,又因为阳光已经露了头,衬得那些黄色也不怎么显眼了。
她重又躺回床上,伸个懒腰窝着不动,打算等韩厉起床她再起来。
可直到日头高升还没听到隔壁屋有动静,纪心言满腹疑惑地起身。
简单洗漱后,她敲响隔壁房门。
没人应。
正暗自奇怪着,就听院门外有人扣击铁环。
纪心言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穿着白锦长衫的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高矮胖瘦都差不多,俱是眉清目秀。
一人手里托着个大盘子,盘子上是水果和两壶清酒,另一人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大人,这是今日的小食。”提食盒的少年笑着说。
纪心言听着耳熟,细一辨认,才看出是昨夜引他们到小院的少年。
当时黑灯瞎火的也没仔细看人家长什么样,这会才发现,原来也是个俊俏小公子。
看来那柳庄主深谙颜值是第一生产力,就冲这模样,一般客人也不好意思发火。
这么一想,她倒对三绝之一的佳人们起了好奇心。
两名少年径直进了主厅,将新鲜水果和食盒放到圆桌上,就去收昨日的食盒,看那样子是要拿走。
纪心言想着食盒里的东西几乎没动过,忙上前拦住,问:“这些要怎么处理?”
少年恭敬道:“回大人,自然是喂牲畜,若它们不吃,便丢掉。”
“太浪费了。”纪心言夺过点心盒,“这才吃了一块,还好多都没动呢。”
少年面面相觑,露出难色。
纪心言又护下酒壶和水果,道:“没事不怪你们,就说是我还想吃的。”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应了下来。
一名少年问:“大人需要用小厨房吗?我去把火点上,给大人烧些水?”
纪心言说了声好。
另一名少年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房间。
少年皮肤细致腰身劲瘦很是赏心悦目,纪心言坐在椅子上,边吃点心边看着,暗叹腐败的生活果然消磨斗志,竟让她把被人追杀的事都要忘了。
如此说来……韩厉昨夜八成是去会星辰三绝之佳人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少年闲聊,想起什么问什么。
少年也热心地跟她介绍山庄环境。
除了大家都知道的星辰三绝外,庄内还有藏书阁、赌坊、戏楼等常见活动。
纪心言听到戏楼起了几分兴趣,再一打听却只有每年冬天才开戏。
秋冬是泡温泉的旺季,这个月份客人少了很多。
因为山庄没有自己的戏班,都是四处请的,有时为了请个出名的大戏班来,车马费都要出不少,若是客人少对人家戏班也不礼貌,下次就不好请了。
少年收拾好房间,问纪心言还有其它事情吗?
纪心言看着桌上两大盘水果,两盒点心,四壶清酒,问:“这些每天都送新的吗?”
少年应是,又道:“大人若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下来。”
“没了没了。”纪心言想了想又问,“山上的汤池什么时间人最少?”
少年道:“寅时人最少。”
纪心言在心里数了下,寅时就是早上四点到六点,差不多是日出之前,正好是今天早上她醒来的时间。
“哪边的汤池人少?”
少年道:“越往上人越少,不过越往上温度越高,最上面的汤池许多人受不了。”
纪心言默默记下,再问了一句:“我看山上汤池与汤池相距颇远,客人独自在上面安全吗?万一有什么仇家寻上来。”
少年笑道:“大人放心,山庄守卫森严,上下都会些功夫,一般宵小进不来。庄主与朝廷走得近,若真有厉害的想惹事,只要他不愿惊动朝廷,是不会在山庄里动手的。”
正说着话,韩厉回来了,穿着身黑色劲装大摇大摆进了院。
两名少年倒退着离开。
韩厉一眼看到桌上那一大堆吃食,皱眉道:“这是在干嘛,上供吗?”
纪心言道:“不要浪费嘛,这么好吃。”
她说着拎起一个点心盒,往韩厉手边递:“大人你吃过早饭没?真的很好吃,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了。”
韩厉往后避了下,没接,对她这种明知吃不了还非得都留下的做法很不理解。
“我不喜欢吃甜的。”他顿了顿,看到小厨房有白烟冒出,奇道,“你要自己做饭?”
“不是,就让他们烧了些水。”纪心言想了想,觉得可以做几个菜试试,正好学一学古代灶台怎么用,将来自己生活总要做饭吃。
韩厉不再多说,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似有些疲惫,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纪心言发现他的衣摆垂着,像是湿了。
韩厉回到房间,把门一关从里面落了扣。
他这一扣便扣了几乎一天。
纪心言左右无事,又对古代大灶好奇,就让院外候着的少年送了点菜过来,随便做了做。
头一次使用灶台果然失败。
她立刻放弃自己做的菜,让少年送了山庄精膳来。
韩厉房门紧闭,纪心言犹豫了下,没有叫他。
直到傍晚时,韩厉才从屋里出来。
他叫人送了饭食过来,也没吃几口。
纪心言观他面色,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
该不是昨夜太累了吧。
她没话找话地拉近关系:“大人,是不是这些饭菜不合口啊?要不明天我做个酒烧鸡给大人尝尝?身体虚的时候最适合了。”
韩厉看她一眼,可有可无地嗯了声,吃过饭,又进了屋。
纪心言好生奇怪,昨天还生龙活虎的,这一夜一天过去怎么蔫了。
这山庄的佳人能被称为一绝,大概真的很绝吧。
**
第二日晨起,韩厉照旧不在屋里。
纪心言也想四处玩玩,但她到底是个假司使,不好乱跑。
两个少年又像昨早一样送了几大盘吃食过来。
桌子上堆得更满了,纪心言无奈只得让人把前一日的点心水果收走,留下新鲜的。
至于六壶清酒……她灵机一动,不是要做酒烧鸡吗,正好用了。
她将所需食材报给少年,不一会儿,便送齐了。
鸡是野山鸡,活的。
纪心言与它大眼瞪小眼,最后不得不拿出司使的气派让人把鸡拿去杀好洗净再送来。
酒烧鸡的做法其实不难,就是把水换成了酒。熬煮时酒精挥发,最后的汤并不会醉人。
纪心言将六壶酒全都拿进厨房,发现其中三个壶身是蓝色小鱼,另三个则是红色小鱼。
她每一壶都尝了尝,味道是一样的,便放心地将它们倒入砂锅内,再将整个锅放入灶台上的大铁锅中,隔水炖。
六壶清酒全都倒进锅里,多么奢侈的酒烧鸡。
她提前给自己留了一小杯,吃着点心喝着小酒,悠哉地盯着灶台。
若没人追杀,这日子也挺美的。
鸡汤炖好后,她尝了半碗,不由赞叹天然的野鸡味道就是不一样,再加上山庄自酿的清酒,这是她做出的最好的一回。
盖上大木盖子保温,纪心言又请人把小厨房收拾了一下,将空的酒壶拿走。
少年很有眼力,不多时又送了两壶新的来。
作为销售大牛,纪心言上辈子时常去住五星酒店,虽然公司报销,但也不敢敞开了花。所以她体验到的星级服务远比这里差了许多。
果然不管生活在什么朝代,努力赚钱才是正路。
才把小厨房收拾好,韩厉就回来了。
纪心言将鸡汤端出,院里顿时弥漫一股香气。
韩厉动动鼻子,寻着味儿进了饭厅,走到桌边。
桌上是一个人脸大的白砂锅,一只金黄色的鸡卧在汤中,汤水澄清淡黄,散发诱人香气。
韩厉拿起旁边的小碗,不客气地给自己盛上半碗汤,吹了吹便就着碗边喝下了。
纪心言进屋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揶揄道:“大人可要想好了再喝。”
“怎么,你下药了?”
“那倒不敢,就是怕太好喝了,大人吃过一次,终生难忘就麻烦了。”
韩厉哼了一声,用脚勾了凳子坐下,重又盛了碗连肉带汤的。
纪心言暗自纳闷他好像很饿的样子。
她也夹了块肉,吃了一口,美味得自己都忍不住夸。
吃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起身去拿酒杯。
“有肉怎可无酒。”她笑嘻嘻的。
韩厉扫了她一眼,见她拿着酒壶连倒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他,便知这丫头什么也不懂。
他顺口道:“青楼的酒你也敢随便喝。”
纪心言杯子都到了嘴边,闻言又停住,愣愣地说:“昨晚不是喝过的。”
韩厉道:“昨晚喝的是蓝色壶,你拿的是红色壶。”
纪心言看眼酒壶,壶身上正是一条红色小鱼。
她看看酒杯,有些不信:“大人的意思是这酒里有春|药?”
韩厉执勺的手微顿,随后道:“倒也不是那么低级的东西,助兴而已。”
“可我下午就喝过了,没感觉啊。”纪心言疑惑道,“难不成这药要很久很久才能起效?”
“很久很久才起效还能用来助兴?”韩厉垂眼,若无其事地抛出一句话,“对处子无效。”
纪心言琢磨了会儿才想明白什么意思,惊讶不已:“还能这么神奇。”
韩厉道:“否则就这个味道,凭什么能叫一绝?”
“也是啊……”纪心言恍悟,“昨日我喝着就觉得虽然好,但也称不上‘绝’吧,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果然有点技术。”
韩厉嘲道:“你昨日夸的时候可真心实意的很。”
纪心言不满:“说几句好听话就能宾主尽欢,何乐而不为。”
非要像你似的,一句话怼人一跟头才好,她暗讽,同时换了个酒杯给自己重倒一杯蓝壶中的。
说话的工夫,韩厉第二碗鸡汤已经喝完了。
纪心言舌头碰上酒的瞬间,突然“啊”地一声叫,人也像弹簧似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韩厉被她吓了一跳,眉头一下子拧紧,忍着气问:“你又怎么了。”
纪心言惊恐万分地瞅着他,结结巴巴指着鸡汤说:“这个鸡……这个鸡……”
韩厉扶碗的手顿住,一脸莫名:“这个鸡怎么了?”
纪心言眼神闪了闪,小心地打量他,试探着问:“大人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韩厉皱眉,看眼澄黄清亮的鸡汤,说:“勉强入口,酒味……”
他说到这忽然停住,视线转向桌上放的两壶清酒,一下明白过来。
他把碗“当”地一下放到桌上,纪心言心头跟着颤了下。
她讪笑道:“不好吃哈,我也觉得不好吃。还是不要了,叫他们送几个菜来。”
她说着就去端砂锅,想赶紧溜。
韩厉拿起筷子按住锅边,唇角擒笑:“哪里不好吃,明明好吃的很。我第一次喝到这么特别的鸡汤……”
他盯着纪心言,笑容意味深长,一字一句道:“让我非常有感觉。”
“大人有感觉啊?”纪心言倒吸口气,苦着脸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有点慌:“那什么……我现在去,去给大人找个佳人来,那个……素素姑娘?”
韩厉敛了笑,筷子从锅边移到她扶锅的手上,阴阳怪气道:“何必舍近求远,这不是有你吗。”
纪心言蹭地收回手,连退两步。
“我不行的,我现在这个肤色太倒胃口了……”她磕巴着。
韩厉微微一笑,施施然地理了理衣摆,淡道:“我又不嫌弃。”
纪心言看向大门,三十六计走为上。
就在这时,院门处传来叩击声。
纪心言大喜过望,留下一句“有人来了”,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院门外还是那两个少年,一人端了一个长盘。
少年行礼道:“这是庄主特意命人为两位大人准备的菜品。”
纪心言正发愁,一听这个,马上说:“那麻烦二位帮忙放桌上吧。”
她指指饭厅敞开的大门,从那里能看到韩厉半个身子。
少年应声,端着盘子往里走。
纪心言揪住后面的那个,低声问:“你们山庄的红瓶酒,要多久起效?”
少年微怔,反应过来后回道:“入口便开始起效,不过此酒并不霸道,绵软持久,且其中含有补气血精华,不但不伤身还大有裨益。”
“入口就起效?这么快。”纪心言疑惑,“那起效有什么表现?”
少年被她问的脸红,略低了头,小声说:“无非是面红、微汗、呼吸急促等。”
纪心言更纳闷了。
韩厉的表现实在不像中了药的。
人的身体不会撒谎,如果真的入口就起效,哪怕药力再绵软,肯定也会有感觉。
但韩厉分明是经她提醒才注意到汤中含药。
而且……纪心言又看眼饭厅方向。
打头的少年已经把菜放到桌上,正掀开盖子。
韩厉稳坐桌边,从容地喝汤。
喝汤?!
纪心言收回视线,问身旁少年:“这个酒,对处子无效是吧?”
少年尴尬地笑笑,点了点头。
“那对童男呢?”她又问。
少年脸涨得通红,还要保持着不失礼的笑,回道:“同样无效。”
纪心言挑眉,终于放过这可怜的孩子:“你去放菜吧。”
少年长出一口气,快步进了饭厅。
纪心言勾起唇,哼哼两声,忽然觉得韩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 纪心言:原来也是只菜鸟,我又支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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