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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气寒,天冷容易使人犯困,白清胧睡得沉,一直到傍晚才醒。
晚饭后,她趴在偏殿的暖炕上看书,周才人坐在炕头缝补衣裳,低声与小川商量明天参加承恩宴要用的衣饰。
周才人声音苏柔:“你把五殿下的新衣取来。”
小川应声放下手里的活计,腿脚麻利地去了。
隆冬望春,北方的冬天白茫茫死寂,而象征万物复苏的绿色成为各宫贵人的心头好,绿绸锦缎寓意吉祥新瑞,颜色又敞亮,每到年关便非常紧俏。
周才人从不攀比,但白清胧再落魄也是皇女,陈管事不敢克扣常福宫的月例银子,周才人省吃俭用几个月,赶早为白清胧准备了一身绿绸新袍。
小川一路小跑回来有些喘。
她年纪不大,针线功夫却好,撑门面的绿绸锦袍由她亲手缝制了大半个月,包准谁见谁满意。
献宝似的递来锦盒,她道:“五殿下试试吧!”
锦盒被翻开,盒底绿光新衣扎眼,除了白清胧,满屋子人,都发出数声“真不错”的赞叹。
白清胧:“……”卧槽,这么绿?!
周才人一脸慈母笑,拎起绿油油的抹额:“来,束好给娘看看,胧儿的皮肤白皙,戴在头上一定朝气蓬勃。”
白清胧眼皮微跳,不住后缩:“……”
娘啊,头上戴绿不适合吧?
为不穿绿,她在炕上堪堪打了半个滚,躲灾似的蹲到一侧,书翻倒在炕上,梗着脖子,苦脸拒绝:“我不穿,我不喜欢绿色,快拿走,母妃——”
唉,预感不妙,她认定,做父母的都难讲理。
就像小时候不喜欢奥数,妈妈只当耳旁风,补课老师走马灯似的前后换过十几任,她再不愿意,也被填鸭式摁头学习好多年。
撒娇没用,直白了当的拒绝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寝殿暖气逼人,白清胧干犟在那边,许久没有人回应她。
宫灯笼在炕边明亮又温暖,莹黄灯光如昼。
灯下,小川正在和周才人挑选玛瑙戒指,周才人喜欢圆面的,小川坚持方面更衬手指纤细,两人将首饰盘里的两枚戒指来来回回试了多次。
周才人比起手笑道:“小川眼光伶俐,果然方面的更适合,你再帮我戴上那支荷叶形头钗。”
小川:“俗气了些,配不上才人美貌,这支祥云钗我看不错……”
白清胧瞅了她们:“?”喵~我还在呢。
你们冷暴力我。
唤人取来铜镜,周才人刚要戴上祥云钗试一试,突然怀里一紧,一只小脑袋怯生生挤进来。
白清胧小脸郁闷的快要滴出水。
她嗡声嗡气,拉住周才人袖口,委屈道:“不要穿绿色嘛,母妃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
相处短短几个时辰,她好喜欢周才人温婉的性格,有丝贪恋周才人母亲般的关爱。
嘴上抵触绿衣,但她心里也知道,这身衣服来的不容易,非要坚持使性子不穿,母妃不生气才怪。
就在白清胧即将妥协之时,脸颊倏地一热,周才人低头摸了摸她的脸,温声安抚:“娘知道了,胧儿不喜欢就不穿,我的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娘很欣慰。”
说着,周才人笑眼,捻去少女耳边的碎发。
胧儿孝顺,这点小事不用跟她说,自己决定就好。
话毕,又叫小川端来一碟白玉杏子糕。
甜在嘴里,白清胧背过脸掩饰感动,吸了下鼻子,起身捞书,视线扫到炕尾周才人不舍得扔的几件破袄。
回头首饰匣里,几只光秃秃的银镯子刺痛眼睛。
白清胧神色如常捡起书,像什么都没发现似的,只是吃白玉糕的速度慢了。
心里有了打算。
吃人嘴软嘛,当务之急,苏见雪身边的烂桃花要赶,周才人身边的穷神也要赶。
放下糕点,白清胧懒意翻书,身体靠在炕板的软垫上,脑子却咕叽咕叽打转。
明天给皇太后献礼倒是个机会……
她搜索记忆,书里,皇太后邹氏是个狠人。
邹氏出身不高手段高,作为上一届宫斗大赛的冠军,败在她手下的嫔妃不计其数。
因不曾生育,女皇白晏并不是邹氏所生,当年之所以挑了庶出的白晏为嗣,不仅因为白晏生母早亡,能力出众,更由于——
白晏嘴巴甜。
白晏小时候天真可爱,粉雕玉琢的奶娃娃三岁没了生母,赐给邹氏抚养后,才一个月不到,白晏就会搂住邹氏的脖子,一口一个娘亲,一天十次么么啾。
蜜涂的嘴不是嘴,句句融冰的春水。
邹氏一颗石头心都捂化了。
当然,白清胧笑了笑,歪头撑在软垫上,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想到那一点,她当场抬书挡脸,噗嗤笑出声。
说起来皇太后和自己还是一路货。
先皇十五个子女里边,论长相就数白晏生得最好看,是燕宫里绝对的颜值担当。
收养时,邹氏曾一脸正气:“晏儿聪慧,臣妾不图别的,就盼省心。”
其实内心乐得一批。
先养着玩,长残了再扔出去嘛。
白清胧嘴角扯出笑:“颜狗的价值观,你懂我懂大家懂。”
皇太后,重度颜控无疑了。
夜风吹着雪珠子打在窗楞上,磨得滋滋响,她支身跳下炕,问周才人要来一只画笔,回忆太极拳的口诀和姿势,就着油灯画了十几页。
学过一年多素描,凑合着用,幸好还能看。
事毕,她搁下笔,提着盏白纸灯笼,身披灰鼠色大氅,顶着风雪到泰宁宫找四皇子去了。
……
第二天各宫忙碌,白天女皇与太后在云祈殿接见蕃臣使节,大臣们陪着论道,官眷被请到皇后娘娘宫里喝茶,小姐们个个打扮得如珠如玉,其中穿绿衣的最多。
晚宴是承恩宴的重头戏。
傍晚天色黑的早,白清胧和四皇子一路说笑,经过御花园,前面一群宫女太监围在雪亭四周,夹杂些官宦人家的奴婢。
两人看不清里头情况,只见乌泱泱脑袋堆着,时不时传出阵阵惊呼喝彩。
“大殿下好厉害哟,壶口三箭,再投得一分。”
“二殿下会追上来的!”
“嘘,别说话打扰殿下们分神。”
一个穿浅绿的小丫鬟被挤到外边,急得直叫:“当心我家小姐,你们轻点,诶,快起开让我进去。”
四皇子认出是祈府的丫鬟,他慌乱把白清胧拉到一边,用身体挡住白清胧视线,干笑道:“五妹妹,我们先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宫里的雪酥茶最好喝,走走走,四哥罩着你,敞开肚皮喝!”
白清胧早就瞧见那个丫鬟,也不点破,笑出几分乖巧地继续走。
她好笑,不就是祈栖梧,四哥遮掩什么。
祈栖梧暗恋大皇女的事人尽皆知,自己又不是原主那个傻缺,祈栖梧死粘着大皇女,她巴拦不得。
宫里几个皇子皇女争宠多年,其中以大皇女和二皇子风头最劲,大皇女母家显赫,有舅舅宋大元帅撑腰,二皇子稍差些,但不少勋贵文臣暗中支持,谁被立储,都说不定。
大皇女和二皇子势同水火。
但这关她屁事。
白清胧半眼都不想往那边瞧,小川却认出丫鬟,心道祈小姐是五殿下心尖尖上的人,虽然现在五殿下和苏公主打得火热,但旧爱难舍,人之常情。
于是,她使劲朝五殿下挤眉弄眼,咳嗽声实在做作,连白清胧都忍不下去了。
白清胧回头哄道:“风大,你跟紧我,等到皇后宫中就不冷了。”
小川剃头挑子一头热,没听懂主子的暗示,她拼命斜眼雪亭处:“哎哟~奴婢眼里落进雪渣子,求五殿下给我看看。”
白清胧双手握紧暖炉,笑靥更深一分:“嗯好,你想吃雪酥茶,待会儿我求娘娘多赏几盏。”
小川:“?”
今天五殿下反应格外迟钝,别无他法,小川只得凑到她耳边,冒险在四皇子眼皮底下打报告。
“祈家二小姐在那边呢。”
“哦,你想吃两盏雪酥茶。”白清胧点头拉住她,“那还不快走,外头好冷。”
小川:“……”五殿下耳聋啦???
风雪里,白清胧扯住小川继续向东北方走,她一身海棠白小袄,外头披件绯色大氅,银纹抹额中间坠着颗精致的红宝石,红白相辉,衬得整个人明艳动人。
与一众绿衣华服相比,这身打扮虽然素净,但净白的衣饰使她唇红如朱,和女皇当年竟有九分神似,相比之下,反显得旁人浮夸俗气。
没走几步,雪亭那边传来一声微弱的试探,似是不确定:“是、是五殿下吗?”
小川翻白眼:“……”哦豁,殿下听不见的。
叫唤的婢女迟疑了一下,白清胧今天风姿卓绝,全然不似平常那般瑟缩,小腰杆挺得笔直,气质大不一样。
她一时拿不准主意,只能碰碰运气。
不愿放弃,婢女伸直脖子喊道:“是五殿下吗?”
小川摇摇头,同情地叹了口气,刚想回头看看是哪个宫里的倒霉鬼。
结果眼前人影一晃,她家五殿下不仅听得见,还急匆匆跑过去,嘴里嗷嗷应着:“是我是我,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
小川:“???”你!骗子!
四皇子:“???”糟糕!
雪亭旁边,叫住白清胧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一日在岁悠宫揍她屁股的小丫头。
小丫头穿的单薄,眼里急出火星子,扯住白清胧的袖子牵到无人处,“扑咚”一下跪地:“他们……二皇子不放公主回去,公主还病着,求求五殿下帮帮公主……”
“二皇子?”白清胧皱眉扶起小丫头,脱口急问,“那我大皇姐是不是也在里边?”
小丫头点点头。
白清胧心里一咯噔,大喊完了。
这支难缠的股票!
她握紧拳头,咬牙拨开乌泱泱的人群,只见雪亭里站了几个人,石桌上放着木箭,亭子前面的空地摆着一排窄口铜壶。
他们在玩投壶游戏。
但显然,局势到了白热化境界。
大皇女与二皇子并肩而立,皆一脸凝重,而祈栖梧正执箭投壶,白莲花身娇体弱,恨不得挂到大皇女身上。
“咳咳咳。”苏见雪按着石桌,一边咳嗽,一边举起僵冷的箭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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